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雨雾江南 > 正文 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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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雨深还要说点什么但朱莹向他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她又要来驳斥他了。

  她说:“大朱别替古人担忧了人家现在都好的很呢!前面我就跟你讲过有关主配角的理论了吧?在影视剧里、在很多人的意识里大千世界的人是有主配角之分的角色一旦没把握好机会就没戏了。

  但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事呢?因为每个人都把自个儿当作了主角了呀周围的人都是自个儿的配角呗。自己把握着自己到哪里不能混呀?

  这武凤与梁纤露暂时受了点挫折但一旦有新人新事的介入都能很快就会从不快乐中走出来的。

  女人嘛没啥精神追求嘛也就没啥精神羁绊了呀。无论何时何地金钱与**才是实打实的东西呀。然而这种东西到哪抓不到呢?你懂吗?

  再说你认为武呈南没错那是事不关己时唱的高调。你想一下嘛咱们现在在新区生活这种状况是黄镇能比的吗?这里啊可真是灯红酒绿、无比精彩的世界哪一样能离得了钱呢?

  来此后咱们的手机不是老不消停吗?比在黄镇时收到的垃圾信息垃圾电话要多多了吧?这都是人家想方设法要赚你的钱!那些搞电话销售的人贼特妈的烦不容你说话他们就向你推销什么什么的在诱导你消费。

  然而咱们这些背景不咋样、现状又不怎么乐观挣的钱只够过小日子的人哪敢瞎折腾钱呢?我的肉吔。讲起来让人堵得慌。咱们就能挣这点钱。但打咱们口袋里钱主意的人还真不少。

  除了这些骗人的电话、信息就是经常能看到的那些哭穷的报导了。一会儿是这个有病没钱治了一会儿是那个想升学没钱上喽。哎呀这种情况还贼多跟咱们大小朱那会儿一个样。有的人穷的程度比起咱们来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确实对于那些困难家庭来说要筹一笔不算大的钱可能就已是难于上青天了。那些钱宛然变成他们眼中的天文数字。但是那点钱对于阔人们来说可谓九年一毛。同样都是人区别就有这么大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你又不能指望穷人一旦需要这钱时就由阔人们来买单这大多不可能也不切合实际。不说别的就看穷人与富人那悬殊的比例也能看出抱那种想法很幼稚。另外阔人们还肯呢?

  这不。指望阔人不行了那就只能劫贫济贫了。咱们这些二半吊的人。外加周围很多一直只糊了个嘴的人竟然每每都成了人家拉赞助的对象。我火呀!

  依我说呀没那个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如果不能像我朱莹那般坚强、自立干脆就不要混了。有病嘛也不要治了。因为打劫了一老钵子穷人满足了你一家这也是很不地道的事啊。

  这实在没办法。咱们要不把口袋捂紧点那咱们自己也没得混了八成也不会有如今这个样子。

  由于经历特殊小朱我少年老成。但我结识的那些姐妹可不是这个样子她们贼不把钱当回事结果都吃了亏。这又回到了那句老话:有实力才有魅力嘛不管男女都是这样。

  大朱你说武呈南没做错什么你认为梁纤露过于挑剔。行咱们可以设想一下假如有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追你你又把她视作了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你心里还有别的追求目标或选择余地。

  某一天她说要给你好处给你珍贵的礼物但结果却只是一个吻我猜你八成也会不高兴的。因为还是真金白银实在呀。

  你别狡辩说性别颠倒过来了不一样。我可告诉你都是这么回事!因为大家都穷你要的是物质性的东西呀女人的一个吻能给你带来什么?

  冯君那样的人条件非常之好他就更不稀罕某个女人的吻了。然而女人或者像武呈南那样的男人怎么又肯轻易去吻穷鬼呢?你懂了吗?

  大朱你就不要光挑好听的讲了这很虚伪。现实社会永远都是**裸的。再说了你不也是从小就见识了世间的这些了吗?”

