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崩坏能结晶
帕西拒绝了苏加入逐火之蛾的申请，这当然也在符苏的预想之中，没有见识过大崩坏造成的那种满目疮痍的人是很难放下自己心中的天真和幼稚，去做那些必须有人去做的事的。
“你似乎并不意外，对于我拒绝他加入逐火之蛾这件事。”
苏一个人离开了，帕西看了看目送他离开，却没有说一句话的符苏。
符苏的表情告诉帕西，他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期待着苏能够直接加入逐火之蛾。尽管苏作为一个医生已经足够优秀，潜力也足够。
“他没见过那些惨状，也没有体会过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没有觉悟的人，与其让他加入逐火之蛾，还不如就像博士你说的那样，从此当一个普通的医生，与对抗崩坏的事业就此告别。”
符苏肯定地说道，他早就确认了苏现在还没有跨过那道界限，进入属于逐火之蛾的那个世界。符苏甚至不需要用心灵感应去了解苏的心态，只是站在一起就能够感受到苏与自己二人的格格不入。
所有加入逐火之蛾的人都有着即使自己今生不得好死，即使抛下良知手染鲜血也要战胜崩坏的觉悟。
现在的逐火之蛾里，无论是在战场上与崩坏拼杀的战士，亦或是留在实验室里进行研究的科学家们，他们都是见过地狱，并行于苦海的人。
放不下心中的良知和幼稚的人，在这样的组织里，能够得到的，只有一颗备受折磨的心灵。
“你今天的话很多呢，是因为你很看好他么？”
帕西拿起自己的酒壶，打开盖子，仰头痛饮了一口烈酒。符苏的语气里并没有看不起苏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期待的感觉，期待苏在真的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真实后，能够成长为他们所期望的样子。
“他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的人，不论是帕西博士你，还是我，还有法尔医生也一样，我们都非常明白这一点。况且以苏的天赋，他加入逐火之蛾只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看他什么时候能够得到这份觉悟罢了。”
符苏推着法尔的遗体离开了扫描室，帕西和他并列而行。
“既然一位融合战士都这么肯定，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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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苏和帕西把法尔医生的遗体搬上逐火之蛾的运尸车后，又回到了这栋崩坏病研究科大楼，因为符苏在路上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感觉这栋大楼里有点问题，我们到这里的第一天的时候，大楼里的崩坏能浓度还没有这么高，如果只是离世的崩坏病病人辐射出来的崩坏能，是不足以在短时间里让楼中的崩坏能浓度增加这么多的。”
“这是融合战士对崩坏能的敏感吗？”
帕西这样问道。作为一个科学家，他对融合战士这种全新的，未知的，依然有许多奥秘值得探寻的新奇事物，有着难以抗拒的求知欲。
帕西在逐火之蛾里也是一个老资格了，否则也没可能从梅比乌斯那里借来符苏当做自己的保镖。
在梅提出了融合战士计划的时候，帕西就已经知道了这份计划的根源就是梅比乌斯之前过于激进的律者研究计划的成果。
帕西无法做到梅比乌斯那样的毫无道德底线，也做不到梅把自己的爱人送上理论成功率为0的手术的觉悟。
但这不妨碍他对融合战士的好奇，尽管对于这种已经完全异于人类的生命形式，帕西的心中还是有着一点点的保守。
“不，这只是我对于能量的敏感，或许爱莉希雅也可以做到，但这终归只是我个人的特质。”
符苏摇头，也许是融合了毗湿奴的基因后，导致自己的灵能基因也有了些变化，他的心灵感应能够做到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记忆中的心灵感应的范畴了。
他不太确定，但直觉告诉他这不算是什么坏事。
“嗯……那你现在能够感应到具体是哪里有问题吗？”
帕西点了点头，虽然还想进一步了解融合战士的情况，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符苏说的，这栋大楼里可能存在的问题。
“如果我的感知没有被误导的话，这栋大楼里有一个崩坏能浓度非常高的地方，就在我们的脚下。”
符苏用脚轻轻点了点他们所在楼层的地板，不过他的意思并不是就在这里，而是在更深的地下的位置。
“大概在10米左右的地下，或者更深的地方，我们估计得找员工通道下去，博士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
“一般来说都是一些会涉及到x射线和电离辐射之类的对人体有危害的东西，可能还有手术室。不过这只是我作为研究人员对自己的研究所的科室分部的理解，我不是这栋大楼的设计者，不清楚这底下到底有什么。”
帕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研究所，随后对符苏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却看到符苏摇了摇头。
“大概不是那些科室，逐火之蛾的那些工作人员身上都带着崩坏能浓度检测器的，如果是哪个科室里出现我感应到的那种异常崩坏能反应，他们在之前的转移工作进行的时候一定会收到报警的。”
符苏知道逐火之蛾外勤人员的装备情况，在通知柏林分部的人过来转移这栋大楼的病人和其他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通知了他们，这里的崩坏能浓度不低的事情，稳妥起见，符苏还让他们带了一些崩坏能检测器过来。
