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婢霸天下之他国之妃 > 第39章 39.拍马之章人
  玉文护呵呵笑道:“谢皇帝挂怀!臣还以为皇帝早知此次行刺之事,所以急着想回来看看,我这个堂兄死了没有呢,哈哈哈,看来是我多虑了!”

  玉文邕忙道:“冤枉冤枉,堂兄真的是多虑了,此事实在是巧合,朕说出来,只怕难以让人相信,只怪那‘侯莫陈崇’说了一番疯言疯语,让朕极度不安,这才连夜赶回京城,听到领军将军禀报,说堂兄无恙,朕这才安了心啊!”

  “哦,那老东西倚老卖老惯了的,可是个挑拨离间的主,敢问皇帝,他说臣什么坏话了?”玉文护追问道.

  “哎,都是一通鬼话,吓到朕也就算了,大冢宰不听也罢!”玉文邕叹道。

  玉文护笑了笑,说道:“皇帝还是直说了,不然,不明不白的,让你我君臣生了猜忌,可不利于朝廷社稷!”

  玉文邕点了点了头,苦着脸说道:“‘侯莫陈崇’说啊,有何方高人向他吐露,说大冢宰今年不吉利,恐有性命之忧,朕听到这样的话,哪还有心思赏花啊,所以才连夜赶回长安!”

  “这老东西,竟敢如此诅咒我!”玉文护火冒三丈,气红了脸,骂道,“皇帝,这话,果真是‘侯莫陈崇’说的?”

  “果真是他说的!当日陪朕左右的还有几位将军呢,他们都可以作证,朕可不会无端冤枉了他!”玉文邕回答道。

  玉文护看看众人,怒不可遏。

  宝泰将军想起当日之事,出列说道:“大冢宰,皇帝此话不假,那‘侯莫陈崇’果然是说了这些话!”

  “皇帝,这‘侯莫陈崇’以下犯上,诅咒于我,用心歹毒,实在是罪不可赦,请皇帝严惩不怠,以正视听!”玉文护恨恨地一拱手,说道。

  玉文邕本就不喜欢‘侯莫陈崇’这样不知所以,搬弄是非的人,便由着他去处处置。

  “任凭大冢宰处置!只是那‘侯莫陈崇’也是开国之臣,请大冢宰念及于此,格外开恩才好啊!”

  “皇帝放心,只要他能找到所谓的高人,臣必定饶他一命!若是不能,便休怪臣无情了!”玉文护狠狠地说道。

  玉文邕听得此话,心知便是给‘侯莫陈崇’判了死刑了,心中又略感不忍,可转念一想,不供出他,玉文护定要怀疑自己这个皇帝参与了行刺一事,若是这样,自己的命运只怕又要象前皇帝玉文毓一样,被玉文护毒害了。

  自己隐忍多年,岂不功亏一篑?

  行大事,必有牺牲,就权且当作‘侯莫陈崇’的死,是一种牺牲!

  ……….

  ‘侯莫陈崇’的家,已被官兵重重包围。

  玉文护说办就办,气势汹汹地来找‘侯莫陈崇’算帐。

  自己被人行刺,一肚子的火正好没处发泄,‘侯莫陈崇’可是撞到刀刃上了。

  院中人等,不论男女,不论老少,皆被官兵控制,不敢随意走动,只是哭哭啼啼,万分恐惧。

  玉文护大摇大摆,直接走进正厅,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交椅上。

  官兵们推推搡搡,将‘侯莫陈崇’推到玉文护面前。

  “下官…拜…拜见大冢宰…”‘侯莫陈崇’磕磕巴巴,惊恐万分。

  玉文护压抑住怒火,微笑以对。

  ‘侯莫陈崇’便也望着玉文护傻笑不止。

  “你笑什么?”玉文护依旧带着笑容,幽幽问道。

  “下官…荣幸…大冢宰亲临寒舍…下官…荣幸之至啊…”‘侯莫陈崇’哆哆嗦嗦,头上不停冒汗。

  “哦,是吗?嗯,老夫亲自来你府上,就是想听听,是何方高人帮我算了一命,县侯大人,可否请他出来,让老夫一见呢?”玉文护轻捋胡须,装作很期待的模样。

  ‘侯莫陈崇’连连作揖,不停求饶。

  “不过是走江湖的方士,下官也只…见过一面,并不…知他行踪,大冢宰…只当…他是鬼话便罢,千万…千万别当真啊….”‘侯莫陈崇’边说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我自然知道那是鬼话,可是你偏偏当了真,还大言不惭,说与皇帝听,是何居心?我死了对你有何好处,竟要如此诅咒于我,该当何罪?”玉文护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眼中露出凌厉的光芒。

  “大冢宰开恩,下官只是一时嘴快,口上失德,并无冒犯之心啊,大冢宰,下官给你赔罪,下官给你跪下了…”‘侯莫陈崇’说着便跪伏在地。

  “开恩?”玉文护笑了笑,说道,“好!你我年纪相当,又都是开国之臣,自当格外开恩!”

