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樱色的少女
当天晚上，符苏孤身一人闷闷不乐的离开了第一研究所，来到了酒吧。
在过去的这半个多月左右的时间里，符苏每次来酒吧都是和伊甸成双入对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两人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本人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能够和伊甸这样的巨星同行，已经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一来二去的，作为这家在逐火之蛾基地里唯一的酒吧里的常客，调酒师卡尔已经和符苏熟识了。
卡尔看到符苏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飞速的整理好了自己有些僵硬的表情，准备用自己最好的微笑迎接伊甸了。
可是直到符苏落座，伊甸都没有出现。
“符苏先生，这次没有和伊甸小姐一起来吗？”
卡尔疑惑地问道，没见到伊甸让他有点失望。
“嗯，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没叫上伊甸，我怕影响到她心情。”
符苏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他此时还在想着之前克莱因和他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就算有自己在，克莱因在未来也有可能会变成第十律者的事情，符苏就感觉一阵心悸，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并且在慢慢地加力，要将他的心脏捏爆。
华的队长姬子已经证明了，就算变成了律者的人还可以保有作为人类时的感情和记忆，但那份感情有多少是真的？那些记忆又有多少可以让诞生的律者人格产生共鸣，将自己看作原来的那个人？
恐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吧。
苏说如果他当时能够控制住梅比乌斯，不要让她袭击克莱因，那么等梅比乌斯复活过来，还是有可能让克莱因变回人类的。
‘但是那真的可能么？’
也许千人律者的个体力量非常弱小，但那个律者核心和律者意识却是真实且完全的，克莱因真的能够战胜前文明疑似受到崩坏意志直接影响的律者意识，等待梅比乌斯把她救回来吗？
符苏很怀疑。
也因此，不知该如何拯救克莱因的符苏此时只想喝点酒，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
“一杯明天见？”
卡尔问道。
“我可不想因为今天买醉结果明天迟到，那样的话梅比乌斯博士会笑话死我的。”
符苏摇了摇头，明天见这杯酒的确够劲，作为由六大基酒加上用来改善口感的利口酒调和而成的混酒让它酒如其名，一杯下去真的就明天见了。
他虽然是个调酒师，但酒量只是略高于正常人水准。
“干马天尼？”
想喝点烈酒又不是买醉，卡尔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这款经典的鸡尾酒。
“三份金酒，一份伏特加，半份利莱……加冰shaken（摇匀），不要stirred（搅拌），再来一片柠檬薄皮。”
符苏想了想，加上了自己的要求。
“这是……你的干马天尼配方吗？用利莱酒代替苦艾酒，加冰摇匀的干马天尼……何等颠覆的想法……我可以记下这个配方吗？”
卡尔愣了一下，传统的干马天尼的配方是只有金酒和苦艾酒的，并且将酒混合的方式是搅拌，现存的上百种马天尼调法都是如此，只不过金酒和苦艾酒的比例不同而已。
可符苏提出的这一款却可以称得上是足以颠覆鸡尾酒界对于马天尼认识的调法，不但将苦艾酒换成了利莱酒，还额外加了一份伏特加，将酒液混合的手法也变成了摇匀。
见猎心喜的卡尔立刻生出了把这个配方记下的想法。
“没问题。”
符苏点了点头，实际上这个配方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出自他上辈子的一个享誉全球的电影系列《007》的主角，詹姆斯·邦德。
这边没有《007》，也没有人提出过马天尼的这种调法，符苏也就当仁不让的把这个对干马天尼的创新，据为己有了。
“它有名字吗？”
卡尔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快速的记好了配方，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一杯酒已经不能称作传统的干马天尼了，自然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要不叫它逐火之蛾马天尼吧。”
符苏想了一下，也不打算给这杯酒起什么高深的名字，既然是在逐火之蛾的酒吧里诞生的，那干脆就冠以逐火之蛾的名字好了。
“简单，但明了，请稍等……我记下了，非常感谢，符苏先生。”
卡尔的动作很快，不但给符苏调了一杯，他还给自己来了一杯，打算自己尝一尝“逐火之蛾”的味道。
“干杯，符苏先生，希望你早点忘掉不开心的事情。”
“希望你喜欢这杯酒，卡尔。”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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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喝了七杯啊。”
明明说着不是来买醉的符苏，伴随着第一杯“逐火之蛾”入喉，心却是越来越痛，一不小心就又接着喝了六杯。
可是说来也奇怪，明明他离开酒吧的时候还是浑身酒气，脚步虚浮，可是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不到五分钟，符苏就已经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甚至感觉有些神清气爽的。
这是因为喝下去的酒精被身体吸收后，会被符苏自己细胞里的特殊线粒体当能量物质给快速反应掉，酒精已经很难给他带来醉意了。
并且随着符苏能力的日益增强，线粒体烧掉摄入的酒精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喝醉酒这种感觉会离他越来越远。
“算了，我还是去湖边上转一转吧。”
原本打算回宿舍睡觉的他此时就像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样，睡意全无。
来到这个世界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在夜色下散步。
月光洒在符苏的身上，照出的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灵魂，但在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的时候，却又如同一杯精心调制的鸡尾酒那样，是那么相得益彰。
也许在梅比乌斯拆穿他的本质时，改变就已经发生，此时正在符苏的心中慢慢发酵，等待一个破土的契机。
