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525.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但她现在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知道！”苏沐颜坚持。
长生沉默了片刻，苏沐颜毫不颓然。
他忽然笑了一声，“看来你的确很关心她。”
“她是我、女、儿！”苏沐颜一字一字强调！
她不是一个喜欢把“爱”之类的字眼天天挂在嘴边的，而且也比较主张放养，也许对容晚和容曜来说，她这个母亲都比别人的母亲要冷淡一些，但是苏沐颜对他们的关心不会比任何一个母亲差。
“好，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长生脚步一转，屋顶上的瓦片没有发出丝毫动静，而他已经坐在了屋脊上，“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苏沐颜迟疑了一下，一步上前，直接坐到了他旁边。
长生失笑，“你胆子倒是挺大。”
苏沐颜摊手，“反正你要是想弄死我，我跑再远也没用，还不如近一点，听着也清楚，说话不费劲。”
当年见识他刚刚苏醒的样子，那时候就已经够强得恐怖的了，现在更不用说。
“我很欣赏你这份坦荡。”
“谢谢，可以开始你的故事了。”苏沐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长生开始缓缓诉说，声音绵远而悠长，“一个人活得太久了，在漫长无边的岁月了，孤独而寂寞，所以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某天，我一时兴起，养了一缕魂魄。”
“养魂？”
长生颔首，“是，血族人有控制魂魄的能力，而我，可以创造魂魄，只是以前我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你说的那缕魂魄，莫非就是晚晚？”
他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因为那真的只是一缕最简单，最简单的魂魄，。”
“我……不是很懂……”
长生并不意外，“的确，你要是懂反倒奇怪了，当时的那缕魂魄还什么都没有，我抽取了自己的一点灵识，让它有了生命，当时的我大概是太无聊了，觉得做这件事还很有趣的，我想要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所以我把善良、博爱、开朗等等，我自己没有的东西，都揉给了它。”
“然后呢？”苏沐颜觉得，她好像有些懂了。
虽然晚晚是她生的，但是在她成为一个人之前，在她有了这具身体之前，最早最早，让她存在的人，是妖皇。
“然后啊……”他轻轻叹了一声，似乎想起那些悠长的记忆，远得难以触及，却还是记忆深刻，“然后就漫长的养魂过程了，这一点也不好玩，它开始什么也不是，需要经历无限次的轮回，才会慢慢具备一些灵魂该有的东西，也正因为它总是缺了很多东西，所以每一次的轮回它都不会活得很长。”
苏沐颜的心脏蓦地一紧，“那……晚晚她现在……”
“你不用担心，”长生笑得很放松，眼底有一抹很罕见的温柔，“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她和你们所有人都一样，她并不比你们少什么，所以不会英年早逝的事情发生。”
苏沐颜仍旧是放心不下，“可是晚晚从出生起就一直身体不太好，比别的孩子都要容易生病一些。”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容晚才会被送到幽冥界去修养这么多年的。
“那是因为我被封印，她的灵识是从我身上抽出去的，所以我怎么样，多多少少会对她有影响。”
百年前和人族的那场大战，损失了一部分灵识的他功力远不如以前，但饶是如此，也不过就是被冰封了几百年，那些人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只是少了他的保护，就只能把容晚继续投入轮回。
他一直被冰封着，轮回之中的容晚的身体也不会太好。
“所以现在你明白我刚才的意思了，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
苏沐颜颔首，“明白，可是即便是你创造了她，你就一定喜欢她，爱她吗？”
他是妖皇，他有创造魂魄的能力。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创造一个容晚，那么她的女儿怎么办？
容晚对他来说，未必是不可替代的。
但是容晚对她和容锦夜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他们要对这个女儿负责。
长生皱眉，苏沐颜的顶撞让他感到了不悦，如有实质的威压扑面而来。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苏沐颜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未动，脸上毫无畏惧，“我不以为我是谁，但是这句话我不得不说，也许戳到了你的痛处？”
长生寒眸一敛，“我只能说，你所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除此之外，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什么，我之所以会和你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因为，你是她的母亲，我想要带走她，谁也阻挡不住，好自为之。”
“诶——”
苏沐颜还想再说什么，眼前一阵分过，长生早已没了踪影。
苏沐颜站在屋顶上久久没有动，知道身后传来另一道呼吸声，使她察觉到有人来了。
但是她没有回头，因为那道呼吸再熟悉不过。
“谈完了？”
一件外衣披在了苏沐颜肩上，容锦夜走到她身后。
苏沐颜耸了一下肩，“没完，不过对方不想跟我继续谈了，”说着顿了，她转头，问，“你说，老人家的脾气怎么都这么不好？我也没说几句，他就生气了呢。”
“唔……”容锦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倒是有点不一样的看法，你能几句话就把他惹毛，这难道不是他在乎晚晚的证据吗？”
苏沐颜皱眉，“这是什么道理？”
容锦夜揽过她，运起轻功就带着她往回去，“男人的心思，你不懂，总之，晚晚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觉得没问题。”
“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容锦夜笑着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好！我负责。”
然后就带着苏沐颜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了。
房间里的容晚听到了动静，一下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他在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