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冷月的面前，深邃的鹰眸一眼望不到底。
冷月看着他，冷笑道，“呵呵，你是打算告诉我，我只是一个笑话？实际上的天音阁，根本不是我的。”
冷月话语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左护法和冷艳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定睛看着冷月。他们知道天音阁信息网出事的时候，心里就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天音阁是否真的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他们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是谁在奔走劳碌？
如今被夜冥提出来，他们不禁感觉悲凉。
冷月袖口下的手攥成了拳，等待着夜冥的回答。
夜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包含着许多情绪。他很清楚，他接下来说的话，对冷月来说可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继续。
可冷月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让他明白，冷月不可能留在他身边。
“本王才是天音阁真正的阁主，你，只是我的替代品。”
说罢，萧夜冥拿出了冷月从他书房带走的锦缎，“这些东西，你可认识？”
冷月没有说话，凤眸深处浮现一丝杀意，她与夜冥对视，看到他眼神的进攻性，不由的心里一跳。夜冥这是打算与她撕破脸，正式为敌了。
“仅凭几片碎布，能说明什么？我天音阁上下，只认冷月一个阁主。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左护法站出来，表明离场，他坚决拥护冷月。看了一眼夜冥身边的冷峭，左护法的语调冷了几分，“你与天音阁的叛徒为伍，就是与我天音阁为敌。”
“左护法，本王说话，哪有你有插嘴的道理？”夜冥话音落地，一掌击中左护法胸口。他的动作极快，左护法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嘴角溢出鲜血。
夜冥下手狠厉，毫不留情。
冷月看了一眼地上的左护法，起身朝着夜冥攻击，夜冥闪身，冷月紧逼。两个人离得很近，冷月长鞭出手，绕住了夜冥的手，用力拽紧长鞭。
“夜王，有话好说，动手是何意？”冷月护犊子，当着她的面打她的人，就相当于打她的脸。不管对方是谁，这面子，她都要挣回来。底下的的人都护不住，遑论做别的事情。
夜冥眼神微闪，“你倒是护手下。”
“废话。”冷月冷声回应，随即用力抽回长鞭，飞身一扫，夜冥身边的人纷纷被鞭子抽打。冷月并没有就此罢手，长鞭绕过山海的脖颈，用力将他拽到身边。
不等山海反应，直接将他甩了出去，他身子重重落地，倒在了左护法身边。
夜冥打了左护法一个人，冷月打了他身边一堆人。
“看来本王惹错了人。”夜冥戏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左护法，随后又注意到了冷月身后的萧清风，嘴角弯了弯，“本王若是杀了他，你会怎样？”
夜冥指着萧清风，语气中夹杂着冷月听不懂的情绪。
冷月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萧清风，没有说话。
“你有本事，就来。”萧清风不屑的说道，随后走到冷月身边，“眼下你该解释的，是现在的局面。”
夜冥和萧清风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无数电光火星。两个人暗自较劲，一股暗流在空气中涌动。萧清风的鹰眸深邃，一眼看不到底，萧清风眼眸清澈，没有任何情绪。
这样的两个人，谁也看不透。
冷月站在他们身边，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关系和仇怨。
她的印象里，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夜王，我师父在哪？”冷月突然你开口，打断了两个人的暗斗，夜冥收回视线看向了冷月。冷月阴沉着脸，眸色灰暗，整个人被寒气笼罩，看他的眼神冷冽而疏离。
“对他而言，你只是一颗棋子，你又何必在意他的生死。”夜冥冷冷的说道，“我杀了他，岂不是更好？”
“就算是废棋，我也要听师父亲口说出来。”
夜冥拍了拍手，赞许的看着冷月，“本王就喜欢你这性子，你若现在愿意回到本王身边，本王依然会待你如初。”
“呵呵。”冷月笑了笑，冷声说道，“我可承受不起夜王的喜爱，夜王的生活里都是阴谋和算计，不适合我。我最后问一次，我师父在哪？”
“冷月，你已经是强弩之末，又何必硬撑？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离开天音阁？”冷峭实在看不下去，他从夜冥身后走出来，看着这个昔日跟他关系最好的小师妹，他不忍心她一直活在欺骗和利用里。
冷月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出现在夜冥身边，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这一切都是师父安排的，他让我带走天音阁的人，悄悄潜入北国。你们收集到的很多北国的消息，都是我亲自放出去的。天音阁的信息网，一直都是师父自己掌控。他想让你看到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
“当年，我亲眼目睹你被师父下毒，为了救你，我只能听从师父的安排。我身上有着跟你一样的剧毒，毒发之时，冷热交替，生不如死。”冷峭攥紧拳头，情绪很是激动。
提起这些往事，他恨意丛生，“冷月，我们对他而言，就是一颗棋子。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你我的生活轨迹，都是他一早安排好的。”
“就连你在北国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冷月暗自深呼吸，她不是不相信冷峭的话，只是，她难以接受。
她拼尽全力得来的一切，居然都是一早安排好的。那她的努力和付出，又算什么？
北国的覆灭，也在师父的计划之中，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在别人的设计之中。这何其可笑？
“所以呢？”冷月素手攥拳，抬眸看向了冷峭，“你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跟他作对？还是帮他除掉我？”
冷峭剑眉紧蹙，低下了头，冷月这般灵魂的拷问，他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