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寒汐睁开眼睛, 他?看到头顶金灿灿的,竟然是阳光,一只黄色的小鸟飞过, 蹲在枝头叽叽地叫。
“……白茶!”
他?猛地坐了起来, 白茶便在他?的身旁,他?松了口气急忙扶她?起来:“醒醒, 醒醒。”
“……嗯。”
白茶睁开眼睛坐起来,她?抓着头发?上下?打量他?:“……你是谁啊?”
叶寒汐翻了个白眼,他?扯着她?的脸颊往外拉:“我们都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了, 你还有闲心?胡闹!”
白茶茫然地看着他?。
叶寒汐神情慢慢僵硬,他?收回手?:“你别吓我。”
白茶呆呆地看他?:“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
叶寒汐的脸色倏地一变。
……
白茶失忆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朋友, 不记得师父, 对从前一无所知, 不认识字,不认识花。
叶寒汐与她?说了一堆从前的事,她?一直很?茫然。
“……算了, 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叶寒汐站起来朝前走, 白茶急忙爬起来,她?小跑过去从后面抓住他?的袖子, 捏住一点点。
叶寒汐回过头,看到她?茫然又害怕的眼神, 他?吁了口气,牵着她?的手?,她?便笑了, 头顶开出几朵小花来。
叶寒汐忍不住笑。
她?开花,还真是挺招人喜欢的。
他?拉着她?这个小尾巴朝前走,发?现?这里?是一片翠绿的树林,他?心?想也不知道是哪里?,希望能找到出口。
“在这里?在这里?!”
前面忽然传来叫喊声?,跟着十几个男女跑了过来,瞧见了她?们个个都惊呆了。
白茶立刻躲到叶寒汐的背后,脑袋抵着他?的背,一会儿她?又好奇地伸出头看这些人。
这些人穿着精致的短衫,眉心?处都有青色的灵印,长得古灵精怪的,叶寒汐推测他?们应该是某个族落。
“我们是无意掉落在这里?的,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就?说吧,刚才天上有个洞。”一人激地讲道。
为首的中年男人斯斯文文地行礼:“吾乃青桑木族族长桑池。”
桑池很?是
激,一路上话很?多讲个不停,他?带叶寒汐两人前往族落,青桑木族人口很?少,也就?一百口人,都集中住在一处。
桑池命人收拾了空房子,给他?们两人住。
叶寒汐与他?打探,很?快便弄明白了,青桑木是神族,当年神魔大战,战于北荒北渊海之上。当初的北渊海还没有这般荒凉,因为是神域,所以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当年的神魔大战极其的惨裂,许多神族被那位可怕的始祖魔瞬间覆灭,那时候北荒的灵力一团混沌,空间错乱,青桑一族也岌岌可危,但是他?们有幸遇到了一位大神,大神将他?们安置在这里?避祸,说待神魔大战结束便会来接他?们。
结果青桑一族一等便是数万年,大神始终也没有出现?。
“你们在这里?过了数万年?”
叶寒汐吃了一惊,桑池点头:“正是。”
叶寒汐的心?凉了半截:“这么说,你们不知道出去的方法??”
桑池叹息:“这是自然,若知道我们早便出去了,恩人数万年没出现?,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叶寒汐脸色发?黑,他?心?想,数万年没出现?,不一定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很?有可能是他?把?你们给忘了。
……
青桑木一族很?热情,准备的房间雅致,打扫的干干净净。
晚上,叶寒汐靠在窗前的塌上,偏头看窗外的月亮,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
门吱呀一声?开了,白茶抱着枕头光着脚走进来,叶寒汐偏头看她?,她?把?枕头往地上一放,躺在地上便睡。
“……”
“害怕了?”
