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小十送钱
  辅国公府的大门上龙怀城先陪着到这里的太子、加寿、二老王等都还没有进去。离得近他们把这一幕仔细地看在眼睛里他们一样的都噙上了泪。

  太子是在见到老国公以后吃了一惊不是说他伤重久久在床?老国公对他勉强欠身跪不下来由龙怀城代跪。

  加寿更是惊的跑了上来问候顾不上踩脏了裙角。随后想到最开心的会是父母亲加寿亲自指挥让出一条路直到街口方便袁训一眼看到大门上让她的爹爹尽可能早的为舅祖父的病宽些心思。

  太子小夫妻就都没进去二老王也就留在这里等着。梁山老王很有趣他在加寿指挥的空当里介绍镇南老王和老国公见了礼也是龙怀城代行。镇南老王不敢怠慢这位可是他的胖孙子能出游两年多成长的根源也是他得以跟随在外从北吃到南从东逛到西的缘由。

  就在这会儿见到袁训真情流露镇南老王没来由的脑海里浮现句话幸亏不曾失礼。又愈发觉得元皓长进实实在在的离不开他住在袁家。看忠毅侯当之无愧是有情、有意、有敬、有尊的人!

  龙氏兄弟不用说见到袁训抱着父亲不松手泪眼里含喜带惊他们已哽咽难言。

  老国公夫人在八月里接到圣旨修路生出“近乡情更怯”无端出来担心。此时也消散。她的儿子小十不在这里她也没多看。

  更有家人也哭围观的百姓们见到也哭。而郡王们都动了容这些刀砍在身上也未必落泪的男儿们为此情此景震撼在当地。

  不过他们中的人还能分些别的心思。

  …。

  项城郡王分明听到耳后出来句话是长平郡王对汉川郡王低语:“这舅爷真不含糊他这一衣锦还乡陈留更要上去了才是。”

  汉川郡王也是一样的意思回道:“我早就说过皇上拿下他的兵部尚书未必可信你看看这排场……”

  下面他们说什么项城郡王已听不进去。只觉脑海如一团混沌迷雾中间若隐若现立着旧年的美貌少女。陈留郡王妃更成为他心头一点胭脂血偏偏他又能怎么样?

  耳边嗡嗡的这舅爷这舅爷的这不是扎他的心吗?

  一声大喝把项城郡王打醒。

  “老龙你们舅甥两个执手相看泪眼竟然没完没了。你也要看看我们这客人还在门上喝风看雪呢!”梁山老王对着袁训不能自拔的沉浸在抚摸老国公的腰腿上终于不耐烦。

  项城郡王骤然震惊脑子抽空似的茫然片刻在听到龙怀城的话时才正式回过魂。

  险些的乱想中的他魂让吓的回不来。

  ……

  龙怀城身为主人应该早想到把太子冷落在外面。但他作为幼年和袁训不和的人之一贪看了刚才那一幕把别的全忘记。

  这就陪上笑暗想虽然不太欢喜梁山老王来做客但万幸有他在不然放眼这里姐丈也眼睛红红的还要过会儿只怕也没有人提醒自己。

  对太子欠身:“请殿下恕臣等失礼请殿下到正厅歇息臣等也好正式参拜。”

  这个时候又出来一个人。

  一个公鸭嗓子尖笑着:“呵呵万里接国公相见好欢喜。看的咱家我也不敢打扰这圣旨呢也都耽误了。真是不该。”

  这是什么话?听的人的全吓的几乎跳起来。圣旨也能耽误?

  目光齐唰唰看向说话的人他都自称咱家了肯定是面白无须的一位。宣圣旨的人衣裳也有品阶若有人能看出来这位在宫里地位不低。

  太子认得他加寿也认得他别的人就只能对他干瞪眼。就是国公龙怀城也不认得他低声下气地问候:“您是?”

