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带领衙役们来到白家大宅正门时燕归正扛起绿腰跑出了后门。
曲南一的心情十分不好脑门上鼓起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包不碰都疼。他派人将赌坊翻了个遍黑衣女子和白子戚一个都没找到。这一顿折腾非但没将他的火气折腾灭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倒不是觉得那黑衣女子跳进赌坊就一定和白子戚有关但白子戚要取绿腰就和自己有关了。自己和绿腰之间的那点儿事在没搞得清楚明了之前谁也不能动绿腰。想抬她进门为妾也要看自己禁不禁得起折腾!今晚无论如何他要将白子戚揪出去关进县衙地牢去等自己有空了再去审问一二她与黑衣女刺客之间的关系。
这么一想曲南一觉得那个黑衣女子出现得还是挺是时候的。
曲南一抬手遥指白家大黑门:“撞!”
立刻有六名衙役抬着一截大木头开始撞门。
有名衙役拉住李大壮小声嘀咕道:“头儿这么撞门不是给那女贼提醒我们来了吗?小的可以翻墙进去打开门神不知鬼不觉……”
李大壮瞪了那名衙役一点压低声音道:“你懂个屁!大人要得就是把门撞烂!”经过最近几天的相处他算是开了窍明白自家风流不羁的曲大人竟是看中了绿腰。说实话这个想法令他自己震惊不已啊。每思及此都觉得肝、肺、腰子、肠子一起扭着疼唯一剩下的一颗心呐还在默默地想着大人还不如和白子戚好呢。
白家大黑门被撞开衙役们举着火把冲进去有人一不小心踢到了绿腰故意扔在外面的青砖因怕其绊倒曲南一竟然十分细心地将其物归原位。待曲南一策马而入的时候却是变得畅通无阻。绿腰的心思白费了。
衙役们刚冲进主卧的时候大厅那边突然串起了黑烟。曲南一闻烟扑过去的时候大厅里已经燃烧起了大火。几个呼吸间那长长的火舌便席卷了房檐。
曲南一后退一步没有救火的意思。
大厅的门却被人一把拍开一个猪头一样的人披着一件雪白的外袍用右手攥着鲜血淋淋的左手冲着曲南一点了点头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有两名衙役冲上去架起白衣血人将其拖到安全处。
曲南一眨了下眼睛分身下马踱步到那人面前探头看了看看了又看愣是没看出此人是谁。
李大壮见火势越来越大有些不安地道:“大人救火吗?”
曲南一又低头看了白衣血人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急什么?等火烧到主卧再说。”
李大壮得令命众衙役取来大盆装满水待大火一烧到主卧便立刻动手救火。
该说不说这火还挺知情识趣知道这些衙役们不容易折腾了一晚上于是随着小风吹呀吹的就跑到主卧撒欢去了。
李大壮攥紧拳头一声令下:“救火!”
众衙役提水救火场面热闹非凡。
大火惊动了周围的邻居众人亦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中。
曲南一命两名衙役架起白衣血人打道回府。这回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喽。
白家的火势严重烧得片瓦不留但并没有蔓延到其他人家。这得说在曲南一的英明指导下衙役们准备充足打了一场胜仗为除了白家以外的百姓保住了身家财产。
曲南一获得掌声一片。
在白家大火烧起来的时候燕归正背着绿腰一路急行去医馆。他不敢确定绿腰的昏迷是因为闻到了白子戚的小药瓶还是因为其他。就在他光着两条腿跑过整条街的时候绿腰突然醒了过来。
她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心中暗道:白子戚那孙子配制的*不错劲儿够大让自己都着了道。
燕归感觉到身后的异样脚步却是不停一路狂奔向前跑去嘴中还问道:“你是不是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我们这就去医馆你忍着点儿。”
绿腰觉得好笑这问题实在太多她都不知道先回哪个才好。但可以先确定一点不用去医馆。因此绿腰道:“放我下来我没事。”
燕归慢慢停下脚步扭回头看向绿腰询问道:“真没事儿?”
