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成为团宠后我一直在掉马 > 第二百零七章 顾念给了他能救命的东西
  .

  但是这个年,终究是没有热热闹闹的过。

  年三十的那一天。

  一辆包裹着黑色帆布的货车停在了城郊外。

  车身上有些斑驳的痕迹,车牌也普普通通,是放在街上任何人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普通车型。

  傅景鑫穿着一身便衣,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大半张脸。

  傅应深拿着几个饭盒,正在往他的背包里塞,他用放东西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顾念看了两眼他的动作,收回了目光,眼底的神色有些看不清。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低调的停在路口,霍祁严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轻靠在车身上,长身玉立,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那周身的气派却矜贵绝伦。

  司机探出头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了一眼这沉默的气氛,然后理解的说道:“头儿,不急,跟叔叔妹子好好说。”

  说完这句话,他就升起了车窗,留给了他们空间。

  傅景鑫今天看上去格外的帅,在夜幕里,披戴着一身孤勇,却让人不忍再看第二次。

  “没事儿,去不了多久。”傅景鑫的语气听上去挺轻松的,就好像他不是去执行一个生死难料的危险任务,而是去一趟很快就回的旅行,背后的那辆车,只是开往旅行目的地的班车。

  傅应深皱着眉,说出的话就像是沉重的叹息:“卧底的任务,是能说回就回的么,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那都不是人!”

  那些人就是疯子,是走在刀尖上,连死都不怕的疯子,人命在他们的眼里算什么?比得上账上的一个0么?

  刑侦局派去了不少人卧底,但是真的能回来的又有几个?回来之后,还能正常生活的又有几个?

  他怎么能不担心?

  傅景鑫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眼的时候,面上依旧是轻松的笑意,他拍上傅应深的肩膀,然后笑道:“爸,你不用操心我,我在刑警队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么?倒是妹妹,我走了以后,你可一定要多照顾她。”

  “念念的事还用你教我?”傅应深有些不满,他年后连京城都不去了,这几年就一直留在H市好好补偿念念。

  顾念轻叹了一口气,在冬夜里,化为了淡淡的白汽,她抬眼看向傅景鑫,有一瞬间,傅景鑫觉得她眼底的光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念念,上次在H市,三水说,他在外面这么多年,最深刻认知的一件事就是,原来人眼里的光,真的会消失。”傅景鑫的笑容很暖,他一向方正,笑起来的时候却格外阳光。

  在葬礼上,傅景淼看着对宾客回礼的顾念,曾经说过,他在京城里看了太多的人,很多在学校的时候,憧憬着未来,努力挤进京城里,但是之后,在茫然的寻找中,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他们的眼里,终归一片空洞黑暗。

  原以为这是所有人都会走向的终点,越是经历的多,越是黯淡无光。

  但是他当初第一眼看到顾念的时候,就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过尽千帆的光的。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但是眼里却像是看透了所有风霜,可是即使这样,那双眼睛也依旧明澈,清冷却透明。

  是他已经许久不见的光。

  所以,见了无数吃人的嘴脸,见多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现实的傅景淼,在看到顾念的第一眼,就无条件的站在了她那边。

  其实傅景鑫也是。

  他们都不是轻易交付信任的人,但是却在短短几面里,对顾念交付了真心。

  不仅仅是因为血缘。

  还因为顾念,值得。

  顾念笑不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沉甸甸的难以呼吸的感觉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一些:“能透露是哪吗?”

  说完这句话,她又觉得自己问了句蠢话,能不能透露,她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果然,傅景鑫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扬起了宠溺的笑,他把顾念的帽子整理了一下,很好的护住了耳朵,然后说道:“是个很安的地方,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回来了。”

  这明明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但是顾念却没生出情绪来。

  她甚至真的随着傅景鑫的话想象了一下明年这个时候,按照她的经验,多半是回不来的。

  顾念把一直背着的单肩包拿了下来,然后交给了傅景鑫:“这里有你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我知道那里不太好带,你看看能不能到了地方交给你信任的人,放在好拿到的地方,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拿回来。”

  傅景鑫提了一下那个包,很有分量,一点都不比傅应深为他准备的干粮轻。

  都说顾念是个冷情的人,要是真的冷情就好了,他还能走的更轻松点。

  “念念,傅家在何奶奶那里没有得到认可,我很抱歉,便宜了霍祁严把你拐走了,但是哥哥永远都是哥哥,没有他欺负你的份儿。”傅景鑫把背包背好,说到最后的时候,看向了不远处的霍祁严。

