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打探卖鱼家伤重可怜人
众人来到杉树街,便见街口有一棵高大古杉树,此树极粗,三个人才能围起来。
由于杉树街大都是贫苦人家,虽都知道有蛮修混入城中,但大多数仍仍冒着风险出来干活,只因不干活便没有饭吃,西南蛮修杀人虽狠,但肚子饿也更难受。
林三道:“大家先分散进去,打探情况,半个时辰后再此古树下会和。”
众人:“遵命。”
众人分散进入杉树街,路边有不少卖菜的、卖鱼的、卖水果的、卖糖葫芦的、卖布的、卖杂务的、卖包子的、卖小吃的,只是都面带警惕,一旦有危险发生,立即逃跑。
街上人不多,也有一些店铺关门了,显然是一些富贵人家听到消息,不敢出门。
林三走到一处卖鱼的摊子,摊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鱼倒是很新鲜,都活蹦乱跳。
卖鱼老头笑道:“小哥,看看,这都是我今早刚打上来的鲜鱼。”
林三蹲下,看了看鱼,道:“老伯,听说有蛮修混进扬州城了,你还去打鱼呀?”
老头道:“小哥这说的,蛮修只是听说还没见过,我一家都靠我养活,不打鱼便是没饭吃了。再说这杉树街我地形熟悉,就算蛮修来了,我也能跑。”
林三道:“老伯在这杉树街住了多久?”
老头:“我生在这,长在这,我今年七十一,便住在这七十一年了。”
林三:“老伯,这些鱼我都要了。”
老头惊喜道:“都要了?小哥家要办喜事?”
林三:“差不多。不过这些还不够,老伯家中可还有其他鱼?”
老头:“有的有的,我儿子也在打鱼,算算时间,应该有所收获。”
林三:“好,那就去老伯家一趟,有多少,我要多少。”
老头喜不自禁:“好好,小哥跟我来。”
林三跟着老头回家,一路上看到很多窝棚,有的门开着,有的闭门,大都破旧不堪。
林三道:“老伯,这窝棚中都住的是什么人呀?”
老头:“做苦力的,做小买卖的都有。扬州城算是周围地区比较富裕之处,乡下年轻人来城里没有地方住,就搭个窝棚。”
林三道:“也没人管?”
老头:“大家都是贫苦人家,管这做什么?只要有把子力气都能活下去。”
林三心中暗暗留意,这窝棚之中最有可能是蛮修隐藏之处。
又走了片刻,林三见路边有一座破旧竹楼,有三层,上面人来人往,看上去一座楼中至少有二十多人,有妇女正在点火做饭。
林三问:“这楼中怎么有这么多人?”
老头道:“这也是我们杉树街特有的建筑,叫做楼屋,别看只有三层,每层隔成两边,却住着五六户人家,也都是贫民居住,虽然拥挤,但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地。小哥再往前走,有很多这样的楼屋。”
林三抬眼往前看,果然有无数这样的破旧竹楼。
林三暗道:“若是蛮修藏在这里,可真是难找了。”
二人又走了一会,来到一处独门独院的住所,周围是土墙围起来,里面有三间草屋。
老头道:“小哥里面请,这就是我家了。”
林三:“老伯这里倒是不错,独门独院呀。”
老头笑道:“这住处也是家中传下来的,虽然破旧,但胜在地方不小,住起来宽敞。”
老头推门而去,叫道:“老婆子,来客人了!”
一老婆婆从屋中走出,迎到院中。
老头道:“这小哥是来买鱼的,要的多,宝儿回来了吗?”
老妇道:“还没有呢,我做好了饭,正等着他。”
老头道:“小哥屋中先坐着,我那儿子应该快回来了。”
将林三请进屋,屋中光线昏暗,家具稀少,只一小桌,几个破旧板凳,一布帘子挡住,里面是床铺。
桌子上摆着两盘菜,一个是炒豆芽,一个是炖杂鱼,旁边摆着一摞粗瓷碗、几双竹筷。
老头搬过凳子,请林三坐下:“小哥饿不饿,若是不嫌饭食粗糙,便用些。”
林三道:“你们还都没吃,我怎么能吃呢?”
老头道:“不妨,饭食虽然粗糙,但倒是做的多,小哥用些。老婆子,快去给小哥盛饭来。”
老妇点头,拿着碗去盛饭。
老头道:“小哥”,在这里先坐着,吃些东西,我去找我儿子来。”
林三点头。老头转身出门。
不一会,老妇回来,手中端着一碗白米饭,道:“小哥吃些,家中只有这些东西,不要嫌弃。”
林三接过碗:“阿婶客气了,我小时候也是穷人家,最喜欢吃这些。”
老妇递过一双筷子:“小哥家中办喜事?”
