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沈沐麟拜先生
  来到欧阳家的门外见到两个家人一进一出脚步仓皇。魏行认得他们叫住其中的一个紧锁眉头问道:“老大人怎么样了?”

  家人结结巴巴:“这会儿更不好大人您自己去看吧我还得去请医生。”

  魏行诧异:“这一片街上有好几家医馆还不行吗?”家人苦笑:“人家都不肯看。”甩手走开。

  魏行心想这是得了多大的绝症三五个医生都不肯看视。进来直奔内室还有避嫌的心思。欧阳老夫人出来:“大人不是别人里面也没有别人只有两个儿媳守着哭请进去吧看过给我们出点儿主意阖家感激你不尽。”

  魏行就不客气进到门内嘴巴张得半天合不上。

  能生出进宫的女儿欧阳老大人仪表也不错。他平时爱修饰一把胡子飘逸光洁面容也总保养的红润不知道他有坏心眼的人会把他看成慈爱的老人。

  现在他满面脏污手舞足蹈让捆在床上嘴里乱叫着:“打死你杀了你红脸儿鬼白脸儿老头儿给我过来让我吃了你”

  魏行也束手无措同欧阳住出来:“老大人眼神都乱了家人一个也不认识只怕撞邪。”

  欧阳住眼睛红红:“和尚道士都做过法还是没用。”

  魏行有句话难以启齿期期艾艾的要问没问时欧阳住低声说出来:“这要是有人暗害总得有个解药吧。”

  魏行长长出一口气这句话说到他心坎里。魏行陪欧阳住想仇人袁家柳家叶家、水家兴许族人复仇、许家是还有子嗣避出京外

  越想越多不要说魏行满面苦笑就是欧阳住也呆若木鸡喃喃自问:“竟然有这些的仇人?

  魏行暗想你以为呢?谁叫你结这么些的仇。

  他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作用不过是说几句安慰的话宽慰下主人的心。魏行又心里有事还想着他没写完的章程呆上一刻钟对欧阳住说告辞。

  走在半路上还想这件事情觉得蹊跷的让人疑心重重。欧阳老大人上了年纪什么病不好发像中风、痰涌都是他该发的病症他一个不发不说偏偏弄个疯病在身上临老临老一身脏污总有些不能见世人的味道。

  难道真的有人作祟?要真的是这样魏行不会奇怪料想欧阳住也不会奇怪。他欧阳家今天要谋害这个明天要谋害那个以前曾经谋害忠毅侯的儿子魏行听王恩说过。

  前情在这里想起来魏行摇头叹气真是有人害你都算是正常的还人家要再收个利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魏行自己也有鬼胎他借鉴这事情提醒自己能为人缘的地方多为人害过的人要多多的提防。

  这样的想心思难免沉重。步子拖拖地不知道逛到那里时抬起头看前面一个门楼辉煌高大在京里能有这样门楼的人家数得出来。

  这不是三长公主府上鲁豫驸马的家吗?

  魏行忙于公事有阵子没见鲁豫想到闻说他要往刑部里复职应该是不声不响的走了门路。自己这会儿心情不佳回去也写不出好公文不如看看鲁驸马去套几句话也是好的。

  在门上见到一个欢喜的人儿魏行让他带笑:“你不认真看门笑的是什么?”

  门人喜气洋洋行个礼魏行和鲁豫关系一般他也亲热的不行:“魏大人有日子没上门”

  魏行心想我平时无事不上门啊今天还算是个例外我就没表现出是你家里的亲近宾客不是?

