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没事,别哭了。”黑暗里又响起来低低地咳嗽声。慕淮哭笑不得地听着林森瑶的声音,既开心她的在意,又十分心疼她的眼泪。但却没什么力气说话。
林森瑶抹了把眼泪,也完全不在意形象了:“你一定要坚持住。”说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摸过慕淮的手机打了120。还给慕淮的妈妈慕芸打了电话。
其实慕淮很想说不必那么麻烦,不过也没有阻止林森瑶。他恍惚了片刻,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林森瑶有了其他的想法,不只是朋友。但是他却不敢面对自己的情愫,首先她已经有男朋友,更重要的是,他的病不允许他去追求爱情,对谁都不公平。
“慕淮你听到了吗?”林森瑶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安静的电梯外面似乎有细细的声音传来,是一些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还有人大声询问:“里面有人吗”
林森瑶连忙起身跑到门口,拍打着电梯门回应:“有人!”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电梯终于被打开了。而救护车也已经到了好一会儿。见电梯门打开,医护人员连忙抬着担架冲了进来。
“病人在哪里?”
“请无关人员让让!”
“这里”林森瑶半跪在地上,见医生过来了,连忙让开了地方。
“病人有脱氧迹象,氧气!面罩!”
医生看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慕淮,赶紧让人把他抬上来担架,边推着跑边给快速连接了便携式氧气,给他戴上了面罩复苏器,几个人抬着乘上另外一部电梯下楼。
门口的救护车声音回旋在耳边,林森瑶被推搡到了一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
慕芸也来了,似乎匆匆忙忙过来,脚上穿了双和衣服十分不搭的鞋子。此刻正一脸焦急地跟上医护人员,眼神乞求:“拜托了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放心。”一个护士安慰了她两句,看电梯已经容纳不下便道:“阿姨您先等下一部电梯吧,我们必须尽快到救护车里进行紧急救治。”
“好好好”慕芸连忙让开,看电梯合上再也看不见慕淮惨白的脸,鼻子酸涩的厉害。明明,她儿子是那么好的人。
周围电梯维修人员看人已经得救了,都拿着工具纷纷散开。还在电梯前立起了“电梯故障”的牌子。
林森瑶看慕芸打算走楼梯下去,下意识跑过去拉住了她,似乎非要求证些什么,一脸固执地看着慕芸,声音嘶哑的询问:“慕姨,慕淮到底是什么病?”
慕芸本不愿意提起,但看林森瑶眼睛通红,脸色苍白,也就不好意思再隐瞒:“是癌症,治愈几率太低,而且药副作用大,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治疗。”摇着头说完,拍了拍林森瑶的手背:“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抱歉让你受惊了。”说罢就红着眼眶走了。
林森瑶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徐景真本来和孙修文一起开车去超市买菜,接到林森瑶信息心里担心,问清地点后就直接调转车头去长河学院。
被丢在半路的孙修文看着车开得越来越远,忍不住骂道:“你这臭小子搞什么?有你那么对待外公的吗?”
到了远风大楼,正好看到救护车从门口开走,不由呼吸一窒。幸而理智还在,打林森瑶电话,却任然是关机。
就在他准备追上救护车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慢慢走了出来。徐景真舒了口气,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个人。
林森瑶浑浑噩噩地下台阶,走着走着撞上了一堵肉墙,头顶炙热的太阳被一个人遮挡住,落下一片阴影。她抬起眼眸,对上了徐景真关切的眼神,鼻音厚重地开口:“景真”,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徐景真二话不说就把她揽进来怀里,心里一阵后怕:“我来了,不要怕。”
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大地散发着热气,凉风丝丝刮来夹杂着几片不知道来自何处的枯叶。林森瑶静静地靠着徐景真的胸膛,只有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总是能有莫名的安全感。
“陪我去医院好不好?”林森瑶低声开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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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修文好不容易打了个车回到孙宅,迎面就遇到了李倩。
“倩丫头今天又回来了呀。”孙修文笑呵呵地开口,平时李倩都是在学校寄宿吗,最近几天似乎回来的特别勤快。
“是啊......”李倩抱着两本书一直往孙修文背后看:“那个.......景真少爷今天没有回来吗?”
孙修文哼了一声:“他那混小子本来叫我一起去超市的,结果半路上看了下手机就丢下了我,自己开着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说到这个就来气:“我明天就考驾照去,这一家子哟。”
“得了吧。”突然一个女声插了进来,正是家里的女主人金玉,她嫌弃地看了孙修文一眼:“就你那技术还考驾照?你骑个共享单车不翻车我都阿弥陀佛了。”
孙修文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指了指李倩:“你怎么在小孩子面前那么说我,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啊。”
金玉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抿嘴一笑:“是你自己不要面子不是?”又想起来什么,对孙修文道:“对了,景真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刚打电话说让我们俩吃饭不必等他。”
“唉?他还夜不归宿了?”
“人多大的人了,和女朋友一块还要你个老家伙管着?”金玉笑骂了他两句:“好了好了,他让我跟你道歉呢,说是他的错,回来陪你下棋补偿你。”
“哼,这还差不多。”孙修文脸色缓和的不少,想了想说:“其实他要直说我至于生气吗?我还想抱曾孙呢。”
“你和老不正经的,想哪儿去了呢。别人都还是学生呢,哪那么快。”金玉故意责怪了他一句,不过内心却是赞同,老两口在家里就多个孩子却是热闹许多啊。
以前徐景真太闹腾他们俩嫌弃,后来他父母离婚加上苏乔的事情打击,就变得沉默安稳了。不过那些年看着却是让人心疼,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来,她自然对他格外宽容,也时常被孙修文说是不负责。
“小倩你先去学习吧,这里没什么要帮忙的。”金玉对站在旁边脸色不大好的李倩开口。
“哦,好。”李倩点了点头,脑海里满是对林森瑶的嫉妒。她刚转过身又听到金玉幽幽开口,忍不住背脊一僵。
“小倩年纪也大了,连我们景真都有对象了,你也不能只顾着学习啊。”金玉目光落在李倩身上闪过一丝无奈。
“我还想考研之后在说。”李倩回答完就匆匆跑了,她何尝不想,但只是不甘心沦为普通人,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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