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郡王乱点鸳鸯谱
  厅后碧窗下龙爪槐树冠如伞亭亭如盖是个很好的容身之处。陈留郡王和袁训就藏身在这里袁训在前面把陈留郡王挤到后面。

  听到这里袁训再一次把陈留郡王推上一把用低几乎不可闻的嗓音道:“姐丈回去吧你不能再听下去!”

  “我越寻思你们这老小混蛋是来监视我们所有人的!”陈留郡王凑近袁训带着恶狠狠。

  袁训奇怪的回头看看他见姐丈横眉怒目眉头耸起有一指来高真的动怒模样。袁训随随便便的抚慰抚慰他:“我不是给你挣军功你别这样看我。”

  “你给自己挣官职!我现在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要你。你现在给我能去哪儿就滚哪儿去!”陈留郡王在袁训背上轻捶一拳。

  见袁训不理他陈留郡王又想到什么把袁训耳朵一揪揪得他不得不回身郡王再次凶神恶煞的道:“你可不许再升官!听到没有?你再升我日子就更难过。”

  “我说不升就不升?”袁训把耳朵扯回来见姐丈怒火万丈先就不惹他对他咧咧嘴好声气地道:“我说了不算。”

  他眼神无辜仿佛在说打下石头城获得无数战利品这功劳将带来什么犒赏难道身为郡王你不知道?

  陈留郡王无话可回只一个人低低叹气:“我的将军们啊我为他们抱屈。跟了我十年跟了我八年跟了我五年的都没有你一个人升得快。”他为袁训再算上一算这就又吓一跳:“我的天呐到今天你从军一年半也没有你再升官别人都不要活了。”

  “姐丈你真吵回去回去吧。”袁训抱怨他跟只蚊子似的嗡嗡嗡让他险些听不到里面在说话。

  小厅里面老侯问完项城郡王由激愤转为强硬由初进厅的慌乱转为大刀金马而坐满身的破釜沉舟架势。

  “老大人你问完了该我问你了!”暴戾在项城郡王面上闪过他的声音透着狠厉:“敢问老大人刚才问我的话第一件陈留郡王府中惊马与我手下阵亡将军之子有关您有证据是我主使”

  老侯面带笑容刚才的咄咄逼人这就不见:“没有。”

  “您有证据是我的王妃主使?”

  “呵呵没有。”老侯笑出声来好似他们在这里不是说生死大事忽然就成春风细雨的新闲谈。

  项城郡王暗道我想你也没有!你要有证据就不是我送上门来而是圣旨在边城候着我。他乘胜追击:“第二件张辛之死与我有关?”

  “这个倒也无有证据啊。”老侯只是笑容。

  “再来行刺袁家女眷和陈留郡王的女儿他们能装扮成凌指挥使的人就不能是别人再装扮我的人陷害我的?你有证据一定是我主使?”

  “无有”老侯现在就会说这两个字。

  “好!你刚才说的陈年旧案又有哪一件你查出新证据你只管京里告我!”项城郡王见老侯声势愈发的弱下去他把身子一耸盔甲铿锵而起怒喝道:“现在我却不奉陪了!戎马倥偬一年有余落得个处处招忌真让我寒心呐寒心!”

  手把佩剑狠狠一按对坐在旁边一直落泪的项城郡王妃啐了一口:“丢人现眼的贱人还不跟我回去!”

  昂然当先往外就走。

  走出两步又回身怒目:“郡王妃难道是一个人来的速把我的家人马车全送出来不然哼哼!”

  随他过来的一百精兵同时刀剑亮出一半雪亮寒光划过天际似能把天空劈成两半。

  这附近闲花静草一向以悠闲示人。骤然刀光加诸瞬间似十万霜寒至此。有一株兰花开在廊下碧玉盆中婉转柔媚中瑟瑟几下。

  这是别人的家里项城郡王难免有些得意。眉头才挑起来就见到一个人着件家常旧衣缓缓由花丛中走出来。

  他面无表情眉目清秀却带着能开天地之气势;鼻如悬胆又像能定海安山川。琼玉面气血充沛的丹红嘴唇。

  但见他从从容容的出来眸子从左往右扫过来这里的十万霜寒都到他眼睛里尽数归他掌握。

  项城郡王噎了噎后随即怒火中烧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此间主人陈留郡王。

  没有等他先发难陈留郡王责问上来:“谁在我家摆这杀气威慑!”他也不高声只沉眸微转徐徐而问:“府兵何在?”

  可以说他这一句话好似风中木叶般平凡。可话出来以后听的人都像心头打个霹雳雷霆。

  随着话涌进数百的大汉。他们全是黑衣劲装钢刀玄红二色为主黑色鲨鱼皮紧裹刀把上俱是红丝绸缠就。

  他们的手中都握着一把强弩。

  项城郡王不看便罢看到后肠子都可以恨青。据他知道的陈留郡王府的府兵是辅国公帮他训练而成。而辅国公在不能阻止郡王们对他家兵马的分割以后毅然上折子由武将转为文职有一部分心腹府兵早就送给陈留郡王。

  回想适才老侯说的话:“你家郡王妃招供说你对陈留郡王妃怀恨”项城郡王可不是一般的怀恨呐。

  他眸现血色陈留郡王面如铁板随时就要一触即发。

  北风在这杀气中如水中浸过的刀锋让庄若宰遍体生寒。他身为巡抚经历有年不应该胆小如鼠才是。但他由刚才老侯面对项城郡王问话的一问三不知推敲一下老侯证据不足。

  查案子从古至今重的就是“证据”二字。庄若宰想这全是老师惹出来的今天要是喋血王府老师如何收拾?

