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衣店人不多，云念借着打听价格的机会转了一圈。
浣女们使的棒槌都很重，沾了水更沉，好多婆子的手掌和肩膀都缠着紧绷的布条。
云念问了些问题，很快便出来了。
老板见她没有做生意的打算，也没多费心思，放她自己出了门。
门外，秦淮抱着猫，在楼梯下等她出来。
云念不由得停下，望着秦淮的背影，心里忽然犯愁。
她照着鱼头说的做，牺牲那么大，任务却没半点长进。
说不失望是假的。
回去的路上，云念一直没说话，鱼头喝多了酸梅汤，也窝在秦淮身上睡着。
次日天还没亮，云念就起来，准备给秦淮做点好吃的。
色相不够，美食来凑。
结果一进厨房们，就看见秦淮略显手忙脚乱的身影。
“你在干嘛？”
秦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顿，回头看向云念的眼神有些闪躲。
“饿了，做点吃的。”
云念绕开秦淮意图遮挡的手，一眼便看到灶台上三盘小炒菜，还有一道她前几日做过的干煸牛肉。
秦淮照着样子做了个八九不离十，云念眼前一亮，忙夹了一筷子。
“还不错，少了几味调料，不过火候和刀工都很好，和我就差了那么一丢丢！”美食入口，云念眉眼顿时染上笑意。
秦淮不知一丢丢是什么意思，但瞧丫头得瑟的模样，八成是夸她自己呢。
“锅里还有粥。”秦淮提醒道。
云念连忙打开锅盖，一股奶香味扑面而来。
“哇，牛奶燕麦粥！”云念忙喝了一口，却被烫的直吐舌头。
“东漓国南边的粥，我不太会，照着样子做的。”秦淮递来一杯凉白开。
云念忙顺了顺，忽然，鼓起的腮帮子停下，杏眸疑惑地看向秦淮。
“你去过南边？”
牛奶燕麦粥，在现代也是南方美食，这点她倒不奇怪。
只是靖州位于东漓国北边，秦淮自出生后就搬来这里，怎会见过南方的食物？
秦淮闻言，忽的眸中寒光乍现。
云念心脏猛地一颤，不由得缩了一步。
她从未见过秦淮这副样子，那眼神好似在看死人。
“挺……挺好喝的，放点糖就更好了……”云念放下勺子，转身要走。
“回来，没吃饭你要去哪儿？”
秦淮将她眼里的恐惧都看个清楚，不由得蹙起眉心，他不是故意的。
他上一世在南边领兵，吃过不少当地美食，这粥就是其中一样。
今天说漏嘴，就被丫头抓个正着。
可重生这种事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随口编个瞎话就是了，他何必凶丫头呢……
“没事我不饿，你先吃吧，我晚点吃……”云念闷着头，声音也透着股憋闷感。
秦淮没来由的心堵，端起几盘菜重重地搁在木头桌上，桌子腿都跟着晃了两下。
“做给你吃的，你不吃我就倒了。”
本来丫头一早来开心得很，他却……
云念却忽然来了精神，回身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做给我的？”
她还以为昨天出卖色相失败后，秦淮就不想理她了呢。
“你难道以为这么多菜都是给我自己吃的吗？”
秦淮拧眉看她，不理解云念为何没看出来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