他?坐起来问,嗓音温柔。
白茶翻过身盯着他?,轻轻点了下?头。
叶寒汐冲她?招了招手?,她?便爬了起来,他?拉她?坐到榻上:“地上凉,别怕,我要走,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白茶抱着枕头,默默地伸出小指头。
叶寒汐无语地看她?,她?固执地勾啊勾,叶寒汐无奈地与她?拉了勾,对了下?大拇指,她?这才松了口气开心?地笑,然后乖乖地躺下?了。
“……”
也不知道师叔他?们怎么样了。
叶寒汐叹气,他?们不会真的要
被困在这里?几千年上万年吧,太恐怖了,还不如?死了呢。
白茶翻过身,乌黑的眼睛瞧着他?,她?忽然抬手?,纤细的指尖划过他?的眉心?,“别皱。”她?讲。
叶寒汐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失忆后可爱多了。”
白茶嘻嘻笑,傻乎乎的,然后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手?摸着拽住了他?的袖子,依旧害怕他?会跑掉。
“……”
叶寒汐靠在榻上,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安宁了许多。
幸好,和她?一起掉进来,否则他?一个人困在这里?真怕会疯掉。
希望能早点找到出去的路。
……
十年后。
青桑木族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叶寒汐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悠闲地摇着竹扇子。
“……”
两只雪白的小手?扒着篱笆院的大门,半张漂亮的小脸蛋小心?翼翼地探出来。
叶寒汐装作没看到,闭着眼睛装睡。
“……”
白茶光着脚,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屋里?走。
“站住。”
叶寒汐拉长音睁开眼睛,“跑哪去了,鞋子呢?”
白茶一身漂亮的黄衣,光着双雪白的小脚丫,她?嘻嘻笑,扑过来偎着他?:“阿明哥带我去捉鱼了。”
阿明哥,又是阿明哥!
叶寒汐沉着脸,他?咬了咬牙捏紧了扇柄。
“寒汐,捉鱼可好玩了,你为什?么不许我跟阿明哥去?”白茶晃着他?问,心?里?很?委屈。
叶寒汐讲不出话来,他?就?是不喜欢,不行吗?他?板着脸不讲话,不想理她?。
白茶想要回屋洗脚,他?却手?一拽半她?拽到胸口,白茶眨巴眼睛看他?,一会便缩起双腿偎着他?睡着了。
“阿明哥阿明哥。”
“阿明哥有我好看吗?”
叶寒汐小声?嘀咕,十年来一直天天寒汐寒汐的,突然最近天天找阿明!
“小叶。”
桑明推开院门走进来,他?把?手?上的鱼篓放下?笑吟吟走过来。
叶寒汐板着脸嗯了一声?,对他?爱搭不理,桑明人生得还算英俊,人也很?老?实,他?红着脸讲道:“小叶,我有话想跟你说。”
叶寒汐给白茶盖上毯
子,与桑明进屋谈。
他?倒了一杯茶,听到桑明讲:“我想娶茶茶为妻。”
叶寒汐啪地放下?杯子,脸一下?沉了:“我不同意。”
桑明呆了呆:“为什?么,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她?不需要你对她?好,她?有我就?够了!”
叶寒汐站起身,手?指着大门沉了脸:“以后不要来找她?,出去。”
桑明站起来,却没有走,他?涨红了脸:“你反对,是不是因为你也喜欢她??”
叶寒汐抿关嘴唇,他?没有反驳。
桑明见他?默认了,心?知自己比不上他?,不由的心?里?黯然,一言不发?地便走了。
白茶盖着毯子坐在躺椅上,她?揉着眼睛喊:“阿明哥,阿明哥——”
桑明红着眼眶看她?一眼,头一低便走了,白茶呆了呆,她?起身跑到屋里?:“寒汐寒汐,阿明哥怎么了?”
“……没事。”
叶寒汐扫了她?一眼,脸色发?青。
白茶歪着头,愁容满面:“阿明哥眼眶红红的,他?是病了吧,阿明哥今天帮我捉鱼,可能是冻到了,我给他?做碗鱼汤吧,阿明哥……”
阿明哥阿明哥!
