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浅婚衍衍 > 正文 072
  现在已经很晚了寒风凛冽寒意渗人言喻下了车锁上了车门冷风一阵阵地钻入了她的衣襟里她情不自禁地收了收衣领瑟缩了下。

  她身上穿着一件羊毛大衣黑色的长靴修饰出修长又纤细的双腿。

  似乎下了点小雨温度变得更低了一点点的湿意飘落在了她的头发和脸颊上冰冷的温度刺激着皮肤。

  言喻走到了公寓楼门前站定住。

  这个地方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她只要站在了这里就能感觉到心脏的阵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毫不留情地想要搅碎一般的疼痛。

  她睫毛垂下唇畔的笑意浅浅眉目间浮起了看不明白的情绪。

  像是怀念又像是排斥。

  这是她对过去感情的态度也是她对陆衍的态度。

  她很清晰地记得那一年程辞死后她又遇到陆衍时候的欣喜她把他当做程辞来怀念但是一开始她从没有想要靠近陆衍的想法因为她知道那是陆衍不是程辞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可是是许颖夏为了达到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频繁地带着陆衍出现了言喻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引诱着她让她原本就不牢固的堤坝彻底崩溃。

  人类原本就是夏娃、亚当经不住诱惑而产生的人的本性就是这样。

  她已受了引诱。

  后来她又发现了许颖夏出轨。

  再后来她照顾了陆衍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她彻底坚定了靠近陆衍的想法。

  言喻抿了抿唇眼里浮光浅浅。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对陆衍的感情就不太纯粹只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只是因为程辞只是因为小星星需要爸爸。

  时过境迁。

  心情平复她再来回想和反思过往的这些事情她会因为想要一个和程辞相像的孩子而假意答应许颖夏;她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捐献骨髓去救陆衍;但是她绝不会只是因为程辞和小星星而选择和陆衍结婚。

  结婚意味着要把床分一半给另一个人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部分递一半给另一个人要把自己最隐私的部分公开在了另一个人的眼前。

  婚姻是需要慎重的她很清楚这个道理。

  人的外貌相像性格却可以千差万别。

  如果陆衍的性格让她反胃让她觉得恶心让她一点都没有好感的话她又怎么可能选择和他结婚那时候她抱着的是和陆衍共度一生的想法。

  屋檐外的雨越下越大已经从毛毛雨变成了大颗的雨滴。

  冷风吹开了她的衣摆渗透了寒意。

  公寓大楼的门是关着的言喻看着上面一整列下来的住户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写在了一个门铃按钮上。

  唯独当年的那个公寓按钮上已经没有了住户的名字一片空白。

  言喻眼睑抬起。

  原本门铃上面写着的是陆衍的名字。

  她笑了下眼尾荡漾浅浅笑意三年前这个公寓就被她卖掉了也等同于卖掉了所有的记忆——刚结婚时她在这个公寓里一点一点地恢复身材;结婚半年左右她和陆衍在这个公寓里有过美好;婚姻分崩离析之时痛苦在每个难熬的夜晚一点点啃噬着她的心。

  她知道她把陆衍当做程辞的替身的想法既自私也对不起陆衍。

  言喻纤细的手指抚摸过了门铃的按钮抿紧了红唇眼底漩涡翻涌但现在他们两人也该两清了吧。

  她骗了他婚姻但她也付出了代价她被他和他的母亲有意无意地夺去了她的儿子。

  这个代价太过沉重。

  沉重得只要她每次想起心脏就仿佛被放入了搅拌机里残忍地绞成了血肉淋漓的碎末。

  想到了这言喻的手仿佛被电击到了一般猛地就收回了手胸膛沉沉地起伏着。

  公寓楼的大门还是紧紧地关闭着言喻透过厚厚的玻璃门深深地最后看了眼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一个老人疑惑的声音:“姑娘你不进去吗?”

  言喻回头愣了愣。

  那个老人穿着灰色的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刚从外面回来他在看清言喻的脸的时候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很快就想起来了。

  他乐呵呵地笑:“这不是那个……小星星妈妈吗?这几年你不是搬走了吗?现在回来了吗?没带门禁卡吗?走走走。”

  大爷拿出了门禁卡“滴”一声门禁解开他拉开了门招呼着言喻进去。

  “外面冷你站在外面待了多久啊?快点进来。”大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我刚刚从我女儿家赶回来要不是我突然回来你难道还要继续在门口傻站着吗?”

