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十贯娘子 > 【初出茅庐】 156、第 156 章
  亲卫巷奶奶们去针线会这一日, 崔二典脖子上带着三叉戟去值更待回了衙门便得了一众兄弟们嘲笑嘲笑他不会躲, 受伤都在脸上实在太丢老刀的脸了。

  往日在家也不是不挨打, 这年头挨媳妇骂那都是轻的, 真的, 前朝尾巴上死了那么多人天灾人祸先没的是老人, 接着是女子, 后而是孩童。

  现今女子珍贵娶不上媳妇的就多了去了这大梁朝女子便娇贵起来越安生这几年男女当间的缝隙越大, 这到年纪的男子便越心慌。

  虽富贵人家历来不缺可民间若娶上一个如意的, 那自是好好的端着。

  如此现今做爷们的初一十五的谁还不私下挨上两顿揍啊!媳妇不跟你亲, 还不惜的揍你呢。

  就拿童金台来说他每次被窝里贴补一下肚肠, 那总是要添点伤的, 可他也说了媳妇其实懂事极了就从不往门面上给他添堵, 这可比崔二典家的强多了。

  二典家的那小媳妇总往面门上挠跟她姑姑那泼辣劲儿是一模一样的。

  为了安慰崔二典众人便合钱请他吃了一角子清蒸羊肉, 一角子就是整羊的四分之一再配上等的飞面油酥团团七人坐了放开肚吃最后竟还剩下不少?

  陈大胜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几条羊骨那腿骨豁达上面满是贴骨肉竟没人稀罕了?

  没几年前这种骨头管四儿最爱吃通常弄到一根有油水的他能吮两天最后骨头都要咀嚼碎了咽下。

  想到这里他就扭脸去看自己最小的弟弟管四儿看到他的眼神立马儿蹦起来指着盆儿便有些生气道:“上次就是我打的底儿!如何又是我了?你们几个大的怎得越来越过分?哥以后咱甭照着从前的饭量要了成不?

  现下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说咱早晚两食都是撑着吃的当间我娘那边又送一匣子乳饼嫂子又送一盒欢喜团儿你看他们哪个稀罕了?这都在家吃腻了!最后还不是我吃那差事上的贴补我帮你们消化了怎得这会子又来欺负我?”

