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雨雾江南 > 正文 寄生虫 第8节
  八

  朱雨深赶到西湖大酒店还是用了四十来分钟的时间。那果然是个比较豪华的酒店。朱雨深在台阶处定了定神整个整衣服就推门进了去。大厅里聚了不少人朱雨深看总台那边有人在值守就走了过去。他想先打听一下娥皇是不是就在这里上班。

  他刚走到总台还没开口那个值守的女人就皮笑肉不笑地张开那张血盆大口说:先生开房间啊?朱雨深还没来的及回答坐在旁边的一个毛发金黄穿着暴露的女人也迎上来说:“大哥你需要保健按摩吗?”

  朱雨深虽然很少进大城市涉足这些场合但他也听人家说过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针对这个女人暖昧的眼神他连忙说:“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邢娥皇的工作人员吗?”

  那个总台服务员鄙夷地看了朱雨深一眼嘴巴一歪把脸别向了旁边。金发女郎还是不愿放弃她吐了一口烟对朱雨深说:“我们这里按摩很便宜的你试一次就知道了。”

  这时过来一个光头他用手在那金发女人屁股上摸。接着又走过来两个嘻嘻哈哈、浓妆艳抹的女人。

  朱雨深哪见过这架式他赶紧从大厅里退出来退到酒店边上的花坛那里。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汗渗了出来。

  这时他感觉到带在身上的这个身份证真是个累赘!这让他必须在这个魔窟

  前等邢娥皇不然他立马就逃了。如此一来他也对娥皇产生了本能的反感。

  又等了大约五分钟朱雨深已经不耐烦。他拿出了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娥皇问她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来说自己已到了她们的楼下等了好久了。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听朱雨深有点恼火地等着。冷不防他的肩膀后面却挨了一下打打得他还蛮疼的。他猛然回过头来怒目以对背后击打他的人原来是娥皇来了。

  她左手擒着一个小包穿着是要性感不要温度的那种。见朱雨深回过头来她滋着嘴对他笑着。朱雨深朝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同时打量着她。多少年没见娥皇果然今非昔比。

  以前她只是个瘦的、有点傲气的黄毛丫头如今已出落成成熟女人的样子。她那脸上施的粉黛那种打扮很自然地就使人想到了不好的方面。

  朱雨深心里算计了一下娥皇应该比肖蓉年轻。然而她的脸却是饱经风霜的样子。一照面他证实了自己以前的判断——自己讨厌她。

  他把娥皇的身份证递给了她说:“交到你手上我就交差了我回去了。”

  邢娥皇吐了一口痰有点气愤地说:“怎么刚一见面你就要走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我们家老头子不是说你是来杭州旅游的吗这个点了你还有啥事?你是不是这几年发财了傲得看不起人了?”

  朱雨深连忙说:“你这是讲哪里话我不是怕你没时间吗?”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在电话里娥皇已经讲了他们见面时她今天就已经下班了。

  果然娥皇说:“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我现在已经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再说吧。”

  朱雨深本是想推辞的。但转念一想平时热衷于写作的他可挖掘的素材并不多。他觉得娥皇是个很特殊的人借此机会正好可以跟她谈谈说不定还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些灵感。于是他就随着她朝前走着。

  娥皇一边走一边向两边的店面看着。朱雨深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她是在关注两边的茶社或饭店什么的。

  朱雨深这下才知道了自己把她的话理解错了。以他的工资决定的他的低端消费观以为坐坐就是找个城中绿地边的椅子上坐坐或是到某个公园里坐坐上午他就和老马几个人在西湖边坐了好几次坐着闲聊了几番。

  但娥皇所说的坐坐全然不是这个样子她是要去消费的。这些茶社啊饭店啊什么的好像都蛮上档次的。进去一次肯定要消费蛮多的钱。

  娥皇走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那块金黄色的小手表再向周边看了一下说:“也不早了我们干脆就找个饭店吃顿晚饭吧。”说着她已选定了一家就一马当先地往那里面走。

  朱雨深此时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钱包。因为娥皇并没有表明是她请他吃饭。看来有可能自己今晚要大出血了。他真一走了之但腿不听使唤他还是跟在娥皇后面走进了这家饭店。