  太监没理他双手高捧出一道圣旨对着太子解释:“容老奴宣过旨意再对殿下和寿姑娘见礼。”

  太子点一点头就撩衣角准备跪下加寿的女官也扶上她准备下跪时。太监笑道:“这旨意单给忠毅侯无关人等请退开。”

  从太子和加寿开始往后退两步袁训对舅父笑一笑从他身边走开。大家让出来的空地儿上袁训跪下。

  太监宣旨:“……忠毅侯袁训官复原职。当自诫自省勿再仗太后纵容肆意法度。若有再犯重罚不饶……”

  “哈……”龙氏兄弟虽不敢大声的笑但畅快的笑出了声。虽然这道圣旨里还有皇帝的余怒在但官复原职了不是吗?而且不管怎么听太后为大。当着这里全城的官员、附近的官员、军中有地位的将军、城中的乡绅们龙氏兄弟生出自豪。

  ……

  梁山王可就蒙住往自己脑袋上捶打一下喃喃骂着自己:“前几天他还不是尚书呢他凭什么叫我离开战哥清道路?”

  这不能怪王爷糊涂袁柳结亲的事情已过去几年他由母亲和妻子的来信里看出皇上已放过此事。再由小倌儿亲家“拐带”太子也能上路游玩梁山王大大咧咧地想应该没事。兴许尚书早就复职而阐述复职的那一回邸报自己没细看。

  要说还有让他犯晕的原因就是他让儿子“迷恋”加福不要老爹气着了。

  此时才发现自己当时没弄清楚但这会儿追究却真的晚了。亲家已复职了不是吗?以兵部尚书的身份足可以在官场上和大元帅平起平坐。以爵位才不能和王爷对抗。

  梁山王揪自己耳朵:“我那天怎么没教训他呢?那天我官大不是?”

  …。

  郡王们听到这个消息互相耸肩头撇嘴的怪相一堆。都是一个心思就知道会这样!虽然忠毅侯以侯爵冠服进的城但谁也没有小瞧他。长平郡王又凑到汉川郡王的耳朵根上嘀咕一句:“柳至都刑部尚书了这位舅爷也该复职了。”

  汉川郡王露出个嫉妒的神色冷笑道:“后宫有人好做官这一对人哼哼闹的好大一出子轰轰烈烈下去的也各有响声。你尚书他也尚书。”

  他们的各自心思是在同时出来太监这会儿候着袁训起身把圣旨给他眯着眼儿讨好:“侯爷这旨意是咱家上个月带到您没到托您的福咱家在这里逛上一逛。好是好了就是驿站太冷。如今见到您府里暖和地方咱家可要讨个屋子好好的住上两天哈。”

  众人喘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耽误这话幸亏说清楚了不然还不吓死胆小的吗?

  袁训满口答应为他安排住处请他先到舅父客厅上用酒看着龙二陪他去了袁训孩子似的把圣旨献宝的拿给老国公看皇帝对他犹有余怒他没有管只喜滋滋儿的道:“舅父您看我又是尚书了。”

  这种儿子似的口吻让老国公胸中满满的涨着骄傲。不过他不像初见到袁训时陷进去把圣旨交到龙怀城手上龙怀城必恭必敬的捧着老国公乐着道:“进去再说吧殿下还在这里客人还在这里寿姐儿也还在这里。”

  招一招手他还不能正常走路用软轿抬出来的这再用软轿抬进去。一顶软轿过来。

  袁训伸出手臂:“我抱您进去也罢。”

  太子看的还是很欢乐和加寿挤眉弄眼一笑加寿回他嘟嘴儿挑眉头为父亲得意的一笑。都不是急着进去的人。

  郡王们可个个看不下去一直袭王爵而眼前一抹黑的东安世子对同等境遇的靖和世子也悄声讥诮:“千辛劳万辛苦不如生个女儿定个亲。咱们开开眼吧这才叫显摆拿着太子显摆!”