  管四儿说完伸手从腰里的小包数出一百钱拍在桌子上扶着腰刀就跑了

  甭管有多大家底儿这几个爷们身上依旧不放多过五百钱的意思一是褡裢包儿放不下再是寒酸久了家里又啥也不缺也就不会花钱了。

  这五百钱通常哥几个用了凑份子吃饭都使不完月月都有剩。

  今儿这顿除了安慰崔二典其实还有个意思。

  那就是陛下昨儿从猎场下了旨意又给哥几个升官了陈大胜升到正五品刑部郎中其余哥几个皆是从五品的员外郎。

  其实这点好处到底是给的少了刺杀贡济坦王那么大的功劳官升三级都封赏的寒酸偏这份功劳不能提及陛下就预备慢慢提慢慢也好到底不招惹人眼就少是非。

  那外人不明就里依旧把这次升官当成他们深受皇帝宠爱的证据没看郑阿蛮常连芳那几个做干儿子的都没他们实惠么差不离就只要年末就要官升一级。

  如此这几位身边便开始出现各种巴结各种朋友各种宴请可折腾来折腾去老刀们还是合钱吃寒酸馆子的。

  真正的官场艰难要看人家陈四牛这位打开国就是个烧炭的到了现在他还是个烧炭的他考评年年中下若不是有个权臣侄儿炭他都烧不成。

  不但是陈四牛这世上到底不如意人多矣。

  管四儿今儿没回衙门却去了学士街宫府。

  他回到家里本想先去父母房里坐坐可是下面却说老家里来了好些的亲戚老爷太太都在招待呢。

  若是管四儿是这家普通的三少爷那老家里来了亲戚宫先生自然会不客气的对下人说赶紧把那个不知事的小畜生喊来让他跟长辈见礼来。

  等管四儿战战兢兢到了挨个拜见长辈来客时运好说不得还能收一圈见面礼。

  时运不好兴许还会被考校一番只等来客走了再挨上一顿不争气的臭骂或臭揍才是一般公子成长的正道。

  可管四儿不是正道上人人家是邪道上的他都从五品了他爹宫之仪正式被授官也不过做的太学正六品司业。

  至于什么儿子比爹官大这宫家的事儿比较复杂大家都理解更不能计较。

  没得因为爹的官小把人家管四儿的差事抹了。

  宫之仪官小他俩长子也一般恩没入流的国子监训导好歹能每月往家各自拿两贯钱了竟给媳妇买根鎏金的簪子都不够的。

  没办法国子监那地儿吧看主官品级最高就是个从四品的衙门然而宫之仪一个外来户皇爷不可能把教育口最大衙门的主官给了邵商派之外的人。

  好在这老宫家从上到下都有些文呆细处从不去想活的就天真又可爱。

  管四儿在宫家有自己独立的二进院子住他爹出身商门家里有钱他娘就可劲儿花用单是他身边侍奉的就有小二十人。

  学士街若说学文宫家第一若说奢侈宫家还是第一。

  管四儿却生了一身贱骨头对大家公子的日子水土不服他在亲卫巷子至多就用一个管事俩小厮有三五个杂役还是跟他五哥共用的。

  可到了这边他恭桶都有人特管着每次揭开盖子他都尿的不顺畅那桶里不是臭的竟是扑鼻的香。

  他尿一次就得换一个桶管四儿嘴欠就问了一下消费那桶下面的草木灰一层是十五文要铺三层。

  上面一层浸了香料的香草却是三十文最后再说他那恭桶老檀木的不知道多钱他娘从娘家带来好些年的嫁妆之一都没地儿买去。

  他最起先受不住这样的福分然而一说不要他娘李氏就哭成一条运河没水了还要从俩嫂子支流那边借这几个婆娘就总能哭成一堆儿。

  除了这更加摧心肝的是他娘半年做了三十多首《怀儿诗》《念儿娇》《摧心肝》《断魂赋》听听这个名儿自己合该早就凉透了才是不然对不住这些诗词歌赋啊。

  每次回家李氏都要拉着管四儿拿着诗文充满慈母之情的边哭边朗诵给他听。

  管四儿就觉着日子好苦竟一首都听不懂!

  然后他就不咋爱回去了。

  不是不爱却是处处格格不入他才读了几年书啊。

  就拿挨打这件事来说一家有一家的艰难倒霉都从拙嘴儿上来的祸事都不是那种花言巧语的性子可媳妇儿就想听儿顺耳的这就他妈合该腰上肉吃苦受罪了。

  到了家管四儿才看到二十多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在宫府门口停着来来去去不认识只面熟的婢仆正将一箱一箱的行李往府内送。

  人家宫家的亲戚颇实惠每次来都带厚礼。

  商门就是有钱儿!又好不容易有了个读书的举族都爱惯着。

  宫家这宅邸是前朝给有大学问的讲学名儒修建的是带活水的花园子棋盘院儿又加之历代有学问的人住在这里就今儿添个井明儿摆个花圃这宅子就格外清贵雅致只路不如权贵人家宽阔来往抬箱子的一繁忙管四儿就只能贴边儿走。

  管四儿也自觉竟主动让开安静的往自己小院子里走。人家是做斥候头儿的他想安安静静的走旁人就注意不到他。

  等回到屋子又简单梳洗一番管四儿便披着头发坐在自己的小书房提笔给自己未来媳妇儿葛三素写信。

  他这书房堆满了好学问书卷可住了这么久他是一本没看过的也不是不想看就深奥的看他妈不懂。

  管四儿深情写道:媳妇儿又是一年过去了我对你很是思念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我还跟从前一样好的吃的好睡得香每天都长胖……上衙值更我就住在新爹娘家若是有假我就回咱亲卫巷的家。