  言喻认出了面前的这个大爷曾经是他们公寓楼下的一家住户以前她经常会带着小星星下楼玩这个大爷很喜欢小星星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抱抱小星星。

  言喻笑了笑眉眼笑意灿烂:“大爷您今天这么晚回来啊。”

  大爷说:“对啊还是自己家住的舒服小星星呢?这几年你们不在我可想她了。”

  言喻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工作小星星没有跟着我下次我带她带看看您。”

  大爷笑:“你们搬走了公寓也没转卖出去啊我看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再搬进去呢。”

  言喻有些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她当年明明卖了出去难道是这个公寓不受市场欢迎所以三年那个中介商都没办法转手出去?

  难怪刚刚的门铃上没有新的名签而是一片空白。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就分开了。

  大爷进了自己的公寓言喻抿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往楼上走去。

  她站定在了公寓门外还有些恍惚。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门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下意识地旋转了下门把手。

  出乎她意料的是门把手一下就拧开了公寓的门根本就没有锁上。

  她抿紧了唇眉间的折痕深了一下又缓缓地舒展开来她轻轻地推开了公寓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言喻心跳的速度很快她走了进去。

  公寓里并没有许久没有人烟的灰尘气反倒有着淡淡的酒味像是有人在一般言喻原本想去打开灯的但是神经突然紧张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就想离开。

  还没走她纤细的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攥住了那人的手指粗粝手掌宽大就像牢固的手铐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下一秒她就被人狠狠地摁在了墙上。

  后背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肩胛骨隐隐作疼五脏六腑都仿佛震碎了一样。

  男人的手脚用力灵巧地就桎梏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她还没想到要尖叫出声唇上就有大掌狠狠地摁住让她所有的声音都湮没在了他的大掌之间。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言喻胸膛重重地起伏心脏用力地收缩着她睁大了眼眸盯着面前的黑影。

  这是个身材壮硕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呼吸之间都是浓郁的酒气呼吸有些沉他的力道很大无论是不让她乱动还是捏着她的腕骨都让她觉得疼得有些难受尤其是腕骨痛得仿佛要断裂开了一样。

  好一会言喻才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视野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影影绰绰地看清了面前男人的轮廓。

  更何况他身上浓郁酒气之下是挥之不去的独属于他的淡淡甘冽气息。

  言喻柔软的心脏悬在了嗓子眼她睫毛翕动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

  这是陆衍。

  陆衍为什么会在这?

  即便在黑暗之中言喻看不到陆衍的眼神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陆衍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着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他却一点都不想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丝情感变化。

  言喻知道了是陆衍重新开始了挣扎她挣脱了一只手狠狠地推了把男人的胸膛却只换来男人越发用力的禁锢。

  言喻深呼吸陆衍喝醉了。

  刚这样想着一直捂着她红唇的手忽然移开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完全地落入了他的胸怀之中她的红唇被他的冷冷的薄唇覆盖上了。

  他的一只手用力地按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地掐着她纤细的腰。

  他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啃咬着她的唇瓣那样的力道毫不顾忌地掠夺她的呼吸吞噬她的气息似是想要整个吞下她的红唇一般。

  言喻被迫仰起了头无法挣脱她脑袋中有着些微的缺氧大脑仿佛跟着停止了转动不知道思考她的唇舌间都是过渡而来的酒气刺鼻得让她难受。

  陆衍太用力了透着浓郁的疯狂。

  他菲薄的唇将她的红唇摩擦得仿佛要起火一般唇上传来的都是火辣辣的痛感。

  他一边吻着一边轻车熟路地就将手往她的衣服下摆处滑了过去。

  他的动作那样熟悉连贯就仿佛这三年两人从未分开过一般就好像他们还是对彼此身体很熟悉很熟悉的夫妻一样。

  但言喻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一股恶心从她的胃腔里涌了上来她狠狠地撇过了头清新的空气钻入鼻息她和陆衍早就离婚了陆衍也早就有了新欢也有了儿子。

  真是令人作呕。

  言喻想也不想地趁机踩了陆衍的脚一下然后趁他吃痛的时候抽出了手狠狠地就想将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在黑暗中仿佛有夜视的能力一般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她的手慢慢地收拢五指。

  言喻冷嗤:“陆衍你恶心不恶心?你不恶心我恶心!”她说话的语气放慢了很多带着冰冷的浓郁的嘲讽。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周身的酒气更加浓郁因为陆衍的呼吸声重了。