  门人不管他照自己的说下去:“大人请进田庄子上新送来的果子您多吃几个。”

  魏行犯糊涂这奴才怎么了?这不是你说的话这是你家主人说的才是。懵懂着进来见遇到的家人没有一个不是喜色满面魏行只能猜测鲁豫纳了小不然就是他儿子生了孙子。

  鲁豫出来见他满面的恍惚。光看鲁驸马的神色又好似让人打过一闷棍是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魏行实在忍不住他要是不问加上欧阳老大人出事就闷上两个葫芦。

  不等茶水送上来就探询着鲁豫五味杂陈的表情道:“兄弟问候疏忽不知您府上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兄弟出力的地方只管请说。”

  鲁豫没有分辨他话里真挚的真假他现在能出来会人就不错再没有多余的精力打量别人鲁豫就告诉给他。

  “反正你明天也能听到皇恩浩荡刚才给我旨意我官复原职了。”鲁豫嘴角勾起畅快的有了一个笑容。

  魏行面色苍白手指紧捏椅子扶手脑子里转悠着他办成了?果然朝里有人好当官太上皇的女婿不亏待。

  魏行又嫉又恨自己和王恩为称心的官职在京里四处结交王恩甚至为官身死而自己还没有摸到准消息这一位动作在自己之后得官在自己之前。

  魏行酸溜溜地道:“恭喜恭喜啊哈哈哈”笑得干巴巴像把钝刀。

  鲁豫没有怪他也没有细听他双手扶膝心中起伏想的全是怎么感谢忠毅侯。

  他知道袁训不要他感谢那是个胸怀坦荡的人但别人不要谢和自己应该谢是两回事情鲁豫还是寻思着拿什么谢他呢?

  他沉思着魏行也沉思盏茶时分过后魏行压下羡慕嫉妒恨对鲁豫道:“您又要大展身手又可以查出无数隐藏的叛逆之人。”

  鲁豫身子一震两眼发直。

  魏行说这话没有别的用意鲁驸马你不就是踩着揭发人的鲜血上的位。他不知道鲁豫通过几回袁训不赶尽杀绝领悟在心里。

  官场上的为官为钱赢者上位输者认栽没有大仇恨平白的把谁杀绝不招来别人的更绝?

  魏行是寻话题的意思鲁豫却让揭开旧伤疤。他丢官在家的时候还有怀恨但让袁训感化以后深深明白他栽在柳至手底下就是总想把这个杀绝把那个杀绝。

  斩草除根是一句名言不能说就不对。但这件事也斩草那件事也除根寻常过日子里有这么多需要斩和除的事情?

  鲁豫面色发青让他自己以前的固执和办下的事情伤的不行。这是他也人之初性本善过所以悔悟过来。

  支支吾吾和魏行对答几句话不投机端茶送客魏行并不生气出来更方便他表露眼红。而鲁豫推说头痛到内室里歪倒想心事。

  三长公主捧着大盒子进来给他看:“搜罗干净库房咱们家拿得出手的文房四宝也就这一套这还是我嫁妆里的不知道忠毅侯相不相得中?”

  鲁豫觉得还行道:“宫里出来的笑话说忠毅侯做斯文贼偷女儿的纸张用我才不信!一打听当时国子监的阮二在一定是他我一听就知道是他干的仗着忠毅侯好说话推给他顶缸。”

  三长公主笑道:“顶缸也好就是侯爷也好他为你帮忙咱们送这好东西过去足够他用阵子的也就没有斯文贼名声出来。”

  鲁豫无话请公主打发人这就送走三长公主很快回来叮咛几句明天到任好好当差的话夫妻相安。

  东西送到的时候袁训在内宅。宝珠端着小碗清凉的气息满溢房中。加福坐在父亲怀里在她的面前。

  “乖宝贝儿再喝一口。”宝珠嗓子也有沙哑但把滋润喉咙的汤水先喂给女儿。

  加福喝下去也是一个沙哑小嗓子回母亲:“母亲喝。”宝珠也喝一口。香姐儿歪脑袋看着:“我的嗓子就没有哑。”袁训数落道:“为战哥儿太卖力。”

  加福话匣子让打开还有兴奋:“爹爹加福当时叫好你听到没有加福和母亲说战哥儿加油还能再快些。”

  “所以和你母亲就把嗓子叫哑掉”袁训和女儿开玩笑香姐儿笑出了声。

  说曹操曹操到丫头回话:“小王爷来了。”萧战进来是个奇特的打扮背上一个包袱腰里缠着弓箭手里提着一个包袱。

  加福道:“咦你拿的是什么?”一张嘴小嗓子还是跟塞了棉花似的。

  萧战把手里的包袱给她:“给你的祖母让你每天吃母亲让你一天吃三回祖父说明天给你熬好药”