  我跟家人相处的还不错就是新来的跟父母哥哥嫂子侄儿妹妹感情没养起来颇多客气也无从计较我娘有时候看我心累其实我也累……

  我又升官了任兵部从五品员外郎月俸十六贯年禄一百七十五石各处兼任补贴跟从前一样每年能给咱弄上四五百石的意思其实养你是没问题的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你不知道我爹现在都没有拿的钱儿多他才一月赚十二贯……

  正写的飞扬门外脚步悉悉索索管四儿眉头一皱就有人不问的笑哈哈进来了?

  门外进来的却是母亲李氏身边的管事婆子马嬷嬷这位因做过大公子宫显的奶娘又自小跟李氏一起长大就在宫家有些体面。

  这婆子笑嘻嘻的给管四儿行礼看到管四儿奋笔疾书顿时有些惊乍的说了句:“哎呦~我的三爷!家里来了这么些客您怎么在这儿躲闲啊?这可不好!这才什么时辰?咋这个打扮啊?如何就把头发散了?这下面的定不会伺候……定是那起子小蹄子们皮松了回头要好好教训……”

  她走过来摸摸管四儿面前那盏茶正要骂小丫头给爷吃冷茶抬头就看三爷满面冷笑的看着她。

  当下~这婆子就又是尴尬又是畏惧了她到也不是坏人就打小卖到李家跟小姐一起长大又随着陪嫁进了宫府最后配了宫府管事的宫鑫至今总侍奉了宫家三代人了。

  人家对这个家要比管四儿亲多了还有一份儿比管四儿还理直气壮的劲儿。

  管四儿冷眼看这婆子上回跟母亲一起出门茶会他就听到这婆子跟阿猫说小姐今日可不敢如家里一般冒失了咱们去的可是京里的贵门上您稍微失礼丢的都是老爷太太的脸面……

  阿猫是活泼天真可是也没必要当着自己教训自己妹妹好彰显她在宫家的地位。

  也许马嬷嬷心里不是这般想可她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管四儿做了几年官早就有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官威再加之年纪不大人家也是在战场生存下来的那一瞪眼自然是赫赫官位就把个马嬷嬷看脚根当下就软了两只手也恭敬的放在胸前。

  她不常来后面每次在太太身边看到三爷三爷那也是笑眯眯一脸好脾气的样儿让做什么便听母亲的话去做什么从没有半点反抗的。

  谁能想到私下竟是这样?

  马嬷嬷讪讪的退下两步又给管四儿施礼道:“三爷老奴老奴这是忙的昏了头了。”

  这才像话可算有了规矩的样儿。

  别的不说这种婆子要是放到茜儿嫂那里早就给打发了若是换到郡王府那边早就打发到庄子里做苦工醒脑了更不要说管四儿躲在宫里呆着那是天下最有阶级最有规矩的地方了。

  宫家是学问人家几个主子都是那种温温和和的脾性那下面就有些松散。

  看这婆子老实了管四儿才低头继续写道:素儿你在苦修大毛的衣裳我便不敢送只给你送了日用家常的棉服还有咱亲卫巷的几色酱菜……你再坚持一下等等我我们就能相会了……

  也真是年纪不小了他何尝不想媳妇儿的人家谁回家不是亲亲密密坐一起有说有笑的就他孤单影之。

  至于他那未成婚的五哥胡有贵人家有个爬墙叠被恨不得上马都抱着他上的红颜说起来还是他最可怜。

  总算洋洋洒洒把心理话写完便是厚厚一叠一部大作。

  管四儿将几张纸铺开很是爱惜的又读了一遍反复咀嚼顿觉文采飞扬很是能表达衷肠了。

  他将纸上墨迹吹干入封点了蜡印对门口喊了一声进。

  那屋门应声而开跟在管四儿身边的亲兵进了来那么大的个子这位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这亲兵走到书案前面抬手行礼的时候触碰到了腰刀只喀拉一下马嬷嬷寒毛便立了起来。

