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他们一行人抵达杭城,入住了梅地亚宾馆,这里距离西湖很近,地理位置极佳,而且酒店开业没有几年,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距离省政府也不算太远。
到了杭城已经临近中午了,因为昨晚没睡好,中午陆为民一行人也就简单对付了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陆为民、吕腾、冯可行、吕文秀等人便径直到西湖遛了一圈,来杭城不走西湖、白堤、断桥走一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上午拜会董昭阳,所以今天这一天就算是放松一下。
下午五点过骆康就和陆为民联系,他安排晚宴设在了楼外楼,距离梅地亚也不远,十分钟路程就可以到。
本来骆康说要来接陆为民一行,但是却被陆为民婉拒了,几步路,权当散步,正好欣赏杭城风光。
“陆市长,看来您这位同学是和您走了完全不一样的路啊。”冯可行有些感慨,“十多年前岭南大学的大学生可是相当吃香啊,他就敢辞职不干了,就凭这一点勇气,也能干成一番事业来。”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聊。
“这要看怎么说。”陆为民沉吟道:“我这个同学脑瓜子是够用的,性子也比较执拗,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干成,再加上本来他家就在东瓯,那边情况你们也清楚,稍微有点儿门道的,要么想方设法出国,主要是去欧洲,法国,意大利,西班牙那边,要么就是自己当老板,搞企业,做生意,他们家本身就有搞企业的传统,他回去那一段时间正赶上国内气候不好,整顿经济秩序,所以他也就安分守己一段时间,大概在政府部门里边混了两年,92年小平同志南巡之后,国内气候变化,他立马就下海了。”
“陆市长,那你这个同学家里是干什么的?”冯可行忍不住问道。
“我只知道原来他家是做塑料编织袋的,后来好像转向塑料和化工材料,前两年听说他们家开始进入了化工制剂,主要是做皮革鞣制的助剂领域,东瓯的制鞋产业相当发达,对于皮革鞣制需求很大,所以这方面的精细化工也很有前途,我估计他们家大概就是走这个方向吧。”
陆为民其实也对骆康家族产业是干什么的不太清楚,前几年还偶尔问一问骆康家里企业的情况,只知道他们是在做精细化工这一类,和制革有关,其他就不太了解了。
“东瓯现在的制鞋产业相当发达,我们昌江省里也有不少东瓯的商人来投资办厂,东瓯商人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像眼镜、制鞋、塑胶、服装这些产业不少都是他们带过来的。”冯可行对东欧这边的情况也并不陌生,“淮山和处州一山之隔,而处州与东瓯紧邻,我们希望丰处公路建成之后,能够吸引更多的浙商前来淮山投资兴业,也包括东瓯那边的商人。”
淮山还一直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径,虽然冯可行一直很努力,但是淮山的条件摆在那里在,偏处在丰州的东南角上,交通不便,整个东面是大淮山,只有西面与丰州,西南与南潭相通,可以说算是一个死角也不为过,与最初的古庆有些相似,但是古庆在柯丰公路建成之后,就打破了壁障,再加上又有煤磷资源,自然不是淮山可比。
冯可行也是十分苦恼,压力山大,尤其是在双峰县委班子面临调整情况下,淮山情况不比双峰好多少,他这个主动请缨到淮山的********,无疑就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所以当大小淮溪梯级电站开发的时候,冯可行就觉得华润应该是一个金主儿,果不其然,当华润有意开发丰处公路时,冯可行觉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但是丰处公路不是那么好开发的,大淮山区地质状况复杂,而华润电力并非专业从事道路开发运营的企业,而且大小淮溪电站坝址都在淮山县境内,但是丰处公路却是牵扯到两省两地,要打通这个关节不仅仅是华润方面有这个意愿就行,昌江和浙省两个省以及所牵扯到丰州、处州两地都要表现出足够的意愿才行,这里边工作量相当大。
难度在大,这个项目也要上,这一条路的建设不仅有助于大小淮溪电站日后的持续开发,更重要的是会极大拉近淮山和处州乃至东瓯方面的距离,而丰州这边充裕的劳动力和各种资源也能够吸引更多的浙商资本来投资兴业,这才是冯可行希望获得的。
“可行,丰处公路的确很有意义,但也不必过分看重,就算是这个项目真的能一切顺利,但你应该清楚大淮山区施工进度难度,没有三四年时间,丰处公路根本不可能建成,可这三四年淮山还得要发展。”陆为民瞥了一眼冯可行,不动声色的提醒道。
冯可行何尝不清楚这一点,但是淮山情况是真的不容乐观,一句话来形容淮山的条件,那就是平庸,一切都太平庸了,除了人多,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优势条件,而在这种情况下又被周边兄弟县区抢占了先机,淮山怎么来突围?
