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米袋子里传出的呜咽声看见了有人扬起棍棒狠狠地打在米袋子上。他以为那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要得只是银两。
白子戚捂着胸口感觉到了何谓切肤之痛!
是了当那棍棒砸向米袋子的时候他也曾有过这种心痛。他以为那是因为胡言的背弃。他想他在送完獒爪后定要回去看看胡颜是闹得那样到底有何目的?就算胡颜真的是薄情寡义却也不可能不要自己。因为他不但是她在红莲教的眼线还是……还是一位无法人道的男子。他爱她却不能给她完整的感情又有什么资格霸占她的身体?!说不介意胡颜与别人恩爱缠绵是假但他本身无能又如何能怪胡颜沉沦情-欲?
他想得是那么的明白却……却……却丢了胡颜。
白子戚恨极!
他骑上马向着织花县的方向追去。
无论如何他要追上昂哲让他……死!
白子戚来去匆匆那张愤怒至极的脸却给人留下了复杂的想法。曲南一最有心机察觉到白子戚的失态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忙快步追出尾随在白子戚的身后。搜侯和展壕紧随曲南一身后。屋子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猴精?
花青染骑马凡尘东家坐上马车悉数追在白子戚的身后狂奔而去。
封云起晃了晃晕沉沉的头快速下了床扯过破破烂烂的衣袍穿上抓起九环火鹤刀就要往外走。
封云喜拦下封云起道:“封哥哥你的伤没好不能出去。”
封云起直接推开封云喜冲进了寒冬中随*了路人的马去追白子戚。
封云喜恨极两只眼睛就像淬了毒液狠狠地瞪着门帘。她突然发狂冲到炉子前用筷子拣出那颗被烧得通红的“神识珠”冷笑一声将其直接扔进了冷水里。
“神识珠”啪嚓一声炸开碎成一片。
封云喜扯下门帘将门帘塞进火里点燃然后将门帘扔到了床上。
民宅中冒起滚滚黑烟。
封云喜跑出民宅雇了辆马车这才向着封云起所在的方向追去。
一行人马不停蹄出了六合县去往织花县分头搜索后无果。
很显然昂哲已经离开了织花县。
因不知昂哲是要回部落还是去哪里接下来的路就有些难追了。
白子戚策马来到树林旁也不言语直接点燃了一只烟花咆哮着飞上天在半空中绽放出一只碧绿色花火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一只绿色的手。
展壕到附近剪了很多的柴火点燃。
篝火旁曲南一坐在木墩上伸手烤着火。这一天折腾下来他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腹中饥肠辘辘身上没有暖衣即使有火烘烤也冻得瑟瑟发抖。
展壕道:“公子你且稍等片刻属下去寻些得用的东西回来。”
曲南一摆了摆手道:“先不要动。待搜侯回来再议。”
展壕目露忧心之色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到一边站在风口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为曲南一挡风。
白子戚一根接着一根地往火堆里添柴火。那脸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上几分。
花青染跳下马来到火边坐下暖着手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凡尘东家没下马车就独自一个人坐在马车里。
再然后封云起追来。人是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曲南一、白子戚和花青染同时转头看向封云起然后又同时转回头继续烤火全当没看见。就连凡尘东家亦放下了挑起的窗帘。
他们恨封云起。
若不是他胡颜不能如此绝情;若不是他胡颜定然会安然无恙;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心痛如绞?!这样一个人权当看不见死了才好。
美男子们心中有怨气个个儿面沉似水。
封云起就侧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封云喜坐在马车里赶来了。
她跳下马车见封云起就躺在地上一口怒气升腾而起忙跑过去用力将其搀扶起与车夫配合着将人抬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封云起好似陷入了梦魇在这么冷的冬天竟然冒出满头大汗。他在挣扎却挣扎不脱身子处于一种痉挛的状态。
封云喜抱着她在他耳边一遍遍地低语着:“封哥哥你醒醒、你醒醒……云喜在陪着你只有云喜会在乎你的死活你醒醒……”
许是眼睛不见为净花青染等人的表情终是有所松动。
曲南一屁股一挪凑到花青染的身边拉起他的青色大氅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花青染刚要开口说话曲南一便抢话道:“不许说不行。你睡我床的时候我可从没赶过你。”
花青染用眼尾扫了曲南一一眼没吭声。
曲南一看向白子戚问:“你确定昂哲来过织花县?”
白子戚眼皮也不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火里添加柴火。
花青染伸出手拦住白子戚道:“火要被你压灭了。”
白子戚显得十分烦躁直接扔了柴火。
曲南一道:“白茂才其实我挺佩服你。混迹在阿颜和红莲尊主之间竟能游刃有余真是个人才。”
白子戚冷冷地道:“有机会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中滋味。”
曲南一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道:“我很期待。”家在两方之间为难算得了什么?心累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找到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会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一点——他曲南一绝对不是她可以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想到生死未卜的胡颜曲南一抓起柴火一根接着一根地往火里塞。
花青染伸出手拦住曲南一道:“火要被你压灭了。”
曲南一扔掉柴火扭开头深吸一口气。
花青染盯着火苗道:“怪不得师傅会选择云游四方用此方法避世。原来避得不是世而是情。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就容易生情。对一个人投入再多的心思就容易生情。”
曲南一道:“你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慨?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
白子戚直接送给曲南一一个鄙视的眼神。
花青染更是连看他都懒得看。
曲南一这个人惯会说嘴。若他不是深陷感情里无法自拔也不致于连个大氅都不披就穿着单薄的衣衫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