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软得厉害，即便他拉她，她也迈不开步。
“怎么了？”他问。
她不敢和他对视，颤抖着说：“有点紧张。”
墨寒渊笑，抬手刮了刮她鼻子。
“那，要不我们先去屋顶看看星星，酝酿酝酿？”
云霁瑶怯怯答：“也好。”
“准备好了吗？”他问。
云霁瑶搦点头：“嗯！”
墨寒渊搂着她的腰，纵身一跃，二人便已悬在了半空中。
云霁瑶胆怯地闭上眼睛，直到脚下突然有了坚实感，她才敢睁开。
屋顶的夜风，幽幽吹着，微凉。
远处天边月亮清冷地悬着，边上如同天狗啃去了半个缺缺。
头顶繁星点点，几颗最亮的窜成一条勺柄，像是在指引着归家的叫更人。
“三郎，那是北斗星吗？”她轻声问。
墨寒渊答：“是的。”
云霁瑶抿了抿唇，说：“小时候我爷爷跟我说，我就是从北斗星上来的。”
她黑葡萄般的眸子，忽闪闪的，既单纯又灵动。
看得墨寒渊心神一阵荡漾。
“你爷爷倒是个有趣的人。”他唇边挂着笑。
“是啊，爷爷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惜他走得早。”
“三郎，你说，我们死后，会回到北斗星上面去吗？”
墨寒渊心里忽地一酸，丫头从前在云家，没少吃苦头吧。
就她那爹娘的刻薄性子，她是如何忍受过来的？
他心疼地把她搂到怀中。
“一定会的。”
“那我死了，就能在北斗星上见到爷爷了。”
她眼中莹莹闪动着期望，单
纯美好的一塌糊涂。
“会的。”
墨寒渊答完，径直用他的嘴，堵上了她的唇。
这一刻，他不想再让她再因过往而伤感，他只想把他最好的一切，全都给她。
从今往后，他的丫头，他再也不会让她再受丁点伤害。
唇齿被撬开。
云霁瑶感觉口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打得她魂不守舍。
沸腾的血脉汹涌翻动，将甘甜的回味，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身体发肤每一处，都像是绷紧了，她整个人一下子僵了起来。
墨寒渊松开她，微微拉开拳头远的距离。
他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睛望着她的眼睛，瞳孔放大再放大，迷离再迷离。
“丫头，别怕。”他轻声说。
云霁瑶道：“我不是怕，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我没有经验。”
墨寒渊忍不住笑。
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下：“笨丫头，亲吻什么难的？一会，你只要配合我，偶尔给我一点回应就好。”
“我，可是我，该怎么回应啊？
这丫头像是一张白纸，墨寒渊又好笑又好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总之，你放松，由着我就好。”他说。
她摸摸唇说：“有点痛。”
亲吻也会嘴痛的么？
墨寒渊看了看她那小口，唇边渗出星点血丝，感到有些内疚。
是他刚才太激动了，幅度太大了些，弄伤了她。
那小花包一般甜腻的小唇，本该被好好地被呵护着。
“那我轻点。”他说。
“嗯！”云霁瑶点
点头。
血的腥香在唇齿间蔓延，时而澎湃，时而缠绵。
云霁瑶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坠入了星辰浩海里，漂浮着、漂浮着。
但墨寒渊的心境却在一点点地发生着变化。
一开始的激动，后来的温柔，然后是各种幻想填满大脑，再然后是焦着，最后是愤怒。
因为，他没反应！
怎么能没反应？
花前月下，美人在怀，一切都是他想象中的美好样子……
醒过来都两天了，难道那药的药力还没过去吗？
那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恢复成正常时的样子？
他狂乱地抓了把头发，好想放声大吼一句“去你M的假死药！”
云霁瑶觉察到他的异常，睁开眼，问他：“三郎，你怎么了？”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怎么了。
从前他瘫痪时，她日日盼着他醒来了，如今醒来了，难道还要让她日日念叨他早日恢复人伦不成？
他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之前被人坑害的一些事情，有些懊恼罢了。”他说。
云霁瑶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抬眼看着他，轻声说：“如果三郎愿意将烦恼告诉我的，我是很乐意听的。”
他牵强地挤出一抹笑容，说：“没事了。天色也不早了，下去洗洗早些睡吧，我们明日一早去东乡的集市买菜。”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是少露面吧。”她说。
墨寒渊没看她，只说了一句：“不行，说好的，随时在一起。”
两个人洗漱完，
上了榻，墨寒渊却将脸转向了另一侧。
说好的，即便是睡觉他也要抱着她的，为什么他却像是突然多了好多心事，不待见她了呢？
云霁瑶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她照顾了他大半年，可终究还是走不进他的内心么？
那侧墨寒渊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深深的挫败感将他心中的那点骄傲全部都击垮了。
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等再过段时间，药效彻底过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还是放她自由吧。
刚刚过了五更天，云霁瑶起来点灯，发现幽暗的窗户跟前坐着个人。
她先是吓了一跳，在分辨出他就是墨寒渊时，她心里有隐隐有些不安。
他的背影为何看上去那么墨条？
“你醒了？”
墨寒渊听到响动，回过头来看了看她。
“准备准备，咱们就出发吧。”他说。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云霁瑶总觉得，似乎较之以前更加憔悴了些。
她整理完仪容仪表，踹了些银子到衣服兜里，然后问他：“带团团一起么？”
墨寒渊回答说：“带上，一会你找个大些的背篓将他放里面，我来背。”
她按他的吩咐，去柴房取了个装柴的背篓来。
又将准备带在路上吃的早饭都准备妥当了后，撩开隔壁房间的布帘子，看了一眼。
墨团团正睡得鼾甜，她不忍心叫醒他。
于是，她小声对墨寒渊说：“三郎，团团没醒，要不我们给他留个字条，然他
醒来后就在家呆着吧。
墨寒渊想也没想，直接否定：“不行。”
“那我叫醒他？”
“不用叫。”
墨寒渊径直走过去，撩开门帘子，走到墨团团的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被子那么一裹。
墨团团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塞进了大背篓里。
他微微打着鼾，耷拉着脑袋，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走吧！”墨寒渊说。
云霁瑶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同他一道，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东乡的集市又是另外一番风貌。
瓜果、蔬菜品种繁多，有黄瓜、西瓜、南瓜、冬瓜、土豆、四季豆、长缸豆……全都是农民自家地里种的，看上去样样都新鲜水灵，让人稀罕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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