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艳客劫 > 第四卷 红莲教 第四百七十四章:司韶见琥米
  屋外月挂中天正是子时。

  司韶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司韶缓缓睁开双眼透光窗口望向月亮见时辰正好便从袖兜里掏出一截小巧的竹节扭开将一只金红色的小虫子倒在自己的伤口上。

  那金红色的蛊虫煽动着小翅膀兴奋地钻进了司韶的肚子里缓缓地爬动着。

  司韶眉头微皱闭上眼睛紧抿着唇看样子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只金红色的小虫子又爬出了司韶的体外司韶用食指在竹节上敲了敲它便乖巧地爬了进去。

  这只金色的小虫子看起来毫无威胁还能帮司韶修补受损的内脏实在却危险至极。这种金色的小虫子名叫金馋蛊。生性凶猛喜欢吃肉睡竹子颇有点儿名士的调调儿。平时它在吃肉的时候口中会分泌出一种毒素麻痹人的感官让人不知道痛。它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入人体将人一点点儿掏空。人在不知不觉中瘦下来尚未来得及窃喜几天便会轰然倒地不起。金馋蛊唯有在子时想要进行交配之时才会在主人的引道下一边啃咬受伤的内脏一边口吐粘液将受损的内脏黏合好。实则它的这种粘液是用来诱惑雌性意图求偶的。

  司韶用这个金馋蛊也着实有些铤而走险。一些厉害的蛊会反噬主人。他现在散尽驭鬼之术力量薄弱了很多。所幸今晚没出差头。

  司韶收起金馋蛊后在自己的外伤口处倒了些金疮药然后用布条重新包扎好伤口站起身一件件穿上里衣和外袍在腰间缠上了银鞭放出一只软塌塌的小虫子在手背上。那小虫子长得就像青虫但通体却是白玉的颜色额上还长了两只长长的触角赫然就是引路蛊。

  司韶走出房间就像一只影子悄然无声地走向大门口。

  突然叮当蹿了出来挡在司韶面前道:“主子你要去哪儿?叮当给你带路呀。”

  司韶道:“回屋睡觉。”

  叮当喜笑颜开:“好啊好啊主子这边走大晚上的就不要出去了多危险呐。”

  司韶道:“你回屋睡觉。”

  叮当立刻噘起嘴巴可怜巴巴地唤道:“主子……”

  司韶不搭理它径直向前走去。

  叮当一眼看见司韶手臂上的虫子当即咋呼道:“虫子!”伸手就要去捏虫子。

  司韶微微用力打了一下叮当的手。

  叮当痛呼一声捂着手退到了一边嘟囔道:“主子有虫子。”

  司韶径直走向大门拉开门栓走了出去。

  叮当大声道:“哎……主子大半夜的出去多不安全呐!”她这话是说给胡颜听的。她希望胡颜能拦下司韶。

  胡颜没有动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叮当只得走向窗口再次大声道:“主子出去了小姐不管管吗?”

  胡颜收起玉丹打个哈欠道:“小姐睡了勿扰。”

  叮当气极一跺脚道:“明明没睡怎说睡了?”

  胡颜道:“小姐不吃不喝再不睡那可要成仙喽。”

  叮当一哽再无言语。

  胡颜觉得欺负叮当没有成就感又想起燕归莞尔一笑闭目而眠。

  司韶独自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四周黑漆漆的任谁都会感觉到恐慌害怕。偏他的世界早已变得黑暗如此融入黑暗后反而令他觉得随意、自然。

  司韶通过引路蛊的指引一步步走向许老道曾经居住过的院子。

  这里自从许老道被抓后便被曲南一下令封了起来。大家都传这里有冤死的女鬼一到半夜就会呜呜哭泣那声音简直凄厉恐怖到了极点。这样一来二去也就没有人愿意从这院子门前走。虽说时隔不久但无人住的屋子却瞬间荒草丛生白天看起来就很恐怖更别提夜里路过简直就是骇人不已。

  司韶来到大门前摸了摸上面的封条。于是转到后门处摸了摸形同虚设的锁头轻轻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随着一声吱嘎声响起惊醒了几只老鼠在草丛间快速穿越。打眼一看还以为杂草里有人在偷偷爬行。

  司韶站了一会待那些烦乱的声音消停下来他才举步走进了后院摸索着走进一间凉亭手腕轻抖收起手背上的引路蛊负手静静而立。

  不多时一个头罩帽子、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司韶的身后声音沙哑道:“你来了。”

  司韶回过身那双没有焦距的灰色眼眸里折射出暴戾的冷箭直接喝问道:“是你!”如果说司韶在来的路数尚有疑惑但在听见琥米的声音后却……再也无法存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里。

  琥米嘎嘎怪笑着咬着牙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低吼道:“怎么你是来为她报仇的?为那杀父杀母杀同族的恶妇来寻我报仇?!”

