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大唐极品女婿 > 第六十九章 自取其辱
  “看来是我等无福了。”

  江晟虽然推说名额满了,但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其实就是他自己不想收了而已,不然名额满不满,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不过在场的都是体面人,虽然被婉拒了,但这日子也不是非要当江晟的徒弟才能过下去的,所以虽然有些遗憾,但从《将进酒》和《咏柳》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之后,大家也没有太过纠结这件事,继续吃吃喝喝,倒也称得上其乐融融。

  不管怎么说,萧家酒肆的酒水那是真的好,平时卖得还贵,难得今天可以敞开畅饮,大家自不会客气。

  但问题是,在这熙熙攘攘的众人中,并非每个都是君子,还有一些并不能以单纯的好坏来界定的普通人,就比如贺朝,这个人虽然平日素无恶迹,但心胸却只能以狭窄来形容,脑子清白的时候还知道控制一下,但此刻二两酒一喝,醉意上了头,心里一些不好的念头就“噌噌”地往外冒。

  这不,他一口口吃着不要钱的菜,一杯杯喝着的酒,却是越看站在江晟身边的张若虚,越觉得不顺着。

  贺知章且不说了,文采修养确实在贺朝之上,裴耀卿是大户人家,有关系走门路,那也没什么不对,但你是个什么东西,名不见经传的玩意,凭什么他收你就不收我?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这个时候,贺朝的愤愤不平,已经不在于江晟不收他这件事本身,而在于江晟没收自己却收了一个在他认为不如自己的人,比较带来痛苦,他现在就觉得很痛苦。

  很痛苦,就要宣泄出来,所以他借着酒力,却是突然提高了嗓门吆喝道:“江郎不收我们,可是看不上我等资质?”

  他这声音着实有点大了,整个喧闹的酒肆,都安静了一下。

  江晟皱了皱眉,扭过头去,就见贺朝正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望着自己。

  他今天要达到了目的都达到了,便不欲再节外生枝,淡淡笑道:“贺郎却是喝高了,江某绝无此意。”

  “你胡说!”

  贺朝大叫道,“我贺某人自问虽不是什么文思绝顶的人物,但也算薄有几分名声,自问不比在座的任何人逊色,不知江郎收徒到底是个什么标准,为什么连这位无名氏先生都收了,却不肯收我们?”

  他说张若虚是无名氏,那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毕竟跟在场的许多人比起来,张若虚的名声都近似于无,要不是裴耀卿跟他算是世交,也不会把他请过来。

  而听到贺朝这么说,不少人也跟着鼓噪起来,纷纷要江晟说个明白。

  江晟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其他酒肆的人,本来在见识了《将进酒》和《咏柳》之后,他们都已经绝了再找江晟麻烦的心思,但现在却是敏锐地察觉到打击江晟和萧家酒肆的机会来了,如果在才学上不是对手,那栽他一个“识人不明”的污名,那也是极好的。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本来还宾主尽欢的酒宴,一下子变了味道。

  见此情景,本来就有些底气不足的张若虚,更是惶恐不安,连忙起身向江晟致歉:“是学生没用,给老师丢人了。”

  “放屁!”

  谁都没料到,本来还云淡风轻的江晟,却是突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指着张若虚喝道,“坐下,不,跪下!”

  张若虚吓了一跳,但这个年代的人,早就把尊师重道刻在了心里,他既然已经拜师,江晟让他跪下,他还真不敢不跪,顾不得周围人多,“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知错了吗?”江晟斜眼问道。

  “这……学生知错。”

  “错哪了?”江晟却不放过他,继续咄咄不休地逼问。

  其他人见状,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张若虚大窘,几十岁的人了,憋得满脸通红,汗如雨下:“学生学艺不精,给老师丢人了。”

  这话一说,周围人都替他感到委屈,他拜在江晟门下,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时辰,就算学艺不精,跟江晟也没什么关系,但从伦理上来说,他既然是江晟的学生,那这一跪还真不冤枉。

  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江晟是要牺牲张若虚这个背锅侠,来平息争议了。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江晟却是冷冷道:“看来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啊……”

  “嗯?”张若虚疑惑地抬起头。

  “罢了,你先跪在那里,我跟贺郎说两句。”

  江晟摆摆手,扭头看向贺朝,笑道,“贺郎觉得我这三弟子名气不如你大,我却收他不收你,不公平?”

  贺朝昂起头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但江晟下一句话,就把他气得七窍生烟:“真是不好意思啊,贺郎,你问我是不是看不起你的资质,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的,但你自己问起,那我也回答了,是,没错,就是看不起你!你还真别跟我提你那点名气,别的不说,就我刚刚的《将进酒》,你觉得在它面前,你的那点薄名,跟我这个不争气的三弟子,有区别吗?”

  “哈哈哈……”此言一出,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而这些人里,裴光庭笑声尤其大!

  贺朝愣了一愣,才骤然暴跳如雷,气得面红耳赤。

  偏偏在场这么多人,竟没一个人能在江晟这句话里挑出错处来!

  因为在文学史顶级的《将进酒》面前,无论是小有名气的贺朝,还是声名不彰的张若虚,的确都像是泰山脚下石子和平地的区别,那点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安敢如此辱我!”贺朝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他没想到,自己仅仅一句客气话,就被江晟抓住穷追猛打,变成了自取其辱!

  “我辱你了吗?”

  江晟冷冷道,“我从不辱人,被我辱了的,都是咎由自取!我好酒好菜招待你,你却非要攻击我的学生,真当我软弱可欺不成?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货色,我还真看不上眼,学问不好没关系,我花点心思慢慢教就行了,但人品烂的家伙,那真是天生无可救药!”

  “今日之辱,来日必报!”贺朝狂怒地咆哮道,转身就往外走,他知道今天自己这个亏是吃定了,只盼着改天能换个场合,把这个梁子找回来。

  但他想走,江晟却不让了,只听他大喝一声:“慢着!”

  贺朝回头怒视:“怎么?你还要强留不成?”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要传出去了,岂不是外人都会说江某软弱可欺?”江晟冷冷道。

  人们这才想起,贺朝来的时候,也是没有得到江晟邀请的,他现在一言不合又要离开,的确是于礼不合,反倒是一直别无二致款待他的江晟,心胸就显得宽广了许多。

  在这种情况下,贺朝居然还挑人家的事端,江晟就算叫仆役把他打断腿扔出去,都不算过分。

  “你想怎样?”贺朝自知理亏,咬牙问道。

  “不怎样。”

  江晟摆摆手,道,“酒菜可以给你白吃,我就当喂了狗,但这个话么,却一定要说清楚。你不服我这三弟子,无非是觉得他才学不如你,好,那咱们今日就不比人品,单比才学……”

  他大步走到六神无主的张若虚身边,轻踢了他一脚,道:“还没想到自己错哪么?那为师告诉你,你最大的错处就是藏拙,现在都被人骑到脸上来了,你还要继续藏吗?还不把你的得意诗篇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