  听朱莹哆嗦两次以后朱雨深把朱莹和冯君作了番比较。他发现他们两讲话有相似之处就是直白得让人难堪。

  随后的几天里通过观察与比较朱雨深又发现小朱和冯君是有区别的。在办公室里冯君历来都是如入无人之境口无遮拦咋咋糊糊的大有老子天下之一的气势。

  但朱莹平时似乎话也不是很多她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默默地鼓捣手机或平板电脑什么的。她在本校的行踪也变得异常诡秘她那个单身宿舍很少去住。

  有时她的心情似乎也不好讲话冲冲的。但是有一点朱雨深能猜到就是朱莹很节省从不乱花钱。她似乎也不用花自己的钱。

  经朱莹这么一闹朱雨深发现武氏兄妹对自己已怀有敌意了:武呈南不愿和自己讲话而武凤一旦看见自己就虎着脸装凶相。

  这情景让朱雨深有点吃不消。另外他在家和肖蓉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他感到比较寂寞。于是怀念起了在黄镇的日子。那时候办公室里有夏有礼等人一天到晚拟古说话确实蛮逗的。冯君来了以后更是把气氛推向了**。如今在这里却冷清多了。

  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了。又一个又休日来临时朱雨深想一个人出去逛逛。他骑着自行车一路向东很快就过了那边柳林再穿过那片灌木与杂草丛生的江边湿地就到了朱莹所说的那个停船的码头了。

  这里的河边全是坚直的水枫香树水面也比较开阔。水呈暗绿色。从这里转个弯出去。就进入了长江的主航道。朱雨深能看得出来。这里应是内湖的深水区。

  朱雨深把自行车停在圩埂上那几个大石凳处他坐到石凳上极目远眺顿时心旷神怡。远处是一潭清水一眼望不到边;近处码头两侧停着的船只一字排开有的船上还冒起了炊烟烟雾在岸边的枫香林和茅草地之间僚绕着。隔水而望市里主城区那些高楼笼罩水汽中。显得影影绰绰的。

  因为能看到那些高楼的影子所以才能让人区分出这到底是在那儿。在黄镇北边的长江边也有此处的这番景象但却无法看到那些高楼。

  不经意间朱雨深发现一条船开出去了。开出一段后有一个年轻女子从船舱里走了出去她用桶从这长江内湖里打了水上来然后披散了自己的头发并拿了一个小瓶和一个盆出来。

  原来她是要在船上洗头。那一身粉红色的衣服包裹下的姣好的身材。配着周边的这番景象真让人感到江山如画。春意正浓。

  看着载着她的那船渐渐地驶远了朱雨深忽然有了想作诗的冲动。他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和笔写下了几句轻快、祥和、唯美的语句。

  接着忽然响起的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却始终发现不了吹笛子的人身在何处。

  那笛声非常幽怨和眼前的这番景象有些不协调。前段时间他在柳树林那边游荡时也听到过这笛声只是今日感到这声音离自己太近了。从声音他可以判断出制造这笛声的人一定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并且心中一定积聚了很多苦楚和幽怨。

  一阵风吹来那片枫香树的枝头便摇摆了起来似乎让人感觉这是音乐使之动起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雨深发现那只开动的船只能依稀见着一点影子它已经驶进长江主航道了。

  而近处的另一条船的甲板上出现了另一个年轻女子她在扭动腰肢洗着衣服。一会儿后那笛声听不到了从船后的灌木丛中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手里拿着笛子朝蹲在那里洗衣服的女子身边走去。

  这下朱雨深知道了他在此地听到过的所有竹笛声应该都是这个男子制造的。

  随后那对男女一起摆弄起那些衣服来。朱雨深不自觉地往他们那里走了过去在离他们50米左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忽然那女子发现了伊伊呀呀的声音而那男子却一直沉默着。朱雨深立马回忆起朱莹前几天所说过的话她曾经提到过几个人其中的一个女的是哑巴地点也是在这片船民聚居的地方。

  朱雨深观察了一会儿他基本上能肯定眼前的这个哑女就是朱莹所提到的那个。

  那个男的转过身来时朝朱雨深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做事。

  随后他竟然又直愣愣地看着朱雨深这边这目光让朱雨深比较窘迫。接下来他丢下手中的衣服径直朝朱雨深走来。

  朱雨深站着没动。当那男子走近后他终于记起来了那人曾经是自己教过的一名学生。

  那是他刚到黄镇中学教书的那会儿所教的初三年级某班的一个学生。不过那时候他很瘦如今却是一副标志的样子了。

  那人走到朱雨深面前时他想起来了这个学生的名字叫翟苏云。他们俩在黄镇中学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能记起他已经很难得了。

  此刻翟苏云已站在了朱雨深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朱雨深一番吁了一口气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翟苏云说:“若干年不见一表人才的朱老师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否则我也认不出你来了。真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见你太意外了!”