  司韶的身子突然向后退了一步一张脸变得惨白。他强行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沉声道:“我说过此事与她无关。她……她也不知会这样。”

  琥米突然暴发一连串的长笑:“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噗……”一口黑红色的吐出溅到司韶的衣摆上竟冒起了几缕白烟。

  司韶虽然看不见但知胡颜手段了得当即上前一步想去搀扶琥米口中更是关切道:“你怎么样?”

  琥米直皆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司韶的搀扶冷笑道:“被那恶妇打伤你说会怎样?你是来看我死没死还是要补上一刀让我死得更快点儿?”

  司韶攥紧拳头怒声道:“若你不是……”深吸一口气“我必让你尸骨无存!”

  琥米嗤笑一声道:“不是什么?我亲爱的弟弟……你且看看你心中那个女子是如何对待你的亲哥哥的。”说着伸出冒着毒包的手取下了斗篷帽露出那张一直深藏不漏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原本青春健康的脸庞、脖子皆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脓包。那些脓包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细看才知道那里面竟是一只只肉白色的小虫像蛆虫却不是。随着小虫的扭动一股股若有若无的白色烟雾向上飘起一滩滩恶臭的黄绿色脓液向下流淌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好似灼伤的痕迹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司韶看不见但那突然增加的恶臭却令他禁不住皱起了眉毛。

  用虫子从琥米的脸上掉落到地上僵着身子看样子是被烫死的。琥米便从袖兜里钻出一只新虫子将其塞进脓包里。

  琥米扭曲地一笑神经兮兮道:“我的好弟弟你看不到那我便说给你听。我现在全身由内而外就像火烧。身体不停地冒着灼伤的血泡。这些血泡化成了脓继续灼烧着我。那个恶夫就是想将我活活儿烧死啊!若非我用蛊吸食那些脓液我现在早已变成一个浑身冒着脓水的怪物。呵……我的好弟弟这便是你一直守候着的恶妇她正在要你至亲哥哥的命。”

  司韶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整个人就像拉满的弓不是发出去致命的一箭便会自己崩碎而亡。

  他说:“你去给孔落篱下毒被白子戚伤到手臂你对我坦言此事我知胡颜有仇必报的性格为保你无恙割伤自己。纵使她怀疑我却不曾逼问我也不再追究此事。你却利用米虎的身份通过白子戚之手为胡颜提供解药。只因你知道服用解药后会噩梦连连而我不忍她受苦必然会拿出参了蛊液的香片让她安睡。如此便中了你的奸计将胡颜推向绝路!你从我口中得知胡颜要回长安临走前必会去探‘白骨枯门’你便等在那里看她毒发。然后将她带走扔进地洞意图……意图不轨!”

  司韶的灰色眼眸好似要下一场灰色的雨沉得令人心惊压得人无法透气却又有着不能诉说的悲凉与苦涩:“哥你知我心悦她为何……非要这样?!你从未当我是亲弟弟是也不是?!”

  琥米突然靠近司韶冲着他吼道:“你若能下得去手杀了她我们又怎会这样?!你忘了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族人是怎么死的吗?难道你想重蹈覆辙变成一个真正的瞎子吗?!你看看你你为了她都做了什么?!你将毒逼到眼睛里为得不就能抱她吗?!你是个孬种你不敢的事我来做!我不但敢撕开她的裙子强-奸了她!还敢刺瞎她的双眼割掉她的唇色划花她的脸拧断她的四肢让她像狗一眼残喘!”

  司韶突然扬起手。

  琥米微愣向后退去恨声道:“怎么?要对我动手?”

  司韶缓缓放下手沙哑道:“哥你不要逼我。为何我说了多少遍你都不信?!胡颜并不知道那些祭司会屠杀我们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