  陆衍脑袋有些沉但他不用看到言喻的表情就能想象出她现在的神态漂亮的眉骨上一定是噙着浓郁的讥讽和冷淡还有浓浓的厌恶。

  陆衍的嘴角牵起了一点点的弧度明明在笑黑暗中眼眸里却是一片的寂冷深处更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在生气。

  言喻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念头下一秒他眼里的火苗一下就燃烧到了她的身上像是火山喷发言喻就像一块残破的碎布一样被陆衍甩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挣扎着要爬起陆衍冷硬又灼热的身体已经牢牢地覆盖上了。

  他像是好不容易挣脱了牢笼的困兽嘶吼着怒目着要将言喻撕成了碎片她居然觉得他恶心?

  陆衍的眼底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霭他已经出离愤怒。

  他们分开的这几年秦让是不是早已经品尝了她的美好她的甘甜她是不是也早已经习惯了秦让的吻秦让的抚摸。

  所以她才会觉得他恶心……

  这样的念头是一个又一个的石头沉沉地击中陆衍他动作粗暴狠狠地咬着言喻的下唇仿佛带着仪式感的洗礼要将言喻唇上属于秦让的气息全都洗掉。

  他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是他的。

  他再也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她和别人在一起只要想象一秒那样的画面灼热的妒意就就如同火焰将他烧得遍体鳞伤。

  言喻被逼到了角落手脚都被困住怎么也挣脱不了。

  她像是被猛兽盯上全身都是冷冽的汗意心里的怒火一点点积累着马上就要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发泄了出来。

  言喻在陆衍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咬下了陆衍的唇舌浓郁的血腥气弥漫了出来充斥了两人的口腔。

  陆衍吃痛稍微松了几分。

  这一下言喻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陆衍的脸颊上她咬牙切齿带着厌恶和憎恨:“陆衍你真让我恶心!你这样跟强奸犯毫无区别!你是借酒撒疯么?”

  这一巴掌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剧烈的响声越发衬托得公寓的寂寥。

  只余下了两人略微粗重的喘气声。

  陆衍仍旧在黑暗中盯着言喻言喻也丝毫不躲避地直直地瞪着他的眼眸两人距离得很近很近漆黑的光线什么也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两人身上对彼此的敌意。

  陆衍冰凉的手指捏起了言喻的下颔他嗤笑了下声音冷到了骨髓里:“我恶心那谁吻不恶心?”他手指一点点地往上移动着挪到了言喻的红唇处有些用力地摩挲了下抹了把言喻唇畔沾到的血。

  “这几年你的唇被谁碰过?”

  这句话太恶心了。

  言喻咬紧牙关平息着胸口的怒意:“那关你什么事我们都离婚了我想跟谁在一起我就跟谁在一起。”

  陆衍酒气浓郁他被激怒:“是啊可是你也别忘了我是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我是程家的家主不论在中国还是英国如果我想要困住你再容易不过了!言喻。”

  言喻盯着他的目光含着剧烈的火光仿佛要灼烧了他一般。

  “我们好聚好散不好么?别让我憎恶你。”

  陆衍的手指几不可感地颤了下他眼底的黑雾越发浓浓得有些可怖他喉结无声地滚动手指一点点地攥起沉默了下才淡漠道:“你以为我怕你的憎恶?”

  他语气里有淡淡的轻慢。

  就是这样的语气轻易地就让言喻的怒火像是喷发而出的岩浆她重新扬起了手又重重落下。

  陆衍一点都没有闪躲。

  明明就是火辣辣的疼灼热的疼他却一点都不顾及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的怒火有地方宣泄才能掩盖住他胸腔里心脏的痛。

  言喻脸色苍白用力地挣扎刚想要骂什么。

  灯光突然亮起——白炽灯就悬挂在了言喻的上方刺目的光线照射进了她琥珀色的瞳仁里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眸侧过了眼。

  就在那短短的一秒她也看清楚了陆衍的眼睛。

  森寒中带着冷戾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黑得让人害怕认真一看眼窝深处仿佛还弥漫着猩红就像是他想要杀死她一般。

  身后一道冰凉冷静的童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你们在做什么?”

  空气中紧绷的弦一下就断开了。

  言喻只听过一次的声音但她的大脑却牢牢地记住了。

  这是陆疏木是陆衍和他未婚妻的儿子。

  她怔怔地看着陆衍陆衍果然很在意他的儿子在陆疏木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就离开了言喻的身体站在了沙发上。

  他捏了捏眉骨攥紧了手指又慢慢地松开平息着怒火拧眉垂眸看着陆疏木:“你怎么出来了?”

