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十贯娘子 > 【初出茅庐】 162、第 162 章
  眨巴眼儿新年到了, 可对于亲卫巷的老少爷们来说见天啥也不缺的好日子过着这节令就是迎来送往很累人的事儿。

  不止陈大胜两口子要进燕京郡王府繁忙, 就连留在亲卫巷的其余几户, 那也不得闲儿, 总是在这京里, 庆丰府好几年了差事上的, 结了缘分的, 亏欠他们的他们亏欠的最后还有连了姻亲的这就都得家家招呼有来有往。

  官员们倒是放假的, 可没听说给护卫们放假的。没得大家都散了皇帝老爷自己扛把刀南门立着去。

  如此, 初一到初七陈大胜几人就忙的很各自留下府里的当家奶奶当牲口使唤, 一直到正月初十这口气力才歇息过来。

  圣上恩典, 让各自回家过个节气尾巴, 十六再衙门里去。

  这日早晨陈大胜起来便主动照看俩孩子他招呼了自己三个哥哥, 连同丁香一起去老太太那边团聚。

  今日大家都带了能抱出来见风的孩子这小孩儿混一堆儿这一路便热闹的很。

  规模就跟杀猪宰羊差不离, 热闹极刺耳。

  这几人一进门就瞧到老太太炕上与几个丫头摸骨牌呢她依旧抠与丫头婆子都舍不得耍钱背地里输赢一碗炒豆儿也是玩的劲劲的。

  老太太瞧见陈大胜他们到了便满眼心疼全身欢喜道:“哎呦我说今儿能歇歇呢好么就不能让我安生一会子这一堆堆的来闹我作甚?你你们咋不歇歇呢?这都忙活了多少天了?”

  老太太这声音不大被满屋子孩子淘气声盖的断断续续的。

  听到根奴儿他们来了兰庭哥儿便兴奋的从厢房冲过来了喜鹊有些狼狈的扯着新袄裙跟着小淑女人也不敢跑就碎步进屋瞧见几个侄女便笑的眉眼弯弯的先给哥哥姐姐行礼最后才一伸手抱起根奴儿。

  她喜欢根奴儿。

  这小孩儿找小孩儿兰庭也没有多大对侄儿侄女是从来忍让比他老子强百倍去呢。

  人家甚至跟喜鹊拿了月钱包了好些小包儿等到大年初一就老宅这边端坐着很是慎重的受了晚辈们的礼还给发了压岁钱。

  小弟弟是阿奶抚养长大的性格更受几个嫂子哥哥们的影响又与父亲常年不在一起就很不像陈四牛的儿子若说随谁?随泉后街呗隔壁巷子的少爷啥样他就啥样。

  肥胖大方想的不多还天真活泼。

  俩侄儿看到小叔叔也激动根奴儿挣脱喜鹊抱住了小叔叔的腿一顿讨好他们叔叔这十天经常给他们表演烧爆竹放小鞭炮。

  安儿看到叔叔那种激动就若猴崽子般的欢蹦乱跳嘴里还仿着鞭儿的声音一直啪啪啪啪的表情也是瞪圆了眼睛一下一下的惊叹。

  啧咱是贵人么话就少。

  几个大人一起笑了起来陈大胜喊了婆子丫头看护好便十分大方的把俩孩子交给小叔叔引着院里玩了。

  兰庭哥儿很高兴领着走稳当的根奴不时回头照应安儿还得放慢脚步等黑妞她们几个。

  这都是要照顾到的大家族的少爷打小就不能独轱辘要先学会照顾周遭的周全。

  就这他也不成的。

  人家旁个贵门上的少爷小姐这会子已经开始学规矩了老陈家也勉强有点规矩恩就是不许剩饭要好好读书什么的却并不拘着孩子们玩耍。

  都是自己家的孩子咋能不亲旁人不说反正老三陈大勇就眼角不错的跟着看还笑的十分甜蜜。

  等他们走到门口才嘱咐:“下面看紧点儿可不敢崩了哥儿姐儿的手好过了年写不了字儿。”

