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穿成九零猫给国家打工 > 4、第四只猫猫崽
  白夏夏摸不透老廖三人的具体方位,只隐隐约约听出说话声,大概从东北方向传来的。

  这三人不愧是能从大部队搜山里逃脱的亡命徒,能耐本事强悍非常。明明寻到了秦萧留下的血迹,还担心是他故意设的陷阱。

  路上小心翼翼走着,故意绕路,七拐八拐生怕自己被算计了。

  过人的警惕性和专业素养绝非普通人可比,白夏夏很担心自己偷袭不成,反被捉。

  于是又叫蠢蠢欲动的大花往后挪三四米,大花不大情愿。

  专业的捕猎手都会养成自己的捕猎习惯。

  最合适发动距离的和方位,还有姿势。

  它们窝在树丛里,视线受阻,本就不方便。大花还要往后挪,忍不住抱怨得呜呜两声。

  但夏夏比它聪明多了,是山里最聪明的动物。

  大花再不愿意,还是乖乖听白夏夏的话,顺从地挪动身体,大爪子不安分挠了挠耳朵。

  将自己壮硕的大身子憋屈地窝在树丛间,几乎遮挡住了全部身形,仅仅露出炯炯有神的虎目。

  白夏夏一心偷听老廖三人的对话,大概摸透了对方来历。

  这伙人是个大型走私团伙的小头目,团队业务范围广,上百人的队伍,几乎横跨了整个东陵省。

  彩电、香烟、走私车,各种电器金贵难得的物件,只要能卖钱,他们都有。

  国内国外的倒腾运输,最贵重的文物也收。

  老廖三人就是负责这一块的,偶尔也干着其他的。

  这些文物他们有的偷,有的收,一拨拨往国外送,来回折腾钱。

  交谈间提到的东西数量,听得白夏夏都有些肝儿颤,不由咋舌。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儿,自己到了山里没注意。

  她其实穿越到了国内治安极其混乱的90年代。

  80年末到90年间有段很混乱的时候。

  国内各种各样的新政策,新玩意儿层出不穷,新模式推陈出新,这是个画出新天地的改革时代。

  经济刚腾飞起步的时间段,无数人下海做生意,有的到城市里寻求机会打工。

  他们带来了勃勃生机,也造成了数不胜数的混乱。

  90年踩着法律底线求一夜暴富的人,几乎

  与下海做生意的人不相上下。

  大城市里人流熙攘,火车站更是藏污纳垢。

  各种走私犯、拦路抢劫犯、扒手、拐子遍地都是。

  不仅如此,很多地方那些游手好闲的混混组成黑帮团体,都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茬茬地冒出来。

  户籍系统不完善,加上警力不足,通讯不便。报警电话打出去,罪犯都跑得快没影儿了,警车才姗姗来迟,给你报个到。

  这时候规章制度缺的缺漏的漏,能钻的孔子非常多,类似老廖这种走私团伙只要能豁得出命,不招惹硬茬子,一夜暴富什么的不是梦。

  很多人都愿意挺而走险,像老廖他们这样,搏出个泼天富贵。

  白夏夏小时候就听父母讲过这年代的混乱。

  她有个三叔脾气不好,混不吝。平日里总能跟人闹出麻烦,打架斗殴最厉害。也不知是哪天得罪了人,一天晚上走在路上,直接叫人捅了个对穿扔河里,后来,也没听说找出凶手。

  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

  心肝发颤的白夏夏信念越发坚定,我得找个强壮吃公家饭的兵哥哥当铲屎官,窝在基地里过太平日子。

  听着清风里脚步声越来越重,踩着残枝落叶的细细碎碎噼啪声,好像一步步踩在人心坎上。

  叫白夏夏的心慢慢被攥紧。

  她艰难咽着口水,口干舌燥得。

  雪白被毛似是触了电一般乍起,窝在树丛缝隙间,直勾勾盯着外头看。

  老廖三人打着把秦萧当人质的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真对秦萧动手,可……

  秦萧伤势太重,万万不能再叫人给挪动了,造成三次四次伤害,那还救个鬼啊!

