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落到顾策手里的时候,顾策眸眼闪过惊诧。
五个月之前,秦瑜救灾所呆的地方就医疗救援队,她是真的会医术?
顾二.奶奶说,秦瑜爷爷是部队军医。
所以,秦瑜是受过医学世家耳濡目染的?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真是师从南国第一针?
秦瑜站立于人群中,眸光平静的看着所有人从激动变成安静。
世人都有人云亦云的坏毛病,她不至于迁怒于所有人。
但是事情挑起着,她却没什么好心情、也没圣母心会去原谅。
目光落在朱莉身上,朱莉心格外发虚,可她心头还是不服气,嘀咕道,“她这根正苗红是真的吗?根正苗红的烈士家属,怎么会做出那般不要脸的事?”
她这嘀咕声很轻,穿透力却极强,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又再次看向秦瑜,对啊,烈士家属,怎么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难道烈士家属,干了霸王硬上弓、睡男人的事,就可以逼男人娶自己?
“什么不要脸的事?”院落中,一记清寒又冰冷声音从正屋处传过来。
顾瑾风衣晃动,眸眼冷沉,大步往人群中走过来,站在秦瑜身边,凌厉扫视所有人,反问道,“刚我媳妇说的诽谤罪,你们是没听明白吗?”
“我和我媳妇,两情相悦。即便有误会,那也已经解释清楚。我顾瑾今生能娶秦瑜做媳妇,是我顾瑾最幸运的事!谁要污蔑和诋毁我妻子品格有问题,我顾瑾不会吝啬去法院告你们。”顾瑾将秦瑜揽在自己身边,眉目冷厉警告所有人,沉沉道,“我会追究,散播这种言论、不怀好意的人!”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顾家小魔王顾瑾,从来就是有一说一的性子。
说要追究,肯定会追究。
大家也都没想到,对什么都不怎么上心,只要闯祸闹事的顾瑾,竟这样护着媳妇。
大家不由自主将目光转向朱莉和孙海花。
说秦瑜各种不是的人是朱莉,带头围攻要秦瑜推老太爷红包的人是孙海花。
朱莉被大家灼灼目光看得浑身发怵,对上顾瑾眼眸的时候,心颤.抖得厉害,“我,我……我也是听赵朝霞和秦明月说的……”
“是他们这样说的。”朱莉被顾瑾盯得无处可逃。
赵朝霞见自己被点名,站起来,立马反驳,一口否定,“朱莉,你胡说八道!我可没和你说这些!”
秦明月也站起来,齐齐反驳朱莉,道,“朱莉,我昨天才认识你。真没和你说过几句话。”
朱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看着赵朝霞和秦明月,她们竟然不承认?
这不是将她一个人往火坑里推?
“赵朝霞,明明就是你说的。我一直生活在京都,怎会知道顾瑾哥哥在公社的事?”朱莉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镇定的赵朝霞,突然醒悟,道,“赵朝霞,你从头到尾就在利用我,是不是?”
“之前你说秦瑜就一赤脚医生,说她没本事,会治死人。可你却不说,那人是喝了一瓶农药,华佗来了也救不活的那种。今天你看我生气,就说秦瑜什么都不是,还说秦瑜勾.引顾瑾?现在东窗事发,你就将所有事推得一干二净?”
“还有秦明月,赵朝霞说秦瑜的时候,你和他们一直都在一个公社,你了解得比谁都清楚,可你一点都没否认。刚我说那些事的时候,你还附和了!”
秦明月脸刷地白了,道,“没有,我只是说,算是。不是说,一定是。”
“你这有区别吗?”朱莉气得大哭起来。
说秦瑜,骂秦瑜的时候,大家一起骂。
现在不是那么一回事,被顾奶奶和顾瑾追究责任的时候,他们都说和自己无关。
这些事,她都是从她们听来的!
胡菊看她眼神冷得不能再冷,顾瑾那眼眸更好似一把刀。
她感觉自己要被凌迟。
“秦明月,你在灵溪公社呆了这么久,一回来,就分不清是非黑白了?是和一些人呆久了,也学会黑白颠倒了?”顾瑾眸子清寒落在秦明月身上,字字冰冷反问。
秦明月被顾瑾咄咄逼问,才意识到,她现在已经回到京都。
京都和灵溪公社不一样。
在灵犀公社,她只是她,赵朝霞可以照着她。
可在京都,赵朝霞只不过和她一样的小罗罗,他们这些人,这些家庭,说白了都想依附顾家。
顾瑾是顾老太爷心头肉,她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顾瑾。
“顾瑾,不是的。我……我……”秦明月被质问得泪眼汪汪。
但是她这眼泪,对顾瑾来说,没任何价值。
他只需要一个真相,到底是谁在诋毁秦瑜的真相。
一个将他捧在手心,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觉不允许别人诋毁,也觉不允许任何人看轻。
他不知道自己能护着她久,但能护着的时候,就一定要护着,且要让所有人以后也不敢有污蔑和动秦瑜的心思。
“秦明月,你和朱莉说了那些话,就承认,不要带上我。”一直站在一边的赵朝霞,猛的开口,不满的道。
秦明月震惊看着赵朝霞,赵朝霞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将自己和朱莉说的话,都推给她?
让她一个人承受来自顾瑾的狂风暴雨?
赵朝霞站得笔直,看秦明月的时候忿忿不平,满是气势凌厉的威压和警告。
秦明月怔怔看着她。
她想起在公社,后来莫翠莲和她说的一句话,她说,赵朝霞的姐妹,唯一的目的就是为她背锅。
除此,没有任何作用。
当时蒋臻出事的时候,赵朝霞二话没说就将莫翠莲推出去,说那腐蚀人皮肤的药水是莫翠莲弄错的,最后是秦瑜还了莫翠莲清白。
后来,她还依稀听说,当初秦瑜带鸭子去治蝗,公社死了猪,那有死老鼠的猪草其实也是赵朝霞打,只是事情一出,她又将责任推给莫翠莲。
这些事莫翠莲没和她说,只是后来,她不和她们玩,也离她们越来越远。
如此看来,那一切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