  ‘侯莫陈崇’大喜,连连磕头。

  “谢大冢宰!谢大冢宰!”‘侯莫陈崇’感激涕零,脸上又漾起了一丝希望。

  玉文护呵呵笑道:“我与皇帝有过约定,若是你找到那造谣之人,交我处置,便可放你一马,可是,如今你交不出人来,无法证明你的清白,又该怎么办才好呢,哎,真是让我为难啊!”

  ‘侯莫陈崇’脸色刹时又黯淡下来,瘫软在地上。

  “这样,我借你一样东西,便了结此事,如何?”玉文护满目柔光,似是不舍太过刁难‘侯莫陈崇’一般,莫非他想给‘侯莫陈崇’一条生路?

  ‘侯莫陈崇’眼神一亮,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又被点燃。

  “只要下官有的,莫说是借,下官愿意全部奉送给大冢宰…”‘侯莫陈崇’赔笑,讨好的望着玉文护,渴求一线生机。

  玉文护站起身来,打量着‘侯莫陈崇’,笑道:“但凡你有的,果真愿意奉送于我?”

  ‘侯莫陈崇’连连点头,摇尾乞怜。

  “下官愿意,下官愿意…”‘侯莫陈崇’屏气凝神,期待着玉文护的答案。

  “我要的便是你项上人头!”玉文护说着,拔出宝剑,便往‘侯莫陈崇’脖子上一画,顿时血喷如注,人头落地。

  玉文护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沾染的血渍,往地上一丢,正好盖在‘侯莫陈崇’的人头之上。

  “临泾县侯,‘侯莫陈崇’,今日暴病身亡,死因不详!”玉文护说着,大步走了出来,带着官兵离开了‘侯莫陈崇’的家。

  众人身后响起一片哭丧之声,‘侯莫陈崇’一人毙命,家人未受牵连,这不是玉文护心善,只是‘侯莫陈崇’本就罪不至死,玉文护杀他一是为了解恨,二是为了震慑皇帝。

  仅此而已。

  …….

  玉文护的宴会如期举行,他之所以要宴请同僚,表面上说是为自己压惊,其实另有目的。

  宴厅之内,各臣公分案而坐,桌几摆了内外三层,从内到外,一直排到门口,可见来的人不少。

  玉文护专权执政,谁敢不给他面子,象李远一般傲骨之人,终究是少之又少。

  “各位阁僚,老夫敬各位一杯!”玉文护满脸脸容,举杯致意,“各位对朝廷忠心耿耿,为国效力,为皇帝分忧,恪尽职守,劳苦功高,让我这个大冢宰省心不少啊,愿各位臣公,一如既往,昌我大周!干!”

  众人纷纷举杯说道:“忠于皇帝,忠于大冢宰!”

  在场之人,饮尽杯中美酒。

  玉文护示意仆人再次斟酒,又举杯说道:“然而,总有人诅咒老夫,甚至行刺老夫,这让我好不心寒!想我玉文护敢说敢做,凡事必躬必亲,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惹人厌弃,可是我玉文护问心无愧,为了皇帝,为了大周,我愿意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今日各位赏面,前来赴宴,为我压惊驱秽,老夫深感欣慰,再敬各位一杯!”

  “祝大冢宰身体安康,寿比南山!”众人一边祝贺,一边又饮完第二杯。

  玉文护说完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自然又要旁敲侧击地震慑众人了,这是他宴请众臣公的一个目的。

  “老夫还要敬各位阁僚第三杯酒!”玉文护面色有些沉重,变得严肃起来,“皇帝对老夫格外器重,万般倚重,各位想必是知道的,老夫一心为了大周,自然要处处替皇帝着想,除奸佞,杀小人,也常有之,但老夫一直秉持正义,不想错杀一个好人,所以在座各位,若老夫有失偏颇,当直言不讳,大胆谏言,才不负皇帝与我的一片厚望啊!”

  “皇帝英明,大冢宰英明!”众人又是一片赞扬之声。

  大周上下,谁敢逆他心意,即便是说的是公道话,只要违背他的意愿,便都会被玉文护当作奸佞小人论处,他刚刚所说,可是明明白白。

  所以这次晚宴,名为替玉文护压惊,实为歌功颂德来了。

  玉文护频频举杯,与众人共饮,不多时赴宴之人,便都醉酒微酣,处于混混沌沌之状。

  玉文护对边上的玉文宪使了个眼色,似是有所暗示。

  玉文宪会意,便瞟了瞟宝泰一眼,见宝泰正在大快朵颐,执壶饮酒。

  “宝泰将军,”玉文宪端起酒杯,笑道,“此次你与李远将军出使齐国,山高路远,辛劳无比,如今又带回齐国宠妃与太子,作为人质,更是大功一件,来,愚兄敬你一杯!”