  加福笑眯眯:“怎么都知道我的嗓子哑了?”萧战一指自己:“我说的啊。”

  宝珠假装吃醋:“战哥儿岳母的嗓子也哑了?”萧战一咧小嘴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扁盒子送到宝珠手上:“祖母让岳母每天吃母亲让您一天吃三回祖父说”

  摸脑袋:“祖父什么也没有说。”

  宝珠手指他背上的包袱:“这个更大难道不是给岳母的?”萧战解下来又把腰间缠的弓箭---这是背上没处放缠在腰带上---也解下来。

  包袱有份量小王爷一咬牙一瞪眼一只手拎着送到袁训脚边。然后双手抱住弓箭上来巴结:“这些是祖父让带给岳父岳父教我多出箭。”

  宝珠和香姐儿凑上来看见包袱里是一叠子上好纸张。加福奇怪了:“这不是我用的吗?”萧战解释:“岳父喜欢。”加福更纳闷问道:“爹爹你喜欢怎么不对加福说呢以后加福不用了加福留给爹爹用。”

  袁训在她小鼻子刮一下含笑盎然:“你少说一句吧。”加福不明白点一点头还是疑惑。

  宝珠悄悄道:“从此以后贼名儿算去了?”袁训没好气:“你也少说一句。”

  出去教一回萧战射箭再进来看着他和香姐儿又拌上嘴袁训若有所思。宝珠见状问道:“你想沐麟了?”袁训微叹:“是啊这孩子要是有战哥儿一半我也就放心了。”

  金灿灿的庄稼地似一团火炽烈的日头也似能晒化人。田垄边的母子两人汗流浃背对着田地欣喜。

  两三个农夫打扮的人千恩万谢:“今年雨水不多多亏沈夫人沈公子指点我们及时的蓄满水才保证今年有饭吃。”

  这里空旷背后马蹄声传过来他们转身看到三两骑快马过来头一个人身着官袍。

  沈沐麟招动小手:“父亲快来看这是我和母亲种的很快就有新面粉吃了。”

  沈渭百感交集。

  他娇滴滴的表妹他酷爱一切完美的儿子大日头底下衣衫让风吹得凌乱可能从田里刚出来有明显的泥土痕草叶子勾上。跟她们在京里时的娇气相比这才真的是完美。

  而且帮助沈渭官声很多。

  农人们跪下来:“草民见过沈大人沈大人携家眷到此是草民等的福气。大人请看今年的庄稼长的多么好啊。”

  沈渭扶起他们见妻子昔日白嫩的面颊让晒得通红取出帕子给她擦拭。

  沈夫人从来不怕丈夫当众给自己温存她借机说句悄悄话:“六姐儿来信没有香姐儿的庄稼是不是也种的一样好?”

  沈渭和她相视而笑。

  从小沈大人是心爱表妹的表妹在诸多表兄里也只粘着他。长大后成亲顺理成章一让再让也依稀寻常。

  但随着长大知道自己妻子的娇纵比别家的不同沈渭在外面要脸面还装出过大丈夫模样。

  直到沈夫人往袁家小镇去探亲让谁看到不好却落在梁山王萧观的眼里。

  从此沈渭成了萧观的笑柄对妻子附带的也有些不满。这种不满跟他小时候跟表妹生分表妹找来全家人逼着他低头的不满一样不过是心里翻腾翻腾也就偃旗息鼓。遇到合适的时候再出来翻腾翻腾。

  但随着出京撮合儿子和香姐儿的亲事妻子一天天自立坚强。像她这种以自我为中心养大的娇娇女接到忠毅侯夫人的信以后变成以香姐儿的喜好为中心当然宝珠收到沈夫人的信也以沈沐麟的喜欢为中心约束女儿。

  在沈渭看来真难得。

  一个他认为不可能扭转的人因此随着改变良多。

  以前坐在十八层锦垫上还嫌粗糙的小表妹只因为香姐儿忽然种庄稼她从播种、施肥、锄草样样带着儿子来上一遍千方百计想尽动听的名词让儿子产生兴趣只为他和香姐儿兴趣相合。

  而沈沐麟喜欢的地方宝珠也会想法子让香姐儿喜欢上。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扭转个性是最难的事但两位母亲做起来并不难。因为这一对都有同样的癖性天生喜欢好看的东西。

  种庄稼脏苦累是不是?

