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律者?不对,还差一点
“怎么样，我们要现在冲下去击溃他们么？”
樱将自己的脑袋探出了楼顶的栏杆，看向此时正在楼下的广场上聚集的崩坏神教的信徒们，她皱了皱眉头，随后把身子缩了回来，转过头向符苏询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烦躁，她有点被崩坏神教此时正在举行的不明所以的仪式影响到了。
即使是崩坏世界前文明时期的极东地区，也是神话传说数不胜数，在这个地区甚至有八百万诸神的说法，即使到了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极东地区也有不少人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传说。
樱的父母都是信这一套的人，所以在樱小的时候，源自于父母的耳濡目染让樱对于那些神鬼妖怪之类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直到后来为了谋生也为了照顾妹妹当了杀手之后，见识了人心险恶之后，才渐渐对祂们没了感觉。
和樱不同的是，樱的妹妹玲倒是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和端庄优雅的樱不同，玲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元气少女的样子，不敬鬼神不畏妖魔，正直青春年华的玲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她平常的时候甚至还会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不过现在，由崩坏神教呈现在樱眼前的仪式却好似把樱小时候的那些噩梦源头，真的再现到了现实之中，让樱莫名的回想起了小时候在父母的鬼故事里瑟瑟发抖的感觉。
“不，再等等，我想先搞清楚他们的这个仪式是做什么的。”
符苏将自己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双眼从祭坛中心疑似千劫的男子身上挪开，开始观察起了被崩坏神教的教徒们画在楼下的广场地面上的诡异图案。
用不知是颜料还是血液绘制而成的暗红色条纹构成了一个又一个似乎是符文的字符，数量庞大的符文以祭坛为圆心，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同心圆。
符苏伸出手拦住了此时显得有些焦躁的樱，与此同时他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广场上的情况。
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信仰着崩坏之神的信徒们聚集在这个不大的广场上，双手交叉立在胸前，向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却又受过其恩惠的神明祈祷着，他们要在这里迎接崩坏之神派来净化人间的神使。
他们的表情虔诚，就像是一群真正的信徒一样，即使他们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刚刚加入的崩坏神教。
符苏默默地打开了心灵感应，来自广场上的所有崩坏神教的信徒的思绪顿时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中，这种感觉就像他刚觉醒了心灵感应能力的时候，在第一研究所里正打算前往食堂那时一样。
不过时过境迁，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因为区区几十个人的思绪就使自己的大脑过载了，即使是数千人的思绪，符苏现在也可以通过自己的灵能，将如此庞大数量的思维整理好顺序，然后再逐个去解决。
符苏收回了观察着广场的视线，收回了微微探出他们四人所在的楼顶边缘的身体，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需要集中精力来处理这些心灵感知感应到的思维。
符苏听到了虔诚的祈祷，还有愤怒和不甘，这些信徒大多都是在世界重组时因为逐火之蛾无法顾及，而被抛弃在失去了生产能力的地区的，如同弃子一般的存在。
在这样海量的思绪之中，符苏快速的排除着来自那些普通信徒的思维，因为从这些人那里无法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们只知道这是一次迎接“神使”的仪式，除此之外，这场仪式的本质是什么？神使的身份是谁？他们要如何联系上崩坏之神？这些人一无所知。
数千人的思维看似庞大，但是在精神世界的层面上其实也不是那么多的数量，因为生物的思维速度基本可以和神经传导的速度画上等号，而作为脊椎动物的人类，由于有髓鞘这个结构的存在，神经传导的速度对其他动物都是碾压级别的存在，而被灵能强化了神经系统的符苏在这一方面则更加强大。
外加普通信徒此时的思维基本都没有什么区别，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符苏处理这些由心灵感应接收到的思维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一点。
大概三分钟之后，符苏就已经发现了他要找的东西。
不出他所料，那个此时正躺在祭坛上，带着面具的男人，的确就是后来在爱莉希雅的设计下加入了逐火之蛾，后来被梅比乌斯改造成了融合战士，并且还在第十一律者的战斗之后成为了英桀之一的千劫。
而崩坏神教这次的所谓迎接神使的仪式，与其说是“迎接”，还不如说是“制造”，崩坏神教的人从逐火之蛾的档案资料里搞到了律者的诞生过程的记录，不过逐火之蛾至今没有搞清楚的律者诞生的原理，崩坏神教自然也不知道。
但是在逐火之蛾的资料里显示，律者诞生时，在一个地区里可以检测到的崩坏能的能级都超出了一个固定的等级，而其他未能诞生出律者的崩坏事件，在事后对环境中的崩坏能检测后得到的结果也从来没有超过这个等级。