林三点头:“不错,家中宴席需要多买些鱼,我看老伯的鱼新鲜,便跟着来了。”
老妇笑道:“小哥说的正是,我家的鱼都是现打现***那些鱼贩子新鲜的多了,你瞧,我那儿子今天一早就出去打鱼了。”
林三:“阿婶家中有几个孩子?”
老妇道:“只有一个儿子,只是家贫,至今还没有娶妻,他们父子俩辛苦打鱼也是要赚个彩礼钱,这几年刚有些积蓄,没想到又遇上蛮修作乱,这些日子生意大大不如以前。”
林三:“我听老伯说,他从小就住在这杉树街?”
老妇道:“是呀,我也是从小住在这里,一眨眼都是六七十年过去了。”
林三一边和老妇闲聊,一边吃饭,许久没有吃这农家饭食,倒是觉得十分香甜。
老妇道:“小哥多吃些,这鱼都是昨晚上打来的,因为个头小,便自家吃了,香得很。要是不够锅中还有呢。”
杂鱼个小,骨刺柔软,林三不吐刺,大嚼大吃,十分惬意。
正吃喝着,听得外面老头叫声:“老婆子快来,不好了,宝儿受伤了!”
老妇闻言色变,立即跑出屋子,林三也放下碗筷,出门去看。
只见老头背着一个青年,青年面色漆黑,左肩膀处血肉模糊,整条左臂已然没有了,昏迷不醒。
老妇忙扶着,林三也上前帮手,三人将青年抬进屋中,拉开帘子,放到床上。
老头头上都是汗,气喘吁吁。
老妇道:“怎么了,宝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头道:“我到了河边,怎么都找不到宝儿,突然看见岸边有一块破鱼网,上前一看,宝儿正躺在水中,昏迷不醒。我抱他上来,便看见他左臂没了!”
林三仔细一看,青年左肩膀处似乎是被某种野兽撕咬,隐隐还能看见齿痕。
老妇着急,不由得眼泪流下:“这可如何是好,老头子,快去请医生。”
老头点头道:“对,我这就去。”
林三道:“老伯不急,令郎不仅左臂受伤,还中了剧毒,乃是被修真者所伤,一般的医生救不好!”
老头道:“什么修真者?我们家只是打鱼的,向来没有此等仇敌,怎会惹上修真者?”
林三道:“如果我估计不错,令郎应该是遇到西南蛮修了!”
老妇道:“这该死的蛮修,找我们的麻烦干什么!我苦命的宝儿。”
老头道:“若真是西南蛮修所为,我宝儿岂不是活不成了!”
林三:“阿婶不要着急。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一试。”
老头道:“这是西南蛮修手段,小哥能有办法?难道小哥也是修真之人?”
林三点头:“我学得一些法术。”说着催动灵力,手掌上凝起一团淡淡蓝光。
老头、老妇连忙拜倒在地,乞求道:“求大人救救我家宝儿。”
林三道:“二位请起,我和老伯有缘分,自然会全力救助。阿婶去门口盯着,不能让外人进来,我这就出手救令郎。”
老妇爬起来:“好,我去盯着。”
老头也起身,将房门关上,接着点起一盏油灯。
林三伸手按在青年左肩膀,将灵力缓缓度入其体内,凡人身躯十分脆弱,林三将灵力凝成发丝般粗细,缓缓清除其体内的毒液。
片刻之后,青年脸上漆黑之色逐渐变淡,最后消失,变成正常面色。
老头在旁边又惊又喜,但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林三施法。
清除体内毒液后,林三又用灵力将青年体内元气调养一番,将一丝灵力留在其丹田之中。
片刻,青年睁开眼睛,见面前是陌生的林三,目光中充满恐惧,忙要起身。
林三伸手按住,道:“我是你父亲请来救你,不要害怕,你伤势还未痊愈,好好躺着。”
老头忙上前,攥住儿子的手,道:“宝儿,别怕,爹在这里呢。”
林三起身:“老伯,令郎身体已无大碍,这是那损失的左臂,我却无法使其复原。”
老头屈膝跪倒:“大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老叟给你磕头了!”
林三忙扶起:“只是举手之劳,老伯不必如此。还是把阿婶叫进来,看看儿子。”
老头点头,忙出去叫妻子。
林三坐在床边,问青年:“我知道你一定遇见了什么恐怖之事,可和我说说吗?”
青年仍没从不久前经历的事情中缓过来,听得林三问话,双目圆睁,竟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