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剑王朝 >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计划
  萧索之后便是自嘲申玄心想终究还是自己想得太美了一些。。。

  这世上哪里正巧来那样的好事只是自己一个动念便正好被自己撞上。

  “看来你们的调查没有什么问题。”

  瘦高如角楼的他微微垂下头颅对身侧的莫青宫表达歉意。

  莫青宫自然不认为自己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能力当下躬身回礼道:“申大人客气了。”

  看着申玄的面色变化丁宁便知道自己最大的危机已然过去。

  然而同时他决定要将今日在大浮水牢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长孙浅雪让她明白他和她的敌人如申玄这种真正强大的敌人即便在元武皇帝登基都已经十二年之后他们都依旧保持着强烈的警惕在长陵有些值得他们注意的事情发生后他们甚至潜意识都会联想到那个人。

  申玄转过头来示意丁宁可以起身同时缓缓的说道:“修行者的意志力比起寻常人强出许多尤其许多强大的修行者甚至能够欺骗自己将感知和自己的身体剥离那时的身体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像是一副不相干的皮囊不管你对他们的身体做任何事情对他们而言都像是在对别人施刑所以要彻底瓦解他们的意志便始终要在他们的精神层面入手。刺杀你的那名修行者我已经审讯得差不多但生怕还有些遗漏之处。这名修行者因你而入大浮水牢看见你情绪会更加不稳我便有文章可做。”

  丁宁站起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申玄转身朝着后方铁钩上如蠕虫般微微扭动发出呻吟的身影走去。

  一股淡淡的元气从他的身体里析出带着一些鲜活的力量沁入那条身影的经脉。

  丁宁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杀意看着那名曾经在鱼市里刺杀自己的修行者。

  此时这名修行者已经完全变成一块可怖的红色鲜肉然而半张脸却似故意保留还看得出之前的模样。

  在那股鲜活的力量沁入之后这名修行者骤然一声难听至极的剧烈吸气好像溺水很久的人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一样他一只完好的眼睛里也终于出现些亮光倒映出眼前的三人。

  然而只是在看清丁宁和申玄的面目的同时这名修行者的这颗眼球便变得无比血红眼球瞪大到了极致布满的无数血丝好像马上要爆裂开来。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怖、惊骇、后悔等诸多情绪交缠在一起的神色。

  不等申玄开口这名修行者已然带着疯意如背诵般连续发声:“我是庄永烈原胶东人士…”

  又一股淡淡的元气从申玄的身体里透出落入这名修行者的身体。

  这名修行者瞬间处于静止就好像连情绪都被冻结在这一刻。

  “你出去吧。”

  申玄对着丁宁挥了挥手直接示意丁宁可以离开。

  走出这间石室丁宁看到血一已然在外候着此时的丁宁胸口有一股悲意眼眶微涩他很清楚那一间最深处的石室已经距离这里不远。

  他甚至很清楚那间石室的位置然而最悲的是他此刻甚至不能朝那边看上一眼甚至不能仔细去感觉一下那边多了些什么样的布置他甚至不能让眼眶里的涩意有丝毫的显露。

  他只能想着至少如一开始的所愿他终于进入了这个已经有不少改变的大浮水牢。

  跟随着血一的脚步缓缓的走着他心中冰冷的思索着在原先那么多强**阵都完好的保存下来的情形下似乎要想迅速的进入那间最里的水牢只有一种途径。

  而进入那间水牢之后要想能够从这里再出去似乎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必须要四名七境之上的修行者联手。

  再想到申玄体内流淌出来的气息他的目光就又沉冷了些他确定四名还不够至少需要五名七境之上的修行者。

  然而此时放眼整个长陵哪里有五个敢于杀入这里违抗大秦王朝的修行者?