  忙对老侯颤声道:“恩师您倒是去劝一劝呐。”

  老侯一脸的诧异:“别人打架与我何干?”说过继续品茶还端详他的小茶壶:“这壶是我外面淘来的依我来看比这府里给我备的还要好。”

  “哎呀老师这事情不是您弄出来的吗?”庄若宰为他着急:“我为你担心不是。”

  老侯这才斜过面庞在庄若宰面前瞄瞄轻描淡写地道:“你有良心。”继续品他的茶。吸溜一小口眉眼舒展:“好茶壶。”

  厅外的两位郡王你瞪我我瞪你。瞪上半天不用打也胜负自分。项城郡王在用兵上面本就不如陈留郡王。而这又是在陈留郡王府都不用打瞪瞪眼就把高下分出。

  项城郡王让恼得极处是那种你今天敢动我我就和你血拼的心情。

  而陈留郡王在和他“眉开眼去”后徐徐又说出一句话:“这是钦差征用我家与我无关。”他摊开双手:“你知道的我也才进家门。”

  项城郡王此时火拼的怒气下去一些像皮球放出去气瘪下去一部分但别的愤怒不降反升。看出陈留郡王没有打的心项城郡王也“识时务者为俊杰”暗示府兵们收刀入鞘一言不发往外就走。

  他示威不成就难免带上几分垂头丧气而项城郡妃也不敢说话跟随他匆匆离去。在府门外面见到跟随人和车一样不少全在外面等候这对夫妻上马上车这就行出太原。

  在太原城门外项城郡王怒气难忍对着地面狠狠啐了一大口。

  ……

  他们走出府门先吸口长气的是庄若宰。庄大人也有些来火不能对着老师发脾气就对陈留郡王抱怨:“您反正要让他走为什么还要出来对峙?”

  “我得告诉他这事情与我没关系我是让人坑害的!”陈留郡王也怨言满腹。陈留郡王府与项城郡王府不和早在数代以前就开始。陈留郡王与项城郡王不和是在十数年前他意欲求嫁辅国公长女陈留郡王早早定下的未婚妻开始。

  不和陈留郡王想我自己去处置和这两个钦差搅和在一起传出去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项城郡王不乱摆威风陈留郡王也想出来解释解释。恰好项城郡王乱摆威风陈留郡王出来的也就正合适时候。

  庄若宰想不到他的诸多心情庄大人继续抱怨:“您要解释就解释便是对峙为何来?”陈留郡王眸光微闪冷哼道:“我的威风不比他强他能听得进去?”

  庄大人张口结舌是这个道理可这是你家你的名头比项城郡王要大你就不能收敛些让他一回也行。他摇头武将争风没有办法。

  陈留郡王已不再管他面现怒容拿出比刚才要威风十倍的气势喝道:“钦差办案这就告以段落该办我的家事!小弟出来你也给我去听着!”

  袁钦差从龙爪槐下面走出来颠颠儿的跟上:“我这不是来了。”在前面行走的陈留郡王回身狠瞪他训斥道:“你不来你想造反吗?”

  袁训陪笑:“呵呵姐丈在上这怎么敢。”

  萧二爷随府兵出来刚把府兵打发走也跟上大哥。他拍拍袁训肩头意味深长地道:“小弟你很能屈能伸。”

  “二哥不必夸奖与我。”袁训回他。

  萧瞻峻失笑压低嗓音:“我是在讽刺你钦差大人!”袁训面不改色一个哈哈打出来:“呵呵那也不必客气。”

  兄弟三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全然把还有一位是客人——庄大人给丢下不管。庄若宰也没有心情计较主人不陪客他目送这三个人消失在树丛中回身去帮老侯想对策。

  “恩师项城郡王为人心情狭窄他不会放过这件事的咱们来商议商议您怎么对京里回话才稳妥无失?”

  老侯定定对着他面上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啊这倒是个问题。”

  “他一定告御状要出大事儿。”庄若宰快要哭出来:“恩师啊我的功名官职全由您而来您的根基比我深不然你把我舍了吧就说这事情是我办的我还有三个孩子全托给您我也放心比我自己操办的要好”

  老侯啼笑皆非我要是没根基呢?你小子只怕中箭兔子一样溜了。他故意叹气:“哎呀这要是替不了我也倒下你也完了你孩子们可怎么办?”

  “那没办法谁叫您是我老师呢。”庄大人哭了:“恩师您说您办的这事情多糊涂。这不是以前的您才是。”

  老侯让他眼泪膈应到他又就站得不远踹他一脚把眼睛一瞪:“没出息!”把庄大人吓得一愣止住眼泪。

  “知道老夫根基深知道老夫办事稳妥你还乱胡说!”老侯不慌不忙起身对重新思量的好门生斥道:“站这儿候着!”往厅外出去。

  片刻后他回来拿着几份儿卷宗递给庄若宰满面恼怒:“不长眼的东西你自己看!”

  庄大人接在手上先看头一份见是从大同往太原路上的那个劫案上面清清楚楚画押招认出来是项城王府的府兵受一个伍掌柜指使意图杀人越货。

  “这证据确凿!”庄大人傻眼地问老侯:“您刚才怎么不把项城郡王扣下来?”

