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网游小说 > 三国中的仙与大王 > 【卷三】张小角,受死吧 【041】袁胤见闻
  白虎城外三里处有关卡设立。行人驻足车马限行。

  “胤郎君。”御者袁兰上前一番打听后回禀车上“郎君”道“此卡设于白虎城新近发布的[八月新政]后不昧赀货不敛税费。过往行者只须表明身份来意、滞留时限即可过关入城。”

  “来之前不曾听叔父说过‘城外设卡’之事兄长也未在信中提起。袁兰你可问过别人缘何有此一关?”胤郎君疑惑地问道。

  “旁人也不知晓。”袁兰说罢小心翼翼地看了[胤郎君]一眼。

  他说了谎话。

  方才的一番打听中有人曾怒气冲冲地告诉了他设卡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白虎城中某些忘记‘小大王’恩义的家伙竟暗通某个不识时务的袁姓人将咱们[仙门]的讯息尽数泄漏出去!呸!要我说陈城守就该把他们全都斩喽!你是不知道这些……”

  或许是因为身份的敏感也或许袁兰本身就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物他一下就猜出了“某个不识时务的袁姓人”指的是谁。不过这些“设卡真相”不好向自家的小郎君说起只得推说不知。

  又说了几句有关“八月新政”的话袁兰开口道:“胤郎君你且在车中安坐。待次序轮至你我时我再唤你下车。”

  “不用了。”车上少年拒绝了御者的好意“车中枯坐时久乏味得很。我正想下车走走顺便看看这[仙乡]景色。”

  说罢一个面色白净、不足弱冠的少年郎掀开束帛、跃下车来。

  “胤郎君可要去道旁[汤饼亭]中稍歇?”御者又问。

  杨柳遮荫的道旁约摸每半里路即筑一石亭。亭中设明火锅灶有专人做着热汤、熟饼以飨旅人。不过眼下这一座座的石亭里多是从交益二州乞食至此的流民虎咽狼吞、吃得正紧。

  少年见状摇摇头道:“我们就不与流民争食了且在这儿侯着吧。”

  袁兰点点头忽听小郎君问道:“不都说‘[仙门]赈灾全仗红鱼’的吗?怎么这些流民的吃食都是谷禾粟米?”

  袁兰答道:“据[白虎丞]陈晨在[八月新政]中所言[红鱼肆]中的[红鱼]虽多却仅能供给五万人食用。眼下不提流民单白虎城的居民数量已逾十万红鱼远不足用。故值此黍黄稷熟、新米入仓之际立下新规---唯家有黄口垂髫之幼子、花甲持杖之长者或鳏寡孤独废疾者方可凭相应铭牌领取红鱼。余者若要食鱼自行购去。”

  “你看那几位做汤饼的腰间挂着一式的铜牌。可是有什么说法?”小郎君又问。

  袁兰仔细一望又答:“[八月新政]后白虎城统一颁发金、铜、竹三种铭牌。[金牌]为[白狼谷]、[飞凤寨]中所产的[麟趾金]打制乃是[仙门]弟子的标识。[铜牌]为白虎城[仙家秘境]中的[青铜]铸成发放给城中的数万居民。而普通竹枝刻就的[竹牌]则单单为暂居白虎的旅人而设。”

  “那这些流民呢?”

  “流民无牌暂不入城。过此关口后都会去往白虎城西北新建的简易居所。”

  “简易居所?”

  “上月月初新搭的许多屋舍、粥棚虽说简易但足以救济数万灾民。刚才我听人说流民中有那识文断字的落魄文士将此居所唤作‘望仙坪’。”

  “望仙坪?倒也不差。”

  “郎君可知这脚下坦阔大道是如何修成的?”

  “如何修成?难不成是仙术?”

  “胤郎君果然聪慧。”御者笑着赞了一句却没解释仙术修路的事反而又问道“郎君可知如今的[仙门]诸子中几人的名头最盛?”

  “难不成有我公路兄长?”

  他这话有点自夸门楣的意思。不过来的时候他确实听叔父袁逢说起自己的从兄袁术得了[仙术土遁]配合着[仙兽土拨鼠]可一日遁地数百里实在匪夷所思。

  “非也非也。”

  “莫不是[执掌雪雨]戏志才?”

