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夜冥侯 > 第9章 香车妙人
  李存勖苏醒,身子颠簸。他浑身如同散架,手脚都不像是他的一般。想要睁一睁眼都无法做到。

  气力没了,鼻子好使,入鼻浓香,令人心旷神怡。耳朵也能听,马蹄声嘈杂。

  “咱们姐妹还是觉得郎君还是躺着妥帖些!头痛怕是还得几天呢!”

  嗲声嗲气,软绵的话语声传进李存勖耳朵。怪不得这么香的脂粉味!我这是被人救了?还是女人!

  “我妹妹现在……”

  “哦,是这。夫人的毒比较厉害一些,昨夜方才无大碍了!她就在郎君旁侧。”仍是嗲声嗲气,只不过是另一种妩媚语调。

  李存勖头痛欲裂,浑身骨节说不清是疼是酸的难受,浑身毫无知觉。‘这是黄泉路?地府之路还有女子相陪?’胡思乱想中,他又沉沉睡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存勖晕乎乎醒来。他缓慢睁开眼,映入眼帘,从模糊至清晰的几张俊俏妩媚面容。

  一二三四……七个美丽女子。其中一位正在掀他脚下锦被。李存勖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大惊失色的问:“你在干什么?”

  此女子比其他几位略小一些,跟铃儿仿若。皮肤白皙,面颊小巧,清秀中带着俏皮。纤细的手臂堵着鼻子,扑哧一声先笑:“郎君人事不省十几天,总不能连登东也省了!说了甚巧,您总是在我当值……咯咯咯!”话不往下说,李存勖只觉浑身鸡皮疙瘩一粒粒一颗颗鼓起来。小丫头掀暖帘下车之际,李存勖猛地撩被一观:完了!啥也不剩了!连一块布头也不剩!

  这一惊更惊人:“你们,你们怎可……”这话实在说不出来的,尤其七个女人凑着粉面看着的时候。

  这七位上下其手,将锦被从新给李存勖掖好,几双妙手就搭在锦被之上:“毒质入体,最好办法登东还有发汗!当然要除去郎君衣物。并且,随时随地擦拭。咱们姐妹轮值当班不敢丝毫懈怠,郎君宽心!”

  李存勖这个糗:宽心?这得多大心啊!说不出只言片语,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七位女子咯咯咯娇笑一阵,异口同声抿嘴儿说:“妾们寻到郎君一刻便就是郎君的人了!伺候郎君乃是分内,奴家们情愿。”

  李存勖‘无可奈何花落去’:我不情愿!不情愿又能如何?已就这样了!

  “几位姐姐先下车可好,我先穿衣服。”

  “奴家们伺候郎君更衣。”

  几只小手这便撩被子。

  李存勖心里这个急:“别别别,不用!别,动手。停停,下去!”他加重语气,命令的口吻果然奏效,七位姐姐总算下了车。他赶忙穿上早就预备的簇新锦服。

  旁边并躺的铃儿脸无血色,嘴唇煞白。黑气已经消散,只是还在昏睡。见她无碍了,李存勖心里的石头落地。

  翻身跃下马车,李存勖差点又出糗。久病身虚,若不是几位天仙一般妙人儿搀扶,怕是要摔个嘴啃泥!不过她们有些过分,居然还有托屁股,搂腰的!

  “停手,手手手!我自己,我走!哎,放,放开!”李存勖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终于,蹒跚行进,坐上一块大石。他真的在气喘吁吁。他得定定神,刚刚脂粉群中,香气扑鼻,搁谁,谁能气定神闲。

  “你们是谁?这是去哪?”他知道妙人们与神秘女子有关,不用问。

  “弦音阁七杀堂参见阁主。”呼啦妙人们跪了。

  李存勖一怔:“起来说话。你们跟我去帝都?七刹堂?‘弦音起处,血光玉刹’你们是玉罗刹!”

  “郎君说的就是咱们。凄风,冷月,霜叶,残雪,孤酒,独灯,无寂。”

  李存勖一听:全都是些悲苦的名字!

  “你们都是孤儿!不记得本名了?她救的?”

  “是。”

  “这名字不好,以后我给你们起个好听,喜庆的名儿!”

  “这敢情好!”

  “无寂生的小巧,就叫巧儿!”

  无寂一听,笑呵呵的搭话:“是家雀儿!”一句话逗得大家欢笑。

  李存勖见她们一个个娇滴滴的俏娇娘,哪像声名赫赫的‘玉罗刹’啊!心里有些将信将疑。

  老大江湖阅历最丰,她一眼便看出阁主的怀疑。

  “姐妹们露露手艺,别放生疏了!”话音落琴音响,李存勖身后清溪轰的一声,震起丈高水幕,水未落,几条肥鱼掉在他脚边,吓了一大跳。真跳是绝对跳不了,手无缚鸡之力。

  “姐姐们好手段,厉害厉害!”

  她们烤鱼的手段更厉害,堪称绝妙。李存勖在浔江镇吃的是蒸鱼,肉质讲求软嫩鲜香。她们姊妹烤出的鱼更贴近入味,只觉得好吃,只觉得这是肉,并不以为是鱼。为了让人忘却鱼特有的腥,她们将鱼头去除,鱼身片开。

  李存勖边吃边赞不绝口,似乎听见香车内有些响动:“烦劳姐姐看一眼,我妹妹好像醒了。”

  凄风微微一笑:“夫人的毒未完全祛除,还需几日方可!夫妻间还需这般芥蒂?”

  李存勖皱一皱眉:“姐姐们休要再说夫妻,她确实是我亲妹妹!这个玩笑开不得!”

  七姐妹见阁主有些生气,皆都不敢嬉笑。凄风站起身去往香车,不多时返回:“动了动,被子蹬开了一些。”

  下车时,李存勖特地看了看马车:八匹高头大马的车,他头一次见,已不可用气派来形容。

  “是谁驾辕赶马?人哪?”

  霜叶抢着说道:“他啊,叫大头。不跟咱在一起,明儿个阁主就知道了。”她神秘的笑了笑,不明说,李存勖不便细问。

  冷月:“他要在,就这几条‘小鱼儿’不够塞牙缝。”

  残雪做打激灵状,啧啧牙:“可别,他身上……咱还吃不吃了!不吃收了得了!”

  无寂随即接口:“添身衣服,俩仨月不洗试试。”

  她姐妹你一句我一嘴描述马夫如何如何邋遢,即刻将李存勖引进小时的日子。

  “这么说你们肯定没见过几年没洗‘衣服’的臭要饭!”

  李存勖低头拨火,他的眼中似又浮现偷取第一件衣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