  直接送他上西天得了。

  白夏夏不是雷锋圣母,可叫她放弃秦萧跑路。

  白夏夏也做不到。

  “白二叔,躺地上的家伙,是不是那王八蛋?”老廖第一个拐出来,站在距离秦萧七八米的距离外,没有立刻上前蹙着眉头,而是警惕地先仔仔细细打量一番。

  白二叔和王鹏紧跟着从树丛里拐出来,相互对视一眼,又厌烦地撇开眼。

  也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冒出的精光和喜色:“是他!绝对是他。”

  王鹏在三人里年纪最轻,20出头的青年,剃了个板寸头,浓眉大眼,高

  鼻梁。眉骨凶厉,含着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确定之后,顿时嘿嘿冷笑起来,率先大踏步朝昏迷的秦萧过去了,搓搓手:“个王八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不起咱们,还不是倒霉落在了咱手里。”

  “先等等。”

  白二叔急走两步,一把抓住王鹏胳膊。警惕地四下环顾,两人就站在距离秦萧一米多的地方。

  王鹏甩了两下,没甩开白二叔的手,顿时不耐烦了,蹙起眉头,一脸烦躁道:“咱们一路跟过来,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放心,这不会有陷阱的。”

  王鹏不耐烦得很,总觉得白二和老廖被当兵的吓破了胆。

  从前那个胆大包天、敢拖着他偷渡的白佬二,浑然变了个人似的。果然是一群没种的,被逼得漏了本性,一个个的全是怂蛋。

  白二叔国字脸、皮肤黝黑、面相憨厚。乍然瞧见跟田地里的农人大爷没什么两样。

  他只一双眼瞧着精光隐晦,死死按住王鹏胳膊,四下环顾好几圈儿:“咱们刚才走了多远?你瞧瞧这当兵的,脸白得快成僵尸了。失血过多,能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吗?又不是铜皮铁骨。”

  “这……”王鹏被问得说不出话。

  老廖慢腾腾跟着走过来,也仔细打量了下秦萧的脸色。

  煞白煞白的,作战服下摆全被血给浸透了。瞧着深红一片,骇人得紧。

  老廖穿了件黑夹克,瘦猴似的身材,划了火柴点起烟,阴阳怪气道:“的确奇怪,不过也没什么。为了追咱们这些人渣走私犯,他们可能豁出命去呢。”

  “一个个傻子似的,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为了那几百块?都不够我吃顿饭的。”老廖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行了,白老二。管他怎么跑到这儿的。这家伙都伤成这副狗样子了,眼瞧着就快没气儿。咱们动作快点,趁着人没死还能用,赶紧想法子。他真要是叫部队的人找到了,能把他一人撂这儿?”

  “早给送医院去了。”丢他一人在这自生自灭?那不扯嘛!

  白老二一想也是,“也对!真是老天开眼了!咱们走到绝路,还送来了人质。”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喜不自胜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夏夏脊背弯曲,背毛

  上雪白的毛根根竖起。

  听着这三人对秦萧的冷嘲热讽,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不由心头冒火。

  一群没人性的狗玩意儿,迟早叫你们好看。

  大花早依照白夏夏的吩咐,处于作战状态。老虎上半身微微压低,肉爪深深按在泥地里,保持着随时随地能猛扑出去、咬死人喉咙的作战状态。

  “谁?!”

  老廖站在三人最右边,或许是距离树林比较近的缘故。大花凶性泄露了丁点,他就好似本能般的偏头。

  握紧匕首,冷喝了一声。

  王鹏和白老二动作都不慢,几乎是本能地一人掏匕首,一人持枪。

  清风拂过树丛,叶子沙沙作响。

  安静压抑的气氛里,白老二三人紧盯着四下,不停逡巡环顾,没发现任何动静。

  “老廖。”

  白老二不由蹙眉,看向老廖。老廖却是紧紧蹙着眉头,不发一言,警惕地一步步靠进树丛。

  白老二想了想,也保持警戒,跟在他身后,缓步走向路边白夏夏和大花所在的茂密丛林。

  白夏夏冷汗都要下来了,这就发现了?太厉害了?!

  她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上学,找工作。

  从来没跟每日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亡命徒打过交道,哪里想到,大花还藏在树林间,啥也没看,就盯着他们看了会。这个老廖居然有第六感似的,精准察觉到位置。

  天知道,那一刻,白夏夏头皮都炸开了,简直快吓死。

  大花在树丛间无声呲牙,唇间肉随着它的动作微微颤抖。

  绷紧的四肢仿佛下一刻便会爆发出强悍的跳跃力,凶猛窜出树丛。

  白夏夏哪儿敢叫大花直面白二叔与老廖两个通缉犯,压住它,自己低了脑袋,从灌木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故意把雪白的毛发在泥地里滚了两下,狼狈不堪仿佛野猫似的。

  于是,出现在老廖两人视线中的便是只脏兮兮、眼珠子瞪到溜圆的小野猫。

  白夏夏跟驻足停步的老廖和白老二对视,猫咪似乎是被吓到了。后退着,不停跟这两人拉开距离。

  龇牙炸毛,一副极其警惕的防卫姿态。

  蹲守原地的王鹏瞧见那丑不拉几的野猫,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天,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惊弓之鸟

  。

  动不动就这样,结果啥事没有。

  倒是把他吓得不轻。

  顿时阴阳怪气儿地拉长了嗓音:“哟,老廖,现在连只野猫你都不放过了?”