事实上陆为民也在替淮山思考。
淮山人口众多,各方面条件和南潭有些相似,但是在交通条件上却还不如南潭,南潭起码有京九铁路通过,另外南武路虽然路况差,但是起码这还是可以通车的,而淮山既无铁路相通,通往处州那边的通道则是完全封闭的,这样的条件下,淮山要发展,凭什么来和周邻县区竞争?
陆为民也知道冯可行的言外之意,但是他也不是万能的,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他也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在淮山如何寻找发展路径问题上,他也考虑过很多,但是也没有找到最佳路径。
“陆市长,我们县委也在认真研究思考。”冯可行苦笑着道:“真希望有一些意外的惊喜能给我们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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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民一行人到达楼外楼门外时,骆康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见面之后一个拥抱,两个人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陆为民结婚时,骆康来了,只不过那个时候陆为民还在藏区援藏,结婚也比较匆忙。
骆康依然是那副黑瘦的模样,这让陆为民有一种一晃十年过的感觉。
“我听绍成说,你生了一个儿子?”骆康的口音里始终有那么几分浙南口音,脸上的笑容却是真挚灿烂的,“如果不是和我女儿年龄相差太大,真想让他们打娃娃亲。”
“行了,这年头,谁还兴这个啊?”陆为民也有些兴奋,忍不住勾住对方肩膀,“日子过得如飞一样,要说我们俩相隔距离是最近的吧?为啥咱们这两三年才见一次?一年电话都难得打两个,你说是咱们感情退化了,还是社会让人越来越冷漠?”
“还说呢,你小子经常去京里,和曹朗经常见面吧?绍成那边也去过几次了,唯独东瓯你一次没来过,是不是嫌我们东瓯地方小旮旯?”骆康感觉到陆为民的心情,也有些触动,“不说了,介绍一下你的这些同事吧,既然来了,你的同事就是我的客人,今晚都要不醉不归,待会儿进去了,还要给你更多的惊喜。”
“哟,惊喜还躲在房间里,我得琢磨琢磨,看看是谁,美女最好。”陆为民也难得放得开一次,看得冯可行和吕腾一帮人也都是大为惊奇,虽然说陆为民年轻,但是在丰州却很少看见陆为民有彻底放开的一面,但是今天却大不一样,让他们也大开眼界。
陆为民把吕腾几人介绍给骆康,骆康也很热情的一一和他们打招呼,然后在招呼一干人进去。
前世中的楼外楼陆为民是去过的,那是2009年的时候了,今世还是第一次来楼外楼,这个被誉为江南第一楼的所在以东坡肉,叫花鸡,西湖醋鱼著称,而且还有一道菜宋嫂鱼羹也是让陆为民记忆颇深。
这个时候的楼外楼还没有那一副《东坡浚湖图》木雕,但是经过整修后的楼外楼已经展示出了新姿,要在这里订座陆为民估计也不易,当然骆康肯定是早就预定好了。
当陆为民一行人进了房间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斜对面的女子,女子恬淡悠然的笑容让陆为民一时间都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卢莹,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微微翘起的嘴角掠过一抹笑容,女人没好气的白了陆为民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你和骆康是同学,难道说我就和骆康不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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