  靖和世子眼角瞄瞄陈留郡王后面的一员将军那是让他亏待后来又救他性命的张豪。

  靖和世子的内心是苦涩的张豪在见到忠毅侯以后眼角也动嘴角也动神情也跟孩子见到大人般的跃跃欲试。靖和世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恍然明白了一点。

  王爷也想要张豪几次夸他忠心。但张豪铁了心的跟着陈留郡王靖和世子以为他相中陈留郡王有太后依靠前程不比在中军差。但是现在电光火石醍醐灌顶收伏张将军的只怕还有忠毅侯。

  靖和世子苦苦思索着忠毅侯在京里张将军在军中他们是几时熟识的…。想到什么他苍白了面容莫非是父亲靖和郡王在京中下狱张将军求过忠毅侯?他们在那个时候有了相交。

  不能啊?当时自己侍候父亲也在京里从没有听张将军提起他寻到袁家的事情……又想貌似有过这样的说法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张豪含含糊糊也没有明确解释……

  他正想着耳边出来东安世子的讽刺话靖和世子叹气毫无附合的心绪。

  ……

  大门上老国公说袁训一路辛苦说不用他抱。袁训想想道:“我送您上轿。”拦腰把老国公抱在怀里。觉得身子有了份量虽然想不起来刚受伤的时候是什么轻飘但也让袁训重重喜上眉梢。

  “舅父”他原地不动欢欢喜喜的又问一回眼眶里红跟着加重:“您是真的好了?”

  老国公再次湿了眼睛对着这份儿当众重又展露的孝心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嗓音里带出哭腔:“好了我真的好了可以随你回去逛你京里的大园子是福王府是不是?”

  “是!”袁训响亮大声的回答面上挂着泪水把老国公送到软轿里。

  衣裳难免弄乱小六一扯苏似玉冲上去苏似玉为小六卖弄手里旗帜摇着。

  “舅祖父我是小六我给您拂好衣裳。”小六为老国公扯平衣角看着很是殷勤。

  袁训拍拍他的小肩膀:“这是小六那是媳妇似玉。”

  一对花儿似的笑脸和一面飞红黄紫的小旗过来。

  老国公认一认泪眼还没有过去就让引得大笑:“六二爷这里是六二爷好好好个六二爷。”

  “还有我”又过来一个小孩子肥头胖耳朵生得好个福相。堆上笑来:“我是元皓二爷舅舅最喜欢我。”

  老国公正错愕不认得见胖手对袁训一指:“这是我的坏蛋舅舅!”

  小六和苏似玉已把老国公的衣角扯平但这胖手不甘示弱的上来在衣角上摸一记笑容加深胖脸上肉堆出褶子。

  袁训摸摸他的皮帽子:“这是瑞庆长公主的长子镇南王世子。”元皓把自己的旗帜伸来。老国公也认一认夸道:“元皓二爷好好。”

  又一只小手也过了来也是学事在老国公衣角上不相干的来上一记一张荷露滴珠的面容和另一面鬼画符旗帜过来:“我是好孩子这是我姨丈。”

  袁训说是宝珠三姐的女儿老国公素来疼爱宝珠是个好的忙也说好。韩正经也上来听说是宝珠大姐的儿子老国公一样夸奖。小红冲上来的时候梁山老王再次不耐烦吼道:“老龙老龙你家里是不是没备酒留我们多喝风雪你省钱呢你!”

  老国公忙说得罪又怪龙怀城不请太子先进去。最后是小红跟在他的轿子旁边伶俐地告诉他:“我叫万小红我爹是您养大的我爹叫万大同!”

  老国公睁大眼睛把手伸出来让小红握住仔仔细细地看了她的眉眼儿笑得不亚于见小六似的开心慢慢地告诉小红:“那你得叫我祖父你爹确实是我养大的。”

  “祖父好!”小红脆生生就是一声。

  老国公连声答应着:“哎哎这就对了。”

  万大同跟在轿后他觉得门上耽误的钟点不少不想这会儿占老国公的功夫就没有上来。听到这些话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只是眼前有了模糊。他看不清路时用手拭了拭一串子水珠沾到手上。

