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顺别院里关着的那个人，是谁？”
老头儿惊骇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瞳孔也跟着缩小。
“我，我，不知道。”他音色颤抖。
很显然，他的反应出卖了他。
墨寒渊冷笑一声，朝着小三递了个眼色。
小三接过墨寒渊手里的匕首，小五将老头的一只手按到桌面上。
“是切小指好呢，还是拇指好？”小三饶有兴致地看着老头的那只手，嘴里念念道。
老头儿吓得想缩回手，但却被小五控制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在小三的匕首靠近他指头的那个瞬间，他身下的地上猛然一湿，漾起一股骚气。
“额，吓尿了。”小五忍着笑说。
此时的老头儿，又昏了过去。
小三端来一盆水，再次将他泼醒。
“说不说？”等老头醒了，小三语气强硬地逼问。
老头瑟缩道：“我说，我说。”
小三这才收回在他跟前晃晃的刀，将头偏向他，认真地听着。
老头儿：“好像叫宁缺，听说是龙虎门的人。大爷们，我就是个做饭烧菜的，他们的事我都没掺和的，你们饶了我好不好？”
墨寒渊眸光沉了下去。
果然是宁缺！
好半晌他才淡淡开口：“他们在谋划的，到底是什么事？”
老头儿方才那种惊惧得直哆嗦的神态又回来了。
“我不敢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三掐住他的下颌：“说了，我们不暴露你，他们也不知道，你要是不说，你信不信你现在就
会鲜血耗尽而死？”
老头身子抖得像筛糠，胸腔剧烈起伏。他的脸色卡白，样子像是中了风一般的吓人。
“不说，不说，说不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小三气得想一刀子下去，愣是把他那只手都给剁了。
墨寒渊止住他：“不用逼他了，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门路了。”
小三、小五惊诧地看过去：“尊上，他啥都没说呢。”
墨寒渊缓缓开口：“他说不了。”
他顿了顿，继续：“你们没看出来，他中了噬心蛊。”
噬心蛊，是西南边陲小国铜国国内流传的一种秘术。据说施蛊人，对中蛊人可以下一种咒语，当中蛊人的行为违背施蛊人咒语的约束时，就会出现一系列的难受症状。比如抽搐、疼痛，还有的甚至会七孔流血。
墨寒渊认为，他猜的没错的话，老者身上的咒语就是他不能说出别院的秘密。
别院明显严防死守进不去，能够出的来的人，应该都中过同样的蛊。
墨寒渊蹙起了眉头。
看来不动刀枪的情况下，弄清事情的原委，有些困难了。
假如调动龙虎门的兄弟硬攻，虽然也能救出宁缺，但依然未必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小五：“那，尊上，老头儿怎么处理？”
墨寒渊仰头反问：“徐太医开的忘情水还有吗？”
小五：“好像还有一些。”
墨寒渊：“给他喝了“
小五：“哦”
忘情水是当初小六受了情伤，整天觉得痛不
欲生，无心办事。墨寒渊特意去找了徐太医，他给开了一瓶黄幽幽的水。
他说，这水喝下去之后，能让人忘记一些不太愿意回忆的事情。
比如悲伤、恐惧、嫉妒。
当初要回来没多久，墨寒渊自己就中了毒。药水还在不在他们手上捏着，他也不确定。
小三：“尊上，貌似那药水，还在小六自己手里。”
小五：“……”
他们在京都，小六被墨寒渊安排去了六里。这一去一来的，七八百里昵，谁去取，怪麻烦的。
小三伸手比了个抹脖的动作，道：“尊上，要不我们直接……”
直接处理了老头儿。
他们龙虎门从前没少杀人，虽然杀的都是些个该死的。但他们这些人，杀人杀顺了手，也就不把人命当那么回事儿了。
墨寒渊摇摇头，道：“八百里加急，下午就能回来，还是跑一趟吧。”
小三、小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主动请缨。
毕竟跑路这种折腾人的差事，比起杀人来说，既不刺激，又格外辛苦。
哪知道，墨寒渊主动开口。
“你们看着他，这一趟，我来跑。”
小三：“……”
小五：“……”
对视一眼之后，似乎又全都明白了。
嫂子还在六里镇呢。
既能拿到药水，还能顺便亲热亲热嫂子，这才是关键吧。
“哦！”
二人恍然大悟。
银杏儿小院这边。
云霁瑶又研发出了一道新菜式。
将鸡爪子煮熟，然后剔骨，再用酱油、柠
檬、盐、辣椒、香菜、姜、大蒜和在一起腌制两个时辰。
酸辣脆爽，好吃得不行。
她满意地端出去，先让墨团团、二毛他们尝了尝。
二毛比出大拇指：“夫人做的菜，好吃！”
“夫人，我也要吃！”众人寻声回头，全都惊得说不出话。
“三郎，你回来了。”
云霁瑶手里端着的鸡脚，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太过喜悦，她眼泪不受控地隴了出来。
三郎走过来，摸了摸云霁瑶的脸，低声说：“痩了。”
小六在旁边吹口哨：“想你想的。”
云霁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三郎想吃的话，我再去给你端一份？”
“嗯！”墨寒渊点了点头。
云霁瑶转身去灶房。
墨寒渊紧跟其后。
小四、小六满腹八卦地对视了两眼，但两人都知趣地没有跟过去。