  又不是让小沈公子从头种到尾。

  他只是帮忙料理肥料这个脏一些再就帮忙注意产量博得农夫大力赞赏。沈渭也为儿子动用职权把他治下的种地好手全找来对儿子传授经验。

  他要是把治下所有唱戏的弄来家里只给妻子儿子听戏。他要是把治下所有耍百戏的弄来家里只为妻子儿子取乐沈渭早就让弹劾。

  但他为民生为收成一家三人都让人夸奖不说小沈公子以前的清高、孤傲名声也消失换成有抱负的好少年。

  沈渭也对妻子刮目相看又一层的喜爱上她。

  其实说白了夫妻为的是小夫妻和和美美只有这个原因。

  取出折扇为妻子扇着风和农人们寒暄。沈沐麟没有反对他沈家的家风就是先照顾老婆和幼小的孩子。麟哥儿你大了自己煽得动扇子你就自己煽吧还有给你以后的媳妇儿煽。

  说不到几句沈渭假装刚想到:“家里有贴子”沈夫人心跳加快眸子也因期盼更灿烂害怕失望嘴唇哆嗦着:“哪家来的?”

  “好几家高家张家杨家他们。”

  沈夫人情不自禁攥紧丈夫衣袖屏气问道:“为什么请我们?”

  “不是请你们吃饭是省城里来了一位吹笛子的大家高家张家杨家不正为孩子们寻乐曲先生花重金人家才肯到我们这小城里来明天在鼓楼后面的高台演奏和我商议半天借高台看在给你们母子下贴子的份上我才答应。”沈渭对妻子眨眨眼。

  沈夫人欢呼:“好哦。”

  沈沐麟诧异:“母亲为什么喜欢?”

  沈夫人掩饰道:“你喜欢吹笛子她是大家母亲为你有名师喜欢。”

  沈公子孤介自傲的性子早就养成不屑的撇撇嘴:“母亲对我说过沽名钓誉的人很多明天听听再说她好与不好。”

  沈夫人附合道:“也是。”见儿子回过头又去看金黄如流彩的庄稼地沈夫人更凑近沈渭:“是她吗?”

  沈渭微笑颔首。

  沈夫人眸子定住光彩从瞳仁里绽放出来两滴子泪珠也出来。沈渭给她拭去低笑:“激动了不是?”

  “我以为”沈夫人低低哽咽:“我以为她不来了不不就是太后不记得六姐儿也不会忘记。”

  沈渭轻拍她示意不要让儿子发现。提高嗓音:“我接你们回城我觉得我儿子吹的最好哪里还有大家?沐麟明天你认真的听她果然比你好你就跟她学。要是不好你还自己学。”

  沈沐麟开开心心地答应和母亲跟父亲回城。

  第二天一早沈夫人开始折腾。红色衣裳有身份但来的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儿再怎么红越不过她。

  黄色衣裳是不是过于俏丽?

  绿色的又暗沉不是?

  等到她出门就晚到鼓楼后面的高台见人山人海。

  庄稼因这里地气的原因刚泛黄还得两天收割百姓们闻风而来挤一个水泄不通。

  沈大人的公子全城有名还没有亲事又有一把好短笛自从沈大人到任全城稍有名气的小姑娘全学乐器。听说是大家到来头天晚上就让家人占好座位今天早早的到来。

  见沈家下车高夫人张夫人杨夫人迎上来满面堆笑道:“看看这个热闹劲儿?都喜欢不是。我对沈大人借这地方时沈大人你还说这是官府的地方不能乱用您今天看到了这就是民心所向都喜欢乐器都爱高雅。”

  沈渭跟女眷们不多话把夫人丢下她们聊天。带着儿子没走几步小姑娘们过来一张张小笑脸儿似朵朵鲜花。

  “沐麟你看我的这个笛子跟你的一样了吧?”

