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芳像是想求证什么似的找了一下去梁小冰的成绩。
425分就算过了，梁小冰是589分。
这个女生是在她的考场考试，她知道自己当时监考有多严。
医学院总共三个班，共140个人，考过的人是78个，是近二分之一的概率，但是医学院三班，总共报考39个，过了三十个，几乎是部考过。
这个比率已经达到了近年来的最高通过率，而且还发生在文学院，这简直是奇迹，要知道他们那些人是高考考试成绩只有二三十分的那种差生。
老师们围在丁老师旁边，语气中半是羡慕半是佩服：“这种班丁老师都能教好？太厉害了，你这才上任多久，学校今年要评职称，应该非你莫属了。”
这个丁老师明明之前只是助教，按照正常的流程，他还得一年才能带班，更何况如果是文学院那种班的话，他要想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才多久，文学院的获得的成绩已经压过了所有的学院，丁老师看来离升职也不远了。
乔玉芳笑不出来。
她盯着那张成绩单，想起了不久之前上课还在迟到早退睡觉的那些后.进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和顾念脱不了关系。
丁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事儿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顾念同学帮了我挺多的，她好像有比较独特的学习方法，我看那些学生些听力的时候都在提前模拟题目问题，挺厉害的，你们可以去请教一下顾念同学。”
提前模拟？
乔玉芳想起了梁小冰在考场上的时候，的确是在提前做听力。
这是顾念想出来的方法吗？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如果她当时没有和顾念作对，是不是现在评职称的机会就是她的了。
她自己亲手把这么一个能扭转一个班的成绩的人推给了那个新手老师，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结果那个新上任的菜鸟，什么都不做，只因为有个顾念在后面指点江山，他就能坐享其成，轻松地超过了她的教学成绩。
乔玉芳不能忍受，是她自己亲手把顾念推出去的。
文学院三班。
班上一片欢声笑语。
除了没参加考试的顾念和魏江河之外，只有七个人没考过四级。
这几个人也不沮丧，反倒还挺高兴的。
“早知道你们这么给力，我还抓耳挠腮的背什么单词，饶了我吧再也不要有下次了。”
“我从小就跟英语不对付，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这次我是拼了命了。”
“阿弥陀佛，没过就没过吧，我就是个胚芽，你们不能太揠苗助长。”
许彻看着自己的成绩，430分，刚好飘过线，心里还挺美，他翘着一条腿指着那几个没过的男生说道：“那可不行，以后我们成立个小组，一个针对一个补习。”
“啊？！不要吧！”
听着那边传来的哀嚎，梁小冰笑出了声，她的成绩将近600分，就算是放在医学院都是高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顾念，想说的感激的话咽了回去。
顾念最近好像很累，白天总是能看到她经常闭着眼睛在休息，但是却能感觉到她并没有睡着。
她想询问一下魏江河，回头却看到魏江河也在盯着顾念，眼底压着担忧。
许彻也看了过来，在看到顾念闭着眼睛，眉头微微拧着，像是在忍耐什么的时候，轻踹了旁边的人一脚：“闭嘴。”
那人顺着许彻的目光看了眼，做了个合上嘴的动作，比了个OK。
班上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低着头开始做自己的事，早就已经下课了，他们却宁愿用手机静音打游戏也没起来收拾东西。
“各位同学。”
广播里突然传来了声音，班上的人吓了一跳，几乎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顾念。
在看到顾念的眉头皱了起来的时候，许彻低骂一声，搬了个椅子走过去，站上去研究起了广播怎么关。
“我是医学院英语老师乔玉芳，在这里我想和文学院三班的同学道个歉，对不起。”
许彻的正在找开关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班上的同学。
他们的面上没什么太惊喜的表情，有些人只是耸耸肩笑了笑，有些人比了个关掉的手势，许彻一挑眉，关了广播。
晚上。
H市中心医院。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灯，何云芳还在熟睡中。
顾念抱着一台微型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靠背椅上。
耳机里传来了发动汽车的声音，还有几声急促的鸣笛，墨子染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大佬你行不行，我又被追上了，你还让不让我回国？”
“你闭嘴。”
顾念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屏幕上显示着几个绿色的讯号点不停在朝中间的红色光点靠拢。
她的睫毛低垂着，对着屏幕上的光点变化轻轻颤动，眼底迸射出了冷厉的光，精致的侧脸清冷华艳。
无二的绝色。
