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能成什么事?只会吃,不会做。我养条狗养只猪都比你们好!”
“徐兰芝,也就让你去摘点菜,让你挖下土,你就将篮子和锄头扔一边,人鬼不见!你还当你是千金大小姐?每天锦衣玉食?屁活不干,每天就等着老娘伺候你!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秦大海你也是个没出息,每天就只会围着你婆娘转!我养你这么大,就没见你服侍过我!金汤玉露,也不怕喂死!”
徐兰芝从沈红梅家出来之后,又被春婶子抓去田地里干活,没干多久,整个人就软了下来,被秦大海背了回家。
春婶子干活回来之后,看到儿子喂儿媳汤水,心头格外不顺畅,开口就骂。
徐兰芝泪水落下来,她是实在扛不住,干不了活,不然不会被她婆婆这样骂。
她说她男人喂的是金汤玉露,可实际上就是,用锅煮了一锅开水,放了一些盐,上面漂了几颗葱粒粒。
“秦香,你一天没见!啥事都没打听到!我白养你了。没干活,今天晚上不要吃了。”
秦香站在堂屋门槛外,一脸垂头丧气。
她两手空空回来,肯定会被她娘骂,果不其然。
可她也不想,怎么这好好的,跟着的人就如同空气一般,消失了。
“秦小江,你也是!秦瑜家那么多鸭子,起码几百只。你告诉我,只有89只!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数都数不清!你还能干啥?晚上饭,你也不要吃了。反正吃了也是白吃!”
秦小江蹲在地上无所谓的画圈圈,画了一个圈圈,又划了一个圈圈,不给饭吃就吃饭咯。
反正他从秦瑜那回来的时候,秦瑜给了他一个大馒头,那馒头又香又松软,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馒头。
秦小江舔出舌.头扫了扫自己嘴唇,嘴唇还有馒头的香味。
幸好他听秦瑜的话,吃完再回家。
……
一晃一个礼拜过去。
日子如常。
田间的秧苗越长越壮实,秦瑜每天都会将鸭子放出去觅食,鸭子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不管走到哪里,听到她吹曲子的声音,都会跟着曲子回家归笼。
之所以能如此快的训练好,大部分的功劳是秦小江。
秦小江被春婶子骂了之后,每天一早就上秦瑜这里来数鸭子,秦瑜顺便让他帮他把鸭子看了。
早晨在秦瑜这,可以吃到包子,若是没包子,就有满是油水的牛肉面瘦肉面,在美食诱导下,秦瑜和他说去田间数鸭子,视野更开阔一点,他便去田里数;秦瑜告诉他,鸭子若是乱跑了,你依然数不清,所以他坚决不让鸭子去公社村民的种菜的沙地里。
有时候,秦瑜觉得秦小江这娃子,其实蛮可爱的。
倔强得不行,却又傻乎乎的。
春婶子见秦小江在秦瑜这可以蹭吃蹭喝,还可以数鸭子,她很明白秦小江的尿性,数鸭子肯定是数不好的,但听说秦瑜有在教,她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小孩,你喜欢听故事吗?”秦小江站在田边认真数鸭子的时候,秦瑜提着一桶凉粉站在树荫下,招呼他过来,舀了一碗凉粉放碗里,用勺子装了两勺白糖扑在上面,拌匀之后,递给秦小江。
秦小江看着凉粉眼睛发光。
看到凉粉上面扑着两勺糖的时候,眼睛亮得更和发光体一样。
上次吃凉粉是去年,他娘花1毛钱买给他吃,他娘心疼了好久,也骂了他好久。这玩意,滑滑的,嫩.嫩的,冰冰凉凉,沁人心脾,放白醋和白糖后,还酸酸甜甜,酷暑里吃上一碗,解暑解渴,那简直,要美死了。
“我没听什么故事。但是好像很好听。秦瑜姐姐,你会讲故事?”秦小江吃了一口凉粉,酸甜清凉得想哭。
“叫我姐姐了?”秦瑜忍不住发笑,看来这段时间,给他吃吃喝喝有效果了,“被娘知道,你不怕打屁.股?”
“我不会告诉她。”秦小江鼓着腮帮子,坚决的道,转头问,“你要和我说将什么故事?”
“农夫和蛇的故事,听吗?”
“听!”秦小江一边吃凉粉,一边答。
“冬天,一位善良的农夫看见蛇快要冻死了,就把蛇抱在怀里让蛇苏醒过来,但是蛇苏醒过来之后就直接咬了农夫,农夫要被毒死的时候,一位大伯经过,打死了蛇,救了农夫。告诉农夫,你可以做好事,但是你救错了对象。”秦瑜看着眼前翠绿的山脉,神色悠长的道。
“你是在告诉我,不要救坏人?”秦小江小眉头皱起,有些不确定的问。
“对。”还算有点悟性,秦瑜拍了拍秦小江脑袋,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会经常给你讲更多故事。”
“姐姐你真好。”秦小江发现自己有些喜欢秦瑜了。
他姐姐秦香会做东西吃,但总是抠抠索索。
秦瑜就不会,每次都让他吃个饱。
秦香每次心情不好就会和他娘一样,骂他是个没出息的,秦瑜就不会,她会教他,还给他讲故事。
“继续数鸭子。我去给我阿娘和阿奶送凉粉。”
秦瑜提着篮子起身。
“你这孩子,现在真是啥啥都会做了!你啥时候学会做凉粉的?”
晶莹剔透的凉粉一摆在石凳,沈红梅又惊又喜的问道。
凉粉算是稀罕货,只有进镇上偶尔才能吃到一碗,但没几个人愿意花那钱吃一碗凉粉。
“我院子里有一颗凉粉树,刚好熟了,我晒干了,就做了凉粉。你和阿奶好长时间没吃了?阿奶,给您。”秦瑜将那碗洒了很多白糖的凉粉递给罗红叶。
“你这孩子,白糖不用钱啊。”罗红叶心疼的道。
“不要钱。阿奶吃多少都不用钱。”秦瑜俏皮的道。
“瑜丫,你做了这么多凉粉,给你男人留了没?”沈红梅问道。
“娘,这是做了就要吃的东西。他没回来,我咋给他留?坏了不可惜?”秦瑜回答。
她娘不说顾瑾,她都没想这回事。
上次顾瑾回来,发了一次脾气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不想知道,所以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