  “沐麟沐麟我的荷包跟你的一样了吧?”

  “我的簪子又重打一遍跟你从宫里出来的簪子很相似呢”

  沈渭微笑把儿子也丢下来和手下官员本地士绅去说话。

  高家是本地官员高大人又敲打上来:“这端午节的大人您没往家里送节礼?”

  沈家是京里大族沈老大人曾是兵部侍郎之一在外省也有一定的名气。沈渭不想让人猜出他的身份因而猜出沐麟就是忠毅侯的二女婿路又远过年过节只通信而已。

  他并不是想祸害全城的小姑娘他早就说过儿子不许这里的亲事他怕的是儿子飘逸俊秀名声传到京里让香姐儿知道这一个是她的小女婿。

  相见有日相见也必须是特定的时候。为小夫妻见面的那一天袁训夫妻在京里筹划沈渭夫妻在外省筹划。

  这不太后都打发人过来沈渭更不能因为眼前看似不要紧的疏忽而把小夫妻和好耽误。

  他索性不说也看得出来儿子一天不许亲全城和附近城市的小姑娘全不安心。

  孩子太出色你就是许了亲也有人家不安心。

  沈渭没有内疚高大人来言他去语以对。

  “路远过节我从来奉上银两这个最省事也不担心路上货物损坏。”

  高大人连连点头:“大人想的周到大人虽一直不肯赐教家世但大人风范除去京里的世家谁能相比?”

  沈渭轻描淡写拨开:“我说过了我家里世代书香京外居住。”

  高大人还想再问有人来回:“大家到了。”沈渭让一起迎接。

  高大人心里嘀咕我早几天说接这位大家来你沈大人还不当回事今天你却迎接?

  总觉得有古怪但此时不方便问高大人让沈渭在前。

  从背后看年青的沈大人更英挺的似株参天树。他身材高大气质儒雅到任没几天就迷倒不少姑娘们。

  一打听沈大人没有妾头一年为进沈家的门把沈渭折腾的不清。

  第二年姑娘们消停小姑娘们又为小沈公子疯狂。这位沈大人还是个不领情名声他的儿子没有亲事他半点儿不急而全城的人家甚至还有两家从省城过来同他提亲女家相中男家他也不答应。

  有人因此对他怀恨背地里弹劾他但奏章到了京里如石沉大海再没有消息回来那人也就知难而退。

  这些事情高大人都知道因为他有个女儿和沈公子年纪相当。高大人没有贸然的求亲而是掂量过别人碰的钉子以后往京里托人打听沈渭家世也没有好的回复。

  这位京中出身一看就仪表不凡的沈大人好似从地里钻出来就丰采过人有人说过他当过将军但高大人也没能弄来他的详细履历。只知道一打听他省城里原来熟悉的大人也就不熟悉一推到底只是摇头。

  越是神秘高大人越不服气越想和沈渭攀个儿女亲家。他是有机会就询问沈渭来历就像今天但还是没问出来。

  等待大家马车到来的时候高大人心思还是转在沈家的亲事怎么这么难定上面。

  马车从绿林中穿行而来的时候小沈夫人微白了面庞。那宫车的式样在外省的人眼里不过是个新奇。只有她知道来的这位夫人品级不低。

  太后太后她无声的喃喃热泪濡湿眼帘。

  出京的这几年里她相信宝珠沈渭相信袁训但两个人都担心太后不悦把这亲事取消。

  每一回收到宝珠寄的宫里新式样东西夫妻们都要感激泣零。

  这本来是兄弟们身份比肩的一门儿亲事因为袁训身份的一跃而起小儿媳的长姐许给太子三妹许给梁山小王爷而造成不能忽视的倾斜。

  夫妻们惴惴不安互相安慰京里沈老大人夫妻时时不敢放松都有郁郁积在心底在今天痛快的释放一空。

  高夫人还装亲密对沈夫人道:“这车从没有见过?”沈夫人默默地回她这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而且是宫里行走的最多所以你不知道。

  宫车近了沈夫人目不转睛见车帘打开两个仪态不凡的丫头扶下一个中年妇人沈夫人惊喜交加。

  是她!