  兰庭哥儿欢悦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知道了三哥哥!我远远的也看着他们远远的不让他们淘气。”

  老太太看他们亲厚便笑着对陈大胜他们说:“跟他爹丁点不像特仁义一个孩子那手里凡有点儿好东西都要给他侄儿侄女们留着呢就特有长辈样儿。”

  这倒是不管是喜鹊还是兰庭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压根就没吧这俩孩子看做是那边的只当是老宅的孩子。

  四房现在就乱的很后面小娘养的好几个崽子陈四牛都不敢带回来他老娘很是腻歪纳妾这件事。

  如此大家就只见过乔氏偶尔带过来的翠莺这姐儿胆子不大每次到了老宅门口都是畏头畏尾的还看到老太太就哭。

  她哭的多了乔氏就不带她来了。

  老太太心里有想法就总是给喜鹊还有兰庭说好话哥几个都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也笑着应允谁吃饱饭没事儿做成日子跟刚缝了开裆裤的孩子计较犯不着呢。

  院里孩子们咯咯的笑屋内大人也笑心里的想法却都是一样的这才几年啊老陈家的孩子便满地乱窜了。

  老太太看了好大一会子这才抬头问陈大胜他们:“你们今儿是来我屋里混一顿的?”

  陈大忠笑眯眯道:“阿奶好歹也得三顿她们这些日子忙死了今儿让她们也松散松散吧。”

  呦这是孙子们能陪着自己一整天了?

  老太太高兴的不成嘴里便一连串的吩咐把初一剩下的羊头肉拿来再把初三剩下的一篦饽饽也蒸上破五的几块牛肉别省着了都给孙女孙子切了来。

  多爱这些孙子孙女家里多有积淀老太太也不会在剩下的东西没吃完之前给他们做新的那都是要想着法子让大家吃进肚里的。

  好在这几位绝不挑食也没当一回事。

  等到老太太吩咐完这才问陈大胜:“这一整日呢不若咱就把你吕婶子年前请的那位女先生喊来家里说几本?”

  陈大胜盘腿上炕抓了一把豆儿边吃边道:“请什么女先生啊阿奶要听好古孙儿这里好几本呢那都是今年节里燕京发生的稀罕事儿。”

  老太太闻言大喜赶忙让陈大胜讲可她却没看到几个孙儿还有丁香眼神都是奇怪的。

  陈大胜饮了半盏茶抹了抹嘴儿想了下便跟老太太笑说:“阿奶我今儿就给你讲讲年初二京里顺天府受理的一个傻子案吧。”

  老太太惊愕:“傻子案?傻子还能犯案?”

  陈大忠在一边摇头笑:“也不是这么说说的是有一家人算作是满门蠢物说他们傻子都是夸奖他们呢。”

  老太太最爱稀罕事儿一听就听进去了便问:“咋?这事儿你们也知道啊?”

  陈大勇上了炕赖在老太太肩膀上小说:“这么大的事儿燕京上下早就知道了见过蠢的都没有蠢成这样的。”

  陈大义抬杠:“蠢?哎呦这一串儿事下来我看人家可不蠢。”

  老太太着急:“哎呦赶紧说吧半天儿也不说到正地方就把我急的~。”

  怕老太太焦心陈大胜赶紧拉住她的手道:“您甭急就问你您可知道子野这个地儿?”

  老太太想了下想起什么脸上就不好看了她有些憋闷道:“咋不知道呢子野呗离咱家遭难那地儿也不算远怎么这户人家是子野的?”

  陈大胜点头:“哎阿奶这书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本我一说您就知道了。没错儿这户人家就是子野的他家本姓蓝在前朝也是金门赐第出过无数学问人的大户先祖兴盛那会子子野那边一半的土地便都是蓝家的……”

  老太太自己便是大户人家的老祖宗她还是郡王的干娘却完全没有高门老太太的自觉闲余她便最爱听大户人家的故事在她看来依旧觉着有三五百亩那便是大户。

  几年前更惨觉着天天有细米吃能吃饱家里有个几十亩上田这就是大户。

  心里盘算了下半个子野好歹千亩土地老太太就惊讶道:“竟?这般豪富啊?”

