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道韫缓缓起身,走上前去朝皇后道:“臣女玉道韫拜见皇后娘娘。大姐姐谬赞了,清月只是略懂音律,才学疏浅,怎能与大姐姐的舞姿相提并论呢?”
皇后见玉道韫只是朴素打扮,略施粉黛,不似其他小姐那般雍容华贵,浓妆艷抹,便心生好感,笑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谦,待你展示完才艺,众人心里便自有评判了。你且大胆的展示便是了。”玉道韫福身称是,转身向琴师借琴一用。
白若怜不以为意,只当一个外室生的野丫头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只是满脸鄙夷的看着玉道韫调试琴弦。
玉道韫试了几下音,觉得音色对了,便抚琴一曲,纤纤玉手拨弄着琴弦,一支曲子便缓缓而出,其音裊裊,不绝如缕。引得在场之人皆是称赞。
“抚琴不似其他,唯有心至静方可弹出至清之音。你小小年纪便能弹出如此琴音,着实了得啊!”皇上称赞道。
“臣女谢皇上喜爱,皇上谬赞了。”玉道韫起身行礼,暗自笑白若怜又没能如愿看她出丑,反被她抢了风头。
“来人,赏白家二小姐玉道韫珊瑚手钏一对。”皇后见皇上称赞,便吩咐人打赏。
白若怜见玉道韫抢尽自己风头,便更是醋意横生,瞥见玉道韫一旁的小宫女,暗自生了心思。她朝那小宫女招了招手,带着小宫女去了私下无人的地方。待白若怜回来时,腕上的一对金镯却已不见了
。
白知礼见白若怜刚从席外回来,低声问道:“你方才不好生在宴上待着,跑去外面做什么去了?”
白若怜低声诺诺道:“若怜见有一处花开的极好,便过去看了一眼。”
白知礼闻言压声低呵道:“宫中宴席你乱跑些什么!有什么花不能等宴席散了再瞧?偏等不得这一会。若是冲撞了贵人,你担当的起吗?”
白若怜噘嘴生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恰逢各家公子小姐开始献礼,白知礼也未过多责怪白若怜,只是嘱咐道:“宫中规矩多,你少走动些!散席后还有一个时辰游园,若是看上了什么花,待到宴席结束了在赏也不迟。”
白若怜低声道:“是,父亲。”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一连几个小姐皆是献些奇珍异物,皇后神色淡淡的,只是交由公公放在一旁,道一句:“有心了。”未曾见有礼称心。众人揣摩皇后娘娘的意思,怕是皇后娘娘不喜送礼,心里皆是怵怵的,不知接下来的礼是送还是不送。
这时苏家小姐迈步向前,朝皇后行礼道:“臣女献上的是前朝画家的孤品《百花斗艳图》。今日承蒙皇上和皇后娘娘恩惠,臣女才得以见识这满园花色。否则便只能是看着画作,独赏假花罢了。如今见了世面,便不用在看这画作了,特献予娘娘,以示感激。”
这画作与今日的宴会极为相衬,且又是前朝孤品极为罕见。皇后本就爱花
,又听闻苏家小姐这番言语,便更是喜爱,当下就收了起来。
“本宫年幼时便听闻此画家的画精妙绝伦,却一直未有福气见上一眼。不曾想今日办个赏花宴,竟得如此宝物,实是令人欣喜!”皇后笑道,摸着画卷爱不释手,其欣喜不像有假。
各家见皇后如此高兴,便乘此机会纷纷呈上各自的礼品。一时间宴会上便琳琅满目,各种奇珍异宝目不暇接。
玉道韫来前也准备好了礼品,便是请江湖名匠打的一支凤钗。
这江湖名匠手艺绝伦却踪迹不定,脾气也是极为古怪,多少皇室贵族想请他做个首饰也难以请到。此番还是玉道韫借春风堂的名号才得以请他做支凤钗。故此,玉道韫对自己的礼品甚是满意,觉得皇后娘娘定会喜欢。
玉道韫见众人都纷纷上前,便吩咐那小宫女将礼品准备好,自己上前行礼道:“清月也为皇后娘娘准备了礼品。还请皇后娘娘过目。”
“哦?本宫到想看看,你这被皇上称赞的女子会给本宫送些什么?”皇后娘娘笑脸相迎,对眼前这个一身素衣的姑娘十分好奇。
玉道韫微微一笑,转身示意那小宫女上前递上礼品,却见那宫女畏畏缩缩不肯上前。皇后见此,有些不悦,蹙眉道:“哪个宫的宫女?竟如此没有规矩!主子的吩咐当耳旁风吗?还不快些将礼品呈上来!”
那小宫女吓得立马跪下,求饶道:“皇后娘
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玉道韫见状便觉事情不对,便问那小宫女道:“我原本今早入园领你进来时便给了你的,当时还细心嘱咐你仔细收好。莫不是你忙来忙去竟给弄丢了不成?”
那小宫女眼神躲闪,喃喃道:“没……没有,不曾弄丢。”
玉道韫闻言更是生气:“若是不曾弄丢,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不快些拿出来!”
皇后娘娘此时耐心全无,当即下令:“来人,这是什么没有规矩的奴才!给本宫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长长记性!”
小宫女一听,吓得赶忙磕头道:“求皇后娘娘饶命,求皇后娘娘饶命啊。”慌乱中,从袖口掉落一物件。众人一看,皆是瞠目结舌,惊讶万分。
“堂下何物,呈上来给朕看看!”皇上一脸严肃,宴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低头不语,战战兢兢。
皇上身边的公公,上前捡起那物件呈给皇上。皇上一看,顿时龙颜大怒:“好大的胆子!小小一个宫女竟有龙口衔珠这等物件!说,你这是从何而来!”
皇后也是震怒道:“这龙口衔珠乃是帝王之物,一般人都未曾见过,你区区一个宫女,到底是谁给你的这等圣物!”
众人见皇上皇后发怒,皆是跪地不起,头也不敢抬。
那小宫女更是吓得战栗,抖如筛糠,话也说不清楚:“回……回皇上……的话,这……这物件是……是白二小姐给的。”
一张温婉可
人的脸霎时变得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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