  老侯一脸你笨到现在总算明白不咸不淡地道:“打草要惊蛇的。”听到这话中有话好一会儿庄大人原地思索明白项城郡王是草蛇是另有其人。

  这就看第二份却是陈留郡王府惊马抓住的那哄骗二老太太的人他招供画押清清楚楚声明他三年前潜入陈留郡王一族是受项城郡王指使。

  下面还有一句问话:“你确受项城郡王指使还是受郡王妃指使?”

  回话是:“郡王!”

  “恩师就这两份口供就算项城郡王说五木之下求来的供词也可以把他弄到京里御审。您刚才面对他的指责怎么不说呢?”庄大人又板正上来。

  老侯抚须而笑:“若宰啊这就用到你了!”

  “老师请说。”庄大人直直身子。

  “这个人是他亲自指使现在人在我们这里还是个活口他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一。第二伍掌柜的那个案子已经把凌家指挥使拿下来”

  庄若宰惊呼道:“那这是冤案啊。”

  “你在山西这几年依你来看把凌家摘印冤不冤?”老侯把脸一沉。

  庄若宰无话可说讷讷道:“这倒也是。凌家的官儿本就是攀附辅国公才有。”老侯嗤之以鼻:“你当差还是粗心。看似方正不苟其实专注一点别的你全不看。辅国公那里我早问过凌家的指挥使官职与他无关。”

  “那是?凌家也没这能耐自己能上去不是。”庄若宰惭愧。

  老侯淡淡:“不瞒你说我离任返京以前就曾密折奏给京中想把凌家拿下来但让打回来了。”

  庄若宰皱皱眉:“证据不足?”

  “不是”老侯道:“当时我也以为证据不足后来我又以为是皇上不肯伤郡王们的心在我来的路上我才明白”

  他虽年老却更睿智的眼光闪烁出来庄若宰此时不再懵懂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打草要惊蛇的。”

  这又是一株草。

  老侯见他明白欣慰不少语重心长地道:“若宰啊借这个案子凌家已经摘了印这就不惊动该惊动的人。供词自然是另外一份你手上这份才是真的。”

  “是。”庄若宰知道份量凛然而回。

  “凌家摘印自有人盯他们动向。姓伍的掌柜也原地没动没惊动他。你呢去把项城郡王给我盯上。”老侯目光闪动:“看他准备的什么对策?按理说他心中有鬼御状他是不敢告的要么毁灭证据要么……。”把嗓音压得更悄:“他得见见什么人吧?”

  庄若宰又慢慢红了眼圈在他心里那他执法森严厉害的恩师大人又回来了庄大人不敢怠慢也心中这就有了依靠恭敬的跪下行大礼:“是。”

  ……

  自从袁训这当父亲的回来新任宝贝加寿就挪到祖母和曾外祖母的房里因为袁家再没有更长的长辈袁训又是老太太说好的养老孙婿有时候老太太也以曾祖母自居。

  宝珠和袁训每天携手来看女儿和加寿呆上一会。

  今天袁大人公干把妻子都丢到城外不往家里送宝珠自己回来换下衣裳就去加寿房间。加寿现在是快乐的中心长辈们围着她做针指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见宝珠过来老太太让她看个小帽头做得十分神气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团团簇簇分别用红色黄色紫色等中看的丝线中间用小小细碎的珍珠宝石来点衬。

  “加寿过年戴的国公舅老爷上午又送来信让我们赶快的去大同。这信中喏喏可还单独邀请的有我。”安老太太让丫头把信取来给宝珠看。

  邵氏张氏分别在绣系帽子的绊子闻言一笑见老太太又道:“还特特的邀请你两个婶娘说也奇怪你舅祖父的名字倒不在上面想是我看错不成?宝珠你再看看加寿的名字都在上面倒没有舅祖父的?”

  一旁袁夫人轻笑:“兄长和舅老太爷素来交好他们另有书信才是。”

  “也是。”安老太太释然。

  宝珠把信看了一遍送回心想姐姐看到这信未必见得喜欢。大同迟早是要去的光宝珠就听袁夫人和老太太商议住处这事情有长辈安排宝珠倒不用多上心。

  把加寿抱在手上拍着她睡又伸头见到邵氏和张氏做的针线不一样。

  “二婶儿的这个也是帽子上用的?”宝珠问道。

  邵氏就给她看另是一个大些的帽子貂皮的轻暖巧融。宝珠猜出来:“这是念姐儿的?”张氏也欣然回话道:“这里倒有四个孩子不怕国公舅老爷知道生气他府上若是没有几个孩子我倒还喜欢这里。”

  她手上做的一一给宝珠看:“这是大小爷的这是二小爷的”宝珠嫣然:“婶娘们想得周到。”哪能光给一个人做呢?

  “郡王妃招待的这样好住这几个月附近玩了又玩就要去大同没别的送她就我这一手扎针活计过得去多扎几个样子留下来给孩子们。”张氏说过带笑感叹:“我们玉珠哇几时才有呢?”

  “快了快了”邵氏如今也话语多出来把针在头油上抿抿笑道:“三弟妹你的盼头比我大我们那个守孝期想有也不能有。”

  两个人说笑着宝珠在一旁听。这时候兰香走过来在门外伸个笑脸儿进来:“舅奶奶果然在这里?请去正房郡王有话要说呢。”

  宝珠奇道:“不是姐姐有话说?倒是姐丈有话说?”