  [仙门]诸子指的是[仙门]一众真传、内门这些“已得[仙宝]塑灵根”的人物。若评比名望、实力自然是关羽、夏侯惇等几位真传最为出众。

  但自[小大王]出海后关夏侯、潘李巫五大真传潜修[仙术]甚少露面。新晋真传燕云除偶尔率众扫荡[飞凤寨]外大部分的时间也是闭门谢客。据说是在研究一种名为“公共汽车”的“仙家机械”可载数十人、可趋万里路。

  袁胤之所以猜测戏志才是因为叔父袁逢前不久说过的一件事----

  八月初鄄邑内连绵阴雨。农户恐谷粟减产齐齐求助于白虎城。戏志才奉命出行只一时三刻便使全邑云散日现、雨歇天晴。

  在袁胤看来真传不出的当下戏志才可变天候、掌晴雨论起盛名当属第一。

  “非也非也。”

  “是那‘三岁得[人机榜首]’的诸葛家幼子?”

  诸葛亮三岁雄踞[人机榜]。一月之内无人能夺其榜首之位。[小大王]甚喜之还赐了[仙宝]一枚。

  “非也非也。”袁兰依旧摇摇头“虽说此子早慧状项橐、颖异似甘罗又名列[仙门十三少]之末但毕竟不是最富盛名者。”

  “仙门十三少?”

  “有‘好事者’择[仙门]中岐嶷颖悟、迥越伦萃的聪惠幼子十三人以年岁作序号为[十三少]。”

  “都有谁?”

  “刘辩、周瑜、孙策、关平、黄叙、杨修、曹休、曹昂、袁耀、夏侯充、杜洛洛、诸葛瑾、诸葛亮。”

  “耀侄儿也在此列?”

  “在。”

  “我本以为耀侄儿讷于言行、难有成就没想到他的天分竟应在[仙途]中。是我错了。”袁胤感叹。

  袁兰低头不应话。有一点他没对袁胤说起所谓的“好事者”也即[十三少]的命名者其实就是他们袁家的嫡子---人称“土中仙”、“地行猿”的袁术袁公路。

  “袁兰快说到底谁的名头最盛?”

  “暴龙三兄弟。”

  “可是那‘悦来三结义’的方、穆、武安三人?”

  “正是。”袁兰点点头很是向往“[白虎仙乡]大道二十三条条条如脚下这般皆是由他们三兄弟修成。”

  “如何施为?”

  “[地泉术士]方悦、[赤焰术士]武安国以水火碎山石并填塞于道。而后[巨石术士]穆顺召万钧滚石反复碾之。二十三道、三千馀里遂于一月成行。晴不飞尘雨不泞泥。商贾、旅人、乡民颇受其惠。由此三人名头大盛。”

  袁胤听得神往不已不住问些[仙术]的细节可惜袁兰也是一知半解。两人一问一答牵马走走停停渐至关前。

  说是关卡其实就是一座矮亭。

  亭中放着一筐筐刻好的空白竹牌。亭外有三人身配[金牌]专司关卡事务。

  “姓名?”

  “袁胤、袁兰。”

  “来意?”

  “访亲。”

  “滞留时限?”

  “一个月。”

  出乎意料的顺利。只简单的一席问话、车载赀货查验后两人便各自得了一面竹牌。

  四指长宽、半寸厚薄前刻“袁胤九月初三”、后附一“卅”字。

  “莫丢了。”发放[竹牌]的年轻男子温声叮嘱着“入住客舍、求购[红鱼]都需有此牌的。”

  袁胤拱手致谢就要转身离开。忽然见关卡三人齐齐站直身子向排队等待的旅人告了声歉即舍开手上事务大步迎着白虎城的方向走去。而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遂在一瞬之间骚动起来。

  大道尽处黑压压的人群自雄伟的[白虎城]中涌出。行在最前的是一群身著制式道袍、意态昂扬的人物。

  龙象随侍左右、飞禽盘桓半空间或云烟为骑、缭绕四周满满的仙家做派惹得人心驰神动。

  “长髯的关仙长、披剑的李二郎巫罗、夏侯、潘求凰还有[赤甲燕云]在一旁。咦今天是怎个情况六大真传全都现身了?”