叶寒汐霍地起身,他?一手?勾着她?的脖颈带到胸前,大拇指抵着她?的下?巴一偏头猛地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
白茶睁大眼珠子,傻呆呆地看着他?。
叶寒汐心?跳的飞快,他?微微松开手?退开一点,抬眼看她?:“茶茶,我吃醋了。”
“寒汐……”
白茶还傻乎乎看着他?,茫然无知。
叶寒汐将她?搂到怀中:“别再在我面前提阿明哥,以后我陪你去捉鱼,还有,我们成?亲吧。”
“成?亲?”
白茶歪着头。
“成?亲。”
叶寒汐捧着她?的脸点头。
他?们来这里?十年了,十年,她?跌倒了,哭着喊他?,生病了,睡不着,哭着喊他?,要他?陪在床边才肯睡。
她?喜欢跟他?撒娇,她?依恋着他?。
他?们在这里?是彼此最亲的人。
十年之前,他?对她?是有好感。
这十年之后,他?很?确定,他?爱她?。
他?们在这里?很?可能永远
都出不去,他?现?在也不在意能不能出去,因为有她?陪着,他?想成?亲。
“成?亲?”
白茶心?里?茫然,就?是穿漂亮的红衣服,然后男女住进同一间屋里?。
叶寒汐捧着她?的脸点点头,在她?眉心?亲了一下?:“成?亲了就?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用?分开了。”
白茶眼睛一亮,她?立刻点头,开心?地讲:“那我们成?亲吧!”
她?头上生出几片小绿叶,呜哇地开出几朵小花来,绿叶小花泛着柔白的光,将她?烘得美仑美奂。
族中有人要成?亲了,这是族中的大事。
全族的人都在帮忙准备,新房要装修,新郎新娘的婚服要赶紧制,还有珠钗,还有祭司仪式。还有族中吹拉弹唱的人,要赶紧组织起来,不能再成?天吹那些荒腔走板的调调了,得赶紧练练喜庆的乐曲。
族中的女人们拉着白茶赶制新衣,都在夸她?们郎才女貌。
桑明伤心?了一场,还是上门来祝贺她?们白头皆老?。
喜服是族中五十多位女子花了一个多月才缝制出来的,赶做好了便送来给白茶试穿,礼服很?繁复。
红宝石的额坠,翻领收腰的窄袖红裙,裙上袖口绣着青桑木族的福云图腾。
白茶穿了喜服,她?展了展双臂,开心?地原地转了几个圈。
喜服很?漂亮,她?喜欢!
她?一旋身看到叶寒汐站在门口看自己,目不转睛的,她?跑到他?跟前转了一圈,有些羞涩地问:“好看吗?”
屋里?没有旁人了。
叶寒汐手?揽着她?盈盈纤细的腰,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他?声?音灼灼,气息亦灼热。
“好看极了。”
她?穿这一身红,美得惊心?魄!
看得他?都移不开眼了,只想马上就?成?亲!
白茶嘻嘻笑,她?双手?搂住他?的腰:“寒汐,我们明天就?成?亲了。”
叶寒光搂紧她?笑:“嗯。”
白茶嘀咕:“害怕……”
叶寒汐知道她?紧张,天知道他?也紧张!
不过他?是不会跟她?讲的,省得她?笑话他?一辈子。
第?二日,便是婚礼了。
青桑族总共就?一百来口人,全都放下?
手?头的活计过来吃喜宴,从中午吃到了晚上,热热闹闹了一天。
到了晚上,新人要拜天地了。
青桑族信奉当年的大神,族人成?亲拜的也是那位大神的神像。
族长桑池是证婚人,族中的长老?主?婚。
“一拜天地。”
“二败吾神!”
“三拜——”
第?五十六章
长老?的话方说了一半。
整个大地忽然震了起来。
“茶茶……”
一道隐隐低沉,又空灵模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青桑木族。
谁在叫她??
这声?音,好熟悉!
白茶仰起头——
她?忽然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模糊。
叶寒汐一把?拽住她?!
他?心?狂跳,有人来救他?们了吗?
“啊——”
白茶一手?抓着头。
她?的头好痛!
她?看到眼前上方有一点黑色的漩涡,开始只有指甲大小,然后像被人撕扯一般越扩越大,最后成?了一个洞!
