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措一脸苦逼地撅起了嘴。
“不是吧，一朝入坑，永远入坑？”
墨寒渊闭了闭目，没回答他的话，朝着窗户跟前走了几步，然后靠在窗户前望了半晌。
“你来！”他朝赵措招了招手，赵措憨憨地走过去，“干啥。”
赵措顺着墨寒渊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两个黑衣人正从客枝的大门口离开。
“看到了么？清玄门的人。”
赵措不解：“清玄门是干啥的？”
墨寒渊：“是一个比龙虎门更神秘的存在。据说这个门派最擅长的是追踪和暗探，其次是暗杀。”
赵措打了个哆嗦：“你的意思是他们就是那位派来跟踪的，要是我被他们调査出来有异样，他们就会……”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墨寒渊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是这样。要不然为他要叫你回来先等着，还不是要留足时间考察你。”
赵措有点慌了，“要是装不像那岂不是也是死路一条。”
墨寒渊：“没错！”
“早知道不答应你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赵措委顿地焉了气，族快地回床上躺了起来。
墨寒渊：“我可以帮你。这几天，你减少外出，就在客栈你，我教你。”
赵措：“你会装？”
墨寒渊：“要不今天先从说话教起。”
赵措饶有兴致地坐起身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装。”
墨寒渊直接问他：“比如某种东西，大胜皇帝要给你，但是你不想要，你怎么拒绝？”
赵措想了想道：“
直接就说我用不着啊。”
墨寒渊：“太耿直。如果是以前的赵措会这么说。”
他直了直腰板，将一只手托举在屁股，一只手背在身后，很有点满腹经纶的感觉。
他顿了顿继续道：“古有孔融让梨，亦有季礼让贤。如此佳品，按礼数来说，皇帝哥哥先享才是道理。从感情上讲，臣弟也是更愿意让哥哥先享用的。皇兄将如此佳品赐我，是君爱臣、兄爱弟，弟弟也同样的敬重皇上，爱戴哥哥。”
一席话说话，赵措捧腹笑出声。
“我当时什么高级装逼，原来就是拍马屁啊。这个不用学，我会……”
墨寒渊，那你试试。
比如，太古帝故意说要给你封一个一品的闲职，你怎么说。
赵措从床上弹起来，和墨寒渊一样，装出副胸中有墨的样子，侃侃道：“皇兄，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您安排的这个官职，甚好，是您对臣弟的看重，臣弟感怀在心。但臣弟担心的是，朝中人多口杂，也很多人对这个职位揶揄许久。假如因为您的安排，我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怕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会将我的无功受辘嚼舌根说成是皇上政治不清。”
“臣弟虽感怀皇上的安排，但却不想为皇上引来麻烦。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墨寒渊惊呆，默默竖起大拇指。
这厮，看着憨憨的，学习能力还挺强。
训练完他谈吐、做事的方式，墨寒渊又开始给他恶补知识。
比如从
前的赵措跟哪些人比较熟，曾经有过什么样的交集。又跟哪些人交过恶，有些什么样的冲突。
所有的人物名字、画像都要求他严格记亿下来。
清玄门的那帮人，一直跟了赵措六七天。
这几天，赵措一改平日的不羁，变得稳重、深沉了不少。
偶尔在市井碰到从前的熟人，他还会一本正经地和他们攀谈几句。别人邀他去府里做客，他都拒绝，主要是怕露馅。
他和墨寒渊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近十天，才终于收到了大胜帝的传召，宣他进宫。
墨寒渊叮嘱他：“记住要领了么？若是他问道你不知道的东西，你就不要正面回答，东拉西扯的说了等于没说的扯一堆就行了，要么就转移话题。”赵措做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回答说：“放心，我又不傻。你只要记得你承诺过我的事情就行了，这事结束后，我每天都去找你家霁瑶一起吃饭。”墨寒渊黑线。
心中有种强烈的出卖了自家老婆的负罪感。
“办成了再说！”他回答说。
赵措：“不许反悔。”
“嗯！”
赵措就这么进了京。
等大胜帝的眼线都从客栈转移开之后，墨寒渊这才放心从里面出来，径直回了银杏小院。
花满楼的事以及贵妇圈的事，他还全然不知情。
去到银杏小院才从小廝那里得知，最近云霁瑶都呆在城郊的贵妇圈。
他二话没说，直奔贵妇圈。
贵妇圈那边的人不认识墨寒渊，以
至于他到了门口，迎宾的小哥哥还阴阳怪气地跟他说：“我们这里不接待男宾。”
“不接待男宾？”墨寒渊惊诧地抬起头。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只听说过不接待女宾的店，倒是头回听说不接待男宾。
这种经营模式，无疑是勾起了他十二万分的好奇心。
大门进不去，那么他就只有动用轻功悄悄进去了。
他绕道后门，从围栏的最低处，翻了进去。