  她认得太后最宠爱的名家。她擅长各种乐器曾有过飞鸟驻足的传闻。

  沈渭在男人们中为首沈夫人在女眷中为首夫妻们带着大家拜见过高台上准备停当一张锦垫铺陈中年妇人跪坐上去。

  她取出一把短笛。

  沈沐麟和小姑娘们瞪圆眼睛这短笛和沈沐麟的一样大小不过她的是白玉沈沐麟的是碧玉。

  沈沐麟傻住眼母亲说有一样笛子的就是我媳妇她她她她应该是我祖母辈才是。

  鸣音初起一声就把沈沐麟和在场的人全吸引住。

  沈沐麟有个得意的笛子沈渭也会几手教儿子吹的悠扬但远不如这位夫人吹的动听。

  笛子在她唇中好似有了生命。竹林也好风声也好绿叶展开也好全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间中有鸟鸣叫这天气又是五月花木茂盛鸟雀喧闹的季节。很快有几只鸟在树枝上停下来和了几声。

  乐声转换间慢慢的停下来的鸟儿越来越多有的听到与自己相仿的声音也扬头鸣叫几声。

  一曲终了全场的人沸腾。会欣赏的人还沉浸在里面没出来不会欣赏的人出来的快大声称赞着。小姑娘们则争着围上去手里都有一把短笛:“教我到我家去”

  “我家给你的银子多”

  “我出更多。”

  中年妇人站起身在小姑娘们鹤立鸡群面容威严的把全场扫视一遍。

  她的乐声柔和但她的人极具傲慢:“怎么你们也知道我在找徒弟?”

  沈夫人的眼泪唰地流下来这是宝珠在信里说好的话这是太后用心良苦。

  高夫人吃惊:“你怎么了?”

  “太好听了”沈夫人用这句话来掩饰自己。

  高夫人放下心丢下她去照看女儿。她的女儿高姑娘正在跺脚发脾气:“父亲母亲不给我请来我以后不吃饭不睡觉不理你们!”她手中的短笛也是白玉制成但水头儿也好做工也好都不如中年妇人的。

  高夫人就问中年妇人:“请问您收什么样的徒弟?我女儿可以吗?”这个人太傲慢高夫人不得不客气些。

  中年妇人冷冷道:“我收徒弟就一个条件”举起白玉短笛:“这是前前朝的名匠制成我只收拥有那名匠作品的人!”

  她清冽冽:“世上最难的是缘分。”

  小姑娘们一回头把目光放到沈沐麟身上。

  沈沐麟取出自己的短笛:“我这个不知道是不是?”

  中年妇人接在手里仔细观看:“是你这个是的”她再仔细观看沈沐麟在他英俊的眉眼间流露出笑意询问道:“还有一个呢?”

  沈沐麟道:“我只有一枝。”

  中年妇人恍然:“那就还有一个有缘人。”

  沈沐麟放下心看来你不是我的小媳妇。有趣上来他问道:“母亲总说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是真的?”

  中年妇人笑容可掬:“是啊你的这是对笛有两枝。”

  沈沐麟笑道:“为什么它们不在一起?就像我养的鸟儿全是成双成对的也不孤单不是。”

  中年妇人越发的可亲:“天地间钟秀之物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再为有缘人所得。它们的作用就是把有缘人带到一处去你呀你有一个有缘人在等着你。”

  沈沐麟格格笑道:“那她早点儿来吧不然这笛子多寂寞啊。”

  高夫人听傻眼这句句是说我女儿不是沈公子的有缘人。再一想哎你的傲慢呢?你的高冷呢?你对上大家伙儿就拒人于千里以外对上沈公子你就亲切了?耐心了?这是怎么回事情。

  中年妇人何止对沈沐麟亲切简直是慈爱:“我自幼学乐器师傅命我年过三十方能收徒。为寻徒弟我离家已有五、六个年头”

  沈渭夫妻忍俊不禁。

  中年妇人悄悄的瞪他们一眼再对沈沐麟胡扯下去:“几年里只遇到你一位敢问公子你是谁家的可愿意跟我学乐器你要是答应我有好些东西送给你。”

  负责从省城请她的人愕然这一位在省城也是不理张三不理王二到了这里就大变模样你这是怎么了?

