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阴劫缠身 > 第六十二章 起火
  我虽然奇怪,但是什么也没说,就当什么也没看到。这世界上奇怪的事多了,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我们照着道士指的路,果然在半小时后看到去镇上的公交站。

  这是始发站,车上有座位。我们一上车往座位上一坐,全都累得不想说话,都睡死过去。

  我也睡得不省人事。

  正在酣然而眠,忽然听到大堂哥跟人吵起来。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大堂哥面红耳赤的指着一个老人骂。

  那老人比大堂哥还要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你累?你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有什么累?就是不让坐,也好意思说你累?还真没见过这号脸皮的人,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吗?知道什么是传统美德吗?你家人怎么教你的?”

  大堂哥也不甘示弱,说您老骂人中气十足的,那用人让座,分明就是倚老卖老。“这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让我给你让?”

  “我乐意,你说这么多人,就你一个肥头大耳脑满肥肠,一看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你不让谁让?”

  两人争吵不休,我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老人见大堂哥坐在老弱病残专座上,就让大堂哥给他让座。大堂哥折腾了一夜,也累得够呛,哪儿愿意。这不就吵起来了。

  我听得头大,虽然那老头看着挺精神,我还是息事宁人地说算了,我来让吧。

  大堂哥不乐意了,一把把我按回去。

  “老子就不让!你特么能怎么样?”

  老人忽然嘿嘿冷笑,一句话不说走到车门口。等车一到站就下去。

  大堂哥这才得意洋洋地坐回去。

  我见没事,又靠在车座上继续睡。但没等车开,忽然就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车子着火了!”

  车子自燃,那是夏天温度高才发生的事。怎么大冷天的车会自燃?

  但来不及多想,乘客们纷纷下车。我在车窗前,抄起消防锤,砸了车窗就跳下去。大家也都纷纷跳车。有个孩子单独坐车,被大伙挤得东倒西歪,吓得大哭。我跳上车,把他丢到车外,结果火已经燃起来。燃起的车窗帘一下子扑到我头上,留下了一串火泡。

  但我总算平安跳了车,车上也没人伤亡。

  我们站在烧的只剩车架的车旁,我看到刚才跟大堂哥吵架的老人抱着手臂嘿嘿笑了笑,眨眼间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我被烧的一脸泡,警察和救护车来时,还给我做了处理。大堂哥没事,出事的时候他第一个跑,那看得出累。

  “穆钧呀,你也太实诚了。那种情况还去救别人,万一自己出不来怎么办?你看看你救了人,有谁知道?有谁谢你?”大堂哥语重心长的跟我说。

  “我又不是为了那个才救人。”

  大堂哥见我不受教,又要开口。

  我懒得听他说教,就说:“大哥,你说咱们晚上还去吗?这可是最后一晚了。万一那家人发狠,把尸体抬到你们单位怎么办?”

  一提到这件事,大堂哥顿时就蔫了,哪里还顾得上说我,一脸愁苦。他舍不得他的金饭碗,更舍不得和他老婆离婚。

  可晚上再去守灵,摆明了是送死去啊。工作跟命哪个重要,谁都分得清。

  大堂哥愁眉苦脸地借了电话给家里打。

  大伯那边儿却传来消息,说那家人知道我们昨晚忽然走了,就带人堵了家里的门,说非要我们再去守三天才行。

  大堂哥如遭雷击,手机都拿不稳了。

  “不,我不去!”

  大堂哥大叫。

  又说了我们昨晚的遭遇,大伯在电话那头将信将疑。但大堂哥是铁了心不去,大伯没办法,说他等会过来。

  大伯没过来,倒是三堂哥过来了。原来那家人堵住了门不让进出,大伯没法出门。

  三堂哥一见我们就捏住鼻子,“怎么这么臭啊,你们谁放屁了?”

  大堂哥的脸就红了。

  我说你别废话了,赶紧掏钱,让我们吃顿饭再说。

  三堂哥开着车,我们回了我家,洗了澡吃东西。

  “钧儿,你头上怎么了?”我爸看到我头上烧出来的泡,吓得脸都白了。

  我急忙安慰他,说没事,就是被烫了下。

  “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小心火吗?”

  我爸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这两天他千叮万嘱,就是让我不要被火烧到。

  “爸,你怎么知道我要被火烧?”我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

  我爸一噎,目光很不自然地闪烁着。“我,我前几天做梦,梦到你出事,就老担心。”

  这番说辞让我不大相信。

  我爸一瞪眼,“我还能骗你不成?难不成我会预知未来?你科幻小说看多了?”

  想想也是,我爸总不会有特异功能吧。

  我爸又问起昨晚的事来,我把事情一说,他立刻拍大腿说造孽。“那女人一定是不甘心,不想放过你大哥。不成,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凭什么要你陪着去?”

  三堂哥听了也直咂舌。“看不出来这事儿挺刺激。”

  我没好气的说:“是恨刺激。要不换你来感受感受?”

  “别别,我可没你那胆子。”三堂哥朝大堂哥努努嘴,小声地说:“要是我也拉裤子上,那我一辈子的英名可就完了。”

  “你千万别传出去,他那么要面子的人。要是大家都知道,不恨死咱们俩才怪。”

  三堂哥笑笑,“知道,我知道。”

  知道才怪,三堂哥是个大嘴巴,指望他能保守秘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显然大堂哥也这么想,一看到三堂哥就臭着一张脸。

  但他现在有更头痛的事,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前途断送而无动于衷。

  大伯这时打来电话,说介绍一大师给我们认识。

  “那位唐大师是我一个客户介绍的。就是华荣集团的老总,那个老总都奉为上宾,听说救了老总女儿一命。你放心,他一定能够对付那个贱人的。”

  大伯在那头百般吹捧那位姓唐的大师,差点都没把他说成宇宙第一了。我听了就觉得不靠谱,但也没说什么。这种行当向来是藏龙卧虎,谁知道呢?

  我草草睡了一觉,洗漱了一番就又去了菜市场。

  马上过年了,所有物价翻了几倍不说,连条黑狗都不好找。我好不容易在菜市场找到了黑狗,弄了两矿泉水瓶装着,放进包里。又去书画街买了朱砂。

  书画街全是卖书法纸墨篆刻之类东西的,大半的店铺在春节期间都关了门,只有我去的那家店门还开着。

  老板是个年纪不大女人,长的十分古典,保养得很好。就是那种你乍一看觉得风韵无比,却有猜不透年龄的那种人。

  老板姓林,我一般都叫她林姐。我爸爱好书法,我也跟着他练了几年,常来林姐这里买东西。

  似乎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她是这个样子,现在仍是。

  “小穆,来买东西?”林姐招呼我一声。

  “林姐,大过年的你也不回家过年?”我说我还是要朱砂。

  林姐给我拿了,笑笑:“家?哪里还有家呢?我觉得这里很好。”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林姐已经优雅地坐回椅子上,手边一杯茶,一本书,很是悠然自得。

  我觉得她并不需要我的安慰,把钱放在柜台上就转身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们口不远处站着穿羽绒的男人。

  他仍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店里。