‘这就是文森特大人要我解决的人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符苏散心的行为，如果只是普通的行人交谈自然不会打扰到他，但这个声音在说的事情，明显不是行人交谈会出现的内容。
符苏四下观望，却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的人影，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听了克莱因的表述后心理压力太大以至于产生了幻听时，同样的声音的另一句话传入了他的脑海。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杀手，能够打伤那个凯文的‘勿忘我’，居然是这样的一位少女。’
是的，脑海。
符苏现在确定这声音是莫名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的。
刚刚被符苏误认为是幻听的那句话其实也是直接传入他的脑海的，他会以为周围有人在说话也只是因为他的惯性思维认为声音一定是由声带高频振动空气发出来的而已。
‘可惜，无论你有没有杀死梅，你的生命都要在今天结束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那个声音又一次传入了他的耳朵，而且连续提到了两个符苏熟悉的人名。
‘一定有什么人在这附近。’
直觉告诉符苏他听到的这个声音一定和他的能力有关。他立刻深吸一口气，仔细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当符苏的视线挪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巷的入口上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感觉，告诉他就是这个小巷里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符苏迈开步子跑了起来，然后他就在小巷的外面看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可疑身影，正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准备给倒在地上的一位有着樱色长发，浑身血污的少女最后一击。
“住手！”
“呯”
在焦急中，符苏抬手发动自己的能力，构建护盾的蓝光在枪声响起前一闪而逝。
铜黄色的弹壳落地，樱发少女的头上并没有出现黑衣人预想中的弹孔，反而是在一道淡蓝色的波纹中，他看到了一个由正六边形晶格组成的球形护盾。
他惊讶的将目光投向小巷的外面，看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抬手张开五指对着自己这边。
‘超能力者？’
他的心中立刻想到了这个词，而他所想的一切，也被不远处的符苏“听到”。
‘这是……读心能力吗？’
黑暗的小巷中，眼底微微发着蓝光的符苏却看清了黑衣人和樱发少女的脸，黑衣人是一张非常典型的龙套杀手大众脸，而少女的面容符苏看着却非常眼熟，但总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一时间也没有认出来少女到底是谁。
但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那这个能够给自己熟悉感觉得少女就绝对不能让黑衣人杀死。
“超能力者，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黑衣人向符苏问道，枪口却依然指着少女。
“我不知道，但那又如何？”
符苏这样说道。
“超能力者，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也要看你帮助的对象，你现在要帮助的对象可是大名鼎鼎，无恶不作，代号‘勿忘我’的雇佣杀手，她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救她吗？”
黑衣人说的义正言辞，说的就像是他在为民除恶而已，但刚才符苏突然间觉醒的读心能力却早已暴露了黑衣人的目的。
樱发少女是一个代号为“勿忘我”的杀手，她接下了一个叫做文森特的人的雇佣，去刺杀梅，却被凯文裆下，在战斗中，她打伤了凯文，却也被凯文反击到必须逃跑的地步。
而这个黑衣人听从文森特的命令，无论少女的任务有没有成功，都要把她灭口。
‘等等，‘勿忘我’，‘勿忘我’……卧槽那不是前文明的樱吗？那我更不可能让你杀了她啊！’
“别放屁了，我有读心能力，我早就知道你要杀她灭口了！”
‘该死！’
黑衣人在心中啐了一口，又看了看已经掉落在地上的弹头，明白短时间打不破这个护盾的他，立刻转身就跑。
可符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抬手就是一道闪电射出，将黑衣人电倒在地。
但初次使用放电能力的他没控制好力度，直接将黑衣人电死了。
黑衣人的衣服和表皮已经被极大的电流击穿，甚至部分地方已经变成了焦炭。
“可惜了……”
本来想抓活口询问“文森特”到底是谁的符苏，此时只能够期望等樱醒来后，能够给他这个信息了。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樱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张温婉动人的脸，除了那双狐狸耳朵外，和符苏记忆中的逐火樱没有任何区别。
“先把她带回研究所吧，看看梅比乌斯博士有什么办法。”
小剧场：
渡鸦·符苏·涤罪七雷（续）
渡鸦：“符苏，你使用涤罪七雷的时候，涤罪七雷都有过什么形态？”
符苏：“涤罪七雷还可以变换形态的？”
渡鸦：“你不知道吗？……等下，涤罪七雷在你的手上不会只有一种形态吧？”
符苏：“是啊。”
渡鸦：“……”
渡鸦：“为什么到我手上就……”
渡鸦：“唉，算了，你能打她屁股你说了算……对了，符苏，你使用的涤罪七雷是什么样子的武器？”
符苏：“一把充满了荣耀的战斧。”
渡鸦：“啊？充满了……荣耀？”
渡鸦：“不是，你为什么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啊？”
符苏：“听不懂没关系，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涤罪七雷在我手里是个什么样子了。”
渡鸦：“好吧……战斧，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用冷兵器呢，尊主拿的是把大剑，樱用武士刀，梅比乌斯的那个箱子也可以变成长枪，你也用的是战斧。”
渡鸦：“为什么就不能做成枪械呢？你们就算了，千人律者的核心居然全都做成了剑，人类发展了那么久的火器，结果到你们这里就还是时代没变，非要拿着冷兵器去肉搏……”
符苏：“你没有体会过的，希奥拉小姐。”
符苏：“在那个时代里，只有亲手将武器送进敌人的心脏里，摧毁崩坏兽的核心，才能够让我们这些战士安心。”
渡鸦：“……”
渡鸦：“抱歉，我听了之后一点都不想体验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