  陈大义笑着点头:“可不是这事儿我也知道源头却要说到前年去了……”

  陈大胜嫌弃他扯了太远便笑道:“二哥你扯那么远没说到这儿呢。”

  四个孙子从先给陈大胜十贯钱换七茜儿就能看出老太太是偏心眼儿的没有最小的兰庭在她就偏陈大胜偏她自己还觉着最公平不过。

  老太太对陈大义摆手:“你别说让咱臭头说……”她想起什么脸上猛的一沉问陈大胜:“姓蓝?子野蓝家?那不是咱仇家么?”

  老太太这几年是越发糊涂可是这辈子几大恨却都跟这姓蓝的有关系。

  前年里找到罪魁祸首祭了亡人老太太便觉着了了心事儿有意忘记了这户人家。

  可陈大胜今日提起老太太就想起来了她怎么敢忘啊!那是坑了陈家满门把家里男人男丁都卖做契约奴的混帐人家。

  偏偏那家有个好爷给晚辈留有余荫陈家讲理不能报仇雪恨就总心有不甘。

  老太太眼神晶亮语气却试探着问陈大胜:“莫不是~那蓝家大房那个叫蓝啥的大爷?他他终于得了报应他倒霉了?”

  陈大胜道:“是正是他倒霉了!蓝氏宗子蓝子立。”

  老太太闻言轻笑伸出手将桌面的干果皮儿拨拉了几下也不知道在写画什么就写了好半天儿才说:“老婆子我倒是个念佛的可这蓝家的倒霉我听到却觉心里十分顺畅阿弥陀佛佛主我放不下啊真真是罪过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来这大过年的尽是好事儿咳~你就细细与阿奶说说他是怎么倒霉的啊?”

  她看看屋外又看看屋顶补了句:“那我自然是想旁人都好的毕竟我是个念佛的就得信个因果可他若果报到了老婆子也没办法啊!那出门惊了马摔死了吃饭噎着他憋死了?那那就跟老太婆更没关系了菩萨明鉴也不能动了咱家的福报好歹我施了好久的粥呢。”

  陈大胜忍笑到底与阿奶细细说来。

  话说那年蓝子立将举族支援的二十万贯折在了燕京他穷途末路到底心有不甘又觉着自己最有本事心有不甘人家就想在燕京试探一下。

  最后呢闻听这厮拜了一位说是在宫里掌印的钱太监为干爹?便不知道怎的又抖擞起来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便细细打量几个孙儿末了插言笑道:“这干爹还是挺多的他想要就有啊?”

  陈大胜笑着点头:“有了人家自打有了那做内官的干爹便当成了亲老子奉养起来了。”

  老太太抓了一把豆儿吃着:“呦他还懂孝顺呢?这个钱伴伴你爹认识不?”

  陈大胜摇头:“骗子一个我爹哪儿认识去?”

  老太太当下笑颜如花点点头叹息:“骗子好骗子就得好好孝顺着最好供起来。”

  陈大胜咳嗽:“啊~跟供起来差不离儿了人家那是真孝顺对亲爹不过就是那样了!就为孝顺好这位人蓝安江是写信回族里再周转了十万贯来京还把一个守寡回娘家的姑姑配给这位干爹做了媳妇儿。”

  老太太有些惊愕的看陈大胜:“这不坑了人家女子么她做寡妇本不易了却又掉到了这个坑里。”

  陈大胜却神色有些恍惚笑道:“不容易?那位蓝大姑姑也是个能人人家又有掌家的见识读过正经的书再嫁之后便让族里不断资助钱粮野心勃勃想把全族拉进燕京最后就在燕京东边买了大宅置办了家当正儿八经的做了体面奶奶。”

  陈大忠插话:“这位蓝大姑姑花钱手泼说是跟着侄儿先后跟子野老家索要了几十万贯钱呢。”

  老太太错愕:“几?几十万贯?”