  “加寿大侄女儿加寿大侄女儿”小十气喘吁吁过来跟着几个人抬着两口大箱子。

  老国公乍见袁训心花怒放把小儿子都给忘记。见到他来埋怨道:“你去了哪里?不是交待你迎客迎客。”

  小十嘻嘻:“我见到加寿大侄女儿到来一想见面礼忘记抬来。就往房里取偏又担心不好重新看了一回才来。”

  和两口大箱子到加寿面前小十仰起脸儿:“我特意为你留了几年。”加寿说着感你盛情就在这里打开。

  一看里面各色金银制品奇巧的木器竹器这里时常有异邦商人有些是异邦的东西……把两个箱子堆满。

  加寿还没有怎么样呢孩子们听说有礼物围上来看热闹“哇”有了一大声。

  最得宠爱的元皓亮着眼睛:“加寿姐姐我要那个!”

  小六道:“大姐我相中那个了!”

  根据路上的经验东西人人有份好孩子、韩正经、小红甚至香姐儿沈沐麟也来看个热闹。

  执瑜执璞憋闷:“又来了偏只给大姐大姐是大姐拿的还少吗?”

  萧战因没有提到加福虽然对“加寿大侄女儿”这称呼酸着脸生怕也叫加福三侄女儿再叫出战哥三侄女婿。但这小子不叫亦表示没有准备加福的正恼火上来舅哥的话到耳朵里。

  萧战走上前吼一声来争:“我们也要加福分一大半儿!”

  小十瞅瞅这些人让吓愣住问道:“你们是谁?”小手再一甩强悍起来:“没有你们的份儿!父亲说的压岁钱只给加寿大侄女儿常说她在京里不回来年年没讨钱。”

  “什么道理!我们都在京里我们都这些年没讨过!”萧战质问。

  不止一个人烦了觉得跟随忠毅侯来的这些孩子没规矩但太子不肯走不慌不忙看得津津有味。两年多在路上的欢乐不是大多来自孩子们?太子权当又玩一回。

  见小十不敌萧战战哥还没有放气势黑脸宽肩膀已是凶的不行。而旁边小孩子们又笔直盯着箱子里继续寻找他们心爱东西。小十落荒而逃:“箱子抬走加寿大侄女儿我只留给你的等散了我再送给你。”

  萧战对他的背影吼:“只给她你就别送了白费精神!”小十跑的头也不回。

  加寿应该说萧战几句怪他吓走小叔叔。但看到小十怕让人分东西跑的飞快模样扑哧一声乐了。

  萧战没发完的火气冲着她过来:“讨嫌大姐亏你还笑得出来?咱们评评理凭什么不给我们?”

  加寿忍住笑息事宁人:“都有放心吧。”

  萧战勉勉强强接受饶是这样还是顺嘴的把元皓等挑唆一句:“表弟小六正经个个带来礼物给他他不给我们我们的收起来!”

  元皓本来犹豫着他是得宠不是蛮横路上听到许多做客之道别人不给不能强要跟在表哥表姐面前胡抢乱拿不一样。战表哥的话让小王爷开窍。

  元皓立即鼓动胖队长的人马:“就是嘛我们还给他买了东西他叫小十不是吗?他不给我我也不给他!”

  韩正经的一本正经又出来:“做客呢给姨丈扮体面不兴不给。咱们找他要一件子也就是了要个小小的算回礼。”

  孩子们都说好把这事定下来。

  …。

  小十头一回和京里以后的玩伴打个照面就把一干子全得罪他还不知道。他一溜烟儿回到房里让把两口大箱子放严紧免得让人拿走乱分。

  没过多久他的母亲老国公夫人过来责备他让他把礼物分给小客人。小十拧着脖子不答应趴到箱子上面扮无赖。老国公夫人拿他没有办法。

  …。

  一场入藏使得加寿以太子妃身份示人。来到国公府的正厅太子也要加寿留下来跟他见官员和乡绅。一批批受过礼以后厅外走出年青的男女其中还有少年龙怀城对太子道:“这是我家各房的孩子以前都和寿姐儿玩耍过听说寿姐儿到来特来相见。”