  丁宁感到有些寒冷他微微的缩了缩身体。

  梧桐楼酒铺里那面墙上画着的许多花朵都已然因为时间太长而黯淡。

  这一面画墙里牵扯到众多的七境之上的修行者。

  然而就如梁联就如最新他添上的周家老祖…这些人在他的计划里互相厮杀还有可能然而又何来联手为他所用的可能。

  长孙浅雪此时便正在他画的这一面墙之前。

  她看不懂丁宁那些如花般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她也根本不愿意在修行之外的事情上花费丝毫的脑力。

  她只是要将自己变成一柄忘却许多事情越来越简单但越来越强的一柄剑。

  所以这面画墙虽然存在许久但她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站在这里认真的看一下。

  今日对于她而言有这样的改变是因为血一来找丁宁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她十分清楚大浮水牢是什么样的地方。

  进入那样的地方丁宁也极有可能直接陷落其中。

  她的心情不自觉的变得有些焦躁。

  此时第一次真正看丁宁留下的这面画墙她初时觉得繁复无比心想要牢牢记住这么多恩怨也是极不容易但很快她如画的秀眉深深皱起心中却泛起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异样滋味。

  她隐隐的看出那些花朵之间的阡陌便是长陵的道路。

  其中的一处青色花朵赫然便是她此时所在的酒铺位置。

  而一些灰色的花朵所在的位置却就是牢牢监视着长陵各条平直道路动静的角楼。

  这些位置一定还有很多看上去纷杂而毫无意义的绿叶在她的眼睛里便成为了驻军和活动的虎狼军。

  其中一些故意留空的地方便是最好躲避角楼观察和这些虎狼军的路线。

  所以这面画墙同样一份如何最快逃出长陵的路线图。

  丁宁如此轻易的用一些暗示便画出这样的路线图他必定烂熟于心…所以这份图是给她看的。

  更让她有些难以理解的是隐隐约约这面墙上所有的图案其实是一个人的容颜。

  是她的容颜。

  虽然除了她之外可能任何人都难以看出只是有同样的神韵。

  但就像练剑一样炼其形不难难的便是炼出神韵。

  “若在深夜之前还没有你的确切消息我便会设法离开。”

  长孙浅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平时对着丁宁说话一样对着这面墙清冷的说道。

  然而也就在此时她绝丽的面容上又骤然笼上了一层寒霜。

  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

  一辆马车停靠在沿街的酒楼外。

  穿着厚棉袄的车夫捧着微烫的铜汤婆子打着瞌睡等着酒楼里的雇主一阵微风吹拂在他的脑后。

  这名车夫只觉得眼皮一沉就此头颅垂下沉沉睡去。

  而一股柔和的力量却是从他身后原本空空荡荡的车厢里传出控制着缰绳勒转马头缓缓朝着梧桐落外的一条巷道行去。

  这辆马车悄然跟上了一名穿过了梧桐落的商贩打扮的男子。

  在跟过了数条街巷后这辆马车却失去了控制停了下来。

  熟睡中的车夫霍然醒转在看清周围景物的同时浑身大汗连连在心里骂自己嗜睡误事竟然睡着让这马车乱走了数条街巷幸好没有撞到什么人。

  此时这条街巷中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夫却是和他一样垂下了头颅陷入沉睡之中同时车厢中也传出柔和的力量继续控制着马车跟上那名男子。

  又穿过了数条街巷那名商贩打扮的男子脚步停顿下来。

  他的正前方的一间酒楼关着门。

  然而在车厢里缓缓释出柔和力量的长孙浅雪的感知里那间酒楼的后院有一名灰衫男子正在洗刷一些马具。

  她知道这名灰衫男子叫做荆魔宗是王太虚最为忠诚的下属之一而且也是曾和丁宁在街巷里浴血冲杀过的人。

  此时她也感觉出了那名身上流淌出她熟悉气息的商贩打扮的男子的用意在微微的沉吟之后她清冷而轻声的对着丁宁说话一般说道:“不好意思计划不如变化。”

  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她身上的气息微震。

  那股控制着缰绳的元气变得更加猛烈了一些。

  站在那间酒楼前方的男子霍然转身目光落在了她所在的这辆马车上。

  长孙浅雪的面容没有什么改变她控制着这辆马车继续前行。

  商贩模样的男子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流淌出一丝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冷意和桀骜不驯的意味。

  一丝微嘲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

  没有任何犹豫他加快的脚步跟上长孙浅雪所在的这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