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艳客劫 > 第六卷 大祭司 第一千零八章:番之子戚
  (美男榜 预计5曰5号左右开始更新哈。)

  胡颜飞檐走壁如同一缕银白色的风在六合县的上空轻轻掠过如同往日一般最后驻足在白子戚家的墙面上。

  院子里枝繁叶茂已经结了一些果子有李子、杏儿、无花果、枣子和苹果却单单没有梨。那些果子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任谁也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个多么残忍的地方。

  胡颜记得白子戚曾问过她是否敢吃他种得果子。

  为何不敢?

  帝王将相脚下堆积着万千白骨才能成就一代风华。白子戚这院子底下就算以人为肥也不过让果子更佳肥美罢了。追根溯源过于可怕。稀里糊涂方得悠然。

  厨房里亮着两根碗口粗细的蜡烛。白子戚对光亮一直要求得颇为严格。尤其是在他做事的时候周围一定要亮如白昼。

  白子戚的身影落在窗纸上清晰可辨。他正在切东西动作很慢一下接着一下。胡颜似乎能透过窗纸看见他低垂的眉眼和偶尔缓缓眨动的睫毛。

  白子戚的五官十分清秀看起来就像文弱的书生唯有接触过才知他心智之坚非比常人。

  胡颜站在墙头垂眸看着白子戚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笑意。有人用三天之约引她出来却在厨房里忙活着。为何?

  胡颜知道白子戚的刀功出神入化就算切油腻不成形的软肉也能在呼吸间将其片成纸般的薄度。如今他切东西的样子依旧优雅但看起来似乎有些吃力。胡颜猜他可能受伤了。

  那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心竟因为这个猜想有些心疼。

  看来她走了一年却没有将这段感情遗失在某些角落里而是深埋在了心里带着它走走停停。

  缘当如此她能奈何?

  胡颜轻轻跃进院子里伸手摘了一颗枣塞进口中咬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枣子还是青的入口酸涩口感不佳。

  白子戚轻轻推开厨房的门看向胡颜久久的凝视后开口道:“枣子生还需一段时间才能甜美。”

  胡颜咽下口中的青涩枣子将手中剩下的半颗枣子抛给了白子戚。

  白子戚接住送入口中咬下枣肉咀嚼着咽下道:“还是有些甜的。”

  胡颜勾唇一笑。

  白子戚道:“我在做杂锅子半盏茶的工夫便能吃。”言罢转过头继续去切肉。

  胡颜走进厨房探头看着白子戚切肉。时光似乎回到了从前她从不曾离开他一直为她制作美食。弹指间一年过去彼此的心境都有了变化难得的是为了这份情彼此还愿意互相依偎、互相成全。

  许是因为胡颜在等所以白子戚切肉的速度变得极快。一片片的薄肉如同红色的花瓣在他的刀下层层剥离绽放出最美好的样子诱人食指大动。他哪里有一点儿受伤的痕迹?

  胡颜背着手探着头道:“看你切东西那么慢原本以为你受伤了。”

  白子戚放慢了速度也不看胡颜只是道:“说好等你三天生怕你毫不在意。唯有慢慢做一顿杂锅子才能给自己一个继续等下去的理由。又怕你来了又走唯有认真去听心才能不乱。”停顿片刻才轻轻飘出一句“说好半年你……食言了。”

  白子戚的眸光始终落在牛肉上那般认真仿佛倾入了全部的感情。 他不看胡颜怕身体里那浓烈的情感突然炸起以不可抵挡之势毁灭一切。

  面对这样的白子戚胡颜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心中有些痛、有些甜、有些茫然、有些释然、有些歉然、有些庆幸和欣喜。

  胡颜的心变得柔软她伸手抱住白子戚的腰肢用手指丈量他清瘦了多少用手心去感受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白子戚突然将刀剁在菜板子上发出咣地一声。他转过身一把抱起胡颜将她扔到厚重的木板上坐着一手压向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唇齿相抵如同星火燎原。思念泛滥成灾就连骨头都渴望到发痛。如魔似狂。