  “咱们就剩那点子弹了,可别浪费在阿猫阿狗身上。还等着你大发神威呢!”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老廖脾气再好,也起了怒意。刚想回嘴,白二叔赶紧拉了他一把:“他年纪轻轻的不懂事,你也跟他计较?”

  老廖勉强压着火气,冷哼了声:“算了,给你个面子。”

  只是,他瞧着白夏夏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哪儿来的野猫,害他丢人被王鹏嘲笑。

  白夏夏???

  艹!你个无能狂怒的怂货!

  王鹏嘲笑你你打他呀!迁怒我一只猫算什么本事?

  白夏夏:我多无辜!

  感觉到王鹏看向自己的目光满含杀气,越来越危险,随时都会压过来抹了自己脖子似的。

  白夏夏口干舌燥,四肢保持住紧绷姿态,却心惊胆战的害怕。

  这个放心病狂的,连只猫都不放过。

  我只是一只猫啊。

  白夏夏大眼睛努力传达信息:我,猫猫,可爱无辜又无能的猫猫!

  “好了,别浪费时间,咱们再继续磨蹭下去,指不定那群跟屁虫又追上来了。”

  王鹏这下子不害怕了,得意地用匕首在秦萧脖子上比划着:“来了才好,正好……”

  下半截子话淹没在若隐若现的汽车引擎声里。王鹏按住匕首,嗖地抬头,凝重看向小路北边儿。

  “……”

  “他娘的,你个乌鸦嘴!”老廖气急败坏的朝秦萧跑去,“先把人带走。”

  有大好人质在手,未来可期!他们得盘算盘算怎么逃出翠莲山,还不能直接跟部队的人撞上。

  王鹏脾气急躁是急躁,脑子是有的,当机立断收了匕首,弯腰去扛秦萧。

  “大花!”

  似婴儿哭喊的凄厉渗人猫叫声伴随着猛虎下山般的怒吼,同时响起。

  “啊!”

  大花动作迅如雷霆,如闪电般跳出树丛。

  锋利的牙齿第一时间狠狠咬住白老二持械的右手。

  两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分前后,几乎在斑斓猛虎咬断白老二手臂的当口,白影如流星窜过,半蹲着的王鹏□□渗出血来。

  流血

  流汗不流泪的真汉子.狂野通缉犯王鹏双眼飙泪,汗珠子须臾便从脑门儿上冒了出来,匕首当啷落下。

  他浑然顾不得其他,哪里还记得什么秦萧。双手捂住被猫爪撕裂开的染血□□,疼得满地打滚儿,撕心裂肺的痛叫听了都渗人。

  “哪个王八蛋偷袭老子……啊……”王鹏讲话都在抽冷气,痛得直不起腰,低头就看见白夏夏迈着四方步优雅离开的影子。

  痛死的王鹏惊了:猫?刚才那只野猫?

  居然趁着他不注意偷袭了他,王鹏惊怒交加又是恐惧不可思议,做梦似的来不及做什么。下身痛彻心扉,他完全站不稳地又痛叫起来。

  凄惨的模样比被大花咬了胳膊,甩出七八米的白老二似乎还要凄惨十倍……

  三个通缉犯一个比一个猝不及防得懵逼,他们被老虎偷袭就算了。

  居然还有只野猫……

  不远处,急急从越野车上跳下来救人的宋团长:艹!

  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惊掉满地下巴。

  那是目瞪狗呆,叫声惨叫声凄厉惨叫声,声声入耳。

  所有男性都是□□一凉,还有两个小战士脸挤成一团,露出了牙酸肉痛身临其境的凄惨表情。

  个个忍不住看白夏夏,幸亏他们跟着团长来了。

  长见识,长见识!会攻下三路的猫……谁教出来的?