但直到转移工作完成，他也没有收到哪里有足以让崩坏能检测器报警的异常汇报。
“我估计……恐怕是在地下的通风管道出了问题。”
符苏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让帕西的瞳孔缩成了一个针眼，随后快速恢复。
“的确，如果是在通风管道里的话，他们检查那些科室的时候，的确不会有足以报警的崩坏能浓度，也就是说，昨天就应该已经出现异常了……可是为什么昨天我们过来的时候你没有感应到问题？”
帕西察觉到了异常，可是让他不解的是，如果现在符苏感应到了地下有异常浓度的崩坏能反应，那么按理来说，这个异常应该是昨天就已经有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们过来的时候，符苏没有感应到呢？
“我记得当时这栋大楼还在运转的，那时大楼的崩坏能浓度虽然有些高，但是还比较平均，但是在我们完成了转移工作后，这栋大楼除了一些基础的照明系统还在工作之外，其他的系统已经被全部关闭了。”
符苏和帕西找到了一条员工专用的楼梯间，虽然通向楼梯间的防火门已经被锁上了，但是符苏只一拳就把这个被锁上的防火门整个的从墙体上轰了下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不用这么直接吧。”
帕西的嘴角抽了抽，他本来打算叫一下逐火之蛾分部基地里的人拿开锁工具过来，结果符苏直接就把整个门给拆了下来。
“事急从权。请稍等，博士。”
符苏拦下了正准备走下楼梯的帕西，抬手给他套了个护盾，帮他过滤一下空气中的崩坏能辐射，这下面的崩坏能浓度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可以了，不过还请博士你待在我的身后，我的护盾虽然能保你性命无忧，但还不知道底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完，在帕西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明亮的灵能利刃就从符苏的手中“长”了出来。
没错，帕西很确定那是从符苏的手掌上“长”出来的，而不是什么从能量发生装置里“弹”出来的光剑。
这座楼梯间里的照明装置似乎已经被崩坏能的辐射破坏掉了，此时楼梯间里一片漆黑，符苏才不得不亮出自己的灵能利刃，用来照明，反正灵能利刃在他上辈子的时候也经常被二五仔们戏称为“手电筒”。
如果这是某个三光游戏，那么在这么一个漆黑的楼梯间里，大概率会刷新出一只小怪，不会很强，但肯定会非常恶心，告诉玩家走对了路。
不过符苏和帕西两人很幸运的没有碰到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准是小怪幸运的没有刷新在符苏的脸上？
当两人走下最后一节台阶后，符苏在另一只手上制造了一个散发着光亮的离子团，将它托举到了离天花板很近的地方，当做一个临时的光源。
明明是蓝色的离子团，发出来的光却是白光，让帕西在心中感叹融合战士能力的诡异，这说明他还没有意识到，崩坏能就是崩坏无所不能这件事，虽然符苏用的是灵能不是崩坏能。
“现在，我们怎么找到你说的那个异常？难不成要从通风管道的入口里爬进去找吗？”
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出现在离子团照亮的天花板上，从外观上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不需要那么复杂，我已经定位到了。”
符苏嘴上这么说着，他用灵能控制着离子团飞到了一个通风管道交叉的位置。高能粒子从符苏的手中喷薄而出，灵能利刃的长度瞬间暴涨，划开了离子团照亮的通风管道的位置，一颗紫色的结晶从破口处掉了下来。
“看来这就是我感应到的异常的来源了。”
符苏上前捡起了这颗结晶，将它展示在了帕西的眼前。
小剧场：
符苏·雷电芽衣·艺术
符苏：“画中千秋终有梦碎”
符苏：“一缕魂飞何处相依偎”
符苏：“故乡禾苗总青翠小镇丛妆聚新蕊”
符苏：“回忆里的美都为你描绘”
雷电芽衣：“……”
符苏：“怎么样，我唱的还不错吧？”
雷电芽衣：“我从没想到你居然唱歌也这么好听。”
符苏：“我和伊甸好歹也是恋人，音乐这一方面可不能落下。”
符苏：“对了，伊甸也跟我学了一段时间的调酒，不过她调出来的酒大多数不太适合当做饮料来喝。”
雷电芽衣：“不太适合当做饮料？我无法想象以伊甸的水平，她调出来的酒会不好喝。”
符苏：“不是不好喝，我说的是不太适合当做饮料。”
雷电芽衣：“因为……太过于艺术了？”
符苏：“是啊，她调出来的酒，无论是观赏性还是她赋予其中的情感，都可以称作像艺术品一般优秀……而且就像是她的音乐一样，那是足以勾起饮酒者的共鸣的程度。”
符苏：“但就是这样，反而失去了酒作为饮料的本质，有些过于……超脱了。”
雷电芽衣：“我不太明白……”
符苏：“艺术，那是和人类的社会一同诞生的产物。如果人类有的只是语言和文字的话，是不足以构成最基本的社会的。”
雷电芽衣：‘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感觉他似乎很看重这些。’
符苏：“音乐、绘画这些东西，最开始只是为了辅助文字和语言向别人传达信息的方式，但是渐渐地，原始的人类为其添加了情感，这些东西就成了艺术。”
符苏：“没错，艺术……那是可以让人心中为之产生共鸣的表达形式，是表达人心中最原始的那些感情的方式……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娱乐！”
雷电芽衣：“你似乎对艺术被称作娱乐，非常的……愤怒？”
符苏：“……抱歉，我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