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艳客劫 > 第四卷 红莲教 第四百零四章:司韶恨意生
  叮当拎着食盒走出司韶的房间一脸的苦闷。她看见胡颜立刻跑过去将手中的食盒往前一送道:“小姐主子不肯吃饭。”

  胡颜接过食盒走进司韶的房间。

  房间里点着蜡烛终于有了一丝暖色。

  司韶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头灰色长发虽然凌乱却仍旧顺滑得好似上好的丝绸。他的脚底板已经处理干净且细致地缠着布带。想来这是叮当处的功劳。

  胡颜将饭菜一一摆放在几上然后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抱起司韶。

  司韶开始挣扎冷声喝道:“放下!”

  胡颜道:“别动我快抱不动你了。”

  司韶冷哼一声道:“儿时也不见你抱过我现在来献媚什么?”

  胡颜笑道:“你就当我来占便宜的好了。”弯下腰将司韶放到席子上。

  司韶的睫毛颤了颤双颊染上一层淡粉的颜色灰色的眼缓缓睁开流露出一丝喜悦的明快色彩。

  胡颜拿着筷子问:“用我喂你吗?”

  司韶将手伸出冷冷道:“我虽瞎却不至于将菜吃到鼻孔里。”

  这话说得还停噎人但胡颜并不在意。她若与司韶置气十年前就亲手掐死他了。

  胡颜用筷子将碗和碟子挨个敲打一下这才将筷子拍到司韶的手心。

  司韶用左手端起碗扯痛了胳膊上的伤口眉头微皱却立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饭。

  胡颜看着司韶道:“三天后我回长安。”

  司韶夹菜的动作微顿唇角悄然弯了一下又立刻按下努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点了点头又继续夹菜送进嘴里咀嚼着咽下问:“你不去探‘白骨枯门’了?”

  胡颜直接上了床以手支头侧躺着道:“我身中剧毒想调养些时日方能抵消。此时去探无异于自寻死路。”实则她打算今晚便开始为自己逼毒只是此事万万不能对任何人说。她眼下看似无忧实则早已身陷囫囵。自身若不强悍只能任人鱼肉。这种感觉她从未习惯也不想习惯。

  司韶的脸上有了浅淡的笑容:“如此甚好。”

  胡颜望着司韶的眼睛懒懒地道:“今天害你受累你想要什么大可以与我说说。”

  司韶冷哼一声不搭理胡颜。

  胡颜感慨道:“你这熊孩子除了冷哼还会什么?小心鼻涕喷到饭碗里吃出咸滋味。”

  司韶眉头微皱表情有些嫌恶问:“你怎知鼻涕是咸的?”

  胡颜自嘲地一笑道:“谁还没个痛哭流涕的过去啊。”

  司韶勾唇一笑道:“很难想象你也有痛哭流涕的时候。”

  胡颜干脆躺在床上望着棚顶道:“被迫参选祭司与父母分离时;被扔入深山孤独无助时;亲手……杀死……呵总之人生在世谁还没几次痛不欲生的时候。挺不过去就躺下反正死与活没区别谁还能直挺挺的站起身装坚强?挺过去就继续前行不能停否则你将失去活着的方向和目的放纵自己休息与死无异还不如一开始就躺下。”

  司韶知她有事隐瞒却也知道她若不想说定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咀嚼下饭菜嘟囔道:“真是越老越啰嗦。”

  胡颜一个枕头砸过去被司韶用手隔开。

  胡颜骂:“你个死小孩怎么就那么不可爱?!”

  司韶冷冷道:“我不是百里非羽不会那套摇尾撒娇的把戏。”

  胡颜趴在床上见司韶的左手上臂处渗出鲜血眸光闪了闪道:“啧啧……你这是嫉妒他啊?也是刚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司韶突然暴怒一拍几吼道:“我打不过去他?!要不是你曾用命救他我打不死他!”

  胡颜的心微微一颤轻轻跳下床一步步走到司韶身后跪坐着用手指梳理着司韶的银色长发。

  司韶闭上眼睛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乖巧得像只小绵羊任胡颜摆布。

  胡颜一边为司韶辫着辫子一边道:“气这种东西最是诡谲。都说气大伤身但若将气憋在心里才最是伤身。你不是个好性子却总喜欢将气憋在心里这样不好。”

  司韶不吭声表情却柔和了三分。

  胡颜编好长发后道:“吃饭吧”

  司韶张开眼睛摸到筷子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饭。那副安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副唯美的画卷令人不忍打扰。

  胡颜坐到司韶身边扭头看着他吃直到他将最后一口饭菜送进嘴里这才接着道:“司韶你的胳膊受伤了。”对待司韶她不想怀疑所幸干脆问出口。

  司韶的睫毛颤了颤咽下饭菜将碗放到几上这才回道:“小伤。”无关痛痒的两个字当真是云淡风轻。

  胡颜问:“如此受伤的?”

  司韶的面容变冷露出不想详谈的表情道:“与你无关。”

  胡颜明知道司韶有自己的生活也想放手让他去过自己的生活但听到从他口中吐出那四个字还真是令人不舒服。

  胡颜垂下眼眸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回长安时你便认真想想是否要与我回去。此事我不强迫你。”

  “啪……”司韶手中的筷子折断。

  胡颜道:“封云起我必要带走。”站起身抱起司韶将他放到床上转身离去。

  司韶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棚顶眼中慢慢弥漫起一层水雾隐隐约约却令人心泛酸楚。

  胡颜养他多年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一样东西他知道他都知道!

  不是不想给。只是无法接受……

  十年的感情、十年的陪伴都抵不过封云起的出现。

  他虽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绝对与封云起的出现有关。

  为了封云起她竟要对他下手了?!说什么不逼他?让他自行选择。不过是说说而已。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告诉他若她达不成目的活而无望不如一死!

  她知他舍不得她死!

  可她怎么忍心?!十年啊十年!

  若她不顾忌他的感受那他又何必在意她心中的执念?

  既然是执念终是要被证明只是贪念而已!

  司韶泛着水雾的目光里隐隐透出一股狠劲儿与恨意。

  正所谓不破不立!

  胡颜这都是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