  有个战士不由自主也用手捂住了相同的位置。

  这时候也顾不了其他的,救人最重要。

  “秦队。”

  “小秦。”

  宋北等人想第一时间冲过去,那里,大花用肉爪子按住胸口塌陷的凄惨老廖。

  保持着狩猎的王者姿态,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毛茸茸大脑袋。

  凶悍猛虎下唇还残留着血迹,旁边儿是喷溅出的血液和满地打滚的伤员。

  跟过来的几个战士头皮发麻,实在是大花体型雄壮,此刻残忍凶悍的姿态简直震慑人心。

  要不是来之前鲁建华再三提醒,老虎背了秦队长,是秦队长的救命恩虎。

  他们已经要开枪了。绕是现在,依旧下意识地忌惮举枪。

  但也只是举着,白夏夏和大花保护秦队长,收拾老廖,大家都看在眼里。

  都惊奇得很,鲁建华说这老虎被看着,还有雪白的波斯猫。

  大家信了,但谁都不会想到,老廖这三个会出现,还被它们解决掉了。

  谁都没见过这么聪明通人性的动物,人在动物眼里不都是一样的吗?它们居然会保护秦队长,简直是个稀奇事。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大意。昏迷的秦队长就躺在那老虎边儿上,不足一米。

  全程目睹大花怎么撂倒通缉犯的,个个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老虎凶性大发,伤到秦队长。

  老虎刚才救了秦队长,但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万一老虎凶性大发,秦队长就完了。

  他们必须保证秦队长的安全,务必在这老虎动手前,一枪击毙它。

  场间只余下王鹏高高低低的痛叫哀嚎声和他前后翻腾发出的声响。

  “别开枪,别开枪!”

  鲁建华急急忙忙冲到举枪的战友跟前儿,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紧张得不停咽口水,背对着宋团长等人,艰难又坚定地走向满身凶悍姿态的老虎:“我,是我……”

  “我刚刚才过来的,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救人,你还记得我?”双手举过头顶,表示自己的无害。鲁建华努力用眼神传达善意,一步步往前走。

  “小同志。”宋北喊住鲁建华,鲁建华却仿佛没有听见,依旧挡住后边人的枪口,满头冷汗地靠近秦队长。

  “我没有恶意……”这只老虎是救了秦队长的,他们不可以反过来伤害它。

  大花眼里盛满了凶残的野性,爪子按住还想挣扎的老廖。

  一巴掌下去,老廖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大花喉咙间发出威胁般的低低呼噜声,方才短促却凶险的恶战激发了它骨子里的兽性和野性。

  老虎狩猎之后,最忌讳外人靠近它的猎物。

  敢过来抢食的,就是敌人,要咬死。

  大花微微转了方向,有力的前肢仿佛是蓄力般的压低,贴近地面。

  平日悠闲摇晃的尾巴也不再摇动,而是静止般,柔顺地滑落下去。

  然而谁都能感觉到,老虎此刻散发出来的敌意和警告。

  宋北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鲁建华手无寸铁,距离老虎又那般近。

  大花一个跳跃,就能轻易咬断他的喉咙。

  “大花。”

  灰白色儿的白夏夏呸呸吐掉嘴里的泥。

  她头一遭对人类地方下手,担心自己力道太小,没成想,一击致命,对方落地成盒儿。

  就是……白夏夏想到自己发威给所有人看见了。

  就尴尬得想死。

  下三路……啊啊啊!她可是尊贵优雅无害又可爱的宠物波斯猫,怎么能这样凶呢。

  白夏夏为自己痛失的猫设痛心疾首三秒钟。

  刚刚回神,就感知到空气里对峙的硝烟味到,它跳过昏迷的秦萧,轻轻巧巧落在大花与鲁建华中间。

  白夏夏又叫了声。

  猫咪的叫声很柔软,又比平常多出了三分急促和担忧。

  白夏夏焦急得叫了好几声,大花被本能控制的脑子缓缓回来。

  一只小小细细的脏爪子,“唧”拍到胖虎大脸上。

  白夏夏跳出来靠近大花的时候,宋北等人都楞了。

  这猫儿胆子忒大,老虎护食的时候跳出去……

  接下来的事儿更神奇,波斯猫喵喵叫了两声,老虎被拍了脸也不生气,退走了。

  乖得不像老虎……刷新了所有人的见识和三观。

  宋北喃喃:“这是个什么西洋景……”大猫小猫并肩作战,现在还能指挥老虎。

  “谁家猫成精了,这真的是老虎和猫?”

  “这猫也太聪明了。哪是猫啊,简直是猫爷!我的个乖乖,牛大发了。”郭朝明啧啧称奇,谁见过家猫跟老虎混在一块的。

  它们不仅混在一块,家猫还似乎混成了猫老大,还救人保护人。

  似乎能分辨好坏,厉害的不得了。

  就……稀奇。

  郭朝明又想起他们刚刚下车时,看到白夏夏稳准狠的一爪子。

  那真是……我和我的小伙伴儿都惊呆了有木有。

  专攻下三路的猫……就,不知道咋说。郭朝明内心很复杂,他看看昏迷的秦队,忽然觉得,谁死了,秦萧都死不了。

  尼玛!