  霍祁严对上了他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他的面容拢在光晕里看不清,但是目光中的情绪却看的分明,他直起了身,然后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

  地面上还落了雪,清亮的月光落在他的身后,他从白雪和月亮中走来,周身清俊矜贵,千秋无绝色。

  霍祁严在顾念的身边站定,没有说话,却将态度摆的分明。

  只是不论他有多优秀,傅景鑫也永远不可能看得惯霍祁严。

  他斜了霍祁严一眼,也懒得放什么诸如“你如果欺负我妹妹我不管在哪都不会放过你”的这种狠话,因为没有必要。

  他们心里都清楚,他做的到,他一个人做不到,他们傅家还有三个。

  车子的喇叭突然响了几声。

  这是催促的意思。

  傅景鑫回头看了一眼,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拢了拢身上的皮衣,接过了傅应深手里的干粮,笑着说道:“走了。”

  他潇洒的回身,一手拉着车门,帅气的跨进了副驾驶室。

  车子发动,傅景鑫伸手出来扬了扬,却是没有再回头看他们一眼。

  直到车子再也看不到了,傅应深一直绷着的那口气才像是突然间松了,背一下子佝偻了起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是做学问的,做学问的哪上过战场,但是他却多多少少听过了不少,尤其是研究院里,有不少人都是做过秘密任务的。

  傅景鑫要去做的那件事,比这还难。

  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胳膊,传来了些支持的力量。

  傅应深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扶助自己的那只白皙的手,然后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顾念。

  顾念的面容依旧清冷,语气里却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叹息:“爸,回去吧。”

  “哎,哎,好。”傅应深惊喜的连声应了,突然间就涌出了些酸酸的暖意,他拍了拍顾念的手,“我们回去,念念,我给你准备了红包,其他的可以没有,这个一定要,来年有福气。”

  顾念轻声应了,在跟着傅应深转身的时候,抬眼看向了身边的霍祁严,她的眉眼清冷,被绒毛帽子挡住了大半,露出了一截精致的下巴和侧脸,她轻声说道:“走吧。”

  霍祁严低了眉眼,挡住了眼底的神色,扬了扬唇,露出了个颠倒众生的笑来。

  货车行驶在黑夜里。

  借着窗外的雪,傅景鑫打开了背上车的两个包。

  傅应深给的那个里面是各种吃的,用保温盒装好,透出了家的气息,傅应深一个人把他们几兄弟拉扯大,后来又有了顾念,他虽然是个男人,却把妈妈的那一份爱也给的很够。

  傅景鑫使劲闻了一口菜香,然后把包收了起来,拿出了另一个背包,是顾念刚才交给他的。

  本以为是一些生活用品,或者是零食之类的东西,但是没有想到里面是两个盒子,他疑惑的拿了出来,打开的瞬间,傅景鑫就睁大了眼。

  里面的东西放的整整齐齐。

  第一个盒子里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有多精妙的仪器,甚至有一个微型的窃.听装置,外形就像一片碎纸,放在隐蔽处根本不会引人注意,还有一个通讯器,十分袖珍,旁边还有使用说明,可以直接放进指甲盖里。

  这些东西比刑侦队给他的先进了至少五十年。

  傅景鑫在打开另一个盒子的时候,神情已经十分认真了。

  另一个盒子里是药剂,清一色的包装,简约大气,红色的花缠绕而成的十字架logo,不属于市面上见到的任何一个药剂品牌。

  因为有了前面的仪器做铺垫,即使傅景鑫不认识这个品牌,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认真的看了看药物的说明,有治疗肌肉恢复的,有治疗外伤的,还有治疗骨伤以及枪伤的。

  而这些药物的使用疗程都很短,即使是枪伤都不超过半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药物见效很快。

  这是能救命的东西。

  傅景鑫的眉头皱的很紧。

  越是有效的药,就说明环境越惊险。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顾念抓回来问问,她从哪接触到的这种危险的东西。

  “头儿,那是什么标志?我从来没见过。”开车的年轻小伙子好奇的看了一眼。

  傅景鑫合上了盖子,把盒子放回了背包里,抱在怀里,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妹自己随便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