  言喻被一个孩子撞破了和他的爸爸在沙发上躺着无论如何那种羞耻的难堪和尴尬都淹没了她她心脏疼得瑟缩陆衍方才的变化一下就不偏不倚地刺中了言喻的心房。

  她不敢去看陆疏木纯净的眼睛。

  陆疏木在陆衍的质问下也不紧张很淡定:“刚刚我听到了声音就醒过来了。”他抿了抿唇看了眼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言喻。

  衣衫不整。

  陆疏木的眼底不知道为何似是有碎雪浮冰沉伏他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着陆衍:“刚刚妈妈打电话了。”

  陆衍眉间的折痕深了起来他抿紧了薄唇线条冷硬原本又想跟陆疏木解释时嘉然并不是他的妈妈但是他想到了一旁的言喻眼底的暴戾之色倏然重了几分想解释的心也没有了。

  反正她都不在意了。

  陆衍淡声:“电话呢?”

  “在屋子里。”

  陆疏木问:“爸爸你喝酒了?”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极其平缓是陈述的肯定句。

  陆衍回答:“抱歉下次不会喝酒了。”无论如何在孩子面前喝成这样都是不对的。

  他说着走进了卧室里果真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着时嘉然的来电提醒。

  客厅里只剩下陆疏木和言喻站着言喻抿着唇无声地动了动嗓子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陆疏木轻声地问:“你跟我爸爸是什么关系?”

  言喻听到了这个问题就好比她的一颗心都被人拿出在烈日下鞭打一样她都觉得自己恶心觉得自己难堪。

  她害怕下一秒陆疏木就会叫她小三替他妈妈骂她。

  言喻深呼吸勉强地露出了笑容:“没有什么关系。”她语气有些淡“很晚了你快点休息吧我走了。”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这个公寓的恍惚得很。

  她坐进了车子里趴在了方向盘上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是陆衍的气息她攥紧了方向盘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陆衍买下了这个被她卖出去的公寓。

  他到底为什么要搬回来他不觉得难受么?带着新妻子住进了和前妻共同生活过的房子?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的变态欲?

  真是有病。

  言喻踩下了油门私家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离开了小区再也看不见。

  楼上落地玻璃窗前纱帘飘荡男人高大的身影站立着形成了一片漆黑的剪影他的眼眸里寒气万分周围的空气里都仿佛含了重重的冰。

  他漆黑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旦落了进去就是粉身碎骨。

  他的轮廓隐约虚实相间透出了阴鸷的气息。

  陆疏木在床上侧眸看了陆衍许久。

  过了很久陆衍转过了身言喻的车子再也看不见他知道陆疏木还没睡直接道:“陆疏木时嘉然对你很好她一直照顾你她可以当你的干妈但她不是你的妈妈。”

  陆疏木眉眼未动这句话他听了太多次了。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那刚刚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吗?”

  陆衍声音有碎冰有阴霾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是。”

  “哦。”陆疏木的嗓音太过淡定听不出来是相信了还是根本就不信。

  *

  陆衍很久没有梦到言喻了。

  在刚刚离婚的那段时间他原本就忙用于睡觉休息的时间已经很短了睡眠的质量还很差他眼底永远挂着一片青灰。

  那时候他的梦里大多都是言喻却都是悲惨的言喻要么是言喻拼了命地想要打掉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言喻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要么就是满身是血、脸色惨白地躺在手术台上的言喻要么就是拉着行李箱远去、头也不回的言喻。

  最可怕最让人心凉的还是当他梦醒却发现梦里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言喻和他离婚了言喻不在他身边言喻不爱他言喻的确满身是血……

  而今晚陆衍梦到了言喻穿上了婚纱她手里捧着花束走在了长长的红毯上她笑意斐然眼角眉梢流淌的都是动人心弦的温柔。

  陆衍的心跳很快很快他血液里都是难以控制的灼热。

  言喻要重新嫁给他了。

  但是画面一转他发现他牢牢地被禁锢在了台下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动不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言喻走向了舞台。

  而舞台上站着另外的一个男人风度翩翩笑意温柔。

  是秦让。

  而小星星、陆疏木还有秦让的儿子秦南风全都涌了上去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人而他却怎样都动弹不得。

  ……

  噩梦惊醒陆衍后背冷汗湿透他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打开灯走到了洗手间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狠狠地泼了一把冷水。

  他的脸色沉得能滴下水。

  周身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翳轮廓都仿佛因此凌厉了起来。

  他手指收拢指骨发出了“咔擦”之声。

  *

  言喻隔天就乘坐航班回了英国她在秦让的要求下告诉了秦让她的航班已经说了好几次不用接机但是在她走出登机口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三个笑得一样的大小傻瓜。

  小星星看到言喻最开心大声地喊:“妈妈!”

