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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没有害过我，却是季则擎的身边人，想必也是做过不少坏事的，你受着这么些惩罚自然是不亏的，说不定今日晚些时候下到阴曹地府去的时候受得更多呢。”裴清牧不耐地说道。</p>
“小的、小的虽说是做过不少坏事，不过却也是被逼的呀。那季则擎生性残暴，心狠手辣，小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一天天的，从王府被抬出去的人可不少，小的还得谢谢小姐助我脱力苦海！”沈盟此刻倒是学聪明了，连忙又说道，“况且，小的还想要赎罪！小的既然是一直都帮着季则擎做事，自然是知道不少季则擎做过的坏事的，小姐既然是要复仇，小的还可以帮着小姐呢！”</p>
沈盟这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眼泪汪汪，裴清牧本就没打算真的做这些个缺德的事情，倒是也觉得沈盟这话说得不错，想了想道：“你倒确实还是有些用处的。”</p>
“是啊小姐，小的知道得可多了，稍后慢慢给您说，只求小姐饶过我一名。”沈盟看裴清牧答应了，更是得寸进尺地说道，本是想要好死，现在却还是想要赖活着。</p>
裴清牧没有答应只说道：“这就要看你到底是能说出多少了，若是说的东西真是有些用处，你家殿下死后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裴清牧说完眼神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一旁失神地汤福。</p>
“谢小姐！谢小姐！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死里逃生，沈盟欢喜地朝着裴清牧想要磕头，不过还被绳子绑着，却是弯不下去。</p>
闻千道此刻全然明白了裴清牧的想法，从一旁众多的柜子中找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药瓶，从中拿出一粒小药丸走到了沈盟的身边。</p>
沈盟明白闻千道是在干嘛，乖巧地张开了嘴，主动地吃了下去。</p>
且不说他现如今的命都是捏在这个小祖宗手上，就是季则擎那里也是准回不去了，就算是裴清牧现在大发善心放他回去，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况且他方才说的几乎都是实话，季则擎的脾气秉性，在他手上当差早晚都是一个死，若是这裴小姐当真是能将季则擎弄死，这未尝又不是好事一桩。</p>
这般想着，沈盟心中也暗自决定要同裴清牧一起去扳倒那位害人不浅的三皇子季则擎。</p>
“小姐，”此时的汤福才终于是回过神来仿佛是认命一般开口道，“老奴都说，小姐想要听什么，小姐想要知道什么，老奴统统都说。”就像裴清牧方才说的，他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p>
“福伯这口中是没两句实话，我可没那闲工夫听福伯舌灿莲花，若是有下辈子，福伯不如当个说书人吧。”裴清牧淡笑着讽刺道，似乎是对这些事情真的全然是失去了兴趣。</p>
“小姐！”汤福本是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今看着裴清牧似乎是真的全然不在乎的模样，有了一丝慌张，“小姐想要知道些什么？老奴都说。”</p>
汤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的，可这为商之道也是摸得透透的，若是手上没有了筹码，无论再高超的谈判技巧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了。</p>
“啧，晚了点，”裴清牧挥挥手，“带下去吧。”</p>
“小姐，那三皇子如今还是忌惮我的，若是小姐姑且留我一条性命，我定然是能派上用处的。”眼见着曳风要来捉自己，汤福猛地朝前扑过去，想要抓住裴清牧的腿，裴清牧厌恶地将腿缩了过来。</p>
“曳风！”谢陌安本就是看个好戏，眼见着汤福这事要动手了才一挑眉懒懒喊道，“还不快带下去？”</p>
曳风面上不显，却是不情不愿地摸索过来，想要将汤福带走，心中暗自想着看来这位裴姑娘不是做戏啊，如今是真的要斗狠了。</p>
裴清牧看着曳风将汤福捉起来用绳子绑好，再扛回到肩上，正是要走了出去了，神色仍然是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对于面前人的生死很是无所谓了。</p>
还得给他些压力才行，裴清牧面上不慌，笑看着汤福。</p>
“小姐，小姐，”汤福奋力挣扎着，“老奴手上有三皇子的许多证据！”</p>
“我就说你这这般惜命的人不该是这般硬抗才是，说说吧。”裴清牧看了看手，懒洋洋地说道。</p>
曳风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将肩上的汤福扔了下去，汤福摔得一阵咳嗽，缓了好半天好半天才缓过劲来。</p>
“我时间可是不多。”裴清牧皱眉不耐烦道。</p>
“小姐可知、可知当年裴家之所以被判为通敌叛国，是因着在老爷的书房搜出了老爷同敌国沟通往来的信件。”汤福看了眼裴清牧的表情忐忑着说道。</p>
“这自然是伪造的。”裴清牧冷冷地回答道。</p>
“自然是伪造的，”汤福连忙应道，“不过那敌国的字迹却是实在的，确实是由金原国的单丘所写。”汤福稳了稳呼吸，继续说道。</p>
在场的众人面上的表情都是严肃起来，谢陌安难得正经道：“你这意思是……汤福，你可知道你方才在说什么？”</p>
就连一旁的沈盟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汤福一脸的不敢置信，好家伙，从前只觉得殿下是性子急躁凶残了些，没想到竟是这般大逆不道？！</p>
这是在说雾国三皇子季则擎同金原国的辅国单丘私通！</p>
“若是你口中再有一句假话，我便让曳风带你出去体验一番十八层地狱的苦。”裴清牧恶狠狠地威胁道。</p>
“老奴……句句属实！”汤福猛地一叩首，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p>
“当年在裴家动手的便是三皇子私养在外面死侍，小姐应该知道的，这豢养死侍最是天子所不能容忍的，三皇子在外养着这么大一批的死侍，这钱又能从何而来？能走明面上的账吗？自然是不能。”已然是决定要交代清楚了，汤福也不准备再隐瞒什么了，索性说开了，死也死得痛快些。</p>
“接着说，”裴清牧狠皱着眉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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