  兄弟四个一起点头:“啊!几十万!”

  老太太咬牙切齿的问:“那就给?!”

  陈大胜一摊手:“有想头就给!砸锅卖铁典房卖地为那钱伴伴应允的大富贵蓝氏满门筹措钱粮都一个个压不住的往燕京蹿腾啧……这没多久蓝家晚辈孝敬便又给自己干爹干爷爷找了七八位小娘那叫一个热闹。”

  老太太眨巴眼睛:“这这不是作孽么?”

  陈大胜无奈摇头:“作孽?他们才不会那样想。那钱总管也是个有手段的没多久便在户部一个衙门给那蓝子立安排了个入流的差事儿这下蓝家人就更加孝顺了他家也就更风光了。”

  陈大胜说到这里颇快乐的拍拍桌子缓缓呼出一口气。

  婢仆端来下酒菜陈大勇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阿奶你是不知道呢那会子燕京东边姓蓝的人家人家是天天请酒请戏都不必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就随意杜撰个身份就能去他家吃吃喝喝人家也是满接满待十分的热情周到。”

  陈大胜端起酒杯跟哥哥们碰了一下仰头一闷完了一抹嘴笑道:“有段时日我们老道营那边不想开灶我就跟几个弟兄乔装打扮说是兵部谭家的就进了他家门他家便请我们坐了上席很是让我们贴补了一些油水儿临走也不让落空是人人手里都给塞点甜头有时候给几两银子有时还给个玉牌儿啥的那后来要不是有外地练兵的差事我们都预备在他家吃一冬去。”

  陈大义轻笑:“我也去吃过最次一席也是京里名楼的手艺要七八贯呢。”

  老太太左思右想就不敢相信这是人间能发生的事儿?

  如此便问:“你说啥他们便信啥?”

  陈大胜轻笑:“那不是还有个钱伴伴么?我们每次去了只要跟那钱伴伴故作熟人照个面儿再随意报个衙门名字自有那钱总管为我们作证证明我们是谭家的小将军也是看在伴伴的脸面才来他家坐坐的。”

  陈大勇又是一杯下肚:“不止他们这样燕京不缺人精子看清楚根底的人无数便都去混吃混喝有那么好的道场谁舍得揭穿?久而久之的那蓝家小宴驰名燕京。

  阿奶您知道么?凭着我哪回去周围坐的那都是六部的官员那蓝家也是红光满面的跟我们推杯换盏满嘴都是我在这个衙门有路子在那个衙门有兄弟……嘿嘿什么六部啊都是一群老混子。”

  “呵~!”陈大义抿嘴笑:“有好些人我们时常见他们衙门口蹲着想跑个关系赚点过水。”

  老太太问:“就没人戳穿么?”

  陈家兄弟再次一起摇头陈大胜的脸上便起一丝莫名的红他道:“阿奶您从前总跟我们几个说这人世上的事情最怕一个贪只要堕入这贪孽便谁来都没有用!他们自己是要先把自己骗进去的。

  那家子满门就入了魔障非但他们确定相信还写信回子野与当地名门吹嘘自己在燕京的关系。”

  一直不说话的丁香幽幽来了一句:“阿奶您不知道呢后来就就不对了!也不知道怎得?大家就都相信宫里有个掌印的钱伴伴了真的!我若不是听小哥他们说过我都不敢相信人间还有这事儿!”

  陈丁香打个哆嗦一脸惊愕的跟老太太说:“就有回我跟童家嫂子去燕京吃酒听戏去的是一个礼部姓于的侍郎家听戏那会子身边坐了一个妇人瞧着也是打扮的颇体面举止也都是大家奶奶的样儿我婉如嫂子就问您哪家的啊?您知道这位太太怎么跟我说的么?”