  “收拾上好客房请我先生住下。”一进家门沈沐麟就吩咐家人。沈渭夫妻陪中年妇人随后进来沈夫人把儿子支开:“难得先生肯教你你要亲自去看着收拾才是为弟子之道。”沈沐麟就走开。

  沈渭夫妻对着中年妇人拜倒:“见过君夫人。”

  君夫人笑吟吟:“太后有口谕。”沈渭夫妻恭恭敬敬行了大礼君大人宣道:“命沈沐麟悉心学习须得般配二姑娘。另命沈渭好生教养成人不可委屈二姑娘。”

  沈渭不时悬吊的心也落下来他双手伏地热泪涌出:“臣领旨请太后洪恩。”

  请君夫人上坐沈夫人迫不及待:“香姐儿好吗?”君夫人笑道:“二姑娘聪明极了如今在学抚琴太后见教她的人总分不开身就把我从宫乐上打发来命我务必教的沈公子学会方许回京。”

  袖子里取出包裹层层的一个匣子里面是一个玉色七巧绣如意同心的香囊。

  “这是忠毅侯夫人亲手所绣一个在二姑娘手里这一个是沈公子的。”

  沈夫人双手捧住觉得滚烫火热好似捧的是亲家夫妻不弃前言的心。

  宝珠收到君夫人和沈夫人的信时恰好是香姐儿过生日的前一天。她也放下心不是只有沈渭夫妻才不放心。默默的感激下姑母抽出绣线又开始做香姐儿和沈沐麟的东西。

  一年到头宝珠做二女儿小夫妻的东西最多做沈沐麟的还得背着孩子们的。

  袁训陪她一会儿见星月上来说出去走走带马往野湖上来。

  柳至早在这里老习惯抛来一瓶酒问道:“你要他怎么死?”

  “人老还那么心坏不是你我不爱杀人早就放倒他。”袁训灌一口酒抹抹嘴角道:“我全弄清楚主张对我儿子下药的人就是那老的!”

  手在柳至肩头一拍是柳至帮忙袁训才能不动声色从欧阳家找出解药。

  柳至知道这是表示他没有忘记柳至淡淡一笑再道:“欧阳住一门心思还是想起复他见到鲁驸马起复约齐几个丢官的京官活动拿鲁驸马当话头。”

  “你的意思呢?”袁训反问。

  柳至沉下脸:“你知道我恨死他!不但我恨他你也要恨他!”

  袁训装不懂:“我为什么要恨?”

  “皇后娘娘是你的亲家是寿姐儿的婆婆!欧阳容妃屡次加害娘娘我不忘记你也不许忘!”柳至火气上来。

  袁训哦上一声:“那你不想让他起复当官?”

  柳至惊骇:“你想让他当官!”

  袁训诡异的一笑:“你忘记了父丧要守三年孝。”

  盏茶时分的寂静以后柳至亲昵的笑了用拳头在袁训身上轻捶:“你这个坏蛋把我吓一跳。”他有几句话就没有问。

  等到和袁训分开柳垣接着他在空巷子里行走那古怪的疑惑重新到柳至心上。

  从去年皇后说出嫔妃们对她不敬柳至就一直安插人手想把欧阳容害死。

  但不管他怎么用心欧阳容跟没事人一样。柳至对自己的把握极大每一出手不中也不远。但回来的消息欧阳容安然无恙他自惊自怕知道事情不对。

  在宫里能害人也能护人的最大嫌疑是太后。随后柳至电光火石般想到太后都能让自己下不了手那欧阳容凭什么能对加寿下手对皇后下手?

  这个想法扰得他一宿一宿的睡不好几回他想问袁训最后又压回去。

  好兄弟和官场诡谲让他喘不过来气但幸好今天袁训吐露的消息让他短暂地松快。

  欧阳老大人那胖胖好似很慈祥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柳至暗暗咬牙老东西你早就应该有今天了。

  回身叫柳垣:“欧阳住要起复你不要拦他。”

  “啊?”柳垣张大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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