所以他们打算在不知道原理的情况下，复刻一个律者诞生时所需要的能量环境，靠着崩坏能结晶和蕴含着大量的崩坏能的溶液，硬生生的堆出一个蕴含了足够的崩坏能的环境。
而想要达到这个能级水平的崩坏能的话，所需要的崩坏能结晶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既然他们四人在这附近显眼的地方没有发现崩坏能结晶，那就说明这些崩坏能结晶是被藏了起来了。
“啧”
符苏咂了一下嘴，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崩坏能结晶被藏到了哪里，那几个知道这场仪式的目的的人也不清楚崩坏能结晶的位置。
“怎么了？”
在符苏整理那些思绪的时候，樱的手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不停地重复着紧握松开再紧握的动作，这个地方的诡异感让她实在有点不舒服，就连头顶上的那对狐狸耳朵也蔫巴巴的耷拉了下来，她的这幅样子让苏和华不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而对于他人目光异常敏感的樱此时却因为分心而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目光。
“这附近应该有大量的崩坏能结晶，那种数量的崩坏能结晶一旦将全部的能量都释放出来的话，恐怕会引起一场足以诞生律者的崩坏灾害。”
“什么？！”
符苏的话让另外三人瞪大了眼睛，同时也明白了这次他们是真的撞上大鱼了。
“知道崩坏能结晶位置的人不在这里，估计是知道那些结晶爆发会造成的灾难，所以提前跑掉了，只留下来这些人在这里等……崩坏能爆发。”
“如果崩坏能爆发的话，会怎么样？”
华握紧了双拳，可能会诞生律者的情况让她又想到了在澳洲发生的事情。
“会不会诞生律者，我说不准，但这里的人除了我们，恐怕都得死。”
符苏摇了摇头，逐火之蛾和崩坏神教不知道律者诞生的条件，但是他知道啊。足够的崩坏能只是诞生律者的必要不充分条件，其他两个必要条件分别是科技发达的地区，以及有心灵创伤的高崩坏能适应性素体。
必须这三个条件全部达成，才有可能诞生出真正的律者，虽然不知道下面的人里面有没有这样的存在，但是符苏知道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
符苏看了一眼华，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没错，华正好满足有心灵创伤的高崩坏能适应性素体的条件。
“请下达指示吧，符苏队长。”
苏又看了看楼下的情况，符苏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而他们也是时候该行动了。
“樱，你带着华和苏去解决他们，我去找崩坏能结晶……”
符苏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到了附近突然出现了一股庞大的崩坏能，就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这场仪式已经开始了。
符苏急忙给他们四人套上了一个护盾，特别是华，符苏他们三个人是融合战士，虽然的确更容易滑向崩坏的一侧，但是他们三人心志坚定，崩坏意志短时间里不可能蛊惑得了他们。
而华就不一样了，她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崩坏能能级下，如果不能变成律者的话，那大概率就是变成死士了。
为了保住华，符苏不但给华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护盾，还一把将华压到了自己的身下，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吸收掉一些涌向华的崩坏能。
喷薄而出的崩坏能会快就褪去了，毕竟崩坏能结晶和律者核心不一样，律者核心可以从虚数空间中无上限的吸取崩坏能，但是崩坏能结晶就只是简单的崩坏能凝聚物，储存的崩坏能耗尽之后也就会随之消散。
符苏从华的身上爬起，很幸运，华并无大碍，只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除了自己老爸以外的异性，现在有些发呆而已。
确定了华没事的符苏赶忙来到了楼顶的边缘，查看广场上的情况，楼下的崩坏神教的信徒基本上团灭了，要么变成死士，要么化成飞灰，除了那个之前躺在祭坛上的男性。
“那个是……律者？”
樱也注意到了广场上的情况，和那个站在祭坛上，浑身发出了及其暴躁的气息的戴面具男性。
“不对，他不是律者……没有权能的感觉。”
小剧场：
千劫·华·符苏·自由的代价
千劫：“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天你也在场。”
华：“你说哪一天？”
千劫：“当然是樱和符苏他们把我带回逐火之蛾的那天。”
千劫：“要不是樱告诉我你在我加入毒蛹之前，也在毒蛹里任过职，我还真想不到。”
华：“啊，你是说那次啊。”
千劫：“那一天樱刺穿我心脏的感觉还是让我记忆犹新。”
华：“……”
华：“的确，被刺穿了心脏也没有死掉的你也让我记忆犹新。”
千劫：“……”
华：“不过，说起来，总感觉你最近有些不一样了，千劫……感觉总算是可以和你正常交流了。”
华：“……呃，抱歉，我的意思不是以前的你没法正常交流……呃……”
千劫：“……”
华：“……”
华：“对了，你是怎么从至深之处里出来的？”
千劫：“还能怎么出来的？当然是符苏和我提出了一个交易……对，一个交易，无论是爱莉希雅，还是梅，又或者是梅比乌斯和符苏，你们总是喜欢用什么东西，去换来什么。”
符苏：“我更希望你称这为言语的艺术。”
千劫：“啧……”
华：“他走掉了啊……”
华：“符苏，你是怎么把他带出来的？我记得当初他不是被定为极度危险么？”
符苏：“我只是让他更了解了一下自己罢了。”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