  大家一起看丁香丁香便摆出一种很高雅的姿态颇矜持的说:“我是东边金玉巷子钱府三房的……”

  丁香说到这里便吸气对大家道:“我当时心就是一揪还想~莫不是那家人?可我婉如嫂子却想了一下立刻说哦知道知道!咱宫里的钱伴伴家是么?那你是子野来的吧?怪不得面生呢……啧!她就这样说的当下就把我吓死了。”

  众人听完没有笑就……感觉有些神异了。

  陈大胜喝着酒叹息:“燕京其实不大这活人就得多看看多听听真是不仔细琢磨你就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般神奇的事情!那钱总管本是个杜撰的人物可是蓝家几十万贯砸下去燕京六部衙门在当街顺天府衙役成日子街上巡游着豪奢的日子流水过传着传着这钱总管便真的进了宫了。

  人家还一年之间大摆六次宴席其中他过寿纳妾认了两次干儿子还在宫里官升一级从末流掌印升到正六品掌印……”

  陈大忠是服气的他提起酒壶给弟弟们添满甚至允许老太太也吃一杯。

  倒完酒人家叹息:“如今说人家是傻子却也不知道谁是傻子?反正咱家没有银子当水般的使着的时候。蓝家越来越旺那会子还有人走门子去他家进贡。

  子野各地来京走门路的人第一户去的就是钱府那都是带着大笔钱儿来的最后反倒是那钱太监不敢收不敢轻易应允什么事儿而是那蓝子立靠着他的名头拉出了一张网就七扭八歪的人家还正儿八经的能给这些人在吏部跑个好位置了!”

  陈大胜不屑的笑笑:“就是欺负外路人不懂行情呗若真是孝贤每年下面不知道往京里报备多少给谁不是给人家正儿八经的人物帮着下帖走关系也就是千贯有时候推举那人实在好是不敢收钱的却不像蓝家什么钱儿他们都敢要一万贯只是递贴钱儿要跑正儿八经入流的位置他家怎么也要卖上五万贯呢。”

  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气脑袋里就把那五万贯堆了一下神识压塌她语气很不好的道:“既你说的那么好他家也算是发迹了如何初二便出了事儿?”

  院里又传来一阵孩子笑还有烧爆竹的声音陈大胜无奈的往外看看又捏捏鼻子闷一口酒道:“您不知道呢这事儿最后闹太大就连我……也是收拢不住了那唱大戏的越来越多许到了最后都知道是个骗儿的局却谁也不敢戳穿就疯了般折腾钱越收越多最后钱总管都要把我爹从前那位置占了……我爹~就喊了我去说啊别玩了收手吧差不离得了!”

  老太太肩膀一耸动:“你爹知道了?”

  陈大胜一摊手:“啊反正就这样呗大年初一钱伴伴跟晚辈们团圆吃酒全家大醉当晚钱库里的两百多万贯就进了……”陈大胜指指天上叹息:“反正就进了您别问的地儿了呗。”

  众人细想齐齐哆嗦了下老太太摇头如拨浪鼓般道:“不问不问我我是个老糊涂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死了我知道个啥?门我都出不去你你就~你听你爹的……”

  说到这里到底不甘心她就说:“那蓝家大爷就去顺天府告状了?那那没事儿了?”

  陈大胜轻笑端起酒杯与亲人碰了一下道:“是呀没事儿呀顺天府放假让他初八去可是蓝家大爷想不开也不敢想开他当天回去便预备了一壶毒酒这都死了多日了。”

  老太太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冤有头债有主蓝家其余人没事儿吧?”

  陈大胜摇头:“啊没事儿怎么说他们也是苦主至多折损了家业回老家再来呗……不修德都是这个下场。”

  陈大胜没有说为了这一场闹剧蓝家全族倾家荡产如今在外依旧借着百十万贯外债他们承诺了无数的好处给相熟的朋友到时候让人家人财两空蓝家也就离契约奴一步之遥了。

  这就如当日的陈家一般无依无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大胜端起酒杯与哥哥们碰杯喝完笑道:“有些人手里有钱便是这人世的灾劫。”

  陈大勇点点头:“没钱好啊省的闹腾祸害人哩好歹命在呢。”

  陈大忠轻笑:“不然怎么办咱家有个念佛的。”

  如此便慈悲为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