绿腰双腿用力从燕归的后背上跳下去用行动直接回答了燕归的问题。
燕归干脆回过身看向绿腰目光灼灼面若桃花。
绿腰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有些毛躁却还是从燕归的眼中看到了两簇燃烧着的火苗。于是她也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夜色中燃起了大火看位置应该是白子戚的家。
燕归顺着绿腰的目光看去这时才注意到白家竟然起火了。他诧异道:“怎么会起火?白子戚能不能被烧死?”若是直接被烧死倒也省事了。
绿腰侧耳听了听后摇头道:“曲南一在救火。应该死不了。”回头看行燕归“看你的样子好像挺失望?既然如此刚才为何不直接一刀捅了白子戚?”
燕归的眸光闪了闪有些不自然地回道:“没……没杀过人。”不敢。
绿腰咧嘴一笑脸上的黑狗皮就要往下掉她随手一拍将其又拍了回去。
燕归的眼睛一亮啊这手法、这姿势明明就是宝宝拍草药时惯用的。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问问宝宝你为何离去又为何回来还想紧紧抱住她说声抱歉。他知道道歉很没意思但还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他还想看看她的脸。他倒不是在意她的美丑只想记住她的样子不想忘而已。
然而这一切一切的心思他都不能表露。因为宝宝至今没承认自己的身份。既然她想瞒着自己那自己就装不知道好了。为了宝宝他可以忍。当然如果宝宝自己承认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燕归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直响。他面露狡黠之色试探着询问道:“恩人看起来有几分面熟。”
绿腰不置可否抬腿便走。心道:你小子的搭讪方式真是没营养。你能不能告诉我通过这张黑狗皮你能联想到谁?若你说能联想到山魈你离挨揍也就不远了。
燕归上前两步追上绿腰一边将自己凌乱的长发梳成也一条长鞭垂在身旁一边侧脸打量着她询问道:“恩人为何救下燕归?可有所求?燕归身无长物不知何以为报?”
绿腰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燕归笑嘻嘻地凑上去又问道:“不知恩人如何称呼?恩人家住何方?恩人可有住处?恩人看今晚的月亮圆不圆?恩人可曾婚配?恩人……”
绿腰扫了燕归一眼道:“闭嘴。”
燕归猫眼一眯嘿嘿一笑并不因绿腰的呵斥而消停反而更加黏人的紧。
他心情特别好的跟在绿腰身边问这问那儿。绿腰不搭理他他也不恼一个人兴高采烈地演着全场戏还十分的有滋有味。
他也不问绿腰去哪里就那么一路跟着仿佛未来的路只要有绿腰陪伴他去哪里都甘之如饴。
燕归没穿裤子外袍随着走路而分分合合两条笔直的大腿散发着银润的光泽好似上等的白玉。
绿腰低头瞥了燕归那两条赤-裸-裸的大腿一眼觉得鼻子有些发痒。她忙抬起头看向月亮。
这时燕归又黏了上来轻声笑道:“恩人走路的样子真好看抬头望月的姿势也优美动人不禁让燕归想起了……宝宝。”
绿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一头栽地上了。
燕归吓了一跳忙伸出长臂将其揽入怀中道:“吓死我了你走路小心点儿啊!”
绿腰再次望向月亮咬着后槽牙道:“别!再!叫!我!宝!宝!”那声音真是一字一顿一字一个感叹号啊。
身后没有反应若非燕归的两只爪子还环抱着自己的腰身绿腰简直就要怀疑背后没有人了。
她试着动了一下燕归却立刻收紧双臂不让她扭动。
绿腰觉得搞笑这只小猫又开始闹别扭了。若自己真想挣扎他那些力道她还真不放在眼里。许是今晚的月亮太圆而自己又孤独了太久被一个小男子如此惦念心中难免涌动起几分柔软。
绿腰放松身体靠近燕归燕归微微一僵却是立刻又收紧了双臂将脸亦埋进了绿腰的肩头。
几滴泪珠穿透绿腰的夜行衣湿润肩膀直抵灵魂。
绿腰微微一僵心中翻腾起巨浪!
她绷直了身体想要甩开燕归他却变得好似要和她同归于尽拼尽全力抱住她宁死也不松手!
绿腰还想挣扎燕归却突然开口威胁道:“再动我咬你!”
燕归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和执拗的孩子气以及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可绿腰知道他恨得不是自己。
这注定是一个纷乱的夜晚人也好情也罢有些真有虚假……
绿腰抬头望月似有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