  这是哪来的成精猫,为了秦萧猛虎下山啊!

  大花戳在一角委屈,大大的胖虎脸儿盛满了伤心:“我听你的话,才跟他们打架的,你还打我。”

  白夏夏收回爪子,很满意地看到爪爪干净了,“就打你。”

  大花漂亮的纹路间却留下了一道灰不拉几的泥土印儿,瞧着很是滑稽。

  它不高兴地甩甩尾巴,撇过已经走到自己跟前

  儿的鲁建华。

  想也不想,发泄似的扭过毛茸茸屁股,屁股把人怼飞出去。

  宋北下巴快惊掉了。

  这、这还带迁怒的?谁家老虎这样?

  后头人吓得差点儿扣动扳机。

  鲁建华则麻溜从地上爬起来,又懵逼又着急的喊:“我没事儿。”

  他其实连擦伤都没有,就是给唬了一跳。

  “快……”鲁建华吃了满嘴土,爬起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催促:“老虎离开了,医生赶紧去瞧秦队长。”

  “秦队长失血过多,必须赶快处理伤口。”

  江平领着两个打下手的小大夫,抬脚想走。又想起大花,脚停留在原地。

  抬头,斑斓猛虎缓缓踱步后退。

  主动拉开了长长的距离,趴伏到隔着秦萧十几米的大路边儿上,尾巴慢条斯理晃悠。

  这是……给他们让地方?

  江平惊讶不已。这时候也来不及想那些有的没的,急急奔到秦萧生边儿,一连串命令下去,给秦萧处理伤口。

  跟着来的战士则以最快速度冲过去,控制住老廖他们。

  只是,这三个家伙着实凄惨。

  老廖昏迷不醒,胸口塌陷了一小块儿,也不知骨头断了多少根儿。

  白老二右手骨折,血不停往外冒,虽然清醒着,却双目无神,痛都不叫一声的。

  像被打击懵了。

  宋北想想,换成自己被只宠物波斯猫带领老虎暴击伤害逮住,也得疯。

  那波斯猫真的不一般,真能分辨好坏似的。就挺邪乎,宋北猜着,也可能是秦萧救过这猫。

  所以,猫来报恩了?

  老廖两人受伤严重,但瞧着都比不过王鹏的凄惨。

  两个战士把王鹏架起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王鹏四肢无力,手脚发抖。

  人半昏半醒着,冷汗涔涔的,浸透了衣服。那血止不住地从裂开的□□里冒出来……

  被抬到车上去的时候,宋北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这真是史上最惨的走私犯了……被波斯猫抓烂……咳咳。

  宋北就没忍住,边等急救器械来,边跟蹲旁边看江平急救的白夏夏说:“谢谢你。下回还是别抓□□了,挺渗人的。”

  白夏夏有些意外地抬头,跟猫道谢?这个大叔挺有意思。

  宋北说了那个话后就没动静了,

  也不在意白夏夏是不是能听懂。

  大家安静着都等江平救人。

  一直到江平给秦萧取出子弹,止了血,宋北紧绷的脸皮才和缓放松下来。

  大家紧绷的弦松散开,江平也说等后头车来送上去。到时候直接送医院就行,更具体的要到医院检查。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秦萧能保住命就好。

  拼命救下来的人没白费功夫,白夏夏也高兴。一放松下来,就感觉到自己滚得满身泥,可难受了。正烦着呢,又听宋北跟她讲话,还挺意外。

  小脑袋昂着看看宋北,宋北是个微胖的军装大叔,脸圆圆的挺和蔼。这会儿笑笑得看她,主动搭话,白夏夏撇过他,装没听见。

  “团长,一猫儿你真当它成精了?还跟它讲话,能理你才怪。”江平给秦萧止住血,大家都松了口气。这会儿都等后头车来,放松下来,郭朝明小狗似的蹲白夏夏右边。

  两人一左一右正好把白夏夏夹中间,郭朝明眉清目秀的书生气很重,吊儿郎当跟白夏夏笑:“猫爷,你说是不?”

  “多亏你救了秦萧,谢谢了啊。”

  被夹成馅饼的白夏夏木着毛茸茸猫脸:想给我埋语言陷阱?做梦!

  你才猫爷,你全家都猫爷。

  脏兮兮的波斯猫跳起来,蹦到郭朝明怀里,泥土全给蹭他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