  “你再往后看方穆武安、公孙黄张……[内门]的仙长也是一个不差就连庞娥那些女仙长都到齐了。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对了!北上伐袁!终于要去了么?”

  “若非[小大王]吩咐‘赈灾为先’、若非[八月新政]执行伊始就凭巫、潘两位真传的急脾气怕早就杀去冀州了!”

  “六大真传临中丘不知那袁家庶子有何应对?”

  “有何应对?负荆待死即可……”

  羁留在关卡外的商旅们议论纷纷。已踏进关卡者则群情激动一发涌上前去争相观摩仙家人物的风采。

  人群中的袁胤、袁兰却是急了。他二人直接弃掉马车、往前急奔口中“兄长”、“公台”喊着希望能将那翻身跨上[土拨鼠]的从兄唤住。

  可惜他们终究迟了一步。

  关云长用布囊装了长髯袁公路向怀中揣了麦饼。众弟子稍一拾掇便向[白虎丞]陈晨、董侯刘辩等留守人员齐齐一拱手也不废话当即踏上行程。

  六大真传[燕云]乘火蜥、李进踏长剑直窜入云;关与夏侯裹在风土双龙中呼啸远去;巫罗、潘凤鹰飞狼行、电掣风驰。

  余下四十余名内外门弟子或乘[暴龙]、或唤[斧骑]扬蹄而去。至于袁胤二人最关注的袁仙长则骑着肥肥硕硕的[土拨鼠]一头扎进地上荡开的涟漪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袁胤愣在当场。他奉叔父之命前来白虎山自是因大兄袁绍之事。来之前他还在苦恼怎么与“向来与绍不睦”的从兄袁术沟通没想到紧赶慢赶也没能与从兄当面说话更不用提“劝兄赦兄”一事了。

  “胤郎君咱们接下来是赶赴冀州还是去[白虎城]?”

  “去[白虎城]吧。”

  袁术的家眷早被他从京师洛阳接到[白虎城]中安居。如今兄长虽已北上中丘但大嫂王氏、侄儿袁耀还在城中。

  于是二人便收拾马车、进发白虎。因不晓得袁术的住处袁胤便在城门口寻监门问路。在左右监门热情的指引下费不多时即觅到“东三八路二百五十号”。

  入了宅院拜见貌美的大嫂王氏。两人交谈不几句胖乎乎的袁耀自[仙门学园]下学了。

  原本无精打采的小家伙在一眼望见袁胤后惊喜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大叫道:“胤……胤叔你……你怎么来了?”

  也是奇怪袁胤十九、袁耀七岁叔侄俩相差一十二岁却意外地投契。比之袁术都更显得亲近。

  “我来瞧瞧你长大了没有。”袁胤温和地笑着“听说你现在名列[仙门十三少]了不起呐。”

  一听这话上一刻还兴高采烈的袁耀下一刻忽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沮丧起来。

  “怎么了这是?”袁胤疑惑地问道。

  袁耀摇摇头不接话茬。待袁胤又问这小家伙干脆委屈地哭了起来。任袁胤再怎么劝也不济事。

  最后还是大嫂王氏无奈地解释道:“此[仙门十三少]的名号是你兄长提出来的。他硬是将耀儿列位其中还严令耀儿超越众小、独占鳌头。但那十二小儿个顶个的聪颖或是‘下笔成章、耳闻则诵’、或是‘智表于先见、心计足成务’都是能在[天机榜]中争胜的人物。偶尔有一个心智平俗的还是一位‘纵剑飞仙’的小小瑶女。”

  王氏叹了一口气又道:“反观耀儿口讷行迟、差他们甚远。你兄长又急于求成最近没少挥了戒尺。此次出行前他还给耀儿留下课业——将[学园]刊发的《仙术与窍穴疏议》倒背如流。”

  袁耀抵在袁胤的怀里正哇哇哭着听了阿母这一番话泪花儿落得更起劲了。

  胤叔耀儿心里苦啊!

  “还有啊也不知你这兄长最近是怎地了。每天都要手持戒尺奔耀儿头上打上三下边打还边念叨‘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