  兰香踌躇她也觉得郡王有话要说为什么请舅奶奶来呢?但正因为她抱着疑惑所以确定自己没听错陪笑道:“正是这样。”

  宝珠就放下加寿随兰香过来。

  陈留郡王正房里已坐着好几个人。难得的除去陈留郡王兄弟和袁训以外宝珠在二门内又见到别的男人面庞。

  她迟疑着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袁训起身出来接她:“不妨事的来的是闵家内亲。”内亲妻子等女眷的亲戚。就像袁训是陈留郡王的内亲。

  宝珠这就明白来的人应该是闵氏的家人。她因为对陈留郡王不熟悉面上一白怯生生起来。

  袁训见到忙握住她手柔声道:“累了吗?”

  “没有。”宝珠知道这会儿和袁训没功夫说也说不清楚。心中为闵氏捏把冷汗装着没事儿般随袁训进来。

  郡王妃对她含笑殷殷:“快来坐吧就等你呢。”袁训本是接宝珠进来的这就除陈留郡王兄弟为长他们并不起身余下的三个男人以尊卑计早早站起身来。

  二太太闵氏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不安显然她也不清楚今天要如何发落她又见家人到来无端心存侥幸还能安坐。

  袁训送宝珠坐下来已经让陈留郡王对他皱眉不悦。袁训没看他这就没见到姐丈神色。随即袁训归坐陈留郡王对闵家人略一点头让他们也坐下。

  西风已转北风在今天犹为明显。窗户关上一半房中也安放一个火盆。门帘半卷本为跑炭气但陈留郡王一开口就更是不悦:“门关好。”

  兰香在外面听到忙把门帘扯下来又仔细端详捂得整齐才算放心。

  房中想来是要说要紧的话兰香这样想。

  姐丈要说的话不一般宝珠在房中这样想。

  陈留郡王开口就给宝珠雷霆怒的味道。这倒不是陈留郡王存心吓人与他是武将又是主帅有关。

  他时常校场上训兵嗓门小了别人不但听不到只怕还要瞧不起郡王没中气。

  这房中窗户大多关上门帘又扯紧小小的空间对上陈留郡王的中气十足人人耳朵下面都有他说话的回声。

  这与他心中有气也有关系。

  他一开口先把郡王妃骂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多把家交给你你就管出一堆事情!”郡王妃起身垂首宝珠听得好生不解什么叫一堆事情?

  不就出那么一件?

  像是听到宝珠心声陈留郡王接下来噼哩啪啦把念姐儿掉牙到志哥儿淘气忠哥儿书背得不好全算到郡王妃头上。

  宝珠是知道姐姐是个性刚毅的人可今天也成了温柔小兔子。这姐丈还没有寻到宝珠头上先把宝珠吓了一跳。

  按顺序来排第二个骂的就是萧瞻峻。

  “公事忙别对我说!公事再忙自己的事情里里处处也得管好!这么大了你还小吗?件件事情要跟着操心你是作什么吃的!不在家里不是借口!”

  萧瞻峻也就起身离座他离座闵氏不敢再坐也随着起来。

  宝珠听的又一肚子闷气就要对这姐丈战战兢兢。请问姐丈大人不在家家里出事全怪姐姐。这二爷不在家就不是借口?

  如果不是这姐丈太威严宝珠可以闷得笑出来。

  好在她没有笑因为第三个说的就是袁训。

  陈留郡王对着袁训眉头拧得更紧那脸更黑:“探花也中!大人也当!将军也是!少干几件丢人的事吧!你姐姐把你捧手心里都心不安不像话!现有母亲在我本来不想说你!你知趣!别撞到我眼皮子底下让我看不下去!”

  劈头盖脸的一通话宝珠还以为是袁训得了不是。

  再往下面听“不上学不看书了晨明即起也不可忘记!不起早不贪黑这你上学的时候没学过!才大大你就抛脑袋后面再大几岁你还能记得晨昏!……”

  宝珠在这一刻无地自容姐丈这哪里是说表凶一个人?难怪把宝珠也叫来这说的其实是宝珠。

  袁训是涨红脸无话可回谁叫他让姐丈看到不分晨昏。郡王妃不安她也听出来郡王话风不对竟然是对着宝珠去的。

  她张张嘴正想劝几句陈留郡王见到对着郡王妃又是一通骂:“你又想劝什么!从小惯到大你不怕惯出毛病!中探花应当的!大捷立功应当的!娶老婆生孩子应当的!岳父舍不得说我说几句你还来劝!妇人相夫教子!男人建功立业。应当的事别再当个稀奇宝贝!”