  宝泰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了起来,两人对饮,空杯。

  宝泰一抹嘴,摇头说道:“大司马过奖,卑职哪有什么功劳?卑职本想皇帝利用人质,与那齐国提些条件,谁知皇帝,不仅不将他们当作筹码,反而连他们的行踪都隐藏起来,卑职好生失望,你们看看,这不仅没为我大周挣得一丝一毫的利益,反而多了几张吃饭的嘴,真是后悔啊,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宝泰此言一出,全场哄堂大笑。

  玉文宪忍住笑容,劝道:“宝泰将军,你说的只是表象,众所周知,皇帝与这齐国妃子,过去乃是一对痴情鸳侣,分散多年,彼此不知音讯,多得宝泰将军将她掳回我大周国,才让皇帝有缘与她再次相见,你说说,这是多大的功劳啊?皇帝为何要向齐国皇帝隐瞒了她的行踪啊,是因为皇帝舍不得她,不肯让她走啊!宝泰将军,现在明白了?”

  “真是这样?大司马没哄我?”宝泰听得哈哈大笑,心中快意了很多。

  “当真当真,愚兄岂敢拿皇帝取乐?”玉文宪笑道。

  堂上之人,越听越乐,便你一言,我一语,只管互相玩笑,什么也不顾忌了。

  玉文护不失时机的提醒众人,说道:“今日各位把家言欢,只管说个痛快,但是,绝不允许有一个人,将酒言醉语说与皇帝听去,否则,便是不给老夫面子!呵呵呵!”

  “大冢宰放心,绝不说出去一个字!”

  “酒醒了,便忘了,忘了…”

  众人纷纷表明决心,可不敢背了玉文护的意思。

  “只是,愚兄有一事不明,”玉文宪又说话了,“宝泰将军与李远将军挟持人质,竟然还能从武阳关通关归国,这得多大的本事啊,宝泰将军,真是了不起,来,愚兄再敬你一杯!”

  宝泰将军见玉文宪举杯,便又与他共饮一杯。

  众人议论纷纷,竖起大拇指,均对宝泰赞不绝口。

  “哈哈哈!”宝泰将军也不含糊,大笑道,“非也非也!这可不是我的本事,这可都得归功于李兄啊!”

  宝泰此话一出口,惹得玉文护心头一震,他想要的,正是关于李远的话题。

  “哦,是吗?愚兄偏不能信!谁都知道,你和李远将军门交情匪浅,宝泰将军定是想将功劳送给李将军?”玉文宪想要套出更多的话来。

  “诶,是便是,不是便不是,确实是李远兄认得那武阳关的将军,这才买了个人情,顺利通关啊!”宝泰意在赞扬李远,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完全没想过这一番话,早已被玉文护视为把柄,对玉文护来说,此事可大做文章。

  玉文宪看了看玉文护,玉文护对他点了点头。

  “宝泰将军,你是最仁厚,最实诚的人,自然不会与人争名夺利,邀功请赏,不过此次齐国之行,你的功劳不可小视啊,老夫这里偶得一把宝剑,便赏赐给宝泰将军了!”

  玉文护又在暗自盘算,想通过宝泰,认一认那把行刺的剑,是不是李远的。

  终究宝泰和李远走得很近,最有可能认出此剑的人,便是他了。

  仆人躬身向前,从玉文护手中取过宝剑,递给宝泰将军。

  宝泰将军连忙起身,拱手拜道:“谢大冢宰厚爱!”

  可是这柄剑一到宝泰将军手中,他便“咦”地叫了一声。

  玉文护屏气凝神,紧紧盯着宝泰,注视着他的反应。

  “如何,这柄宝剑配得上宝泰将军?”

  玉文护呵呵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

  “这剑,卑职如何敢要啊,哈哈哈,”宝泰将军大笑连连,说道,“李远兄的得意兵器,怎么会落到大冢宰手中了呢?”

  玉文宪看了看玉文护,发现他早已咬牙切齿,脸已气得通红。

  “宝泰将军,你莫是喝醉了酒,眼浊了么?”

  玉文宪想再次确认一下,免得生出误会。

  宝泰把宝剑往前一横,说道:“化成灰,我也认得此剑,看这蓝宝石剑柄,谁还有第二把?若还不信,剑脊之上,还刻有一个‘胜’字,必不会有错。”

  宝泰说着,又拔剑出鞘,剑中间果然有一个“胜”字。

  话到此处,一切似乎已经真相大白。

  玉文护脸皮颤动,眼神中燃起熊熊烈火,好啊,果然是李远!

  “哈哈哈,原来是李远将军的宝剑,那好,明日上朝,老夫便亲自还给他!”

  玉文护强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不让宝泰看出,此刻他已生杀机!

  宝泰将军依旧心无杂念,笑呵呵地说道:“那就有劳大冢宰了!”

  仆人又将宝剑递还给玉文护,玉文护再次审视一番,确认无误。

  “今日老夫开心,各位阁僚,饮酒,饮酒!”

  玉文护端起酒杯,再次与众人邀杯,却发现已愤怒到极致,手抖个不停,玉文护赶紧顺势将酒杯靠在嘴边,慢慢地喝了下去。

  在座之人早已喝得差不多了,保持清醒的已无几人,也没人发现玉文护有何变化。

  玉文护对玉文宪耳语了几句,玉文宪便先行离开,去按玉文护的吩咐行事。

  玉文护觉得若是以行刺之罪,处死李远,还是有些欠缺铁证!终究单凭一把宝剑,必不服众,他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李远找不到任何借口。

  一场陷害李远的阴谋,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