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艳客劫 > 第四卷 红莲教 第五百九十二章:出发
  胡颜用帕子擦了擦脸上涂抹的生姜搓了搓手等着花青染。

  福管家下了车道:“胡姑娘您进车里等吧。外面降温了。”

  胡颜见福管家看似单薄但精神抖擞便知他修为不浅不惧风寒。于是点了点头直接钻进了马车里。

  这量马车是花青染的马车里面既宽敞又舒服胡颜抱着枕头趴在厚实的地毯上昏昏欲睡。能从花云渡支撑到这里她已是强弩之末。

  不多时花青染的马车便驶出了六合县来到与胡颜约定的地点汇合。

  花青染直接跳下马车登上了胡颜的马车轻手轻脚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寒气与福管家低声交代一番这才钻进马车展开柔软的棉被盖在了胡颜的身上。

  福管家满心疑惑但却不好追问主人家的事儿只能按照吩咐赶上另一辆马车寻个地方游山玩水半个月再回花云渡。

  花青染支起了一张小桌点燃了一只蜡烛借着幽黄的光线打量着胡颜。他总觉得那被窝里定然十分温暖几次三番地想往里钻却知道这样做不是君子只能满心不悦地作罢。

  偶尔烛火会爆开一个小烛花发出噼啪的声响。

  花青染就会伸手摸一摸胡颜的额头见她体温还算正常便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何病症不发作呢?

  这么一想他就自责不已。且不断警告自己不许作乱。

  这不是花青染第一次出行。他的第一次出行是从长安追来六合县准备杀死胡颜!这是他的第二次出行从六合县返回长安却是要护送胡颜回飞鸿殿保她安全。

  因果循环、是非曲直、命运无常那些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的仙人们他是望尘莫及了。他只希望在下一个十年里他还能看着她、伴着他。

  心中埋着的那份伤痛他不敢再去想怕自己又变得不理智。

  有些伤疤不能掀起否则会痛不欲生。

  花青染静了静心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和朱砂借着幽黄的蜡烛又开始勾画起来。

  胡颜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噼啪声响有些像炸雷又像鞭子抽打在了肉上。

  她警惕地睁开目光却见花青染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好似一尊绝美的雕像。

  胡颜莞尔一笑道:“青染你坐那么笔直干什么?”

  花青染也不看胡颜仍旧目视前方回道:“我在入定。你睡吧。”

  胡颜知花青染有事瞒着自己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觉得花青染与自己早就冰释前嫌所以无论他怎么折腾应该都不会害自己。

  再者自己这次回长安有件事还要拜托花青染去做。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请花青染与自己同行的最主要原因。

  胡颜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花青染低头偷偷地扫了胡颜一眼将她好像睡熟后才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又开始画符。

  胡颜在即将陷入沉睡时突然又听见了那种诡异的噼啪声。她偷偷将眼睛睁开仅露出一条缝看向花青染。

  花青染再次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他等了片刻也没听见胡颜开口说话便偷偷地低头去看胡颜。

  四目相对花青染道:“你睫毛颤抖了。”

  胡颜干脆睁开眼睛笑道:“你到底在折腾什么?”

  花青染绷着脸道:“无事。我在修行入定画符。”

  就算胡颜再不懂道家的门道也知道入定是入定画符是画符修行是修行根本不能同时进行。若将入定与修行搭配还勉强能说得过去。可看看花青染稀里哗啦地扯出一堆东西表现出他很忙无法深入交谈的样子实在是……可笑。

  胡颜不再搭理他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花青染间隔了很长时间知道胡颜的气息变得悠长他才再次忙乎起来。提笔沾了些朱砂掺了些水又画了起来。

  不多时胡颜突然听见砰地一声!

  这一次她不能淡定了!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胡颜怒了直接坐起身瞪向花青染张口就要骂人:“你……”一个字出口却再无下文。

  胡颜看着花青染变得目瞪口呆。

  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青染你冒烟了。”

  花青染的身体和头顶都在冒烟打眼一看还以为他要得道升天。当然若那些烟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花青染面色不该淡淡道:“修行到一定阶段自然要遭天谴青染不过是提前尝试一下如何历劫罢了。”

  胡颜道:“这位道长外面月黑风高不如坐在车顶好生历练一番如何?你这样打扰别人睡觉就不太厚道了吧?”