原本，快到中午了，他们是该去灶房帮着云霁瑶砍柴做事的。
灶房。
云霁瑶盛好一小碟鸡脚，高兴地转身，准备拿出去给墨寒渊吃，接过刚一回头就跟他撞了个满怀。墨寒渊顺势搂住她，将头育拉在她的后劲窝处。
拥她的双臂力量大得她险些踹不过气来。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心“砰砰”跳动的声音，隔着衣服云霁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心脏也跟着快速跳动起来。
“三郎，吃么？”她轻声问。
“嗯”
墨寒渊点点头，然后又道；“不过，我想你喂我。”
云霁瑶的被他
夹得紧，腾不出手来喂他，就说：“三郎，你可能得先松开一些。”
墨寒渊不放手，半晌才缓缓道：“我不要你用手喂我，我要你用嘴巴喂我。”
云霁瑶：“……”
她感觉她的脸猛地烧了起来，火辣辣的烫。
“三郎，就算是嘴，那也得先松开啊。”她小声说。
墨寒渊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云霁瑶含了小块鸡脚到嘴里，墨寒渊低头含了上去。
鸡脚的酸辣顺着霁瑶的口舌蔓延开，一直往外延伸，直到被另外一条S获取，掘了过去。
他贪婪地试探着。
他搂着她的手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丫头，好想你。”
云霁瑶轻声应和：“我也是。”
墨寒渊：“我说的是好想要你。”
云霁瑶：“……”
云霁瑶忽地清醒过来。
“三郎，要不等晚上。店里马上就要来客人了，我怕来不及。”
墨寒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他就不明白了，他只不过想要和他自己的媳妇做点该做的事，但每次为什么都障碍那么大。
一会客人、一会苏明月、一会又是忘情水。
晚上，他也想留到晚上啊。
可是要是下午没赶回去，那老头儿没能及时放回去的话，他们就会打草惊蛇了。
好不容易摸到的丁点头绪，断不能因为儿女私情给耽搁了。
哎，算了，还是等下次吧。
下次，时间充裕，情到浓时。
“那现在多亲亲，可以吧？”他意犹未尽地说。
云霁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咄了一
小口，笑着问他：“三郎，小四、小六，是不是你专门派回来帮我的？”
墨三郎笑：“夫人怎么那么聪明，怎么看出来的？”
云霁瑶：“看他们那身材，做事的样子就不像是庄稼汉。还有，有天我偶尔听见他们和二毛对话了，有提起你。墨三郎：“哎，这两个包不住话的。”
他原本的打算是，等他以后正式回来时，或者在京都安定好，接云霁瑶过去时再给她说明给她个惊喜呢。
结果全被那两个包不住话的二愣子给出卖了。
云霁瑶问他：“三郎这次回来了应该还要出去吧？呆多久呢？”
他有些不舍地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用手指掂起她的下巴。
“丫头，对不起，我马上就得走了。”
云霁瑶：“这么快，连饭都不吃？”
墨寒渊遗憾地点了点头：“没法子，有急事。”
云霁瑶失落地垂下头去。
她心中的那么点关于晚上的小渴望，也随着他的点头而悄悄地消失了。
“三郎，你是在做什么很危险的事么？”她问他。
她跟墨寒渊相处了一年多，大概也摸到了他的一些脾性。他是个表面看起来冷而不羁，内心蔵得很深的人。
他之所以离开，而不告诉她行踪，肯定是怕牵连到她。
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绝对不会派来二毛，又派来小四和小六。
墨寒渊抿了抿唇，道：“是挺危险的，不过丫头放心，只要我这边一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云霁瑶自嘲似的笑笑，念念出声：“额，距离恋。”
墨寒渊问她：“什么是距离恋？”
云霁瑶跟他解释：“就是我们各在一方，靠心灵感应以及信任维持彼此之间的感情。”
墨寒渊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一阵心酸。
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这样的日子，他一定不会让它持续太久。
很快，他就能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安排好一切，接她和墨团团进京。
大运河。
赵措好几天没收到回信了，心里慌得一比。
该不会是霁瑶又反悔了不喜欢他了，还是说她和墨寒渊的感情越来越浓厚，不想理他了？
下午，他跟着监工去工地上转了一圈。
回来就觉得再也等不了了。
他决定，要亲自回去探一探云霁瑶。
他找来监工，将他请到桌子跟前，坐下，然后问他说：“魏监工，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家中有急事，想要回去探望几天的话，你这边能不能帮我顶着？”说完，他亲手为魏监工倒上一杯茶，递给他。
魏监工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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