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冲喜后,病弱世子站起来了 > 第六十一章 老人儿
  “怎么?你不喜欢?”江氏记得一清二楚,前世的祁月最讨厌的就是这个。

  才送了六安茶过去,祁月的表情已变的格外精彩纷呈。

  祁月吞咽了一口口水,呷一口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说自己喉咙不舒服,居然连借口都一样。

  “这六安茶啊,还是我们老年人喝起来最适宜,你们小孩子哪里知道这源远流长的滋味儿。”

  她也不折磨祁月,得到证明后自己也不喝了,让眉寿撤走。

  看祁月干哕了两下,王妃莞尔一笑,“可找医官看了?”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不怎么习惯。”祁月其实不仅仅是“不习惯”,而是“不喜欢”,但为让王妃开心,这才含蓄的更易了形容。

  江氏点点头抚摸了一下祁月,眼睛熠熠生辉,期待的问:“你知道我的意思。”

  “母亲的意思是……是什么?”祁月不明就里,被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一扫,只感觉心忐忑的跃动,不能自已,“是什么啊?”

  “有了吗?”江氏一本正经伸手摸了摸祁月的肚子,发觉祁月肚腩依旧平平,面上似乎流泻出一种失落的感伤,“我老迈了,如今身子骨儿是一年不如一年,你们啊如若是真心实意孝顺我,就生一个大胖小子给我,你们这要是有个一男半女感情也好了。”

  这一段时间都是王妃在穿针引线,否则祁月和萧承衍的关系也不会如此突飞猛进。

  听到这里,祁月尴尬,脸都红了。

  “王妃,这才两个月呢,好事多磨啊。”旁边眉寿凑近,音调从容而缓和,“前日您诶您和世子妃定做了衣服,那裁缝刚刚送了过来,老奴看真是镂月裁云做的不错,如今世子妃也在这里呢,不如就试穿一下?”

  “也好。”

  祁月知道老夫人是好心好意,自不敢拒绝,也点了点头。

  一忽儿外面走进来一个笑容满面的男子,此人介绍说过自己是裁缝,让祁月和王妃试穿一下新衣服,且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正调改的地方。

  祁月和王妃进暖阁,她先伺候王妃试穿,王妃揽镜自照,笑着轻抚一下衣服,“这也没什么好调改的,本妃看此人手段炉火纯青,倒是应该好好儿奖赏。”

  “也是。”

  祁月点头。

  王妃起身,“你看为娘为你定做的衣服怎么样,这都是鸢尾花的图案。”

  王妃一面一面盯着祁月看,祁月的手颤动了一下,鸢尾花?曾几何时,他们有过多炽烈的誓言啊,将来……在将来也想栽培一些鸢尾花,但现实却将憧憬打碎。

  祁月不自在的笑一笑,开始更换衣服。

  王妃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倒弄的祁月有点不好意思,祁月准备扣纽扣的时候,王妃飒然靠近,动作敏捷到不可思议。

  她就那样站在了祁月身侧。

  “母妃?”祁月微讶,眼神愕然看向王妃。

  江氏的手在颤抖,指了指祁月的腰肢,祁月低眸一看,“怎么?”

  “月儿,你是我的月儿啊。”

  祁月震住。

  江氏如何判别自己就是祁月的?

  她从哪里泄露了秘密?此刻祁月方寸大乱张口结舌的去解释,“娘亲这是哪里话?儿媳妇是左婉宁啊,可见您日日思念祁月,已是浑浑噩噩。”

  “你以为我老眼昏花呢?”江氏指了指祁月腰肢上一个胎记。

  祁月狼狈周章,急忙准备穿衣服,江氏站都站不稳了,眼看就要摔倒,祁月急忙去搀扶,还好眼疾手快。

  “娘亲,那不是什么胎记,那是前一段时间儿媳妇找人做的刺青。”

  江氏看祁月矢口否认,顿时反唇相讥,“我和你母亲是手帕交,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产房外呢,说起来我还是除了你父母外第一个看到你的外人呢,那时你粉妆玉琢,你这腰肢上就有一个梅花一般的胎记,你母亲在同一个位置也有,祁月,你就是祁月。”

  祁月叹口气。

  “七年前,你从居庸关回来,因重伤而昏迷,是眉寿伺候你吃喝拉撒,你这胎记眉寿也一清二楚,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你变成了左婉宁呢?”

  这匪夷所思的现状让见多识广的王妃也吃惊意外。

  眼看穿帮,祁月再也不能隐瞒,直言不讳将秘密说了出来。

  江氏听了后顿时啜泣,“我儿,我儿啊,真可怜了你,日后他对你不怎么好,母妃定会站在你这边,我可怜的月儿啊。”

  江氏抓住了祁月的手。

  祁月热泪盈眶。

  “还请娘亲为月儿守护这个秘密。”祁月哽咽。

  “月儿放心好了,娘亲一定守口如瓶。”经此事后,王妃看祁月更和之前不同。

  更换了衣服,祁月从里头出来,江氏夸赞那人巧夺天工,且赏赐了不少金银,那裁缝准备离开。

  “小人还有事,连老将军夫人和小妾昨日就约了小人,此刻小人却要到祁将军府去了。”那人话说到这里,自悔失言,慌忙捂住了嘴巴。

  祁月不动声色。

  江氏已起身,“什么祁将军府,连老将军不再自己府上为何要到祁将军府去?”

  看老夫人神色激动,那裁缝也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和盘托出,“王妃,你们老人家可挺住了,皇上前几日将空空如也的祁将军府邸赏赐给了连老将军,说让两府合二为一,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昨日连老将军张灯结彩,全家都搬了过去,正因为要开宴庆祝,这才让小人过去做新衣服给他们。”

  听到这里,江氏气坏了,一掌落在了桌面上。

  对面的裁缝吓坏了,急忙跪在她面前。

  “真是岂有此理,祁将军为我国鞠躬尽瘁,如今人去了居然连府邸都保全不得,人人都知祁将军生前和连老将军不睦,目下皇上如此做可是什么意思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看江氏愠怒,祁月进靠近。

  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看来和顺安详极了,其实自死亡后她就想到了一切,大厦将倾,覆巢无完卵,之前和自己过从甚密之人都遭了池鱼之殃,之前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也都完蛋。

  “娘亲,不过一座将军府罢了。”祁月的手掌干燥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