一股强大的吸力探出将她?们卷进了那黑洞中!
青桑族周围的神界炽亮!
黑洞将白茶二人吞进然后瞬间缩小消失不见!!
……
“噗——”
蓝凌皇吐了一口鲜血。
她?脸色苍白,额头渗着冷汗,眼睫上结了层薄冰!
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半空中凭空裂出一道黑色缝隙,两个人掉落下?来。
“……师叔祖!”
乌雪砚坐在地上扶起木星寒,木星寒脸色苍白,浑身冰的可怕,他?眉心?的雪花灵印炽亮,他?方才又莫名的吐血了!
“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
钟离握着木星寒的手?再次割腕喂他?饮血疗伤!
“凌皇呢?”
乌雪砚焦急地问,钟离摇头,凌皇又说去寻人,总是寻得自己不见踪影。
“你们看!”
木灵云站在一旁忽然大叫。
乌雪砚抬头,她?看到半空突然裂开一道黑缝,像是天被撕碎了,甚是可怕,而那裂缝中掉出两抹鲜红坠落下?来!
两个人从空间裂缝中掉出来,摔在了月神像旁边。
木灵云跑过去:“是白姑娘和叶公子!”
钟离急忙上前,他?扶起白茶,白茶一身红衣双眼紧闭,钟离探了她?的气息,
他?松了口气:“茶茶没事,只是昏迷了!”
钟离又去察看一旁的叶寒汐。
叶寒汐同样没事,也昏迷了。
乌雪砚如?释重负,她?抬手?按着胸口,一颗心?重重地放下?。
当初这里?出现?异,她?跟钟离掉在了十米外的地方,而白茶和叶寒汐却莫名的消失了,她?们找两人十天了,几乎都要绝望了,就?凌皇不死心?一直在找,木星寒又莫名的忽然就?受了伤,也一直昏迷,这几天还一直在吐血。
……
叶寒汐睁开眼睛,他?猛地坐起来:“茶茶!!”
“师叔你醒了。”
乌雪砚急忙过来,叶寒汐怔了怔,他?环顾了下?四周,他?们回来了!他?急忙爬起来:“茶茶呢!”
“茶茶在那,她?和你一起从天上掉下?来的。”
乌雪砚指了指左面,白茶便躺在草地上,叶寒汐急忙跑过去,他?半跪在地上,摸了摸白茶的头发?与脸颊,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把?她?弄丢。
“……嗯。”
白茶头了,拧着脸睁开了眼睛。
叶寒汐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你醒了。”
白茶坐起来,她?盘起腿抓着头发?,眯着眼看了看四周,一脸茫然,她?突然跳起来:“靠!师父!”
她?狂奔过去抓起木星寒的手?,急得脸上直冒冷汗:“我师父怎么了?他?怎么躺这了!凌皇呢?”
“你师父受了伤,暂时没事。”
钟离讲过来讲:“凌皇去找你了,她?天天都去找你,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叶寒汐站在原地,他?呆了呆走过来:“茶茶,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白茶莫名其妙,她?忽然表情僵住,盯着自己的袖子看,然后叫:“这是谁给我换的衣服?这是谁的衣服?”
叶寒汐一张脸慢慢没了血色,他?有点站不住了,喉咙滚一下?:“茶茶,这是你的衣服,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我哪有这衣服。”
“……你不记得了?我们一起掉进了青桑族,在那里?呆了十年!”
乌雪砚与钟离对视一眼,钟离讲道:“叶山主?,我们只在这里?等了你们十天,并没有十年。”
“……”
叶寒汐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记得了!?
那相守的十年,两人这一身的婚服!
怎么可能有假!
白茶放下?木星寒,她?没留心?他?的神情,她?讲道:“我去找凌皇。”
她?刚说完,便看到蓝凌皇从树林里?走出来,凌皇脸色很?白,嘴角还有血痕,白茶急忙冲过去:“皇,你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
都吐血了还没事!