  宝珠羞惭惭下巴垂得可以贴近锁骨。

  从宝珠成亲过后她头一回听到这么警示的话语。

  陈留郡王骂得丝毫不留余地生孩子应当的!相夫远路而来应当的!别再当个稀奇宝贝。

  宝珠反思自己的确让姐丈说中。她一直过着让人当成宝贝的日子现在又添上一个小宝贝更是无数手心中的龙凤。

  宝珠也无话可回这就不敢再坐离座而起低头垂手。

  这下子房里除去闵家的人以外就只有陈留郡王还坐着。闵家的人早就不安见陈留郡王沉着脸这就转向他们。

  吓得闵家老爷和两个儿子一碰椅子就起了来先送上笑脸:“郡王请说。”

  “你可能还不知道!”陈留郡王火气更重。

  闵老爷哆嗦一下本能认为郡王说的事与他有关。“母亲和亲戚们来做客游园子那天惊了马”陈留郡王是个很会停顿的人在这里停上一停在闵家老爷面上一闪见他茫然只回道:“这事下官我知道。”

  如果说闵氏出事后反思许多又最近受到萧二爷冷落更不得不省悟许多此时她就更明白一件事。

  终此一生萧瞻峻也不能和陈留郡王相比。

  她的爹是亲家老爷但在这里为官见到陈留郡王就永远是巴结的面容。闵老爷这一声“下官”把闵氏心头娘家人在此的心情击了个粉碎。

  “你知道就好!”陈留郡王由雷霆转为冷淡但那压死人的威慑却半点儿不消。房中关着门窗放着火盆也似寒冬腊月般寒冷。

  “你知道这与你女儿有关?”

  闵老爷大惊失色:“不不这件事情怎能与她有关?”他支持不住跪了下去他的两个儿子也跪下来苦苦分辨:“与我妹妹没有关系。”

  陈留郡王犀利在他们面上扫上一眼他们的恳求声这就低下去。宝珠是低着头的可偷看还是看的。看到这里心头怦怦的跳干咽口唾沫匪夷所思地想到郡王妃身上。

  姐姐和姐丈过日子呃到底有多辛苦?

  宝珠和袁训都是轻松活泼的人宝珠不敢想像姐姐单独对上姐丈是什么场景。

  “你女儿就在那里你们去问她自己!”陈留郡王冰冷地话打断宝珠心思。宝珠再看过去见闵老爷和两个儿子跌跌撞撞般到闵氏面前都是大难临头的恐怖:“真的是你?”

  闵氏滑下泪珠哽咽着抽泣却没有辩解。

  闵家父子三人面如死灰他们完全清楚这是什么罪名喃喃道:“不会不会……。”

  “罪名我不再追究!”陈留郡王又道。

  闵家三人如得天籁扑地上就叩头:“多谢郡王”

  “人你们领回家去吧!”陈留郡王严厉的又是一句。闵家三人原地惊呆看向陈留郡王时见他板着脸正吩咐萧瞻峻:“还等我交待你不成?休书不会写!”

  宝珠也震惊不止顾不上不应该盯着看抬脸看向萧二爷。闵氏也在这个时候泪流满面望向丈夫盼着他能为自己说句话到底好几年的恩爱夫妻不是吗?

  萧瞻峻让陈留郡王喝骂过慌的和闵家三人一样忙道:“是是我这就写。”窗下有陈留郡王的书几二爷对着书几就过去。

  “二爷!”闵氏完全绝望哭道:“你一点不念夫妻情意吗?”

  萧二爷面寒如霜:“你念夫妻情意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把袖子还一甩还是走去写信。

  萧瞻峻都这样的说闵老爷也就绝望到底。他是念书科举出身有些地方根深蒂固扎在心里容不得他含糊。

  他叩头泣道:“千不好万不好请郡王看在这亲事是老郡王在的时候定下的您不能休了她”陈留郡王虎目圆睁把杀气腾腾而出对住他。

  “您勒死她吧死后把灵位放在您府上就行!”闵老爷居然说出这一句。宝珠惊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袁训吓了一跳急忙来扶把宝珠半抱半扶在手上陈留郡王狠狠瞪过来嘴唇微动显然也在忍着袁训若是再不放手郡王又要一通不分晨昏的好骂。

  这眼光袁训和宝珠同时看到事实上从这位姐丈发飚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就无人不加注视。宝珠忙推开袁训而袁训体贴的把她按回椅中。

  本来还想劝几句的宝珠这就一半是不敢劝一半是不知道怎么劝有些为难。

  姐丈看上去不喜欢宝珠任何一个人都一样对喜欢的人她说地是天也不会生气。可对不喜欢的人百般讨好只怕也不中意。

  宝珠就不敢去劝免得为自己丈夫再招来斥责。

  书案那边传来沙沙纸声萧瞻峻在奋笔疾书。陈留郡王则命闵家三人归座一一数落闵氏的不是。

  “不敬嫡母”闵氏自己知道这是有的。她看得出老王妃对郡王妃更好请安的时候她就故意去晚些再多告几次病不去。老王妃懒得和她计较但陈留郡王还是看在眼中。

  “不敬长嫂”这也是有的。闵氏对老王妃都不敬重何况是郡王妃。

  “包藏祸心”只挑唆二老太太来那件就可以安个这罪名。

  “素有怨言”

  “无子”

  面对恼怒的陈留郡王看上去房里没有人再敢说话。闵氏只知道哭闵家的人不敢再说袁训没有劝的道理而这个时候萧瞻峻过来把休书送呈陈留郡王。

  “给你岳父!”陈留郡王每说句话这房里就冰冻一分。

  萧瞻峻依言把休书送到闵老爷面前。对着闵家悲痛欲绝的眼神他心中不忍垂眸道:“夫妻一场我却不为她求情实在是这事情不摊谁身上谁不知道!论起来只是挑唆犯了多言别人家里这种事情也多。可我家不一样而这事情也不一样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不能再让她拖累我。”

  宝珠动容二老爷这话把他在家中的处境说得干干净净。你不能再拖累我?他把庶子的心肠就此说干净矣。

  宝珠本就不同情闵氏闵氏那天差点伤到她和加寿。不同情和她去诚恳去劝闵氏是不相干的两个心情。

  不同情为了让闵氏开口也暗暗认为她太过糊涂宝珠才去劝她。

  不同情宝珠本来也想找个机会为闵氏求一求情。毕竟不同情与被休弃被休弃更严重。

  但现在二爷一番话宝珠开口的心再次打消。

  她联想到自己如果她也和闵氏一样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在表凶离京时和他生分对他恼恨对家人生厌她还哪里能有加寿呢?