  加寿认真看了看奈何她走的时候只有一周岁都不认得。

  但兄弟姐妹们走上来含笑问道:“加寿你好些年不回来讨钱你在京里讨的足够吗?”太子哈哈大笑当众打趣她:“你这根儿原来不是太后养成竟然真的是在这里。”加寿涨红了脸这是跟她玩过的。看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不是熟知她的人说不出来这种味道。

  一个一个钱袋子举起来他们的兴奋也跟小十一样:“加寿我们给你留下好些你以前最爱讨钱你还记不记得?快拿你的大红包儿来如今你长大了想来红包儿也长了才是。”

  众目睽睽之下加寿实在坐不住倒不是让萧战瞪视着不痛快对母亲投去求救的眼神。

  宝珠会意知道当着一干不是家里的人寿姐儿难为情上来。宝珠心里也有话女儿和太子其实未婚这么并排一直坐着并不算合适。大同家里的人都稀罕加寿家里人也应该单独见见。

  宝珠起身对太子盈盈笑道:“殿下我陪加寿去换衣裳。”太子任性到现在不无满意说声好除他以外都起身龙怀城扶着老国公也要起身加寿制止住对太子行过礼和母亲出去。

  国公夫人龙怀城妻子田氏接住伯母们和亲些的亲戚们及姐妹们簇拥着往龙怀城的正房。

  在这里又是一番相见。

  ……

  菱花镜前面颤巍巍的凤冠取下来宫女们收到首饰匣子里。宝珠亲手给女儿重新装扮好戴一头宫中的首饰送她出来。

  龙二夫人和龙三夫人在今年虽去京里照顾龙书慧产女却没能见到加寿。瞄一瞄老国公夫人让人请去了还不在这里。大家没有等的份儿居长的这二位伯母试探的一左一右握住加寿的手加寿嫣然由着她们。两个人春风满面:“寿姐儿自你走以后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还是在厅上一样的话:“你的大红包儿呢取来取来加寿进家门哪能不讨钱呢?”

  加寿红着脸:“我大了不讨了吧。”往元皓等身上引:“倒是京里表弟妹们还小既备下给他们一些就是。”

  小六对讨钱兴趣从来不大但胖队长喜欢热闹喜欢自己受欢迎胖队长率先打开荷包小是小了点儿能装就行。

  女官送上一个红包儿大大的摇钱树半旧的穗子。加寿讶然:“这是我第一个大红包儿却怎么收拾出来带到这里?”宝珠笑容可掬:“是我请太后收拾出来一并带来。寿姐儿快来背上当年你就用这个红包儿讨钱今天长辈们盛情还用这个吧。”

  加寿嘟嘴儿撒娇:“母亲看您偏记得这个。”乖乖的过来背却背不进去放手里握着。

  龙二夫人给她放一盘子进去加寿说谢谢龙三夫人也给她放一盘子进去加寿说谢谢红包儿已满。加寿想这可就不用再讨了对宝珠翘一翘鼻子:“已得了。”

  一个小箱子送上来国公夫人田氏笑道:“倒出来还没讨完呢。”加寿苦着脸儿:“我已经得了已经有了。”面对还觉得陌生的姐妹们笑容加寿愈发感到丢人。自己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那个时候怎么没感觉出丢人呢?

  元皓却兴奋的不行把自己荷包张得再大些:“加寿姐姐放我这里放我这里元皓帮你收着。”

  一个更大的口袋过来后面是萧战气急败坏的脸儿:“你收完没有!加福还没有收呢!”