白茶急得红了眼眶,她?急忙用?袖子给她?擦嘴角的血,蓝凌皇笑了笑,在她?头上摸了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啊。”
白茶摇头:“我当时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然后就?没意识了,醒来我就?看到你们了,也不知道谁给我换了衣服,莫名其妙。”
白茶嘀咕,她?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叶寒汐还呆站在原地,他?猛地回头,一闪身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叫:“茶茶!你真的不记得了?我们一起掉进了青桑族,一直在那里?过了十年,在那里?你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以为我们永远都出不出来。”
“什?、什?么啊!”
白茶睁着眼珠子,一脑袋问号。
他?没事吧,精神分裂了!?
叶寒汐急得眼睛发?红:“我们成?了亲的!”
白茶听了这句话脸然倏地变了,她?看看自己的红衣,又看看他?的红衣,她?忽然毛骨悚然地后退:“你、你别胡说啊,不带你这样胡扯的!”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叶寒汐同样快崩溃了,掉进青桑木族她?失去了一切记忆,好容易出来了她?却把?与他?的十年忘得一干二净!
“啊……”
白茶捂着头捂着脸蹲在地上。
她?要疯了,叶寒汐蹲下?来:“茶茶——”
“别碰我!”
白茶怒吼,他?的话听着荒谬,可是她?是穿过来的,她?看过无数奇幻小说,别人不信她?是信的,她?捂着脸,抬了头脸色惨白:“我们睡了吗?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
叶寒汐看到她?分明是很?害怕跟自己扯上关系,他?鬼使神差般地点头:“当然。”
“啊——”
白茶怒叫一声?,一
脚将他?踹翻在地,“我靠你祖宗!你有病啊!你竟然敢骗我跟你成?亲!你个强.奸犯!”
“当时你是自愿的!”
“放屁!我他?么失忆了你也失忆了!狗日的,民政局呢!民政局在哪,我要跟你离婚!立刻马上!!”白茶咆哮,通红着双眼整个人快气炸了!
……
白茶抱着膝坐在墓地上,脸色阴沉,随时要暴发?的样子。
她?已经这样坐了几个时辰了,不说话,不想理人。
乌雪砚烤了个馒头拿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白茶声?音冷硬。
她?又不是古代人,被人睡了就?要死要活的搞自杀,她?就?是恶心?。
叶寒汐站在远处不时地看她?,他?拿了个果子走过来递给她?,白茶看到他?的那截红袖,顿时暴躁:“滚!”
叶寒汐抿紧嘴唇,他?也是性子高傲的一个人,她?这样嫌弃他?让他?受不了,他?一把?将她?拽起来往树林里?走去。
“放开我!”
白茶发?怒,站在树林里?甩开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这样?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叶寒汐脸色发?青!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放屁!”
“你送我萤火虫,给我过生辰,你总是偷偷的关心?我,这些我都看在眼里?,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就?是因为这样掉进青桑族我才觉着我们可以成?亲,是两情相悦,当时我根本没想到我们还能出来!”
“那是因为凌皇!”白茶喊了回去,她?脸色铁青:“凌皇是你的徒弟,我是为她?关心?你的,跟你本身没有一点关系!”
“你说什?么?”
叶寒汐脑子发?懵,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所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吗?”
“是!”
叶寒汐闭了闭眼睛,脸突然也寒了,他?也怒了:“那好,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他?一挥衣袖,大步离开!
白茶扶着树蹲下?来,她?坐在树下?,嘴撇着,吸了下?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倒了八辈子霉了,么的!
“茶茶。”
木星寒走过来,他?脸白得似雪,病奄奄地走过来。
白茶看到了他?,
心?里?不知道怎么了就?特别的委屈,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木星寒坐到她?的身边,搂住了她?将揽到怀中。
“师父……”
白茶哭得一抽一抽的。
木星寒抬手?轻轻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木灵云跟我说了,没事了,又不是你的错,不哭了。”
他?心?里?,其实也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那种难受。
只是,他?更不想看到她?难过。
“师父,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好吗,我恶心?……”白茶趴在他?肩膀上说,木星寒手?压着她?的头,轻轻嗯了一声?。
……
蓝凌皇坐在横倒的石像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叶寒汐看。
叶寒汐被她?看得烦躁,他?不耐烦地吼:“看什?么看!”
