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脑子一热,跑去借了高利贷。
祝母把七拼八凑凑到的七百万全都给了男人,期待着成为千万富婆的那一天。
谁料男人是个职业骗子,名表名车豪华别墅都是租的,所谓的富豪朋友是他的同伙。
男人一拿到钱就跑路了。
祝母联系不到男人,在“好心人”的建议下报了警。
祝母被警方告知,男人用这样的手段骗了十几个女人,总金额高达上亿元。
得知这个真相,祝母差点疯了。
高利贷利滚利,没多久就翻了整整一倍。
而且祝母借的还是裸贷。
讨债人找上门,威胁祝母再不还钱就把她的照片发到网上。
祝母当然换不起高利贷,她连欠银行的钱都还不上,带着祝明远东躲西藏,就差睡桥洞了。
最后还是祝母的娘家实在看不过去,替她还了高利贷。
想象中的爱情是一场骗局,用来养儿子养老的存款有去无回。
祝母人财两空,疯疯癫癫了一段时间,穿上地摊买的九块九一件的衬衫,去饭店给人刷碗洗盘子。
每天忙到夜里十一二点,回来后还要伺候祝明远,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去饭店。
一段时间下来,四十多岁的祝母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满脸皱纹,两眼浑浊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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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荆欢医学博士毕业,顺利进入S市一院任职。
曾被祝氏窃取研发成果的理工男成立了工作室,重点研发全息技术。
闻玉堂生在全息游戏里,在全息技术方面有极高的天赋。
他以技术入股了这家工作室,历时四年研发出了更加先进的全息技术。
为了表示对闻玉堂的重视,理工男老板给了他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
全新的全息技术出世,立刻得到广泛应用,渗入到军事、医疗、生活等方面。
荆欢毕业那年,和闻玉堂举办了婚礼。
四月廿五,S市街道两旁的樱花树上缀着盛放的樱花。
在教堂里,在众人的祝福声中,闻玉堂单膝下跪,给荆欢戴上了戒指。
台下,荆母看着这一幕,热泪盈眶。
陈夏云靠在莫鸿祯肩头,小腹微微隆起。
两人相视一笑。
陈夏云说:“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闻玉堂本是一串冰冷的数据,创造之初便觉醒了独立意识。
他永远记得那天——
科技大学的教室,荆欢闯入他的视线,身后光亮涌入进来。
她眼神波澜不起,不喜不悲。
像极了尊贵冷情的神邸。
在神父的祝福声中,闻玉堂缓缓低头。
他亲吻了他的神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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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一院血液科主任医师荆欢获颁‘华国医学科技奖’,由她本人带领团队研发的新型治疗白血病药物......”
祝母佝偻着背,戴着皮手套,机械性的洗着满是油污的盘子。
后厨有一台电视机,音量开得很大。
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几乎盖过哗哗水声。
祝母洗盘子的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睛看向电视屏幕。
穿着圣洁白大褂的女人面容娇艳明丽,自信又张扬。
新闻主持人说,她叫荆欢。
时隔多年,祝母再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想这些年,她为了正室的位子,为了祝明远的继承权,做了数不清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