  白子戚的手指间隐现一把精巧的弯月形小匕首。他手指所过之处胡颜的衣裳都会一分为二。那般速度当真是急不可耐;如此优雅真真儿是举世无双;那般狠戾舍我其谁?这般缠绵只为胸腔里跳动得那颗心。

  泥土上架着一只小铁锅已经烧开正咕噜噜地冒着香气。那是牛骨头的味道垂涎欲滴。

  厚重的案板在一下接着一下的摇晃频率不快但每一下都能晃到人的灵魂深处。

  雾气萦绕中胡颜微眯的眸子如同潮水般潋滟唇色似最红的花朵般娇艳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双颊镀上一层迷人的淡粉色如何能令人不痴狂?她的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古文手指在白子戚的身上勾画着指尖隐隐透着银色光晕。她咬破舌尖喂白子戚她的血。

  白子戚不知胡颜要做什么却是全身心的信任与纵容。他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来补充胡颜缺失的鲜血。

  彼此口中是对方鲜血的味道吞咽间就好似将对方融进了自己的身体蔓延上四肢百骸狠狠地纠缠再也分不开彼此。

  待春水流过、云消雨霁白子戚狠狠攥着胡颜的双臂道:“有时候真想剥了你的皮雕琢你的骨困住你的魂让你永远不能离开。”

  白子戚说得那般认真完全是心中所想。若是一般女子定会被他吓得屁滚尿流。可胡颜不是一般女子。她若一般也不值得白子戚如此对待。

  胡颜眸光潋滟懒散地靠在墙面上望着白子戚邪肆地一笑道:“好啊。”

  白子戚的呼吸一窒抱起胡颜将她往旁边挪了挪而后抓过自己的衣袍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吸走案板上的一点落红。

  胡颜拢了拢身上碎裂的衣袍笑盈盈地望着白子戚。

  白子戚那张素来白净的脸竟泛起了几分不自然的羞红。他尽量装出自然的样子将沾了落红的白色帕子收回到袖口里这才道:“我的。”

  胡颜抱着腿歪着头看着白子戚嘿嘿笑道:“对你补的自然是你的。”

  白子戚不看胡颜耳朵却红了。

  他穿上自己的衣袍洗净手将小料调和好将肉下到小铁锅中将筷子递给胡颜道:“吃吧。”

  胡颜指了指自己雪白的大长腿道:“我就这样?”

  白子戚反问:“还想怎样?”

  胡颜无语了。感情儿白子戚这是不想让她走了。这个男人啊清冷自制却又使出这种显而易见的小手段怎么想都觉得可爱得紧。

  胡颜倒是想混迹在白子戚的家里享受一下女皇的待遇不过时间快到了。她用真气推开了窗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即将午夜。

  白子戚悄然注意着胡颜的一举一动却并不说破。他将涮好的牛肉放进胡颜的碗中十分直白地道:“是你吃肉还是我吃你?”

  胡颜抓筷子的手就是一抖。她看向白子戚道:“子戚你变坏了。”

  白子戚道:“什么东西放时间久了都会坏掉。更何况人。”

  胡颜哑然摇头一笑将肉送入口中咀嚼着咽下只觉得满口生香美味非常。她感慨道:“好久不曾吃到子戚做得美味甚是想念。”

  白子戚道:“我这美味必须常吃。时隔太长容易毒死人。”

  胡颜明白白子戚这是在对她说必须常来否则要毒死她。

  胡颜光着大腿能说什么?只能含着肉含糊地说:“哦好。”

  白子戚终是见了笑模样。他为胡颜布菜倒也营养均衡。两口肉一口菜不让胡颜偏食太多。胡颜吃得心满意足却略显焦躁偶尔会抬头看看窗外的月亮。

  白子戚稳下心询问道:“刚才你做了什么?”

