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剑王朝 > 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破剑
  鸿鹄剑对于长陵而言只是很多年前一道涟漪一道流星的光芒不算是剑名也不算是剑经的名字只相当于某位宗师的独特记印。

  有很多从外地远道而来的宗师在长陵遭遇的都是这样的结局他们在长陵只是出现了短短的一瞬以至于长陵的修行者对他们的了解太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他们所用的剑所修的剑经。

  这鸿鹄剑便是如此。

  对于这名宗师即便是消息最为灵通的胶东郡也只知道他出身于阳山郡出手时的剑光如鸿鹄冲天气势磅礴。

  昔日商家在巴山剑场的支持下变法阳山郡并非第一个推行然而阳山郡却是首先完成变法的郡地。

  之所以如此和这鸿鹄剑有着极大的关系。

  当年阳山郡最为反对变法的旧权贵门阀在用铁血的手段镇压某一村的丈地之时便遇到了这村中的鸿鹄剑。

  这名之前毫无声名的宗师连斩两名七境将那旧权贵门阀的势力几近铲除当时在整个大秦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阳山郡成为第一个完成变法的郡地然而和这名宗师以及后来的商家一样下场并不好。

  在和大楚王朝的征战中落败后阳山郡便被割给了大楚王朝。

  第一个完成变法的阳山郡被割让给大楚王朝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随着后来鹿山会盟大秦王朝大胜阳山郡被收回之后也没有什么人再去深究。

  然而当年和楚征战阳山郡要归楚人管辖阳山郡的秦人自然是不愿意的在初始的那些年里便不知道有多少镇压和反抗的事情那名出剑如鸿鹄的宗师便有确切的记载便是死在了反抗楚人镇压的战斗里。

  对于十几年之后的长陵这已经是鲜有人知的旧事甚至很多人即便听到都会觉得那是捏造出来的故事然而现在昔日那名阳山郡的宗师却显然留下了传人。

  那传人居然在此时出现而且恐怕修为境界都不亚于当年那名阳山郡的宗师。

  只是有用么?

  就如当年的那名阳山郡宗师一样当阳山郡被割给大楚王朝时就已经注定了他的落幕。

  这是真正的权势争斗一名这样的宗师也只不过是浪潮中转瞬即逝的浪花。

  郑白鸟并不觉得这能改变什么。

  所以他的神情也只是因为那两道剑光表现出来的实力而略微凝重了一瞬想明白了这两道剑光的来历之后他便也只是同情的摇了摇头。

  申玄正穿过一间寻常人家的庭院。

  这家寻常人家的庭院中栽种着数棵桔树桔树上面的桔子并没有采摘干净经历了一冬虽然看上去有些干瘪但是依旧有着可喜的颜色。

  申玄急剧的从这些桔树上方穿过艳红的桔色如同染在他灰枯的脸颊上也平添数分喜色。

  他心中所想和此时的郑白鸟截然不同。

  因为只有他知道在成为中刑令之后他去见过夜策冷。

  夜策冷身为监天司的司首严格意义上而言并不算长陵的巨头然而他很清楚现在的夜策冷不只是代表监天司而是代表着巴山剑场。

  夜策冷便像是巴山剑场在长陵的主事人即便是她不能出手也一定会有别的办法改变他的必死之局。

  现在这鸿鹄剑的剑光在他看来便是开端便是极好的征兆。

  这不是他这个羽翼未丰的新生巨头和胶东郡的战斗而是长陵所有新生巨头、巴山剑场和胶东郡的博弈。

  角楼上的黄真卫自然不知道他和夜策冷之间的联系然而在此时对这场战斗的本身他和申玄有着同样的看法。

  站得高便看得远。

  他接替了墨守城的位置便是长陵的眼是此刻长陵看得最清楚的人。

  在他的感知里除了那两道夺目的剑光之外长陵的其余处地方已经有了许多剧烈的天地元气流动。

  强者之间的战斗已经不只一处。

  变化已经开始。

  而且有能力调动这么多强大修行者彻底影响这一局的人也注定是一个巨头。

  所以说无声无息之间除了他和申玄之外长陵应该多了另外一个新生的巨头而且这个新生的巨头恐怕拥有的力量还要超过他和申玄。

  ……

  郑白鸟微微皱眉。

  迎面而来的水雾凝结在他的眉梢就如晶莹的露珠在刚刚形成的刹那就被风流吹走顺着他的脑侧往后飞出。

  已近郊野。

  距离何春意先前守候的那片芦苇荡已经很近距离渭河也已经没有多少距离。

  何春意并未出现这便意味着即便是厉侯府留在长陵的最强修行者也已经败在了鸿鹄剑的手中。

  除了何春意之外那些应该补上何春意位置的修行者也并未出现。

  “是谁敢插手?”