  香姐儿看着伯母们身边丫头捧的盘子再看看说是姐妹们丫头提着的沉甸甸钱袋往后退一退再退一退撞到沈沐麟身上。沈沐麟扶住她:“走什么?会有你的。”

  “哪里是担心没有我的是你看”香姐儿把他轻推一把叫苦不迭:“我们明明是来接舅祖父的却跑到这里来收钱说出去多丢人啊。咱们出去逛逛母亲说舅祖父园子里有几处梅花好这里苦寒也适合梅花香。还有一处角门通我们自己家里咱们去认认路。”

  沈沐麟主要是不想和萧战一例也道:“上去讨就成战哥帮手咱们还是走的好。”

  他们一家人是今天众人关注之处没走几步让龙四夫人看见。四太太笑着说破:“二妹可不许走等寿姐儿收完就是你。”

  她的孩子把香姐儿拦回来:“别走别走别着急。”香姐儿也弄个大红脸儿回去原位老实等着。

  宝珠看着又说上两句不要过多破费。裁度着留下一些分给元皓等。再走上来是两个激动落泪的妇人。

  掌珠的母亲邵氏和玉珠的母亲张氏过来就迫不及待张开手臂嘴里叫着:“我的儿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几年过去不认得不过你叫好孩子外祖母可就认得。”

  “你举个旗子正经爷快到外祖母这里来。”

  韩正经和好孩子对宝珠看去宝珠点一点头。他们扑上去邵氏搂住韩正经看了又看张氏对好孩子心满意足夸她生得好。

  又走上来人这一次却像是一家人。

  一个头发微白的妇人年纪似在五十左右气色却像四十岁。眼睛也是红红的叫一声:“宝珠”下面就只会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另一个三十岁出去的妇人扯着一个小姑娘也是眼泪不断指着宝珠让小姑娘叩头:“京里的姨妈。”

  宝珠用帕子拭了新出来的泪还能掌得住:“姨太太身子可好明珠你也好不好?你又生一个孩子难怪几年你不回京去。”

  这是方姨妈、方明珠和她新生的女儿已有四岁。

  宝珠让拿钱给小姑娘方姨妈絮絮叨叨说起来:“那一年我妹妹和三太太自老太太身边回来我和明珠当年就要进京轮着侍候不是吗?是我和明珠的福气。可不巧了明珠男人有个空儿回来我说信先不写迟些日子反正要去。再一等明珠像是有了坐不动车。我说信先不写了侍候老太太要紧等明珠稳了胎横竖我们坐船到京里生去。不想这一胎折腾只能留下来生。本打算生下来再去王爷大捷宝珠你来信说帮忙劳军我们一里一里的忙着等到要去老太太写信来你要来让我们等着我们就等到今天你总算到了宝珠你看大花生得好不好?明珠总算跟你似的也能生女孩儿了…。”

  宝珠就知道小姑娘叫大花大名禇大花。方明珠起名字素来如此禇大个儿更没有水准倒也不必诧异。

  小红喜欢坏了跟着禇大路见过婆家长辈以后握住禇大花的手给胖队长看给好孩子看:“我有小妹妹了。”红花让女儿逗笑在她小鼻子上刮一刮:“得瑟。”

  女眷们又一拨拨的来见加寿三姐妹都想陪着多坐会儿直到晚上告辞。

  ……

  这一天全城赞不绝口辅国公府成了众人眼中的大红大紫。

  ……

  鼓打二更的时候梁山王往城头看了一回城防酒在雪中也消散得差不多带马到袁家门外。

  太子一行的实际住处是在国公府隔壁的袁宅梁山老王等也是一样。梁山王在早早得知以后在袁家主人没有到的时候先占住一个院子方便他和儿子亲近。没有想到和儿子见面并不愉快现在就成了方便父子们谈心。

  进院门梁山王把要说的话再整理一回心想不把这个小子训到焦头烂额绝不放过哼哼敢一见面就得罪你的爹你小子真当自己是熊心豹子胆喂大的不成?

  带着一身的雪花梁山王晃着肩头带足父亲的气势迈进房门。

  傻了眼!