  于是朱雨深便把自己调来新区十五中教书的事讲了出来他还把自己的近况包括婚姻家庭等事告诉了翟苏云。

  翟苏云说:“朱老师的现状让人羡慕啊。这几年来经历了很多事但我的事……哎。说起来伤感。今天咱们在此不期而遇。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这样吧。咱们俩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们俩等会儿去新街那边。”

  随后翟苏云小跑着回到那条船的甲板上和那个哑女做了个几个手语那女的转过身来看了朱雨深一眼似乎还朝这边笑了一下。朱雨深想起来了朱莹提起过她她的名字应该叫梁莺。

  那么这里她应该还有一个族妹叫梁纤露。就是武呈南送了一个吻给她的那个女子。她们都是船民的女儿。对了刚才有一个妙龄女郎在驶走的船上洗头发那有可能就是梁纤露。

  关于翟苏云朱莹好像也提到过。朱莹说翟苏云是先追梁纤露后又放弃她宁愿去和哑女梁莺搅和的一个帅哥。

  想到此朱雨深刻意盯着翟苏云看了一眼。凭着直觉他就能猜到翟苏云和梁纤露、梁莺这两个女子之间的那些事一定扣人心弦。他不知翟苏云最后为什么会做了那样的决定。在朱莹眼中的翟苏云和真正的翟苏云本人肯定是有着很大的差异的。

  此时他们俩已经走在了江堤上。翟苏云停了下来用手指了一下前方说。他来这里已经三年多了前面开发区那儿是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他目前终身大事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对象就是刚才在船上洗衣服的那个哑女两家人已经在一起办过定亲酒席了。

  朱雨深发现翟苏云告知自己这些情况时表现得很平淡。另外他也显得比较成熟仿佛经历过人世间的很多事了。

  当他们俩走到一处十字路口朱雨深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点钟的光景。他便提议两人先到路口边绿化带中的木长椅上坐一会儿翟苏云同意了。

  他们俩坐到长椅上后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流一时竟都在沉思着。朱雨深感到周围的噪音忽然大了起来他莫名地感到局促。实际上他大可不必这样因为在他身边坐着的人是自己的学生呀。

  好一会儿后翟苏云说:“一晃不少年过去了朱老师虽然年龄也不大可能也是桃李满天下了。那一年你给我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你的样子很深沉很少能看到你笑。不瞒你说我后来有意没意就学起了你的样子。

  你让我忘不了的另一个原因是你曾经是那么一个颇有争议的人。你曾经做过一些别人不愿做或做不到的事在老师们和同学们的眼里你都是一个怪人。

  而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学生那时的成绩也不是非常拔尖。你能记起我这个学生足可见你的记忆力是如此之好。

  时间永远都是匆匆而逝很多人阔别后再次相逢也许就老了。现实世界的变化也是如此之快咱们俩现在身处的这一片三年前还是一片茅草地。那情景和那长江北岸的我的故乡差不多。

  平日里现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整天都行色匆匆地忙碌着。而那些以前曾经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被掩在了土地底下。但这片水域这片荒原却是永远存在的。它们也在慢慢变化着变得越来越有生气。

  在修这条路的时候我也来做过工。施工前荒原上有星星点点的坟墓那都是离现今稍近一点的这片土地上存在者。这些坟主人的后代获得了一些赔偿金然后放炮仗把坟迁走了。

  动工以后施工人员在地底下深处又控出了先辈们的遗骨。由于时代已久远了已考证不出现在活着的人谁谁要来对这些遗骨负责。

  于是他们便被散落到四面八方。这些都是距今不远的各个时代这方水土的主人。我在这儿干活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这番场景。这都会让我心寒、让我伤感。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喜欢坐在某个安静的地方吹笛子。那悠扬的笛声可以带走很多尘世间的烦恼。笛声在这片茅草地与柳林间穿梭再掠过湖面宛如是我在为逝去的人唱挽歌。

  你看长江的岸边生长了一片片的水枫香树。那些树枝干很直也很容易长大。但这种树只是一种是非常普通的木材就像咱们这片土地上的人从出生到长大成人似乎都很容易大多也都是无用之才。

  不同的是人最终却都要化作尘土。我想如果把每个逝去的人都看成他化作了这江边的一棵枫香树那就有了诗意也美妙多了。”

  朱雨深点了点头他认为这种设想委实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