  把鼓囊囊的信交给亲兵管四儿嘱咐到:“这信你送到兵部我崔姐夫那边让他给我走兵部驿站的行马捎带就成甭像上次一般给我越规矩走加急也也没那么必要。”

  亲兵笑笑接住又一阵风的去了。

  等人走了管四儿这才背着手往卧房走马嬷嬷不敢说话就弓背保持五步跟着。

  她在这家里久了就是当家奶奶任氏她都能指点一些老经验这个三爷谁能想到是这个样子?

  卧房门口李氏拨给管四儿用的两个大丫头一个叫虹草一个叫虹芳的早早就候在门口。

  虹草活泼给管四儿行了礼后方问:“三爷做完学问了?”

  管四儿咳嗽一声点点头借着她们掀开的帘子进屋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接了虹芳端来的茶盏吃了一口这才皱眉问马嬷嬷:“才将你说什么?”

  马嬷嬷嘴唇有些哆嗦想起什么来的抬头小心翼翼回话道:“回回三爷是老家的亲戚来了奶奶说……”

  “哪个奶奶说?”管四儿插话迅速。

  马嬷嬷顺嘴秃噜道:“二奶奶。”

  说完脸色当下就白了她有些后悔了后悔那边热热闹闹二奶奶就说若是三弟也来热闹就更好了。

  她听到便自告奋勇来寻三爷三爷又升官了若是到前面去定然能给太太增光令老宫家人艳羡。

  如此她便来了。

  管四儿闻言冷笑招手喊了虹芳给他束发。

  屋内寂静小半天管四儿才说:“上月我进院子就看到小虹霞在哭我问了几句她娘老子病了却无钱捎出买药却正要找你嬷嬷你就来了。”

  马嬷嬷不知道虹霞是哪个?就有些呆愣的看三爷。

  那个小虹霞就是管恭桶的管四儿每次看到那姑娘的小脸就有些内疚窘然。

  家下婢仆事宜问到这里就足够了再者涉及了马嬷嬷家的那个宫鑫人家是做总管事的给婢仆发月钱偏就少了这个院子里的?还说是这边主子成日子不在她们清闲就扣了一半儿月钱?

  管四儿也清楚母亲嫂子们必然不知道马嬷嬷那个男人吧就很一言难尽他到也不是坏人而是太好了成日子铁公鸡般的想给府上节省就没少招惹是非。

  管四儿进里屋换衣裳虹草便拉着马嬷嬷到一边笑着说:“嬷嬷别怪我们爷是外面有自己的宅子的来这边不多有时候回来一次要管上一月的杂事并不是特意与你生气的。”

  马嬷嬷笑道:“不怪怎么敢怪!哎呦今儿这是怎么了就哪哪都是错的。”

  她一把拉住虹草的手哀求:“好姑娘你们一个个小小的进来我又看着你们长大我就觉着这段时日咱们三爷看谁都笑咋看我就冷着脸你好歹指点一下我这是哪儿错了我回头立刻就改了。”

  这便是宫府了犹如旁个富贵人家也有各自的圈儿各自的矛盾。

  管四儿走在令行禁止的地方皇宫军队斥候衙门他就觉着宫家这个满是人情的罗嗦地方就怎么住着也不痛快。

  偏他打小在外吃苦受罪回来之后父母都是小心翼翼的待着生怕他不舒坦不高兴这就两头尴尬了。

  如此有些事儿更不能跑到母亲面前说去。

  他母亲李氏是一条河哭到没什么再来了长赋那就完蛋了啊。

  虹草看着马嬷嬷握着的手说:“嬷嬷我们三爷说下月起这院里的开销走他的私账就~甭让府里别管了反正……也总给不够的。”

  她这么一说马嬷嬷瞬间就懂了也吓着了。

  她嘴唇动了几下到底一伸手打了自己两巴掌骂了句:“那个杀千刀的老王八蛋!这是又犯了小家铁公鸡的瘟病好姑娘这事儿必是他的主意跟老爷太太奶奶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我这就去找他去定给咱三爷出了这口气!”

