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等了几十年,终于等来了先帝的转世,可把本宫高兴坏了。”
莲妃眉飞色舞的说着,语气突然低落下来:“可惜他还是个小崽子,本宫下不了手。”
“当年他不顾往日情分将本宫打入冷宫,就该想到这一天。本宫吊死之前心心念念想着,若是有机会,定要索他的命。”
“如今有了机会,本宫瞧着那只知道吐口水啃爪子的小鬼,还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那么一小团,软绵绵的,她只需使出一缕鬼气,就能将他勒死。
莲妃仰头看着房梁:“罢了罢了,本宫心善,就算是他的转世,又不是先帝本人,报了仇又能如何呢。”
荆欢浅酌一口宫闱局孝敬给阙黎的极品大红袍,眉梢轻挑:“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莲妃轻哼一声,一甩袖子,原地消失。
真当朕没瞧见她眼角的泪珠呢。
荆欢漫不经心想着,抬眸看向门口:“张德生走了?”
整个魏国,谁人不知张德生张公公是魏帝跟前的大红人,就算是丞相都得给他两分面子。
也只有荆欢,来历成谜的国师大人,才敢直呼其名。
站在廊下看天看地看云彩的阙黎听到声音,急步走进花厅,扬了扬手中的圣旨:“走了。”
“阿姐,我要搬进太子府了。”少年在荆欢身旁坐下,目光明亮专注,“我成了太子,阿姐高兴吗?”
荆欢:“高兴。”
她看着长大的白瓷美人,当然高兴了。
从阙黎三岁开始,直到现在,就算他在边关,荆欢也时常缩地成寸去看他,见证了他从稚嫩幼童长成俊美少年的过程。
也算是弥补了当年在神宫没陪着阙黎一起长大的遗憾。
思及此处,荆欢眉目含笑,语气却严肃:“如今你成了太子,多的是人想把你拉下来,更不该放松,明白了?”
阙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长长呼了口气:“阿姐我都已经长大了,你怎么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他再过两年就及冠了,自有为人处世的一套标准,每次听到荆欢那叮嘱孩童的语气,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不只想到什么,阙黎耳廓微烫,不自在的避开了荆欢黑白分明的眼,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
“行了,我先回国师府了,等你搬进太子府,我会去参加乔迁宴的。”
阙黎眼巴巴看着站起身的荆欢,双手撑在桌上,似乎想要跟着站起来:“阿姐你这就走了?”
荆欢眨了眨眼:“男女有别,不可乱了规矩。”
阙黎心里暗自嘀咕,他才不想跟她男女有别。
心里老大不乐意,脸上却要表现出乖顺懂事的模样:“那好,阿姐你路上小心。”
荆欢轻嗯了一声,一个缩地成寸回了国师府。
空气中似乎残留着独属于荆欢的味道,少年像个小痴汉,深吸一口气,伸手捞过荆欢喝过的茶盏。
瓷白的杯口上,印着口脂,色泽娇艳。
少年端着茶盏,在半空中停顿片刻,手腕一转,递往自己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