  言喻也很开心又有点惊喜她拉着行李箱快步地朝小星星大步走去。

  她松开了行李箱从秦让的怀抱之中接过了小星星。

  小星星一到言喻的怀中就捧起了言喻的脸在她的脸上落下了香吻一个接一个每次和言喻分离后她都显得格外的粘人。

  她小小声地说:“妈妈我好想你。”

  言喻也小小声地说:“妈妈也是。”

  小星星:“妈妈以后能不能不要让我一个人小星星这几天想你想得心好痛痛哦以后让小星星跟着妈妈去工作好不好?”

  言喻一怔心里一阵柔软她碰了碰小星星的鼻子轻声道:“妈妈以后再去远门就带着你。”

  一旁的秦让好整以暇地看着言喻眼角眉梢都是流淌着的温柔笑意他的眸光岿然不动带着令人沉醉的深意。

  秦南风抿了抿唇笑叫道:“言阿姨!”

  言喻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然后目光落在了秦让的身上她弯起了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秦让往前了一步微微弯下了一点点的腰他眉眼深邃五官俊朗眼眸漆黑融了国土山河气势盛然又温柔。

  他大手一伸将言喻彻底地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小星星夹在了两人之间害羞地捂住了眼睛。

  言喻的心跳有些混乱鼻息之间都是秦让身上的烟草气息他和别的男人不太一样他只喜欢薄荷烟所以身上一直都有似有若无的薄荷香气。

  机场上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时不时地会抽空看一眼这样容貌惊人的一家人女人甜美儿女可爱最难得的是那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稳重、礼貌和温柔让人心动。

  *

  陆氏集团办公室陆衍在了宽大的办公桌后他微微垂着眼睑眸光冷淡黑眸幽深地盯着手里私家侦探送来的照片。

  言喻一大早就回到了利兹。

  他捏着照片的手越发地紧攥眼底凝聚着风雪温度冰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秦让拥抱着言喻的照片。

  仿佛要将这张照片都看穿出一个洞一般。

  他菲薄的唇抿紧得似是冰冷的刀片什么也没说。

  心底有一个声音响在了他的耳畔没有什么温度透着冷锐和压迫——“你真的想彻底失去言喻么?你真的舍得么?”

  陆衍绷紧了轮廓的线条。

  *

  言喻陪了小星星半天第二天就必须去上班了小星星也得去幼儿园她走进幼儿园的时候眼眸里写满了不舍言喻站在校门口注视着她走进了班级里才转身离开。

  她到了律所mike焦急地找上了她一脸愤愤:“我的上帝啊陆氏集团居然提高了索赔金额?陆氏集团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提高标的么?如果我们真的输掉了官司怎么跟公司交代?”

  言喻拧了下眉头心脏一缩。

  提高索赔金额?这么突然?

  这个案子还没结束合伙人律师突然找上了言喻让言喻进他的办公室言喻敲门进去。

  合伙人抬起了头都是笑意:“我听jane说过了她说是你救的她言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jane现在会怎么样?”

  言喻眼底有星光笑意:“没关系的。”

  合伙人也笑他转了转笔应该是为了答谢言喻他说:“我手里有个案子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一个酬劳丰厚的案子。”

  合伙人知道言喻的情况——单身母亲带着孩子的确不太容易他继续道:“如果这个案子做好了你每年固定有六位数的分红。”他顿了下抬起眼皮看着言喻笑:“是程家的集团想要外包法律咨询业务。”

  言喻瞳孔微微睁大了几分。

  程家?

  她抿紧了红唇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合伙人眼里的欣喜和认同却让她所有的拒绝都淹没在唇齿之间。

  合伙人说完就让言喻出去了他笑:“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斜巷里的律师们都在争取我相信你。”

  *

  言喻又忙碌了起来程家的集团太过庞大旁枝末节的小公司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