  宝珠暗暗叹气想送闵氏些银两傍身也罢。

  闵老爷休书接到手上这里又不是可以争论的地方。他老泪纵横对闵氏叹道:“你如果能想想你爹我还要做人你的兄长们还要脸面你的侄子们还要去学里你自尽吧只别出这个门就行了。”

  闵氏放声大哭还不知道她答应还是不答应一个人道:“且慢!”陈留郡王妃出言阻止。

  房中所有目光都放到郡王妃身上陈留郡王更是眉头一耸面色又不好看时郡王妃对他陪笑:“郡王息怒要说这事情我有责任我想着二弟妹与我年纪相差不多我也没有多加管教与她。”

  “哼!”陈留郡王鼻子里出气。

  “说起她办的这事二弟说得是这不是拖累人吗?可郡王容禀您不能休她。”郡王妃含笑。

  陈留郡王沉着脸:“你倒来教训我?”

  “怎么敢教训郡王不过是我们家从没有休过人也不在乎出一碗闲饭。郡王休她不要紧闵家不好看我们也不好看。这个家郡王是交给我的那我的意思给二弟再纳良妾也好再纳平妻也好二弟妹闲院别居也好您看如何?”

  陈留郡王当家作主习惯是很反感别人反驳她。

  这样的男人都有一个恶习就是公事上可以受小吏反驳回家就是知道自己错也不允许妻子反驳。

  而今天陈留郡王是郑重的想过才这般处置让郡王妃阻拦很不高兴的骂了一句:“胡扯!”这就要发脾气。

  袁训走出来他岂能不帮着他姐姐袁训年纪小在陈留郡王面前说直白些“撒娇”是个习惯。

  萧瞻峻不敢说的话袁训敢说。萧瞻峻不敢做的事袁训敢做。

  “扑通!”袁训给陈留郡王跪下跪下还不算对着陈留郡王又膝行两步直到他面前才陪笑道:“姐丈息怒姐姐也是为您府上的名声姐丈英明神武盖世英雄英雄家中岂能有污名声?我姐姐这主意多好您说是不是?”

  宝珠见状陪着跪下。

  袁训又喊萧瞻峻:“二哥您平时辛苦为的不就是让姐丈在外安心。现在这事情呢你自己看怎么样才叫安心你也来说句话。”

  萧瞻峻也跪下泣道:“大嫂说得自有道理小弟我就是想到也无颜面说出。请大哥发落大哥若依原话小弟我再无二话。”

  “那你别说了。”袁训打断萧二的话继续和陈留郡王歪缠:“您一回来就休弟媳传出去与姐丈名声有污……。”

  “滚!”陈留郡王打断袁训这不是在军中和老兵胡扯上弟媳床的话都能乱说。袁训暂时性闭闭嘴但很快把嘴又张一张那意思很明显你不答应我就再说下去。

  陈留郡王不愿意他继续胡扯也要切实考虑一下郡王妃的可行性。又见房中的人都跪下求自己——闵家的人和闵氏也已跪下。

  如果说他一开始说这件事是以出气为主;那他现在就考虑一下家里的名声。休妻这事情薄情意所以七出又外又有三不出。

  很快陈留郡王就答应。转过心思对他来说相当容易。再烈的马再劣的兵到他手里都能带好何况是个人。

  “好吧。”陈留郡王一开口房中所有人的面色都一变。闵家的人是好似逃脱生天闵氏怔怔的还不敢相信她主要是以前没见过陈留郡王发飚才敢任意妄为刚才又让房中杀气吓得不轻。

  宝珠和她一样头回见姐丈这么的凶管事好似她公公。她并不认为闵氏对比如拿牙签扎人不是罪扎死人呢?那是不是罪?

  不能以无意为名就做任何事情。

  但大家这样的求郡王姐丈他居然答应宝珠微微轻笑但不敢让陈留郡王看到。袁训是肆无忌惮有一个明显的笑容。陈留郡王又瞪他对郡王妃道:“你的话有理”这功劳自然还归郡王妃。

  “那么你处置吧!”陈留郡王把袖子一拂余下人道:“都起来吧。”萧瞻峻起来唯唯诺诺袁训起来后把宝珠也扶起来难免欢蹦乱跳。

  对着他在自己面上能说上话的欢喜面容陈留郡王也着实的喜欢他。想这小混蛋现在白眼狼的可以当个钦差不管姐丈死活帮他姐姐说话也与姐丈生分……但是这混蛋愈发的能干。他要是当个钦差公私不分陈留郡王会着实看不起他。

  陈留郡王面容稍霁看上去表情好些。

  郡王妃接过管家大权先唤闵氏:“二弟妹你过来。”闵氏不敢不来走到她面前以前的骄傲气和背后的埋怨全都没有闵氏这一回头低心低的跪下来泪水又喷涌而出。

  “郡王刚才怪我管不好家他说得原有道理。我呢以前当你是妯娌从没对你摆过长嫂王妃的谱家里就母亲和我们三个人我想用不着。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以后你自己存着小心再有差错让我拿到我是不客气的。”

  闵氏低低道:“是。”

  “再来以你以前的想头只怕又要背后说我怪我今天不早出来为你求情!”