  饭店比较空但里面的装修及灯光营造出来的氛围真的很温馨。娥皇落落大方地坐到凳子上她甩了一下头发拿起服务员送上来的菜谱以审视的眼光看着。

  与她相比朱雨深却显得畏畏缩缩的。这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朱雨深永远都将是个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人!多少年了他还是那德性没得救了。

  虽然娥皇点的菜并不多但朱雨深心里简单算了一下也有二百多元下去了。等服务员走开后娥皇摇了摇头说:“你怎么到哪都这么拘束。哦我想起来了你的绰号叫朱呆子果然是呆头呆脑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朱雨深听到邢娥皇如此评论自己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他用眼睛瞪着她。

  娥皇却不太在意他的感受她继续说:“你喊我老头子喊表叔咱们俩已经出了五服了也不是啥亲戚你懂吗?”

  “这个我知道我也没说我们是亲戚啊!这有什么关系吗?”朱雨深如此说他心情还是不好。

  谁知邢娥皇又岔开了话题她问道:“哎朱雨深你结过婚了吗?”

  朱雨深听了这句问后的第一反应是摇了摇头。因为虽然他和肖蓉已经领过证并已同居了但他们没办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参加婚礼以广而告之。包括娥皇的父亲老邢也没曾知晓他的情况所以当然属未成婚之列。

  朱雨深虽然点头了但他还是想和娥皇解释一下自己和肖蓉的情况。

  然而他还没来的及说话娥皇就嘻嘻地笑着说:“我说嘛你怎么可能结过婚了呢?哪个女人愿嫁给你那她一定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我说你啊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瘪三。我现在想到你以前那模样、那德性我都会做恶梦或者说是心里直想呕吐。我记得你小时候整天穿得脏兮兮的衣服上面都能刮下来脏。十七八岁时你还穿着有补丁的裤子有次你的屁股后面还搾了线肉都能看到!那衣服你还穿了好几天我塞我又要吐了。”接着她低下了头确实做出了要呕吐的样子引来别桌的人看着她。

  邢娥皇不知道朱雨深现在的生活跟以前相比已经有了不小的起色而且他勉强也算得上已经抱得美人归。打小他就不是自暴自弃的人现在更不是。所以邢娥皇这么说他他当然比较生气。

  不过他的性格可没有把兄弟沈兵那么刚烈。他只是愤怒地注意着娥皇激动地说:“你老是提别人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干吗?出身不好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时菜已上来了两个外加两杯饮料。娥皇呡了一小口饮料。她还是没有收敛继续咄咄逼人地说:“哎哟你还不高兴了是吧你说那是你以前不光彩的事你现在很光彩吗?是不是到杭州来公费旅游一次你就牛逼了是吧。我真怀疑就你们那个破学校还能组织你们几个人来杭州旅游你们别是自费来玩的吧?你可别以为你现在就发达了谁帮你呀?现在这个社会你就那种出身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是很正常的。”

  她的这几句话让朱雨深又很难堪不过也是实情他没有反驳她。这时菜和酒水都上齐了他摆弄着盘子、杯子。

  邢娥皇开了红酒先给朱雨深倒了一杯。她凑近他说:“讲一个笑话给你听是关于你大姑家那傻子表姐的事。去年下半年我到你大姑家玩和你那傻子表姐在他们家屋后晒太阳。村上那个光根二傻来逗你表姐说话。我们当时正在吃着稀饭我吃完了回去添。谁知我一出来二傻就在捂着下身鬼喊鬼叫的。你猜怎么着?原来是我离开的那会儿光棍当你表姐的面掏出了他的生殖器把玩着。你表姐气不过就把一碗刚盛的稀饭泼到他的生殖器上面了!二傻什么都没捞着还被烫得半死。烫了他他也活该!村上的那几个老光棍哪个活得像个人样啊?生活没个样子他们的脑子也坏了。”

  朱雨深吃惊地说:“表姐怎能那么做?那个二傻我认识他脑子不正常但是他是不会侵犯女性的。他那动作是不会有什么危险性的却遭了烫表姐做的有点过了。”

  娥皇狂笑了几声后突然止住了笑声正色道:“你还不跟着学点为人处世的方法!不然你将来可能不比二傻好多少那么你表姐烫的就是你!”说着她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朱雨深已经懒得和她拌嘴了他吃着菜。喝着酒沉着以对看她还将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