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踏枝 > 正文 第71章 荡秋千
  热茶氤氲。

  秦鸾摇了摇头:“哪有什么不能问的没有那么神秘。”

  许是提到了观中生活她的语气里透出了几分怀念。

  “上回与国公爷提过在山上时除了日课所有人都要洒扫、劈柴”秦鸾道“我刚上山时不会劈柴险些把一位师姐的脚给劈了。

  师父教我的就是一些很普通的事自己打理自己不与其他人添麻烦。

  所有杂务连师父都不能躲懒。

  观中只有一人、静宁师太她有疯病。

  病发时谁都不认识怕她伤着自己师父会给她用纾解的药让她睡过去她的日常事务就由其他弟子去做了。

  她也有清醒时对谁都很温柔一块洒扫、劈柴……

  我那点能耐其实不是师父认真教的是我好奇贪玩缠着师父琢磨的。”

  什么笑符、哭符、大喘气符全是小孩儿玩意。

  秦鸾刚上山时不适应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与环境师父弄出来逗她。

  她觉得有趣记在心里等到对画符有些心得了就照着研究。

  “师父没指着我光耀师门”秦鸾笑叹“就由着我胡来。”

  林繁轻笑。

  很质朴、简单的日常小事由秦鸾讲来就带着一股风趣之意。

  其实谁的成长之中寻不出些许活泼的瞬间?

  林繁也有。

  他只是很少去回想而已。

  此刻听秦鸾讲述不自禁地林繁也想起了些往事与父亲的、母亲的、姑母的以及黄逸等几个玩伴的。

  而填充在瞬间与瞬间之中、那些大量的时光里的是单调的、日复一日的操练。

  念书、习武。

  三伏三九。

  倏地林繁想到了冯靖说的。

  “秦姑娘年纪不大能修如此能耐定是吃了不少苦。”

  是啊。

  谁的一身本事不是靠吃苦得来的呢?

  说得再是轻松愉悦依旧有苦楚。

  就因为出生时被批算的命数同为永宁侯的孙女两位秦姑娘的成长截然不同。

  秦鸳在京城里一手叶子牌打无敌手。

  林繁也听说她的另一个名声秦二姑娘的武艺在一众将门姑娘里都极其出色甚至有些练功不刻苦的同龄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秦鸾去了山上道观修了道家术法却也落下了武艺连翻个院墙都要借助边上的大树。

  不仅仅如此秦大姑娘真正被改变的是她和家里人的关系。

  “你与大公子”林繁思考了一下用词“看起来不太熟悉。”

  “近几日好些了刚回来时更生疏”秦鸾道“哥哥现在对我一直都小心翼翼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不是这样。”

  那是母亲去世不久的事情了。

  也是为数不多的秦鸾能记得清的幼年的事。

  那时的秦沣并不懂什么是“亲缘浅薄”刚刚对“生死两别”有了些概念。

  丧母让他伤心极了又担心比他还小的秦鸾会想娘想得吃不好、睡不好就想着法子逗她。

  三天两头秦沣就给她买糖葫芦、买风车、买花伞。

  孝期里原是不该玩那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但秦沣哪懂那么多掏了铜板就买。

  后来有一日秦沣空着手来寻她沮丧极了。

  他说祖母恼他功课断了他的零花往后他要存一月两月才能存出铜板买有趣玩意儿。

  “等长大些了我才明白其中道理”秦鸾弯着眼轻笑了声“我们当时都太小了祖母舍不得硬逼着哥哥弄清楚那些规矩、命数才扣他的银钱哥哥没有闲钱了就不会老想着买东西给我了。”

  再后来他们兄妹更大了。

  秦沣自然而然得懂事一月比一月更小心生怕她又出什么状况。

  林繁握着茶盏善意地笑了下。

  哥哥给妹妹买小玩意儿于日常生活之中再常见不过。

  落在秦家兄妹身上又带了几分心酸。

  偏偏由秦鸾来讲满是童趣。

  酸中透着了清甜。

  林繁想秦鸾很会说故事。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把生活里一点一滴讲得趣味盎然。

  这是一种本事。

  而首先得品过酸知道甜才能把它们融在一起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听得更多。

  茶泡了三泡。

  一直挂在笔架上的符灵似是忽然有了灵光自己荡起了秋千。

  秦鸾被它吸引了目光支着腮帮子看眼睛笑成了月牙。

  林繁的唇边自然而然也有了笑意。

  他这份礼物送得真不错。

  巧玉到底是姑娘家提的建议很是对路子。

  比黄逸……

  不。

  林繁看向玩得兴高采烈的符灵。

  黄逸说得也没错。

  符灵虽然不戴铃铛不穿衣不吃不喝不绑脚但它可以荡秋千。

  他送笔架、不是送秋千正正合适。

  下回符灵荡秋千时秦姑娘就回想起这礼物是他送的。

  念头泛入脑海林繁握着茶盏的手指不由一紧。

  倒也不需要这样。

  他是被黄逸带偏了。

  送礼只为表达感谢之意不是另有目的。

  若不然他夜里送来岂不是真是“动机不良”了吗?

  说起来礼物送了茶也喝了他该走了。

  林繁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秦鸾送他到墙下。

  林繁腾空而已一跃过墙。

  秦鸾看着那一瞬间消失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羡慕来。

  这轻功太出色了。

  她得更加苦练。

  墙外林繁没有停留快步走出胡同在浓浓夜色之中回到了定国公府。

  方天早回来了坐在杌子上打盹。

  听见动静他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看了眼外头黑沉沉的天方天挠了挠脑袋:“您这礼送得够久的。”

  林繁道:“喝了盏茶。”

  “啊?”方天下意识地又去看天。

  莫不是又要下雪、云层厚得他看不懂时辰了?

  一盏茶能喝成这天色?

  “三更过了大半了吧?”方天嘀咕“看起来是啊。”

  “三更怎么了?”林繁问“你没有吹过西四胡同三更天的风?”

  方天不假思索道:“吹过。”

  “那不就行了。”林繁说完走进了次间。

  方天摸了下鼻尖。

  行吧。

  国公爷一个多时辰前才与他解释过的这问题。

  像他是聪明的亲随断不可能怀疑第二回!

  ------题外话------

  大家不要看不起繁繁他可以的真的!!!

  起点书友圈开了粉丝称号活动只有五个有兴趣的书友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