  他的面色越来越寒迎面而来的水雾渐渐无法接近他的身体全部被他身上震荡的元气往外冲去。

  在他身外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透明气团。

  气团的表面不断的往外刺出不规则的无形长刺长刺的最尖端微微发亮犹如星光。

  和他身外气团如同遥相呼应一般极高的天空之上有许多星辰亮起。

  申玄抬头看了一眼。

  他没有停留。

  只是数十个呼吸已经有浓厚的水汽迎面拂在他的脸上。

  已至渭河。

  浓厚的水汽来自于雨打波涛汹涌的河面溅起的更多水雾。

  和天空之中坠落的洁净雨水不同渭河上溅起的水雾带着诸多的水腥气是他更为熟悉的味道。

  夜策冷在暴雨之中从渭河上回归而他却是在这冬末的雨中从长陵中逃出踏入到这冰冷的河水之中。

  他踏在浪上行至渭河中央。

  四周茫茫。

  水汽和雨雾让他看不到渭河的两岸。

  然后他便停了下来转身正对着依旧追来的郑白鸟。

  “原来胶东郡的修行手段和这星辰元气本有联系。”

  他看着郑白鸟表情有些奇怪的说道:“看来她从一开始接近巴山剑场就并非偶然。”

  郑白鸟有些难以理解此时申玄脸上的表情只是淡漠的说道:“世上没有什么偶然和必然只存在于自己的选择。”

  说了这一句之后郑白鸟的面上出现了嘲讽的神色他微微侧转过头看着皇城的方向接着说道:“你出于她的恩赏才坐上这中刑令的位置只是听你方才那句话的意思你对于她却也并非那么一心一意。她所培植出来的心腹也只是如此便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申玄摇了摇头冷笑着看着他道:“你说的并不正确我不是出于她的恩赏而是出于交换才坐上这位置。只是出于她的需要。”

  顿了顿之后申玄也看向皇城的方向接着说道:“若真是她仰仗的心腹今日她就不会让你出现在我面前杀我。就如当年她亲近的巴山剑场的那些人一样我对于她只是满足一时的所需而已。”

  “既然有这样的认知又何必痛苦挣扎?”郑白鸟脸上一切明显的情绪消失他平静的看着申玄。

  申玄身上腐烂的铠甲在雨水的冲刷之中慢慢消失首先消失的是那些粘附在鲜血上的枯叶烂枝及尘土接着便是那一层粘稠的鲜血。

  因为大量的失血现在的申玄的身体显得过分冰冷而且苍白异常就如在渭河之中泡过了很久的尸体。

  “巴山剑场对于她而言一样我也是一样同样胶东郡对于她而言也是一样此一时彼一时。”申玄看着郑白鸟缓缓的说道“长陵的掌控者是元武和她要想好好的在长陵生存下去要么证明对元武有用要门证明对她有用。”

  “或许现在的胶东郡对她而言只是枷锁?”

  申玄的身上出现了一些“新鲜”的剑意这股剑意刚刚释放他脚下的渭河水流便像热粥一样沸腾起来。

  郑白鸟的目光剧烈的一闪。

  他莫名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并不喜欢多话的申玄说了这些话似乎唯一的目的便是让身上的腐铠尽数退去。尽数退去之后他的身体便能更好的释放元气更好的召唤这水面上充沛的水意。

  只是让他不能明白的是失去了腐铠的保护申玄又凭借什么能够阻挡他的心念剑?

  “你以为同境之内无敌只是你并不明白我之所以痛苦挣扎便是因为我的信心在于我可以单独胜你。”

  “你认为你可以像她一样一但出现便光辉万丈一直在长陵这样闪耀下去只可惜你和很多来到长陵的强者一样也只是过客。也只是这漫天风雨之中的一片落叶。”

  申玄的声音继续的响起。

  当“落叶”这两个字响起之时他的剑意已经彻底释放完全身影彻底淹没在席卷而来的风雨之中。

  当申玄身上的剑意释放的瞬间郑白鸟的面上血色急剧褪去变得和申玄的脸色一样苍白。

  “这是什么剑意?”

  他的出手比申玄自然更快但是在他心念动时他的念力和释放的真元感召而来的天地元气却都被这风雨吹得扭曲而凌乱。

  承托着他心念的真元和天地元气在流往申玄身边的过程中便向一柄飞剑在风雨之中被吹得四处飘摇。

  四处飘摇便慢了。

  就如一柄可以直接出现在对方身侧的飞剑现在却要经过无双的风雨如落叶般飘向对手的身边。

  心念剑的一切优势不复存在。

  对于用剑而言心间宗的心念剑已经被申玄这无双风雨的剑意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