他?心?里?烦着呢,他?还委屈呢,一帮人用?看罪人的眼神看他?,搞得他?像真强迫了白茶一样!
“多看你几眼,以后就?看不到了。”蓝凌皇淡淡地说。
叶寒汐:“……”
他?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从一而终的吃里?扒外!
蓝凌皇朝前走,她?仰头看了眼上空,微微抿着嘴角,黑眸幽深,忽然眸子深处透出一点蓝光——
若水之国的灵力顿时激荡。
在半空中拧成?一个灵力漩涡!
空间结界扯开了一道口子!
树林中。
木星寒哼了一声?!
他?手?抓着胸口。
白茶急忙扶着他?:“师父,你又疼了!”
木星寒点点头,他?都快疼成?习惯了。
蓝凌皇快步走来:“茶茶,入口开了,我们快点出去。”
白茶吃了一惊,入口竟然开了!
蓝凌皇看木星寒:“他?又怎么了?”
白茶摇摇头,她?抬手?给木星寒擦汗:“师父身上又疼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
蓝凌皇眯起眼睛,她?目光一转,忽然间双眸一沉,眸色泛蓝。
木星寒喉咙一拱吐了口鲜血!
蓝凌皇双眸一睁,她?若有所思,眼睛瞬间变成?了黑色,她?盯着木星寒神色复杂,然后说道:“茶茶,快带他?离开,出去后他?的伤便会好了。”
白茶点头急忙扶起木星寒。
若水之国的那个出口,与进
来时不一样,要小很?多,似乎是新的撕口。
大家手?拉着手?,一起从出口出去。
走出出口,迎面一股凛冽的寒光吹得他?们打哆嗦——
“我们出来了!”
钟离看到眼前的北渊海,他?惊喜地叫!
身后若水之国的入口瞬间便消失不见。
木星寒麻利地直起了腰,白茶挽着他?:“师父,你还好吧?”
木星寒摸了摸胸口,他?摇摇头:“不疼了,真奇怪。”
第?五十七章
几人从北渊之海原路返回来。
白茶一路上都冷着脸,不愿意多说话,她?拒绝跟叶寒汐讲话,拒绝跟叶寒汐对视,她?永远站在叶寒汐三米以外保持距离。
她?恶心?他?。
一路上几乎都是暴风雪的天气。
比来时更恶劣。
不能御剑他?们只能徒步回去。
艰难地穿过孤雪峰,天黑了,几人支了帐子挤在一起,分仅剩的几个馒头,干粮就?剩下?这些了,如?果再找不到吃的她?们会饿死在风雪中。
她?们每个人都吃的很?少,竭力节省口粮。
白茶捏着一小块馒头,一点一点抠着馒头渣子往嘴里?送,她?嘴唇灰白,嘴角起了层薄皮,她?瘦的有些脱相了。
叶寒汐坐在她?的身旁,她?已经饿的没有心?力去躲避他?。
他?将手?中的半块馒头递过去:“把?它吃了。”
白茶舔了下?舌头,声?音嘶哑冷硬:“离我远点。”
“……”
叶寒汐抿紧嘴唇,他?蓦然抓住她?的手?将半块馒头硬塞到她?手?中,他?咬牙叫道:“好了!没有!我总共就?亲了一你一回,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们刚成?亲,堂都没拜完就?被扯了回来,我们穿的红衣就?是当天的婚服!”
叶寒汐实在是受不了,他?当时撒谎是为了绑定与她?的关系,让她?认下?他?们之间的婚事,定死了!谁曾想她?憎恶他?到这种地步!
白茶攥紧馒头,她?红着眼眶抬头:“真的?”
叶寒汐的心?情如?释重负,又有淡淡的苦涩失落:“真的,我要骗你就?让章尾仙门下?不得好死。”
他?一生最看重的便是仙门,能拿章尾仙门立毒誓那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