  她说完竟跑到门边磕了头告了罪风一般的就卷走了。

  没多久管四儿头戴珠冠身穿红底仙鹤窄袖袍子束了璀璨玉带着了精工的矮腰靴子出来他母亲最喜欢他这般穿哪件鲜艳便哪件总是没错的。

  他笑眯眯的说:“也不能怪人家到底是替我们老宫家着想外面想找一个这样的贴心人还找不到呢。”

  他跟前的丫头受气久了今儿憋不住便说:“他是好的?难不成咱们就活该受气?”

  管四儿无奈摇头:“所以啊爷就讨厌这样的琐碎事儿前后左右都是错儿明儿我还是少回来吧回来个个不高兴的。”

  他这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任氏带着笑的话道:“三弟若是这样?明儿马嬷嬷全家就得以死谢罪了!”

  她说完进来给管四儿认真行礼道:“马嬷嬷怕不妥当出去就悄悄告诉我了你屋里的也是憋的住的这都几个月了竟个个不提也是我眼小看不远竟没有发现这不我就赶紧来给弟弟赔罪了。”

  管四儿看她这样赶紧上前虚空托了一把道:“嫂子千万别这样不过小事已。”

  任氏笑笑左右看看管四儿却吩咐虹草道:“这冠子与衣裳不搭你去寻了三爷那顶镶玉的小帽来咱们三爷是做官的爷们再戴少爷的东西就不像了。”

  人这个审美是没有问题的。

  管四儿对自己好的人向来百依百顺就由着她打扮。

  任氏依旧给马嬷嬷家求情道:“三弟这事儿由来已久了就咱家老爷的样儿人家随意跟他诉个苦他就恨不得在京里给人家买房置业了你知道他是掌不住家的也看不住财不但老爷你哥哥们也是一样的。

  这才有了咱太爷临死前托付的那些话是特意让金管事发了毒誓的。不止你这里我那边谁做不好差事咱们老管事也是不依照样扣钱的母亲也说家里若有事定要从本根上计较这事儿怨老爷你你就别气了。”

  管四儿正了一下新帽子觉着戴舒服了才说:“我也没有说他错我只是烦他替我院子里做主。”

  任氏闻言想到什么一般的便愣了。

  管四儿却笑眯眯的掀着帘子请她前面走等任氏迈门槛的时候管四儿才说:“我府上便是蚂蚁脚儿断了他们也得告诉我我不在意是我的事情他却不能瞒着我没我的话替我做主就是欠收拾了。”

  说完他笑眯眯的走了。

  任氏站在那儿小半天便猛一拍手道:“好好好像也没错啊?”

  宫家主屋内十数个妇人团团围着李氏恭维说的尽是好话。

  李氏嘴上谦虚却兴奋的脸颊红彤彤的。

  她拿出几首得意的新诗文与人分享几个妇人面色扭曲的堆出恭维夸赞。

  又看到几个小丫头抬着屏风进屋拦在几个未嫁的姑娘面前如此李氏眼睛便是一亮问到:“可是彦儿来了!”

  管四儿在这府上名字叫做宫彦。

  听太太问话门外便有婆子笑着说:“太太咱们三爷来给您请安了。”

  屏风之后一双妙目闻言一亮便贴着缝隙仔仔细细往外看了过去。

  来的时候姑奶奶说了她是个有福分讨人喜欢的若能做了这位的妾从此便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