满院子的花美男走来走去，看得他心里莫名冒火。
难道是个男版的醉红楼？
怪不得不接待男宾！
他的霁瑶，怎么才数日不见，都变得这么堕落了。
从前的她，明明是个相夫教子、贤良淑德的好女人。是什么改变了她？孤独么，寂寞么？
想着想着，他有些自责了。
若不是他每天忙自己的事，对她少了陪伴，她也不至于这样。
越想，他就越有个冲动，要把她从深渊中拉回来。
墨寒渊继续往店里走，但都是不被人发现的方式。
进到包房后，他气得更是肺都要炸。
那些个穿的花花绿绿的美男，跪在一群附庸风雅的女子跟前，任她们欣赏来欣赏去。并且还有些女子，直接就对这些男子上下其手了，男子居然还笑着迎合，乱套了，真的是乱了套。
一想到他家霁瑶可能也正在过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就觉得心乱如麻。
他的目光一路搜寻，终于看见云霁瑶领着一队男子，朝着东边的包房走去。
那些男子里，不乏他熟悉的身影。比如二毛和小四。
他们两人穿得也是花里胡哨的。一个上半身半裸，露出小麦色的肩膀和胸肌，另外一个就一条底裤，浑身肌肉都暴露无遗。
简直，不堪入目！
靠，他们怎么能跟着云霁瑶一起胡来呢？墨寒渊气得没蹦住，发出声来。
声音一下子就惊动了正在前行的云霁瑶和二毛等人。
云霁瑶惊讶地回过头来，和他目光相碰的瞬间，又惊又喜。
“三郎，你的事儿，忙完了？”云霁瑶一个箭步跨过来，猛地扎进墨寒渊怀里。
墨寒渊用力将她推开，两只手钳住她的双侧胳膊，低头问她：“霁瑶，你这贵妇圈，到底怎么回事？”
他又将目光侧向二毛和小四，“还有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在弄什么？”
二毛和小四听到墨寒渊的质疑，这才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顿觉不妥。
尤其是小四，羞涩地将双手环抱起来。
之前贵妇圈出入的都是女人，他们习惯了男子装扮成不同的样子取悦这些不可一世的女人。甚至在缺人时，他们偶尔也会被云霁瑶安排顶替一两次。
没想到，这次却被墨寒渊撞了个正着。
二毛和小四又羞又悔。
云霁瑶替他们解释，“三郎，我们这是餐馆，不是你想象的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没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今天店里的伙计被买走两个，是我让二毛和小四帮个忙替一下的。
”
墨寒渊咧着嘴，肚里的气明显消，“你跟我说他们穿成这样，只是顶替店小二？”
云霁瑶：“三郎，我们这是特色餐厅，吸引的都是京城贵妇名媛，所以用的小二都是男子。不过你放心，我们这绝对不做见不得光的事。不信的话，你随我去看看。他之前就看过了，跪一跪，摸一摸是算不上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可是，这就足以颠覆他对这个世界男女关系的认知了。
“霁瑶，之前我没多的时间陪你，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经常陪着你，你把你这什么贵妇圈关了可好？”墨寒渊看着她说。
云霁瑶总共在京都城开了三家店，银杏小院收入最低，花满楼还不错，这贵妇圈是最赚钱的一家店。
那些贵妇们过来消费，简直就是一掷千金，玩的尽兴了连店里的装饰品都会高价买走。
而那些被他们看中的男店员，要和贵妇们一起离开的，还会给她支付一比巨额违约金。
单单违约金，她这个月就收了近八百两了。
现在放弃贵妇圈，岂不是跟银子过不去？
云霁瑶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
“我这又没做什么坏事、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关？”她撅着嘴说。
墨寒渊一急，伤人的话脱口而出：“这难道还不够伤风败俗？”
“你说我伤风败俗？”
云霁瑶打了个冷战，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自己许久未见的丈夫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
理解她照顾着她的丈夫了。
云霁瑶别过头去，内心难以抑制的难过。
都说距离是感情的杀手铜，从前她不信，现在她觉得是真理。
这边，墨寒渊也觉得很窝火。
明明就是她弄的这些个不三不四的餐厅，败坏风气，怎么她还委屈上了？
两人陷入僵持。
小四问二毛：“咱们还进不进去？”
二毛瞅了瞅云霁瑶又看看墨寒渊，道：“还是进去吧，省的尊上看见我们，越发来气。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二人轻手轻脚地朝着包房走去。
枫林雅阁里今天来的是长公主的两个妹妹，分别是韩阳公主和朝月公主。
二人本来正在里面喝酒，看见来了两个长得特别壮实的小哥，一下子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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