  闵氏哆嗦道:“不敢。”闵家的人也大惊失色:“她不敢才是。”

  郡王妃冷笑:“我说这话有根据你不止一回这样的说话。有一年母亲说赏花你到的晚反让母亲等你在房里反而说我故意撇下你故意来得早这话真可笑你去早也就是了自己不勤谨就不要怪别人谁是应该等你的!”

  “有这话你就该家法!”陈留郡王在旁又冷下脸。

  郡王妃对他陪笑:“这不是才说过我以前也错了”一旁还有个袁训又使眼色打个哈哈:“姐丈你不是让姐姐处置?”

  “你少废话!”陈留郡王说过也真的闭上嘴。

  郡王妃接着刚才的话对闵氏道:“由此来推今天这事说不定你还要怪我。怪我什么呢?怪我没有早早为你求情吧。这是你这样的人能想出来的我得单挑出来告诫与你!郡王在发火儿我不敢说话今天没有舅爷舅奶奶帮忙”

  陈留郡王又瞪眼:“答应你的是我与舅爷舅奶奶没关系!说句话又把你弟弟惯在手心里。”他有一句还没有说出来捧一个还不够又多捧出一个来等那加寿长大你还不捧三个在手心里!

  “是是”郡王妃对他总是笑望向闵氏就面容端起带出吩咐的口吻:“大家为你求情这才求下来。再来不管我早求晚求总是为你求这是我的恩典你牢记住!”

  “是。”闵氏颤抖一下。

  “我并没有祸心也不是两面三刀表面为你求情背后还害你的人。我要是那样的人你怨我恨我也有道理。既然我不是以后凡事也不再同你客气你自己记牢吧!”

  陈留郡王妃狠狠敲打闵氏一番怕她又和以前一样帮了她她还嫌你来得晚嫌你帮的不足够。

  这一番话扎到闵氏心里闵氏做何感想不可知。因为郡王妃说完这话以后就不再管她并没有给她表露心思的机会。转向陈留郡王郡王妃含笑:“适才我说的为二弟纳平妻呢要细细寻觅才可得。”

  陈留郡王点头娶妻和嫁人这事情都要小心仔细为上。

  “纳妾呢也要挑选才得。”郡王妃道:“不如把府中的好丫头挑两个给二弟吧郡王看可使得?”

  平妻纳妾全是陈留郡王妃自己提出来的陈留郡王既然答应她一件也不办像她在说空话。

  可妻与妾全要当心的选。郡王妃又不愿意自己说空话就道:“先纳丫头便是。”

  陈留郡王一听把眉头拧起前面说的好好的这又改成丫头。他问道:“你看哪个丫头好?”郡王妃笑盈盈:“把兰香给二弟吧再在满府里挑一个爹娘老子忠心的生得模样儿不轻浮的能生孩子的”

  沉吟一下陈留郡王看看二弟再看看小弟忽然笑了:“要说二弟房里出这样的事情不打他已经客气还给他好人?也罢既然要给就痛快的给吧。”对郡王妃一笑:“把你养的姑娘小姐给二弟两个再给小弟两个。”

  “啊?”

  郡王妃、萧瞻峻袁训一起张大嘴。

  见不到有一个是喜欢的陈留郡王又想沉下脸:“这事儿不好吗!”

  “好。”萧二爷欢天喜地大嫂为大哥挑的妾没有一个不是美貌的而且品性上也靠得住。他是大喜过望上前拜谢陈留郡王迸出来一句:“大哥你给我自己挑吗?”

  “你少得寸进尺!”陈留郡王骂过又疑心大作:“敢是你事先相中过谁?”萧瞻峻忙摆手:“没有没有”他嘻嘻:“我是想说把兰香给我就行了。”

  外面丫头多少有一点儿能听闻都对着兰香有笑的有嫉妒的。兰香羞涨脸从头到脚全都软掉应该避开这就一步也动弹不得。

  “原来你早相中我的丫头?”陈留郡王好笑把手一摆:“你这就领走身份相关不要再到我房里来。再来再给你一个话已说出岂能更改。”

  因为这一句话已说出岂能更改。宝珠没有反驳袁训也没有反驳。两个人手指轻扣手指互相拧上一下。

  按郡王的意思这就唤出妾给二弟自挑。萧瞻峻先辞了:“这事儿不急我先把兰香带走便是。”

  “兰香你也不能急等我去回过母亲给她打扮打扮到晚上摆桌子酒家里有亲戚们在大家借此乐一乐给你送到房里。”兰香是郡王妃的丫头主张又是她所提议陈留郡王妃不肯草草。

  陈留郡王无话郡王妃的这主意也好他肯答应也好全是警告闵氏离开你还有别人不是一定要你。

  有闵氏在前郡王妃不肯再匆忙行事也应当这就袁训也不用就挑人萧瞻峻带着闵氏给郡王夫妻叩过头回房准备不提。

  ……

  “过来过来你过来”回到房中宝珠就嘟起嘴偏身缩在榻上对袁训勾勾手指。袁训是外面回来就去看老侯对付项城郡王衣裳没换宝珠唤时他正换衣裳闻言就笑:“我就来审你你慢慢等着。”

  宝珠把嘴嘟得更高:“是我审你怎么你倒审我?”

