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扶摇微微怔忪了一下。
为什么感觉每次想逗逗她的时候都被反调戏回来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见扶摇楞了一下，姜荧赶快摆摆手辩解道。“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扶摇轻声笑了笑，倒是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平日里自己靠得近一点她都会脸红半天的，怎么会突然说出‘能不能摸摸你’这种话？
“因为我想摸摸真正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你。”姜荧垂下眼帘躲闪着扶摇的目光低声道。“我……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虽然也有过，也有过比较亲近的那种……肢体接触……”
“可是都是神魂状态的。”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扶摇带着些探询的双眼。
“对于我来说，魂魄本就是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虽然你的神魂真的很强大，接触到的时候也会有一些特别的触感，可是我就是觉得不真实。”
“在我先前的那个世界里，我一直有一句特别喜欢的话。”
“是什么话？”扶摇问道。
姜荧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转头看向从洞**进来的，非常柔和的夕阳，轻轻挣扎着要走下地。
“想出去？”扶摇并没有就此把她放下来，而是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直接抱着她走出了山洞，站在山洞口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温暖而轻柔的夕阳就那么照在他们两个的身上，看着扶摇被夕阳余晕染得有些耀眼的面孔，姜荧有些呆了。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熟悉呢？
“我很喜欢的那句话是这样说的。”姜荧伸出手去，任细碎的光从指缝漏到自己的脸上，声音极轻极浅，带着一点羞赧却又包含着无限的勇气。
“不辞来到人间这一趟，我想摸摸这最好的阳光，还有我……心爱的人。”
“所以……”她轻轻的勾起嘴角，眼神如同一片浩渺的烟波。“我能摸摸你吗？”
“啊……”扶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不行吗？”姜荧微微愣了一愣。扶摇应该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呀，难道是自己太唐突了，这个要求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还是扶摇以为她要对他就此上下其手？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想握一下你的……”姜荧有点急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辩解着。然而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扶摇的话语声打断了。
“这种事……应该让我来说的呀。”
扶摇低下头看着姜荧有些惶恐又有些着急以至于涨红了一点的小脸，眼神里是无限的温柔。
“哎别看别看，我又不好看……”
见扶摇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她的额头上，姜荧这才轻呼一声手忙脚乱的伸手就要把额环和挡在额前的碎发整理好，试图挡住那块丑陋的胎记。
“别动。”扶摇的声音稍微带上了一点命令也似的严肃，姜荧立马不敢继续整理头发了，只得乖乖的把手缩了回去。
“乖。”
见她听话极了的就此收手，扶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重新低下头去，用鼻尖和下巴扫开了她手忙脚乱掩住额头的那些碎发和额环。
看了半晌，轻声开口。
“这样够不够你认知到我的存在？”
“啊？”姜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正想问时，却见扶摇将脸凑近了她的脸。
然后轻柔的，将唇瓣印在了那个丑陋的胎记上。
扶摇的双唇并不像她的一样带着体温，而是混着一点点柔和的凉意。那种温柔的清凉甚至能让她辨别出印在额头上的扶摇双唇的形状——-他的唇形那么好看。
长长的、墨绿得近乎黑色的柔顺长发顺着他的鬓角从肩膀滑了下来，落在她的脸上，有点凉，还有点痒。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这样一种感觉——-
扶摇这样完美的人，是真的存在的啊。
直到夕阳的光逐渐在地平线的一段隐去，扶摇才抬起头来。
“喜欢吗？”看着在他怀里一脸呆若木鸡的小东西，扶摇轻声笑了起来。
“喜欢。”姜荧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摸了摸仿佛还残存着他唇瓣温度的额头。“喜欢……这个，也喜欢你。”
她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人的一辈子谁知道能活多久，又有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像方才虞承言一事的那种意外。倘若她一直扭扭捏捏的把什么心意都藏在心里不肯说出口，最后反而可能最后悔的是她吧。
若是方才扶摇真的没办法现身出来救她，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有那个脸见他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扶摇活了多少年的老木头精，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这‘有话赶紧说万一以后没机会说了呢’的心理？
姜荧滴溜着大眼睛看着扶摇。
就只是高兴？没有什么诸如‘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的套路台本吗？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见她一直扫视自己的脸，扶摇都要有些怀疑脸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了。
“没有没有。”姜荧扁扁嘴摆了摆手。毕竟扶摇这种史前生物老木头精，能说出这种话来估计已经是千难万难了，不能指望太多。
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旋复和唐祈年，他们两个快到了。”扶摇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夕阳已经沉下去小半，天色也从先前的绚烂变得昏暗了许多。
他瞥了一眼自己已经开始变得透明的双手，不动声色的往里衣的袖子里缩了缩。
“解药的效果应该已经完全生效了吧？”他弯下腰，把姜荧轻柔的放在地上。“他们就快要到了，这会儿让他们看到我并不合适，我先回去了。”
扶摇笑着冲她手腕上的镯子看了一眼。
“啊……要回去了啊。好吧。”姜荧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有点失落。但是她也知道虽然旋复和唐祈年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但是要解释关于扶摇的一切也太麻烦了些，只能点头答是。
“等此间事了，你勤加修炼。等到见到苏冽能找到进入天上境的方法之后，我答应你，给你一个惊喜。”见她面上掩饰不住的落寞之色，扶摇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