  花青染的脸微红垂眸道:“知道了。我不折腾了你睡吧。”

  胡颜往旁边挪了挪身子道:“别硬撑着了过来躺会儿。我们要赶路你能一直入定不成?”

  花青染的睫毛颤了颤手指动了动最好一声不响地提起屁股吹灭了蜡烛躺在了胡颜身边。他显得十分拘谨心跳也快得无法控制。以往他与胡颜先少独处如今却能一路同行他兴奋得难以自持必须装出冷漠的样子才不至于露出傻笑。

  黑暗中胡颜问:“不盖被子?”

  花青染的脸瞬间爆红。磕巴道:“盖……盖盖……盖被子。”伸出手捏着胡颜的被角缓缓掀开。

  胡颜一把扯回自己的被子嘟囔着翻了个身:“盖你自己的!”

  花青染的手僵在半空好半天后才收回伸手头顶从座椅下方扯出一只枕头枕在头下扯出一条棉被盖在了身上。

  他将棉被不停地往上拉直到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突然一口咬住了被子扭着脸磨了磨牙。他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

  黑暗中胡颜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不是躲被子里磨牙呢吧?”

  花青染的动作一僵缓缓松开了被子淡淡道:“没有。睡吧。”

  胡颜的唇角一勾暗道:花青染惯会能装。眼睛缓缓眨动睡意袭来闭上了眼睛。

  天亮后二人寻了一间客栈让车夫休息半天中午后再赶路。

  花青染则是怀揣着两只银元宝出去采买一些吃食。

  胡颜等在客栈里盖了两床厚被哆哆嗦嗦地盼着花青染回来。

  花青染办事很有效率不过是便回来了。

  他取下了幕篱将买来的一只烧鸡和两包蜜饯、一包干粮放在了几上“想不到这里的东西如此昂贵这几样就花掉了我一锭银元。”

  胡颜抬眼看向花青染哆哆嗦嗦地问:“你确定你不是被人当了冤大头?”

  花青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摸了摸自己头问:“青染像吗?”

  胡颜从没想到花青染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她呵呵地笑了起来。

  花青染见她笑了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手炉塞进了她的手心里道:“暖暖。”

  胡颜接受了他的好意。

  花青染道:“你想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胡颜问:“你要去哪儿?做什么?”

  花青染道:“我觉得我好像是被人当成了冤大头。那些小东西倒是无所谓。只是那手炉竟要了我十锭银元。这次出来除了雇车的费用只剩下十五锭银元留了一锭给福伯留下两锭给花云渡我拿走了十二锭如今竟只剩下一锭!路还那么长需要花费的地方还很多我得去寻寻那家店主。”

  听着花青染絮絮叨叨地说着银元胡颜竟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冷了。一个清冷的谪仙都能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百姓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花青染……倒是蛮可爱的。

  胡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根弦搭错了竟询问:“你知道一锭银子是多少两吗?”

  花青染微愣反问:“你不知道?”

  胡颜:“……”她承认她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结果被一个她认为特别傻的人反给了一刀。

  看花青染的样子他是真的以为她不知道一锭银子是多少两。瞧瞧花青染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形怪婴。

  花青染目露理解之色笑了笑道:“银元多少两的都有你送给我的银元都是五十两一个的。这些琐事你不用操心我能分得清。”

  胡颜发现她好像被一个明显分不清银两价值几许的人给安慰了。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花青染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胡颜的肩膀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那个人要回银子。”这些银子都是她赚回来的他格外珍惜怎能让别人轻易骗去?若非实在是囊中羞涩他都想将那些银子放起来留着每日把玩。

  胡颜的眸子闪了闪道:“算了吧。”

  花青染却义正言辞道:“怎能算了?!他骗我便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