唐若妍感觉到了,突然觉得认一次输也没关系。
如果再不说,就再也说不了了。
“肖天阳,说实话,我心里喜欢你,但我仅仅只能做到喜欢而已。”
唐若妍伸手,轻抚着肖天阳的脸,笑着说:“对不起,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若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里的夏天很漫长,好像永远不会结束。
她曾经在那里遇到一个年轻人,就像太阳一样。
做了十五年的梦,她最美好的青春,最炽烈的爱恨都在那里。
都是为了他存在!
唐若妍最后在肖天阳的怀里死去。
肖天阳没有感受到一丝复仇的喜悦,反而是一种空洞的落寞。
特别是唐若妍最后说的话。
像针一样刺进了他的心。
他觉得怀里的人就像一棵可恨的藤蔓。
伸出来一根根枝条刺入人心。
一直刺入自己的心!
肖天阳猛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放下了唐若妍的身体。
“回去叫唐家的人把她埋了,至于他们,主动从肖家离开,我便不杀他们。”
肖天阳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只剩下在他身后痛哭的云中穆和身世凄惨最后还是死了的唐若妍。
这是肖天阳能帮唐若妍做的最后一件事,他唯一的一次心软。
不管唐若妍的遗言。
是否是真心的。
这一切已经打动了肖天阳的心。
毕竟,他们已经认识了十五年。
人一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
从天水茶楼出来,便下起了雨。
在这里等了很久的文若若赶紧帮肖天阳打伞。
肖天阳摇头拒绝,然后独自走进山路中。
他没有用气遮挡雨水,很快就被淋湿了。
雨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
分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水。
但这很好。
像肖天阳这样的人,即使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也永远不能丢失他男子汉的模样。
肖天阳抬起头仰望天空:“你就非要为难我吗?”
“唰!”
整个天空的乌云瞬间消散,天空变得晴朗。
“队长,回到车里去。”
文若若在肖天阳身后说道。
她一直跟在肖天阳身后,走了很久。
肖天阳在雨中,所以她陪着他。
这个时候,她也成了一只落汤鸡。
肖天阳不回头的问:“你早清楚她为我做了些什么吗?”
文若若十分疑惑,摇头说道:“队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肖天阳回答:“如果你拿走了你曾经拥有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你会回到没有那种东西的时代,对?”
文若若一脸迷茫。
“队长,唐若妍,她……”
“死了。”
“都已经这样了,队长为什么这么伤心?”
文若若不明白,肖天阳来海州的不就是来报仇的吗?既然仇报了,为什么他会这样?
肖天阳转身说:“是因为我彻底失败了。”
“失败了?”
文若若不明所以:“唐若妍死了啊,队长应该也掌握了幕后凶手的信息。”
“只要我们沿着追命去调查,很快就能发现幕后黑手。”
肖天阳拍了拍文若若的肩膀说:“你不明白,许多胜利和失败跟生死无关,还有许多其他因素。”
“我活下来又怎样?在我的余生中,每天都会为此感到羞耻!”
“唐若妍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难对付的敌人,她一直在我心里!”
之后,肖天阳从文若若身边走过。
文若若站着没动,仿佛在思考肖天阳的话。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想明白了,偷偷在肖天阳的身后做了个鬼脸:“是你不明白!”
当文若若返回车上时,肖天阳已经恢复了他平日的模样。
文若若不再追问天水茶馆发生的事情,而是让人去处理茶馆里的尸体。
唐若妍死了,明天海州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上一次的大型招标会上肖天阳闹的很厉害,因此要处理很多善后工作。
文若若问:“队长,怎么处理唐家和黄家的人?”
肖天阳回应说:“我已经让中穆去警告他们,只要他们乖乖滚出鸿越集团,就不让他们难堪。”
文若若略显惊讶。
因为她知道肖天阳的初衷是让杀了他们和唐若妍,怎么会忽然改了主意。
但是,肖天阳已经下了命令,文若若只能照办。
文若若又问:“我们能开始接管鸿越集团了吗?”
“好,那就交给你去办了,这正好跟万里城项目一起,我又可以工作,这样小染就不会说我没给筱筱树立好榜样了。”
肖天阳点点头。
尽管他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但肖氏是父亲的心血,肖天阳不能不管。
更重要的是,把女儿培养成女总裁也挺好的。
当然,保镖不能找兵王,因为他们都是沾花惹草的人!
“还有,队长,看来孙家今天没来,不知道是来晚了还是不敢来?”
文若若还记得罗志强和孙冕的悲惨死亡。
肖天阳怀疑这两人是被唐若妍杀死的,为了栽赃给肖天阳。
但今天,他们从未出现过。
让人十分意外。
肖天阳摸着下巴想着:“唐若是一定会邀请孙家的。”
“不对,那证明她没有杀那两个人,否则她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文若若怀疑道:“真奇怪,谁杀了那两个人?”
肖天阳望着窗外,平静地说:“不管是谁杀的,看来青市还需要去一次,我女儿的锅我来背!”
青市,孙家。
孙嘉诚气愤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身边全是倒下的保镖。
这名男子身高1.85米,英俊潇洒,正悠闲地躺在床上,完全没有想跑的意思。
“兄弟,你好好说啊,为什么一来就打人呢?”
在男人的旁边,有一个女人躺在他的怀里。
孙嘉诚气愤地说:“真是不幸,你是个已婚的女人,怎么能在家里做出这种可耻的行为?”
女子笑着说:“他可比罗志强那个娘娘腔厉害多了?再说,他不是在海州死了吗?”
孙嘉诚气愤地骂道:“正是由于他才死,你更不可以做这种混蛋的事。”
“我孙家人马上就到,到那时,你就死定了!”
此时,那男人一直在把玩女人的头发,完全不理孙嘉诚,孙嘉诚十分生气。
直到他平静地穿上外套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对孙嘉诚说:“孙大少,先别生气,你妹妹和我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他一边说,一边向床上的孙嘉慧眨了眨眼。
好像对马上到来的危机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