  “你为什么审我?”袁训换上一件石青色衣裳看看这件也是新的满意的道:“小呆子倒也勤快。”

  “勤快也不落好嘛过来过来是了我得寻个东西在手里。”幸好针线筐就在榻上宝珠翻出木尺在手上拍击几下对袁训把脸儿一沉重新嘟嘴:“过来挨打。”

  袁训走过来笑:“我没功夫打你同你玩笑倒闲着呢。”

  “宝珠不同你玩笑再说这事情是玩笑吗?”宝珠溜圆眼睛:“你背信弃义。”

  “我?”袁训手点自己鼻子。

  “你恩断义绝”

  “我吗?”袁训又在自己鼻子上点点。

  “你薄情寡义”

  “还有?”

  “你无情无意”宝珠睁大眼睛寻思:“还有什么来着”她嘟囔:“我没中过探花肚子里词是少了。”

  袁训笑得跌脚:“敢情中探花是为着巧骂人”自己鼻子点得足够这就挪到宝珠鼻子上去抬手在她鼻子上拧一把:“你这是把天下寒窗全扫进去。”

  他打趣道:“你有这些词汇有骂我的刚才何不去回姐丈?”

  “他那么凶我怎么敢。”宝珠扁扁嘴又顺手一推把这话推给袁训宝珠巧笑嫣兮歪着个脑袋:“你既会说这话又中过探花怎么刚才不回姐丈呢?”

  袁训摸摸额头把宝珠原话奉还:“他那么凶我怎么敢?”宝珠吃吃笑出来两声把小脸儿一沉怏怏不乐:“现在怎么办姐丈出了个馊主意。”

  “让母亲同他去说”袁训刚才没有说他就是想到还有母亲在这里。宝珠摇头否定:“这样他更看不起我一准儿说我用母亲压他。”她忧愁一下:“你还要姐丈手下过日子我还要在这里呆凡事儿总请出母亲来说话这可不好。”

  手上一空木尺让袁训取走反过来在宝珠头上一敲探花郎笑嘻嘻看笑话:“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探花我没主意。”宝珠双手摊开继续搜索袁训娇滴滴道:“探花给我出个主意吧。”

  再嘴儿更噘:“怎么你倒打我?”欠身子取回木尺眸子明亮:“你没主意就让我打上几顿也罢。”

  木尺才一扬袁训早跳下榻玩笑心大作探花一溜烟儿到书架前。这是陈留郡王的厢房里面摆着他一部分书。同时还有宝珠前段时间找山石的书什么周易吕氏春秋全摆在这里不动。

  书房里的人因为不明了不知道内宅要这些书做什么送来的不但有周易还有铜罗盘。

  袁训全取过来抱到榻上笑道:“我出主意了你慢慢地看书中自有黄金屋。自然也有好主意。你若也找不出来也别再欺负探花郎。”

  宝珠挑一眼瞍一眼他挑一眼再瞍一眼他探花陪个笑脸儿:“这还不满意吗?我书坊里给你挑些奇门遁甲鬼谷妙计你看可好不好?”

  “奇门遁甲鬼谷妙计我用来作什么?”宝珠鼻子里哼哼。

  探花满面春风来献计策:“你先妙计算过姐丈哪里给我人到那一天嗖我们遁走。”宝珠笑得花枝乱颤还是不肯放过表凶继续拿他出气:“姐丈要说没出息没有好主意回他就遁走?”

  她皱皱鼻子撇撇小嘴儿:“为什么不是你的妾遁走倒是我要走?”宝珠绷一绷面庞:“我偏不走也不许你走。”

  把手在书上罗盘点过她的夫君在一旁坏笑:“夫人锦囊妙计哪年才能出来?晚了为夫我可就让押入洞房……。”

  “这个”宝珠憋住气把罗盘握住。袁训好笑:“这不还是奇门遁甲。”宝珠一本正经:“不是。”随即眉开眼笑:“这个好这个打姐丈头。”

  “哈哈哈哈……”

  袁训也来了精神取过自己佩剑:“拿这个揍他小宝儿”他翘大拇指:“为夫的清白可就倚仗你。”

  宝珠黑黑脸儿:“你不帮忙吗?”

  “我不是说过我怕他”袁训坏坏地道:“我胆子小我就不敢打他的头。”袁训决定把这个笑话对姐丈说说等回到军中再说到时候姐丈想发脾气也找不到宝珠只能一个人生气光想想就是不错的。

  “那我找别人帮忙去。”宝珠一脸的我不勉强你。袁训凑上来:“找谁找谁?”顺便在宝珠脸上咬一口问道:“你不找我难道找红花儿不成?”

  “你忘记了我还有好女儿啊。”宝珠笑眯眯:“我把加寿给他让加寿对着他哭去。”

  “好主意!”当父亲的拍案称绝模样又添上一条:“溺他一身”

  “吐?呃可以吐他一身吗?”宝珠迟疑不定。

  “可以!加寿吐他他有什么办法?”袁训兴冲冲地扯下宝珠:“走去看我的好女儿教教她欺负姑丈。”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走了。

  正房里陈留郡王还不知道他即将面临溺一身吐一身的场面他歪在榻上正在道:“给小弟挑能生的免得你们大白天的也纵容他房中嬉乐。不像话哪一个大家公子像他这样纨绔才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