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网游小说 > 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 正文 3、为政伊始业之基(3)
  午后酒醒起身后的阎行头脑还是晕沉沉的在张蕊的服侍下吃了一点粥食、沐浴更衣之后又随即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睡到次日早晨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的阎行抖擞精神才开始登堂视事府中的卫觊、裴潜、贾逵等掾史都是分曹办事权职分明这两日政事处理倒也是井井有条丝毫不受阎行醉酒的影响。

  只是听闻了戏志才告病两日未曾到幕府之后阎行才着急起来。

  他询问了府中的吏员后得知戏志才家中派来的告病的来人说戏志才是醉酒后感染了风寒才导致临时卧病在床的。

  戏志才是他的帐中的谋主、智囊人物但一直以来的身子骨都不太好阎行往日里也曾多次赏赐人参之类的补品给戏志才但没想到这一次宴会庆祝醉酒无忌竟然使得体弱的戏志才染病这顿时让阎行忧心不已。

  草草分配完府中的政务后阎行就令人备上马匹召来府中的医师又让鲍出带了一队亲卫要赶往戏志才家中。

  几名郡府的吏员有心想要劝谏可看到阎行身边诸多亲卫持矛带刀风风火火的样子缩了缩脖子还是没敢出声。

  一行人就这样策马往戏志才家中赶来。

  戏志才乃是阎行将军幕府的重要文吏他家就在郡府附近的里中。阎行一行人这样赶到戏志才的家中虽然不欲大张旗鼓但还是惊动了戏志才的妻子戏妻也亲自来到了门外迎接拜见刚刚下了马的阎行。

  “不必多礼!”

  阎行下马之后一看到戏妻带着两名婢女就要下拜连忙伸手虚扶示意她不用多礼口中问着话他双腿已经开始往院子中迈去。

  “志才的病情如何了?”

  “有劳明公挂念我夫君服过汤药之后已经有所好转了。”

  阎行点点头看到连忙跟上的戏妻面容有些憔悴眉间隐约也有愁绪凝结不去心想她这两天一定也是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在戏志才身边照料着脚步也就减缓下来。

  “汝无需担忧我这次还带来了郡府的医师待会就让他们为志才诊病。”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身后的鲍出等亲卫因为担心人数过多进入屋内后影响到了戏志才的休养他连忙止住了鲍出等人跟随。

  “你等都在外面院子候着。”

  “诺。”

  鲍出闻言当即停下了脚步瓮声应了一声。哗哗作响的甲叶声也随之消停他挥挥手一队亲卫当即停步在院子外列队侍卫。

  戏妻恭谨地在前面带路阎行带了两名郡府的医师鱼贯步入戏志才的寝室之中。

  室内还有一股浓浓的汤药味没有散去阎行收缩瞳孔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之后他看到了榻上正准备要起身的戏志才。

  “莫要起身躺下说话。”

  阎行连忙抢先一步来到戏志才的榻侧让他重新躺回榻上。看着戏志才脸色苍白、面容憔悴阎行心中也不由一恸他掖了掖戏志才的被角之后开始温声问道:

  “志才身体可好些了么?”

  “明公在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戏志才在榻上努力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跟阎行说道。

  看到戏志才虚弱的样子阎行扼腕叹息道:

  “你定河东以来随军一路疾驰奔波攻下安邑后手中又有诸多繁杂事务要处理那晚我就不该让你饮那么多酒害的你醉酒邪侵染了风寒如今又卧病在床。”

  戏志才闻言动了动嘴唇劝慰阎行说道:

  “明公无需自责酒是性情之物在下原本就是性情之人那晚宴席上看着群贤毕至歌舞嫣然想到明公戎马三载如今终于取下了立足的基业我心中兴起索性也就放任多饮了些酒。”

  “此原本就是情之所至就算明公当时阻挠在下还是会多饮的。”

  阎行听了戏志才的劝慰苦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戏志才的手然后回头吩咐跟来的那两名郡府的医师上前为戏志才诊治。

  阎行退到了一边两名郡府的医师这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施展“望闻问切”的手段功夫详细地戏志才诊断了一番。

  等到那两名医师诊断完在一旁等了许久的阎行也忍不住开口:

  “到底如何了?”