赵晨宇坐在顾念旁边，他的手上拿了个手机，上面正在放着摩托车视频，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顾念的双手上。
看顾念敲击键盘，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盛宴，赏心悦目。
墨子染把车甩在路边，自己跟着人流躲进了商场里。
一家小众潮牌的服装店里，墨子染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走了进去，衣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还带着几处不知道从哪沾到的黑乎乎的煤灰，裤子的破洞从大腿开到了膝盖，破布吊在腿上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
服务员朝着他看了好几眼，表情极力压制才勉强保持正常：“先生，你可能走错地方了。”
墨子染看中了一套复古潮流的衣服，用色大胆，平常人欣赏不来。
他随手把卡递了过去：“没走错，就要这套。”
“......好的。”服务员小心的不触碰到他的手，接过了卡后半信半疑的去试着刷了一下，还真的没有密码。
墨子染凑过来：“好了吗？”
服务员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她双手把卡还给了墨子染：“好了，牛先生。”
“......啥？”墨子染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牛先生？”服务员迟疑的叫了他一声，她的眼神很明显，就差直接问墨子染是不是偷来的黑金卡了。
墨子染不动声色的侧了身体，斜着眼睛去看显示屏上的信息，卡上的名字是牛老汉。
墨子染：“......”
他咬着牙吸了一口气，在发票上签下了牛老汉，然后拿着衣服去试衣间里换上。
而在墨子染转身的一瞬间，几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人从服装店门口跑了过去，像在追逐什么人一样。
试衣间里。
墨子染压低了声音冲着耳机里的顾念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也是要面子的。”
“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顾念点了回车键，屏幕上的绿色光点汇集的一瞬间红色的光点消失了。
墨子染士可杀不可辱：“面子重要！”
顾念冷笑一声：“不是你穿着那身贫民窟逃难的衣服招摇过市的时候了。”
她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余光看到了坐在右边的赵晨宇，他的目光落在了键盘上，顾念把水杯放下，随口问道：“喜欢？”
赵晨宇点了点头：“喜欢。”
顾念“嗯”了一声，再次敲击键盘的时候，屏幕稍稍往右边斜了一些。
另一边。
校医室。
几个技术人员泄气的在桌子上锤了一拳，最前面的人丧气的摘下了耳机：“我们跟丢了。”
“又跟丢了？”
白鹤轩有些诧异，这次可是根据霍三爷那边给出的线索追踪的，这都能跟丢？
“我们的人本来已经定位到了水貂的位置，但是突然有个大佬出手拦截了我们的信号，并且把水貂所有的痕迹都抹了。”那个技术人员指了指屏幕上的字符，跟白鹤轩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信号源，但是对面就像蒸发了一样，什么都检测不到。”
白鹤轩看向了办公桌后面的人。
霍祁严靠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根银针，针尖冷厉，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一副等人高的人体模型上已经被标注了不少穴位，有些穴位上扎着银针。
从白鹤轩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霍祁严的侧脸，精致的轮廓华艳矜贵，身形修长，举手投足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场。
“这次拦截的人，和他之前背后的那个人相比呢。”霍祁严两指按在模型上的一个穴位处，扎下了一针。
“应该不是一个人，这次的更厉害。”那个技术人员思考了一下，刚才那个人，是在他们掌握了墨子染的位置的情况下，直接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的，那就说明对面比他们的水平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墨子染盯着那个穴位看了两秒，然后又拔掉了那根针：“那就让沈卓熙自己去找吧。”
白鹤轩绕过去，看了两眼那个模型，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最近开始研究中医了：“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他们这些人是汪队的得力干将，沈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在这些人的夹击下拦截信号，数也数的出来。”霍祁严拿起桌上的药方看了一眼，他的眸子又黑又深，闪烁着不明的光。
白鹤轩凝了眉：“黑客联盟？还是万盛？他们为什么要帮墨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