  胡颜笑道:“我希望你能活得和我一样久。所以我再尝试一些古法。”

  白子戚询问道:“可有危险?”

  胡颜自傲地道:“且不说是尝试就算有危险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一道很快愈合的小伤疤。”深情凝视白子戚“这一切与和你白首不相离相比不重要。”

  白子戚垂下眼睑挡住眼中波涛汹涌的厚重感情。

  胡颜夹肉給白子戚道:“等你发现自己的复原能力变强时便是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一步。”

  白子戚点点头道:“我会珍惜你的每一滴血。”

  胡颜笑道:“一如我珍惜你的每一滴血。”

  白子戚笑了。温暖的笑情谊缱绻。他问:“这一年你都去了哪里?”

  胡颜咽下口中青菜回道:“这一年我到处走走停停看了些难得一见的风景。”

  白子戚知道这些风景定是胡颜与傅千帆同看的。他不想问细节对那些风景也不感兴趣只是心中怀揣了疑惑眼前人是胡颜那么傅千帆在何处?

  白子戚不动声色陪着胡颜吃杂锅子。

  胡颜道:“第一次在厨房里吃饭感觉甚是有趣。”

  白子戚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颜一眼道:“确实别有滋味。”

  胡颜感觉自己被打趣了。

  白子戚是一个不爱开玩笑的人可这偶尔蹦哒出来的一句也着实令人面红耳赤。

  胡颜转移话题问:“你手心里的那根针可还有?”

  白子戚回道:“她死针消已经无碍。”

  胡颜又问:“你……父亲呢?”

  白子戚回道:“他去血雾林了。他说他承诺过要陪着尹雪儿一生一世。此事与任何人无关只是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胡颜点了点头道:“父亲是重情义的人。”

  胡颜的称呼令白子戚心中温暖。他说:“以后有机会一同去看看父亲。”

  胡颜应道:“好。”转而道“一年前陌纵镇被一场大火夷为平地是谁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便生活在陌纵镇里。

  白子戚道:“从飞鸿殿离开后我们六人曾各分东西却又陆续出现在陌纵镇。火是我们放的人也是我们杀的。一个不留。”

  胡颜淡淡道:“人心坏了留下只能继续作恶。死了才算造福世人。”

  白子戚问:“我呢?”

  胡颜挑眉。

  白子戚道:“我是恶人中的恶人没有心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胡颜用脚尖踢了踢白子戚白子戚却一把攥住了胡颜的脚尖。

  胡颜道:“你的心在我这儿若万千神佛非要惩罚你便要先劈死我!”

  白子戚将属于胡颜的盘蛇戒再一次戴在了她地脚趾上低头在她的脚尖上落下虔诚一吻道:“只求你平安喜乐任何天惩地罚我一人背着。”

  胡颜的脚尖有些凉白子戚的嘴唇却是火热的。

  白子戚道:“别再丢了。”

  胡颜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捧住白子戚的头盯着他的眼道:“我在你在它在。”

  白子戚的嗓子有些沙哑应道:“好。”

  胡颜从荷包里取出属于白子戚的盘蛇戒。

  白子戚接过将其攥进手心里。

  胡颜道:“我帮你戴上。”

  白子戚点了点头。

  胡颜跳下案台从白子戚的手中取走攀蛇戒将其戴在白子戚的脚上。

  白子戚拉起胡颜将其用力抱进怀里。

  胡颜与其相依用体温去暖对方那颗太容易荒凉、发狠、残忍的心。他们仅有的柔情都只给最重要都那个人与世人无关。世人的贪念且让浮华去承担;他们的幸福他们自己揉捏搭建。

  白子戚的吻由胡颜的额头一路向下再次用行动表达了对胡颜的恼火和思念。

  午夜划过月亮西斜杂锅子烧干了却没有人管它。

  突然厨房里发出一声闷哼声紧接着是撞击声碗筷碎裂声。好似有重物落在了架子上撞翻了五味瓶洒出了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