  “司马——”

  年轻的医师被阎行这么一问张口就要答话那名年老的医师连忙伸手制止使了使眼色然后才温声向戏妻说道:

  “司马的身体无恙还请夫人将司马服药的药方拿来我等一观!”

  戏妻闻言看了看榻上的戏志才尔后才颔首应声转身出室去拿药方年老的医师看到戏妻离开在袖中又摆了摆手势那年轻的医师点点头看也就跟着他一同也走了出去。

  阎行在一旁看到两人故弄玄虚他皱了皱眉动了动嘴皮但碍于戏志才还在榻上忍住了没有再次出声询问而是好言抚慰了戏志才两句之后才慢慢地走到了室外。

  在室外的角落处戏妻已经拿来了药方让一老一少两名郡府的医师都轮流看过了一遍。

  “药方可有问题?”

  阎行压低声音按捺心中的烦躁轻声问道。

  听到了阎行问话两名医师面面相觑后最后还是那名老医师清了清嗓子开声应答。

  “禀府君这药方并无问题却只能够治戏司马感染的风寒之疾但戏司马身躯孱弱一早落下的疾病却是顽疾这汤药不能医治。”

  “既然如此你等可另外开出药方待戏君病好之后再治疗顽疾。”

  “这——”

  老医师抖动了一下花白的胡须没能继续答话一旁的年轻医师只好连忙接过话头。

  “我等不敢欺瞒府君戏司马这顽疾虽有药方可想要根治却需耗费不少时日。”

  “要多久?”

  “短则三年长则五载主以汤药辅以针石静养调息不可操劳或可痊愈。”

  “。。。”

  听完年轻医师的话阎行抿嘴不语他转头看向了戏妻戏妻的脸容发白但并无惊愕之色显然之前的医者也向她说明过了。

  阎行顿时收回目光眉头却是紧接着就皱了起来。

  戏志才乃是军中的参军司马今后戎马跋涉定然是常事可按照这两个郡府医师的方法接下来几年里却是要变成一个整日抱着药罐子的病夫不能够随军出征、运筹帷幄只适合待在府中静养。

  想到这里阎行心中愈发烦躁。

  “你等在郡中皆有良医之名故而被辟除到医曹之中领食郡府的俸禄可医术就如此不堪么?”

  面对阎行恼怒的质问两名医师无奈地对视一眼。

  外人只知道他们有良医之名可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他们被辟除到了郡府之中医治的都是诸如太守和郡府掾史等位高权重之人治愈了乃是职责所在不敢居功可要是治不好就难免要触怒太守和郡府掾史。

  而一旦医治过程中出了些许意外更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故而医曹中的自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则其中之一就是在为太守和府中大吏医治时只能够采取最稳妥的方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纵然有千般本事也不可随意施展一旦触及顽疾、猛药之事开方用药务必小心翼翼以求自保为上。

  两人无言以对犹豫了一会只好跪地拜倒告罪乞归。

  看到这两名医曹的医师犹豫许久竟是如此作态阎行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压住怒火轻声地喝道:

  “我披坚执锐为政河东首要扫除的就是郡县的苛政、庸吏你等空食郡曹之俸碌碌无为莫非以为我不会以军法斩你们么?”

  阎行厉声喝问之下身上杀气迸发两名医师冷汗浃背牙关战战更是说不出话来。

  戏妻在一旁看着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心中终究不忍正想要上前劝谏求情这个时候门外又有了马蹄声响起。

  听到有“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阎行心生疑惑他撇下了这两名跪地的医师转而循声望去院子内已有守门的士卒的跑了进来。

  “将军是丞君派人来了!”

  阎行听到亲卫士卒的禀报愣了一下随即又拍了拍额头懊恼自己差点就忘记了此事。

  自己已经上表举荐严师为河东郡丞并派人将严师从北境接到安邑来。严师接受了郡府的檄文后将北境的安民、屯田等政事妥善安排这才一路南下赶赴安邑上任。

  计算行程时日严师却是忧心河东政事赶早了一日。而自己昨日接到快马禀报后还打算今日在府中迎接严师不料一场酒宴引发了戏志才这桩病情来扰得自己心中烦躁差点就忘记了此事。

  而眼下既然是刚刚赶到郡府的严师派人前来料想定有大事商议阎行念及如此不得不抚慰戏志才夫妇一番后又匆匆离开带人策马赶回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