  温暖的房中只有老父手捧茶壶别的尽是一地的烛光明晃晃根本没有儿子的身影。

  梁山王一头蹿进内室老王对着他的背影露出鄙夷直到他再冲出来。

  “老爹战哥儿呢!”梁山王急了他还有一肚子话等着出来呢。

  老王轻松惬意呷一口茶水真的有儿子在孙子手上再次吃瘪他以前身受的颇为解气那感觉。慢慢腾腾地道:“他啊?跟加福说话还没有回来。”

  这种回答让梁山王暴跳而起准备好的“为父威严”抛到九霄云外换上的是满面抓狂对着自己爹吼起来:“什么!还跟加福厮混!这都什么钟点了睡觉的时候了晚上不睡早上也就不起老爹不怪我说你看你怎么教的孙子……”

  “啪!”

  茶壶飞过来砸中他再发出动静摔到地上。这茶壶结实没有碎不过茶水溅到梁山王盔甲上又流了满地。

  梁山王愣住对着地上茶壶看看再看看自家老爹面沉如水疑惑不解:“老爹我说管儿子您生什么气?”

  “你才是厮混呢就你最会厮混混帐出来混帐话说自己也就罢了不要说我的孙子和孙媳妇!”梁山老王把他一通骂。

  梁山王这个气胸口腾腾有烈火在烧灼般。但他的爹也生气了两下里气撞到气不太只得他忍着。

  在房里大步腾腾来回跺上几回脚总算把三分的好声气找出来再来问他的爹:“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给他寻的是媳妇儿不是套马的笼头。这个时辰为什么还在一起!”

  他的爹又用看傻子似的眼光看着他嗤笑一声:“这般时辰?这算个什么!整宿整宿的在一起也是寻常事情。”

  “啊!”梁山王怪叫一声双手抱住脑袋近似发狂。随即也不跟他的爹说了看出来不起作用对外面吼亲兵:“去个人告诉小倌儿让他管管女儿让他还我儿子!”

  亲兵虽不明白也是机灵的说一声:“是”。大步就要离开。他是糊涂的不打紧他按吩咐找袁尚书想来尚书会明白。

  “别丢人了!”梁山老王一声斥责隔门把亲兵阻拦。梁山王气呼呼转身:“老爹我忍不下去了你快告诉我还说不怪你吗?你有十七、八个孙子吗?就这一个怎么不看住点儿你让我的儿子成纨绔有脸过年拜祖宗吗?”

  梁山老王听完气定神闲:“祖宗说我没有好儿子让个郡王就能欺负的人仰马翻幸好有个好孙子不然祖宗说没脸啊没脸。”

  梁山王语塞回来坐下:“先说孙子再说儿子!”

  ……

  风雪加大角门轻轻打开风猛烈的刮进去里面的人打个大大的喷嚏小声道:“风又大了!”但还是钻到袁家门院里。

  ……

  加寿的房里萧战在这里。数着面前一堆金银珠宝犹不满意对加寿面前看去:“就这么些吗?你明明收了一天才分加福这么多?”

  加寿双臂一拦作势护住自己的一堆:“全拿出来分了再没有了。这是我余下的你还想打主意不成?”

  萧战晃动黑脸儿坏笑道:“还有那小气叔叔的两个箱子呢?”旁边坐着的元皓等人本来是满意的在这里眼睛一闪亮了又让萧战挑拨的心痒痒。

  加寿恼怒地道:“我何曾收到?等收到自然就分了。”

  “等你收到你自己落下了我们还蒙在鼓里。”萧战不信。

  香姐儿听不下去打个哈欠:“明儿再算吧什么时辰了战哥你好没眼色自从大了就不能再肆意在我们房里不是吗?回去睡吧。”

  萧战反驳回去:“你女婿也在这里呢!”

  沈沐麟双眼翻天:“是你叫我来的!是你求我来的!晚饭后你好声好气的说你求我一件事情不杀生不伤天害理不诽谤二妹我就上了你的当。哪知道你是来诽谤大姐的呢?”

  萧战吼回去:“你分了钱你怎么不说?”

  沈沐麟眉开眼笑盯着他怀里的:“是了这里还有。”起哄道:“别只分大姐的这一堆分了吧分了吧。”

  “分了吧分了吧。”元皓来帮腔。

  “回寿姑娘于林先生让回战哥小王爷话说小王爷猜中。”二丫进来。

  从加寿开始盯着萧战都是狐疑的无声询问你又闹什么鬼儿?

