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裴清牧的话，方玖玥眼中的抗拒倒是少了些，转过头盯着裴清牧，面容有些凄苦地笑了笑道：“小裴可知道为什么我偏偏是喜欢这七品斋的玉梨糕？别人做的玉梨糕不行，七品斋的其他各色糕点也不行，就得是这七品斋的玉梨糕？”
裴清牧不知方玖玥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瞧见方玖玥猛地变了的脸色，想着明艳的玥娘应该是不想让旁人瞧见这幅模样，摆摆手将身后跟着的二人招呼了出去守着。
“我七岁那年的生辰是在教坊司过的。”方玖玥开口道，当说到教坊司的时候，裴清牧将手抬起搭在方玖玥的手上拍了拍，方玖玥回以一个抚慰的微笑。
“不过教坊司那种地方哪里是有什么生辰的，我才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每天都是炼狱。我七岁生辰那日许愿说希望那一切都是一场梦，等我一觉醒过来，方家便就还是从前那个方家。不过醒来什么都没发生，倒是京中有一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日也过生辰，便从教坊司中叫了些人去演奏助兴。”方玖玥声音有轻微的哽咽，面上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她是一贯如此的，情绪大多都只藏在心里。
“家道中落，一朝为妓，专做些逗人开心的活。我自小学琴，琴弹得好也逗得那家的小姐开心了，那家小姐便赏了我一包糕点，正是七品斋的玉梨糕。”方玖玥轻声笑了笑，努力压下了
喉头的哽咽，“人人都说着七品斋的糕点都不错，只有这玉梨糕不行，太过甜腻，不过我倒是觉得甜些好，这口中甜也就能少些心里的苦了。”
“玥娘，你受苦了。”裴清牧倾过身去搂了搂方玖玥轻声说道，“不过这些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从教坊司中出来后，我时常也会从七品斋买些玉梨糕，除了吃那一口甜，更是提醒自己有些东西是不能忘记的。小裴，揽月阁就是我的全部，也许揽月阁可以没有我，不过我却是不能没有揽月阁的。”方玖玥琥珀似的眼紧紧盯着裴清牧说道。
方玖玥当然是不能没了揽月阁，揽月阁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这才有了今天京城第一大酒楼的称号，这玥娘的大名也是响亮地喊在外。可以说，没有揽月阁就没有今日的玥娘，没有玥娘也就没有今日的揽月阁，方玖玥将揽月阁看得是比命重要。
“只要是你愿意，这揽月阁永远都是你的。”裴清牧看着方玖玥严肃的模样忙是说道，“不过玥娘，若是你身边能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男子，我会更放心些。若你是因为忙于揽月阁中的事务这才不考虑终身大事，这我却是不能够答应的。”
“自然不是。”方玖玥连忙否决，一说完也意识到回答得有些快了些，怯怯地看了一眼裴清牧。
“那是为着什么？”裴清牧追问道。
“那位祝星文祝公子，是要
进京赶考的一位举子，前些日子我帮过他个小忙，一来二去倒是相熟了。”方玖玥没有解释缘由，倒是说起了那位祝公子，“你也瞧着了，那位祝公子最近些日子确实时常来寻我的。”
“那玥娘你又在顾虑着什么？你向来可不是这般瞻前顾后的人，是觉得那位祝公子配你不上吗？”裴清牧不解地问道。
“若要说配不上，却应该是我配不上他才对。一来，他祝家几辈都是读书人，是清流书香门第；这二来，我却是长这位祝公子几岁。”方玖玥解释道，虽说是故作不甚在意，不过裴清牧还是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
旁的人可能不知道，裴清牧同方玖玥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年，自然知道和娇艳富贵的外表不同，方玖玥的心思比谁都要细腻些，却也最是敏感，容易伤心。
“要说到这读书人家，方伯父那可是雾国明康三十二年的探花郎，他祝星文将来能不能做到这个份上还未可知呢。再说了，你年长他几岁又是如何了？俗话不是都说了吗？女大三抱金砖。那祝星文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便就让晏无去将他那双读书写字的手卸了……”
“小裴，别说了。”听着裴清牧越说越离谱，方玖玥连忙打断道。
“玥娘，你就放心吧。我瞧着那祝公子不像是会在乎这些的人，你不妨就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裴清牧直视方玖玥诚恳
地说道。
“怎么光说我，你和那位白衣相谢公子呢？”方玖玥笑笑趁机反击道。
“这、我和谢公子的事同你和祝公子的事是两码事，谢公子他无非就是应了承诺帮帮我罢了，”裴清牧想了想，转过头，又是小声嘟囔道，“再说，好久都没有瞧见人了呢。”
“小裴你说什么？”方玖玥明明是听清楚了，却还是故意地问道。
裴清牧正是要开口，从外面却是传来了秋水的说话声：“小姐，七皇子……门外七皇子求见。”
“七皇子？小裴，你什么时候同那七皇子牵扯上了？那位七皇子却不是省油的……”方玖玥微微蹙起一双好看的黛眉对裴清牧说道，。
“不过就是上次在跑马场上见过，他怎么知道咱们在这？”裴清牧困惑道。
“裴姑娘，本宫是七皇子季则成，咱们在皇家跑马场上见过的，裴姑娘可还记得？”见里面没有回音，季则成便朝着里面大喊起来。
秋水和红桑皆是扶额转过头，心中腹诽这个皇子还真是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这般放荡轻浮。
门从里面被打开，裴清牧走了出来，看了看守在门边的秋水红桑又看了看季则成，对着季则成略一行礼道：“民女见过七皇子，没想到这么些日子了倒是还能劳烦七皇子记得。不过七皇子是怎么知道我在里面的？”
季则成闻言得意洋洋地指了指站在门口的秋水道：“上次在跑马场，你身
边带着这个丫鬟，我还能记得，便猜想着裴姑娘应该在里面的。”
","downloadAttribute":"1","onlytentHide":"0","preChapterUrl":"/r/561017884/565356460.htm?z=1&ln=10002441_25584_3801_2_380_L5&cm=0000&z=1&is_np=1&purl=https%3A%2F%2F.cmread.%2Fr%2F561017884%2F565356535.htm&vt=3&ftlType=1&onlytentHide=0","chapterID":"565356535","summaryUrl":".cmread./sns//l/forum/book.jsp?bookid=561017884","ChapterUrl":"/r/561017884/565472391.htm?z=1&ln=10002441_25584_3801_2_380_L4&cm=0000&z=1&is_np=1&purl=https%3A%2F%2F.cmread.%2Fr%2F561017884%2F565356535.htm&vt=3&ftlType=1&onlytentHide=0","downloadAttributeByChapters":"1","ChapterId":"5654723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