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解释说：“徐大壮的事，有些蹊跷。十里外的东乡镇，有我从前的亲信，我去找他打听点情况。”霁瑶问他：“要我带上团团和你一起么？”
他曾经说过的，他们要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一起。
墨寒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天太冷了，路又远，你和团团在家好好呆着，我办完事就回来。”云霁瑶的心尖跳了跳。
原来，他说过的那些话，也不过是逗逗乐子罢了。
根本没有什么一刻不能分离。
墨寒渊离开后，她从后厨翻出几坛给客人们喝的果酿，倒在碗里，接连饮了好几碗。
酒真是个好东西，不论什么烦恼，只要上了头，全部都能忘光光。
很快她就将墨寒渊忘了个干净，在院里跳起舞来。
“一想到你，我就，呜，喔喔喔喔喔……”
她边唱边跳，好不快乐。
一直潜伏在银杏儿小院外面的，赵措的暗卫甲听到响动，爬到屋顶上看。
见她捧着个树枝往嘴巴上跟前戳，吓了一大跳，慌忙去茶楼禀告赵措。
暗卫甲绘声绘色地同赵措描述，包括她怎么唱的歌，怎么跳的舞，又是怎么捧的树枝，一个字不落。
“她唱的是芒种，树枝就是话筒！”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院门虚掩着。
赵措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云霁瑶她，满脸潮红，正一只脚盘在银杏儿枝上跳钢管舞。
裙摆纷飞，脖子下方的锁
骨在她一摆一弄间，若隐若现。
苗条婀娜的身姿，如一条蜿蜒的美人蛇，尽显柔美。
“男人，不过是一件，玩儿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
她唱的是卡门？
这首歌，赵措再熟悉不过。
从前跟梁雨萱去KTV，她每次必点。
他试探性地走过去，靠近她，问她：“云姑娘，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
“哈哈，汪明锐，你个没良心的，你舍得来看我了。”她咧咧骂道。
赵措猛然一怔。
她是梁雨萱？
她唱歌时的神韵，跳的钢管舞，以及刚才骂她的语气神态，都和梁雨萱一般无二。
“雨萱，真的是你吗，雨萱？”
她摇摇欲坠，他接住她。
淡淡的梅花香，从她肌体里飘散出来，和从前梁雨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雨萱，你醉了，我扶你进屋去休息吧。”
另外一边。
墨寒渊在镇上找人租了匹马，快马加鞭地赶到东乡镇。
从前龙虎门在此开了两家当铺，掩人耳目。
其中一间开在四方街北大街的东头，一间在北面。
东头的，作为联络暗线用，北面那间，专干一些走私营生，为龙虎门创造收益。
他的亲信大东，常呆在东头店铺。
他直奔东大街，到了店铺附近，又迟疑了。他躲到暗处，悄悄观察了好半天，直到确认店铺里只有大东一人后，他才进去。
“墨哥，你还活着！”
大东看见他又惊又喜，反反复复将他打量了好几遍。”真的是你
啊！”
墨寒渊拍了拍他胳膊：“不是我，还能是谁？”
大东将他拉到里屋，给他斟了杯茶，递给他，然后问：“墨哥，你这一年去哪了，弟兄们都以为你死了。”
墨寒渊敢时间，无闲与他细说，开门见山地问他：“苏丞相出来了没有？”
大东减低音量说：“出来了，他现在是石方城的员外。”
他又问：“现在朝中谁掌权？”
大东回答说：“朝中有句话叫文有赵思齐，武有徐守财。赵思齐官拜丞相，徐守财称威武大将军。”
墨寒渊大吃一惊。
“想不到赵思齐那种边缘人物，竟然能上位。”
一年前，他还是区区工部右侍郎，见谁都点头哈腰的。摇身一变，成了丞相。徐守财那个奸险小人，也能成为国之栋梁的威武大将军？
官场还真是讽刺。
“大东，你可听说赵措为何辞官？”
“十一个月前，就是你出事后没几天，赵措突然性情大变。经常在府里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他还跟太古帝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两千年后。太古帝当他是臆症，让他在家休息，然后他就索性辞官归隐了。”
臆症。
墨寒渊默想，情况跟他先前推测的差不多。
“大东，现在龙虎门的势力，归谁管？”
大东道：“皇帝，赵淳！”
靠！
赵淳，果然是扮猪吃虎的高手。
想当初，七个皇子里，就属他最默默无闻。当几位皇子斗争得利害，他
却渔翁得利上了位。
更加让人没想到的是，就连龙虎门的势力他都能接管。
就算是先帝在位时，也得仰仗着苏丞相。
他不可谓不厉害。
“徐守财是不是转投了赵淳？”
大东揺摇头道：“具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赵淳一上位，就封他为威武大将军。”
墨寒渊蹙了蹙眉。
为什么会有两个龙虎门势力，关于徐守财的来龙去脉。
看来苏丞相的石方城，他无论如何得去一趟了。
“墨哥，那个位置原本该是你的……”大东望着他，一副替他遗憾的表情。
墨寒渊止住他：“我区区一介村夫，野民，不敢奢望。”
大东问他：“墨哥现在在何处落脚啊？”
墨寒渊看了他一眼，回答说：“墨家村附近的王家村。”
龙虎门都变了天，他还能在东乡好好地呆着。
事情绝对不简单。
即便从前是一起喝酒，一起扛刀的弟兄，在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之前，他也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他问出他今日的最后一个想问的问题。
“大东，你可有孙太医的消息，他还在太医院么？”
大东神秘地说：“孙太医失踪了。”
墨寒渊此刻的心情绝对不是震惊，而是愤怒。
给他开了不孕不育的假死药，现在跟他玩失踪？
谁要是体会过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撕心裂肺，谁就能体会他此刻想提刀砍人的愤怒。
大东问他：“墨哥，你怎么了，和孙太医结了梁子？”
墨寒渊沉这脸，
道：“是梁子，还是个很大的梁子。等我见到他，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大东：“……”
墨寒渊：“大东，家里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先告辞了。”
“墨哥不留下吃个饭么？”
“不吃了。”
回去的时候，他刻意绕道王家村。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刚刚走出几里，就有人在他身后跟着了。
大东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不好说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小山坡，才将那些人躲了过去。
绕了远路，回到别院时已经是下午了。
不知道云丫头此刻正忙些什么呢？
他急急忙忙地推开门，看见的却是这样一幕。
云霁瑶躺在床上，赵措在她床边坐着。
","downloadAttribute":"1","onlytentHide":"0","preChapterUrl":"/r/553397047/553990043.htm?z=1&ln=10002441_25584_3801_2_380_L5&cm=0000&z=1&is_np=1&purl=https%3A%2F%2F.cmread.%2Fr%2F553397047%2F554107007.htm&vt=3&ftlType=1&onlytentHide=0","chapterID":"554107007","summaryUrl":".cmread./sns//l/forum/book.jsp?bookid=553397047","ChapterUrl":"/r/553397047/554110590.htm?z=1&ln=10002441_25584_3801_2_380_L4&cm=0000&z=1&is_np=1&purl=https%3A%2F%2F.cmread.%2Fr%2F553397047%2F554107007.htm&vt=3&ftlType=1&onlytentHide=0","downloadAttributeByChapters":"1","ChapterId":"5541105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