  萧战不回话走到烛光旁边“噗”吹熄一个。加福是知道他的胡闹亦有分寸虽然只限战哥的分寸加福没有吃惊。加寿、香姐儿与其说是吃惊不如说本着从小一起吃一处歇息的了解故作夸张:“胡闹咱们大了。”

  沈沐麟是真急了:“战哥我打你了!”

  余下的烛光里萧战竖起一根手指:“山人神机妙算看看便知。”把余下的烛光一起吹熄。

  片刻后院门上有说话声脚步声过来。

  守门的婆子道:“小十公子您看寿姑娘睡下了。”

  小十欢天喜地:“那太好不过。”

  房门人人纳闷怎么叫睡下就再好不过。听脚步声上了台阶还止一个人。外面小十轻声:“加寿大侄女儿加寿大侄女儿我给你送钱来了。谁上夜开开门。”

  沈沐麟差点爆笑发现这事情蛮有趣忍住不说话。

  香姐儿很想啐一口萧战但也想看看这事情怎么结局也忍住没说话。

  加寿也忍笑想想小十叔叔跟战哥相比自然是战哥厉害战哥能猜中他的心思不足为奇。

  低低地道:“二丫开门去。”

  二丫就把门打开雪花倒灌进来还有一个小身影和提着两个箱子的大身影。

  小十带着丫头和奶妈走进来在黑暗中东张西望。别人看他自暗处看明处清晰。他看别人自明处到暗处还两眼漆黑。说着:“怎么一盏灯也不点呢夜里喝茶可怎么倒。掌灯来。”

  粗声大气的嗓音回了他:“等你来呢怎么敢点灯!”随着话烛光一个两个三个的亮了起来。

  小十呆在原地看着房中恢复明亮人也一个一个露出来。一个、两个、三个……特别是元皓最生气黑着小脸儿瞪着他。

  “啊快走中埋伏了。加寿大侄女儿我改天再给你送来你等着我。”

  小十拔腿再次雪遁而走两个箱子由奶妈和丫头抬着走的一样飞快。

  …。

  烛光下面梁山老王慢条斯理对儿子说来:“加福和战哥相差只有一岁他们俩个打小儿一桌吃一床睡一直到大你有什么可奇怪的?战哥今晚不回来必然是在内宅里睡下。你别等他了。”

  梁山王汗毛竖起:“老爹你说是小时候可以!战哥今年十一岁了!我十一岁的时候在京里响当当的是个汉子了!就是胖妞儿也很少再玩!”

  老王一瞪眼嗓门提高:“那你还比什么比!我孙子十一岁进入藏看过圣湖布达拉宫用过宴草原上赛过马南缰骑过大象玉龙雪山下喝过酒!京里响当当的你算个屁!”

  “那这也不是半夜跟媳妇厮混的缘由吧?”梁山王让他的爹吼住语气低下三分。

  梁山老王身子一起拳头高举:“再说厮混老子揍你!那是老子的孙媳妇不许你胡说!”

  梁山王明白过来:“这么说战哥不跟我亲近不关小倌儿的事情?”

  “不关加福的事情关不关你亲家的事你别问我!”梁山老王只撇清加福一个人因为加福以后是自家人。

  他的历年“苦水”翻上来梁山老王对儿子连连怒目开始诉苦:“你定的好人家!知道我把孙子孙媳妇接回家多不容易吗?光架就没少打!为了你定的这亲事老子受足了气要从你头上找回来才行……”

  梁山王又明白三分:“您为什么要接孙媳妇呢?看好孙子就行。我又没让您为孙媳妇看小倌儿脸面。孙媳妇现在也不大成了亲自然是我家的人……”

  梁山老王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不接孙媳妇孙子上哪儿接去?但他还是不会说加福加福在四岁以后白天养在梁山王府早就是自家的人。

  ------题外话------

  可怜的小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